慕容盟敌《儿现在已经能跑能跳了,身子也一直不错,沈回临始终还是放不下那些生意, 他们夫妻商量过后决定搬家搬到南边, 他们的生意大部分都在那边,以后每年回来两次聚一聚便好了。
对于他们要离开的事情, 慕容妹桓除了沈清萤以外的任何人说, 沈清萤觉得十分遗憾, 东院已经修缮完毕,就等着开库房了,结果现在三叔一家准备离开了,也还好不是一走不回。
一年半后。
沈清萤坐在躺椅上,桃笙站在一旁给她扇着扇子,桃华则担忧的跟着两位小主子。
“桃华,你歇歇吧,让他们野去。”沈清萤喝着冰凉的水果汁,冲着桃华喊道。
“少夫人,我不累,您歇着就行了。”桃华转头回了一句,然后继续跟着东东西西跑。
两个孩子长到这个年岁,才看得出来区别,再小的时候真的是长得一模一样,连沈清萤这个做母亲的有时候都分不清两人。
到了现在孩子的性格也体现出来了,东东向来腼腆不爱说话,坐在那儿的时候颇有他爹的风范;西西就不一样了,出生的时候就他最闹腾,现在也是,总欺负他哥哥,带着他哥哥到处绕圈。
有时候沈家会来人将两位少爷带回去陪沈家父母,久而久之两位少爷也习惯了时不时的换个地方生活。
沈清萤也爱带着孩子回娘家,只是陆书彤总是告诉她这样不好,以后孩子来就好,她就不用来了,沈清萤很无奈,但是还是听话,孩子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就在叶酒阑的书房画她的图纸。
她总是问桃笙,自己是不是老了不记事儿了,桃笙只是毫无心事的告诉她:小姐你这叫一孕傻三年。
沈清萤虽然很忧心自己的状态,但是总听桃笙这么说,再一个自己也慢慢习惯了这样的自己,尽然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这样和以往差别不大。
这样的状态不是一直有的,某一次在去沈府的时候她便突然清醒了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便立即找到沈母,将此事告诉她了。
陆书彤也很担忧女儿的状态,但是她问遍了京城名医都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最终,她叫来了沈秋江,摆脱她去寻访全国,一定要找出沈清萤如此的原因。
沈秋江偷偷去看过一次沈清萤,便答应了这事。
她的状态确实十分不对。
若只是记忆下降或是反应不及时倒还好,沈秋江发现,沈清萤现在,对事情的分析能力以及对危险的敏感度统统降低了,这不是什么好事。
在这一堆平淡无奇的事儿中,有一个好消息传到了沈清萤耳中。
为胤王守孝的陈步香可以回去了。
陈步香回家那日,沈清萤亲自去了陈府见她。
陈步香回来的时候,穿着一袭白,带着锥帽,即使遮的严严实实,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陈步香已经瘦得脱相了,在看到锥帽下那张脸后,更是令人心疼。
以前虽然不受待见,可是陈府里的人不敢给小姐缺吃少穿,但是胤王死后,那些下人便作威作福起来,陈步香说,她这样还好,胤王妃已经成了皮包骨了,若不是孩子还小,胤王妃可能已经陪着胤王去了。
每每想到胤王妃,沈清萤心中便一阵自责,这个女人代替自己成了一个苦命的女人,自己是脱离水火了,但是另一个人去了。
叶酒阑知道这事后,开导了沈清萤好一阵,最后还是说,悄悄的派人去给胤王妃送点东西,再让盛王将那些个下人换掉便罢了。
叶酒阑找到盛王,与他讲了此事,也说了其中的好坏,最后沉默许久,加了一句:“你表妹听了胤王妃的现状于心不忍,我才想到这法子的,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盛王大笑,说:“你帮了我这么多,就算不看表妹的面子,看你的面子我也义不容辞。”
告别盛王,叶酒阑想到前日收到的陆书彤的信,便转道去了安宁侯府。
沈清萤不在,叶酒阑也不会擅自去后院,只呆在偏厅等着陆书彤来。
“姑爷来了。”陆书彤从一旁走来。
叶酒阑赶紧起身见礼,然后问道:“不知母亲叫我来何事?”
陆书彤示意叶酒阑坐下,欲言又止好几次才试探性的问道:“清萤的状态,是不是不太好?”
叶酒阑的心沉了沉,他知道这事瞒不住,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被看出来了。
“母亲,清萤......”叶酒阑叹一口气,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也别瞒我,这事,是清萤自己告诉我的。”陆书彤也叹气,女儿这样,以后可要怎么办,孩子还那么小。
愣了愣,喃喃问到:“清萤,她自己察觉出来了吗?”
