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套房子就在公司附近,按这个距离完全可以走路下班,新小区,环境优美,绿化充足,安保条件也好,是她看的最满意的一套。
这套房子的房东说这周末没空,只能在工作日约时间。
季莞尔只好约在周四晚上,另外两套约好周六上午看房。
秦歌是她大学室友,关系很好,毕业后也保持着联系,听到她要一个人大晚上去看房子,还有点不放心,在电话里问她:“你一个人能行吗?”
季莞尔:“可以的,我会注意安全。”
秦歌工作也忙,而且最近在外地出差,要不然就陪她去了,“那好吧,你警惕点,你那个房东也是的,就不能早点说嘛,这个时候让别人搬出去,租房子真是太没有保障了。”
“那也没办法,谁叫我们卖不起房。”季莞尔又和她闲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周四晚上,她空出了时间去看房,小区有门禁,她进不去,和房东周先生约好在小区门口见面。
季莞尔把自己的防身工具都带上了,防狼喷雾、折叠刀、报警器、闪光灯,有备无患。
到了小区门口,她和周先生见面,对方长相斯文,还带着副眼镜,有一种书生气质,不过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季莞尔还是保持着警惕。
男人把他带进小区,直奔他要出租的房子,房子在二十四楼,他们乘电梯上去,这栋楼是一梯两户,周先生停在一个入户门前,开始掏钥匙。
季莞尔看到另一户的大门前放着鞋架,上面摆着的都是男式的鞋,小声嘀咕道:“对面是男的。”
周先生听到了,局促道:“那边是我在住。”
“哦,原来是这样。”
“这样方便,有什么事情我随时可以帮你解决。”他说道。
季莞尔笑了笑,没说什么,但也不是很认同。
男人开了门后,和季莞尔讲解房子个方面的情况,季莞尔对这套房子还算满意,一室一厅,户型很正,配套设施齐全。
她起初还没察觉到有不对劲,直到他给她介绍卫生间,季莞尔从垃圾桶上看到了两个用过的安全套……
房子已经被打扫干净,目前看来还没有人入住的情况,应该只有看房子的时候才会来人,所以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男人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垃圾桶里的东西,脸色一变,解释道:“季小姐,你不要误会,那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季莞尔只想快点离开:“我看完了,有意向会再联系你的。”
男人知道自己露馅了,垃圾桶里的安全套是他哄骗上一个来看房的女生用的。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他伸手阻拦季莞尔的去路,“我还没有说完呢,如果你觉得价格太高的话,我们还可以继续商量。”
他说着就要过来拉她的手臂,季莞尔在慌乱之下用手里的包对着他的头把他用力拍了一下,“变态。”
在对方趔趄的时候季莞尔跑了出去,大门特意没关,她逃跑得很顺畅。
刚好有电梯从上面下来,季莞尔上了电梯,在男人追出来之前关上电梯门,坐着电梯下去。
对方还没放弃,竟然乘坐着另一部电梯下来了。
季莞尔没停下脚步,从楼里跑了出去,边跑边回头看,跑出很远才稍微放慢速度,结果下台阶时不小心踩空,最后一级台阶没站稳,往前摔了下去。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确认那人没追过来,这才放心,去看自己身上的伤势,左手手掌被蹭破皮了,还在往外渗血,膝盖估计也淤青了。
手机也被摔到前方两米远的地方。
刚才被恐惧所笼罩,现在放松下来,伤口处逐渐疼了起来,她蒙了一会儿,还好周围没人,不会有人看到她的惨状。
她看着摔到不远处的手机,正想爬起来去捡,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它捡了起来。
这里的光线偏暗,季莞尔的视线往上移,看到了这只手的主人,是谢宴清。
谢宴清就住在这个小区,他每天会抽出时间运动,今晚出来夜跑,没想到还能碰见季莞尔。
他穿着一身运动服,和平时相比少了几分凌厉。他把手机捡起来还给季莞尔,“你怎样了,能起来吗?”