“是。”陆书彤的心定了定,问叶酒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沉默良久,叶酒阑才说:“成亲半年吧。”
“那么早.....”陆书彤不知道这段时间叶酒阑怎么度过的,将近两年的时间,看着自己的妻子一点点的痴傻,却还要装作无事人一般。
“母亲不用忧心,无论清萤变成怎样,我都是她的丈夫。”是她的丈夫,所以我会照顾她直到自己再也照顾不了。
“清萤这样,无救吗?”陆书彤不相信自己那么活泼可爱的女儿,在过几年就会变成一个痴傻的人。
“我问了很多名医术士,无救。”叶酒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但是事实上,确实无救。
陆书彤握紧了手上的帕子,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说到:“好,我知道了。”
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寝卧,陆书彤坐在那里眼泪就下来了,她苦命的孩子啊。
只是这事儿,她不敢告诉沈回川和沈文栖,只敢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去想。
还有一件大事,沈文栖要大婚了,原本已经准备的沈回临夫妇,也准备在沈文栖大婚后再离开。
沈文栖的大婚对象是老亲王的孙女,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上沈文栖的,死活要嫁,两家人一合计,男未婚女未嫁的,这事儿就成了。
沈清萤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惊讶了一下,才说道:“哥哥可算要成亲了。”
这时候桃华进来,递给沈清萤一个帖子,说是仁亲王家的欧阳晓晓小姐下帖子了。
心思一动,沈清萤问道:“这欧阳晓晓是不是就是我未来的嫂子?”
点点头,桃笙抿嘴,突然就跑了出去。
桃华疑惑的看着桃笙的背影,问道:“夫人,桃笙这是怎么了?”
“唉。”沈清萤叹气,“随她去吧。”
这一年多来,沈清萤提了无数次要给桃笙指婚的事儿,全都被她拒绝了,本来以为桃笙只是不想嫁,后来才发现她是在肖想一个得不到的人,知道内情的沈清萤也不再提婚事,只是桃笙的心想注定是不能事成的。
桃华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了,不再问了,只沉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叶酒阑带着季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蹲在一旁拔草的桃笙,这是沈清萤最喜爱的婢女,叶酒阑不可能忽视,示意季子上前询问后,便回房了。
“我刚刚看见桃笙在外面呢,怎么了?”叶酒阑问到,顺便问了句,“东东西西还在主院吗?”
“东东西西在母亲那边呢。”沈清萤帮叶酒阑将外套脱下来,倒了杯凉水给他,“哥哥要大婚了,桃笙......”
虽然没有下文,叶酒阑还是听明白了,挑挑眉,说了句:“她还有这种想法?”
“桃笙与我一同长大,若不是身份上......倒也说得上青梅竹马。”沈清萤叹息,桃笙有这样的心思倒也不奇怪。
叶酒阑不再说话,只抚着沈清萤的脊背,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了,我今儿个去见母亲了。”叶酒阑的手停住,迟疑了一小会儿才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沉默了好久,沈清萤才说:“那次梦魇的事儿我就大概察觉出来了。”
“是吗。”叶酒阑哑着嗓子说。
“夫君,谢谢你啊。”沈清萤将手搭在叶酒阑的手上,头靠在他的肩上,轻柔的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叶酒阑哑然,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沈清萤,这件事他知道的太早了,做出的决定也太早了,到了现在已经习惯了,在所有人开始察觉的时候,他已经将未来安排好了。
“明日我可能要晚点回来。”叶酒阑说到,“太后回来了。”
“太后?”沈清萤立马坐了起来,“烟芜行宫的太后回来了?”
“是。”叶酒阑接着说了一句,“可怡公主也回来了。”
沈清萤听见可怡的时候沉默了,两年前的事情发生后,可怡被皇后送回了太后身边,除了皇后逝世的时候回来了几日便再也没见过了,这时候回来。
“她现在如何?”沈清萤问道。
“我只知道这几年她跟在太后身边吃斋念佛,没生出什么事端。”叶酒阑没等沈清萤问便接了句,“但是你也知道,她上辈子的情况。”
“嗯。”当然知道,只是这辈子,为何如此多的事情出乎意料呢?
第37章 宠妻三十七式
某日, 一辆青棚马车停在了孟王府的门口,马车上下来一位穿着青衫,带着白色锥帽的女子。
女子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服上的褶子。
没一会儿便出来一位穿粉红衣衫的侍女领着女子进了府。
没有去什么大厅偏厅的,侍女直接领着女人去到了沈清微的屋内。
取下锥帽一看,这女人原来便是可怡, 只是可怡为何一回京城便来找沈清微了呢?
“没想到,当年跟在沈清萤身边的你, 现如今成了孟王侧妃了。”可怡眯眼看着沈清微, 语带讽刺。
“可怡公主近年可还好?”沈清微不理会可怡的讽刺,只温柔的问到。
“还行吧。”可怡不用沈清微招呼便坐在了椅子上,斜斜靠在椅背上,眼带桃花的看着沈清微。
“那可怡公主这番前来......”沈清微微笑着看着可怡,手上端着茶杯递到可怡手上。
可怡呲笑一声, 接过茶杯说到:“你邀我前来的你会不知道吗?”
沈清微顿了顿,笑道:“那公主是答应了?”
“不。”可怡摇头, “你得告诉我,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叶酒阑。”沈清微抚掌而笑, 目光灼灼的看向可怡。
“他?”可怡呲笑道, “你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叶酒阑现在是我哥哥的人,我可不相信孟王什么都不图。”
“那公主可是误会了。”沈清微看着可怡,目光惑人, “你瞧瞧我们这孟王府里, 谁能,谁有这个能力去图谋那个位置呢?”
可怡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清微, 想了半天, 矜傲的点点头:“那便如此。”
撑着脸庞看着沈清微, 好奇的问到:“本公主实在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你和沈家到了这一步呢?现今孤身一人在这孟王府,没了娘家人的支撑。”
沈清微只给了可怡一个名字:沈清萤。
点点头离开孟王府,乘着青棚马车离去,外人谁也不知道是谁在这孟王府停留了一炷香。
沈清微不知道的是,嫁入孟王府,她确实离京城这个权利中心更近了,可她现在做的任何事都在别人的眼线中。
沈回壑看着眼前的东西,不知道第几次叹息了,最终,他还是拿着这些东西去了孟眠风房里。
谁也不知道这两人在房内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出门的时候沈回壑面沉如水,孟眠风则是独自关在屋内,不知道在干什么。
沈回壑出门便匆匆去了桁亲王府,见到桁亲王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桁亲王看出对面这人的不在状态,只粗粗说了几句话便让人带着去了叶酒阑处。
待沈回壑离开,桁亲王便独自嘟囔了句:这沈家的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
到了叶酒阑书房的时候,沈回壑才算真的沉下心来。
“二叔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叶酒阑拱手行礼,恭敬的问到。
沈回壑见到叶酒阑的时候有些恍惚,这个小辈现在的官职可是比自己高了不止一点半点啊,真是后生可畏。
“贤侄无需多礼,今日我是来赔罪的。”沈回壑摆手,脸上有些挂不住,可这事,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
“赔罪?”叶酒阑心中一动,已经有了想法,只是还是要装作不知道。
“是啊,赔罪。”沈回壑叹了口气,将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叶酒阑。
叶酒阑接过一看,是关于沈清微的一些东西,不过里面的资料不太完整,只有个大概的猜测是沈清微是胡人。
略一沉思,叶酒阑便知道这资料是出自谁手了,只是还是要装一装的。
“这些东西,可是岳父查出来的?”叶酒阑问到。
“是。”沈回壑点头,似乎苍老了好几岁,“微儿不是微儿,这事儿我和你二婶其实一直都知道,咱们再不济也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啊。”
“那......”叶酒阑还真不知道原来这夫妻二人是知道的。
“你二婶那段时间......状态十分糟糕,她本来就不能再有孩子了,结果唯一的女儿还.....”沈回壑再次叹息,“我想了好久,原本想着,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凉她也没有什么大动作。”
实际上压根没看住。叶酒阑这样想着。
“那这赔罪一说?”叶酒阑其实不太明白这事儿,最近他的重心都放在盛王身上,其他的事情还真就没注意到。
“我们查出来一些事。”沈回壑神情暗淡,拿出另一份东西。
叶酒阑越看神情越是冰冷,这件事,他确实不曾在意过,却不想差点成为祸端。
“二叔放心,这事儿我会处理干净的。”
“若是可能,还请放她一条生路。”沈回壑说到。
“二叔,这恐怕不行。”叶酒阑摇头,“沈清微和胡人皇室有关系。”
沈回壑一愣,才知道原来叶酒阑知道的比他们多多了,和皇室有关,就这一点,便无法放过她了。
回到沈家,沈回壑便将这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孟眠风,包括沈清微活不下来这一点。
本以为孟眠风会闹死闹活的,却没想到,听完的她,只是淡淡的回了一个“我知道了”便不再言语。
沈回壑心中有些不安,却不知道这不安的来源是什么,只能压下这不和谐的感觉。
在沈回壑看不见的另一面,孟眠风面无表情的睁着眼,眼神空洞毫无神采。
叶酒阑见过沈回壑之后便找到了沈清萤,问她:“沈清微这事儿是你给父亲的吗?”
沈清萤愣愣的看着叶酒阑,想了好一会儿才回到:“是,不过已经是一年前的事儿了,怎么,父亲现在才与你说吗?”
“不是父亲,是你二叔。”叶酒阑接过沈清萤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才继续说道,“我还在想你是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原来都是一年前的事儿了。”
叶酒阑心中好笑,跟沈清萤待在一起久了,她这小迷糊的性子自己也学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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