这八成是踩空摔倒了,这个台阶做得不明显,早晚出问题,之前有人和物业反映过,但是他们估计没当回事。
这种落魄的样子被别人见到了,季莞尔很是尴尬,尤其对方还是联姻对象。她努力维持着最后一点体面,挣扎着起来。“我可以。”
谢宴清还以为她会像小时候那样摔倒了就哭花脸,现在看来果然长大了,都不用人扶了。
谢宴清的母亲叶绯是知名女演员,他十岁那年暑假叶绯在季家所在的别墅区拍戏,谢宴清那段时间经常去片场玩,时不时会去季家做客。
季莞尔那时候才被季家接回去不久,那是谢宴清第一次见她。眼睛圆圆,皮肤很白,穿的裙子很好看。大概是没什么小朋友和她玩,所以谢宴清过去时她就会抱着个毛绒玩具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她一天没说话,谢宴清以为她是个小哑巴,还可怜了她一下。
直到她被路上的石子绊倒,整个人趴在地上,泪眼汪汪,哭着喊“哥哥抱抱”,谢宴清才知道她不是小哑巴,会说话,还会撒娇。
季莞尔站起来的时候膝盖受力,疼痛又加重了不少,手掌的伤口也无视不了,她轻轻地“嘶”了一声。
谢宴清看到了她血肉模糊的掌心,皱了下眉头,说道:“你手掌破皮了。”
季莞尔把手背到后面,她还不习惯他的关心,忍着痛说:“没什么大碍。”
第5章
“是吗,流血了。”谢宴清说道。
谢宴清早就注意到她往后藏的小动作,要是别人也对他这么疏离,他早就走人了。
但是他们以后估计要一起生活的,他也不想把关系搞得这么僵,他把自己的思路捋了一遍,如是想着。
季莞尔看见谢宴清向她走进,又后退了一小步,“小伤而已……”
她嘴上这么说,脸色却因为刚才的惊吓和手上的疼痛泛白,看起来有一种脆弱感。
谢宴清黑色的眼眸闪了闪,小哑巴果然还是小哑巴,只不过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往外说了。
季莞尔见他不出声,以为他不会有动作了,然而男人又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拳宽,她感受到他靠近时带来的热量。
谢宴清一手伸到她身后,抓着她盈盈一握的手腕骨,把她受伤的手拉了出来,伤口处破了一大块皮,有一处还被锋利的小石头划破,鲜血不断往外流。
“这看着可不像没事。”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干净手帕,给她在伤口处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稍微止一下血,也防止伤口被碰到。
他低着头,两人的距离被拉近,入秋后夜晚的风都很凉爽,季莞尔却感觉今晚的风燥热还带着些黏腻。
他的手法不太熟悉,但是还算细心,没有弄疼她。
谢宴清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谢宴清和季家走得近,她不想让季家知道她在找房子,否则可能会劝说她搬回别墅住,于是编了个借口:“来看朋友。”
谢宴清不清楚她的交友情况,也没有怀疑,只是说道:“见什么朋友这么急,连台阶都不细看。”
季莞尔回头看了一眼台阶,错落感根本不明显,还没有贴提示标语,不熟悉这里的状况就很容易踩空,“这台阶的设计很明显就有问题。”
“嗯?”谢宴清之前没发现,被她这么提醒,再细看台阶还真是不太显眼,虽然美观但是有安全隐患。他笑道:“但据我所知,目前在这里摔倒的好像只有你一个。”
季莞尔语塞,算她倒霉行不行,细想今晚确实挺倒霉的。
季莞尔不跟他扯:“谢谢你的包扎,我先回去了。”
谢宴清突然想逗她:“我就住在这个小区,你要不要上我家坐坐?”
季莞尔果然是秒拒,客套道:“不了,今天太晚了,怕打扰你休息,下次吧。”
“好吧,再见。”他没有被拒绝的失落,猜准了她的反应心情还挺愉悦。
季莞尔看在眼里,果然他说的也是客套话,没什么诚意。
夜色沉沉,季莞尔到小区门口打车,买了药回家包扎。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手上的手帕,在手帕露出来的一角上看到了一个眼熟的标志,仔细一看还真是那个高档品牌的。
她心里一惊,赶紧拿出手机搜索这个高档品牌,往下拉就看到她手上这款手帕的照片,不仅是这个品牌名下的,还是限量款,几千块一条,顶她在公司工作一个月的工资。
季莞尔:“……”
*
谢宴清夜跑结束,回去住处冲了个澡,换上睡衣。
洗完的头发被擦到半干,发尾还有几滴水珠掉落下来,顺着凸显的锁骨滑落到睡衣里面。
他从厨房倒了杯水,去阳台处吹风,这里能看到A市最好的夜景,错落有致的绚丽灯光像是被放在玻璃瓶里摇晃过的星河。
楼下的路灯也亮着,偶尔还有几个散步的人路过。
他现在所住的小区就是嘉和集团名下的房地产产业,小区中间有个大型的活动广场,广场设了几个台阶通向各个主干道,季莞尔刚刚就是在那里的台阶下面摔的。
谢宴清做事严谨,这算是个不小的安全问题,他用手机拨通了物业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听起来:“谢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活动广场周围的台阶不够明显,有安全隐患,你们让人重新设计改造一下吧,不然容易伤人。”
那边愣了一下,确实有人反映过,他们还以为没什么大问题,现在总裁发话了,当然得改,“好的,我们会尽快执行的。”
“好。”谢宴清挂了电话,仰着头把水喝了,喉结滚动,在黑夜下划出一个小弧度。
周六,谢家老宅。
谢老爷子让人准备好今晚的晚餐,知道季莞尔口味清淡,特意按她的口味准备了菜品。
叶绯在前天从国外赶回来,谢宣正在拍电影,抽不开身,只能的等下次。
听说要见未来的儿媳妇,叶绯别提有多兴奋,要是没有联姻,按谢宴清这个性子,说不定真的会孤独终老。
她换了一套端庄的礼服,化了妆,隆重得像是要去走红毯。
反而是谢宴清最淡定,坐在沙发上,划着手机屏幕看财经新闻。
叶绯看他坐在那里无动于衷,说道:“快到时间了,你是不是得过去接人了?”
“我会让司机过去接她的。”
半个小时前,他和季莞尔通了电话,告诉她下午四点会有司机过去接她,让她准备一下。
“你这都没有诚意,这是你未来的妻子,你不亲自过去接啊?”
谢宴清不以为然,“按你这么说我也只是她的未来丈夫,不是未来司机。”
“你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快去。”
谢宴清受不了她的唠叨,再加上这两天入手了一辆新车,还没有空开过,正好可以试试手感,便去妥协去接人了。
季莞尔今天一大早就起了床,继续去看房,这次没遇到什么变态房东,就是都没有看到满意的,一个实物与照片严重不符,另一个刚好被人抢先一步下了定金。
下午准备去谢家的事,听说谢老爷子喜欢喝茶,便买了一些名贵茶叶当做礼物。
下午四点,她提前几分钟下到楼下,等谢家派过来的车。
一辆陌生的豪车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谢宴清的脸,“季小姐,上车吧。”
季莞尔看到是他有点意外,“你不是让司机过来接吗?”
谢宴清想说他今天就是司机,“临时改变了主意,我亲自接更有诚意不是?”
季莞尔不知为何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习惯性拉开了后门。
谢宴清从后视镜中看着她,墨色的瞳孔幽深而危险,“季小姐,你不是真的把我当司机了吧?”
季莞尔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妥,摸了下鼻子,绕到另一边,坐上了副驾驶。
车内气压有点低,大概谢宴清还为刚才的事情介怀,都没怎么理她。
季莞尔沉默惯了,倒也没觉得不适,她把手里拿着的茶叶礼盒放好,打开包包找东西。
谢宴清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扫了一眼她手上贴着的卡通创可贴,提醒道:“安全带。”
“哦,等下。”她从包里拿出一条折叠整齐的手帕,“这个给你。”
谢宴清拿过来一看,是他经常用的牌子,款式也差不多。
“上次那条弄脏了,没买到一样的,还这个给你吧,新的。”季莞尔说道。
虽然不是限量版,也花了季莞尔不少钱,她现在还肉疼。
“我又没让你还。”他说道。
“你收下吧。”
谢宴清知道她就是不想欠他的,还给他就两清了,虽然不缺这条手帕,还是收了下来。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是氛围轻松了不少。
叶绯和谢老爷子算好时间,已经在老宅的门口等着了,季莞尔面对这么隆重的场景有些拘谨,整理好心情,这才下车。
叶绯和她见面的次数不多,对这个文静的小姑娘印象还不错,见到她后很是热络:“莞尔,这么么久没见,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季莞尔腼腆地笑了笑,“阿姨好,谢爷爷好。”
她把带过来的茶叶递上去。
谢老爷子看到季莞尔,笑得格外温和,“好,我们进去吧。”
他旁边的管家接过茶叶,帮忙拿进去。
谢家老宅已经有些历史,但是丝毫不减恢弘大气,穿过一处庭院进入正厅,佣人把沏好的茶水端出来。
谢宴清把车停入车库,也回到了正厅。
季莞尔坐在谢老爷子对面的沙发上,叶绯坐在侧面的单人沙发。
谢宴清看了一眼,便坐在了季莞尔身旁的位置。
季莞尔感觉身旁的沙发往下一陷,她闻到了熟悉的男士香水。
转头一看,谢宴清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衬衣,衬衣的袖子被挽到接近手肘处,最上面的袖子也解开了两颗,露出锁骨,白净的胸膛也隐隐约约可见。
明明是很常见的白衬衣穿着方式,季莞尔却联想到了“男性荷尔蒙”几个字。
他们坐在一起,两个长辈怎么看怎么般配,谢老爷子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是该把结婚提上日程了,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中用,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抱曾孙的那天。”
提到这个,季莞尔和谢宴清默默对视了一眼。
谢宴清说道:“爷爷,你可以让谢熙他们两口子努力一下,曾孙和外曾孙没有太大区别的。”
谢熙是谢辰的女儿,上一年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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