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独自一人,直到遇见了邰沉月。
也因那次相识,她们有了共同的目标。
这个朝代已然腐朽破败,既然男子当政如此昏庸无能。
那不如就让女子掌权。
重建规矩。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写文,我知道自己写得很不好,每个章节我都会反复的看,反复的修。
有时候挺崩溃的,我觉着我的笔力根本不能支撑我对女主的期盼,对女性的期盼。
这几天更新更得短,也是因为我在不断调整自己的心态,不断地修文。
我怕这本书崩,我也怕你们对我失望。
开文这快一个月的时间,谢谢姐妹们一直陪着我。
感谢你们。
第28章
试探
陈汝椒说:“你放心,慈光寺的后山被我开出一块空地,可容纳几万人。”
她本是为了避难躲到慈光寺,却没想遇到了她。
邰沉月为了让自已在慈光寺过得舒服些,隔三差五便会来慈光寺,问她缺什么需要什么,花了不少钱财打点,把她捧成了尘大师。
现在慈光寺里,谁见了她都得恭恭敬敬地喊她一声了尘大师。
自己当然也没拖她的后腿,知道她想招兵买马,便想法子找空地给她屯兵。
说来也巧,慈光寺虽是皇家寺院,但元仁帝并不喜佛教,所以来此的次数也就寥寥无几,再加上慈光寺地处偏远,很少有人愿意来这上香祈福。
所以她就把慈光寺后山开垦出来用来屯兵,寺院内的僧人也全部替成自己的人。
现在的慈光寺,准确的来说是她们的大本营,也是她们反皇权的起点。
邰沉月听她把事安排妥当,抑制不住的笑意往面上涌,她笑意盈盈说:“好,那操练一事就拜托陈姐姐了。”
“我们二人还谈什么麻烦。”陈汝椒扬了扬眉,说:“事成之后,给我个国师当当就行。”
邰沉月闻言扑哧一笑:“你这假和尚还真当上瘾了?”
“虽说我是假和尚,但这佛教的精妙之处我是参透出来了。”
邰沉月也被她的话勾起了兴趣,佛教的精妙之处还能被这个假和尚参透?
她饶有兴致地问:“那你说说佛教的精妙之处是什么?也来指点开导下我。”
见面前人紧紧地盯着她,陈汝椒顿了顿,卖了个关子:“这精妙之处嘛。”
几息过后,觉着也吊足了她的胃口,缓缓地吐出了几个字。
“看破红尘。”
半晌,邰沉月问:“没了?”
她说:“没了。”
邰沉月说:“我还以为你能参透出什么高深之处。”
“我这假和尚能参破红尘已是常人所不能及。”
“行,我是俗人。”邰沉月笑着说,“我去给你拿吃食,你且等着我。”
“那你去吧。”
—
依湖而傍的小楼亭,在绿树掩映之中,雅致卓约。
青衣男子随意而行,走到湖旁,目光远眺,神情恍惚。
邰沉月听着慈光寺深沉而悠远的钟声,缓步路过小楼亭,就听见身后有人唤她。
“小姐,请留步。”她止步,转身循着声音望去。
落入眼帘的男子,身形极为欣长,青色的长袍绣着银丝流云纹,腰挂白玉玲珑佩,白皙而瘦削的下巴,清隽俊逸。
“找我有事?”邰沉月目光坦然的问。
她不记得认识这位男子。
男子脸色微红,说话支支吾吾:“我,我。”顿了顿,他眼帘微垂,长睫煽动,一鼓作气的说,“我迷路了。”
邰沉月觉得面前这位男子有些奇怪,迷路了不找寺院里的僧人,反而找她这位女子。
她审视的视线落在他的面上,半晌才说:“公子要去哪里?”
“去……”男子眼神游离,声音微弱细小,“都可以。”
邰沉月:“?”
什么叫都可以?
男子叫她愣住不说话,也知自己刚才的回答有些过于孟浪了,他面红耳赤地为自己辩解:“我的意思是想去寺院的正殿,我的小厮在那里等我。”
邰沉月颔首:“刚好我也要去正殿,那便同行吧。”
她迈步,他紧跟在旁。
小楼亭离慈光寺正殿大概有半柱香的距离,邰沉月本想目不斜视,可身旁的男子却总是时不时把视线落在身上,压不住嘴角地偷笑。
当男子再一次把偷看她时,她终于受不了,转头盯着他问:“公子认识我?”
“不,不认识。”男子被当场抓包,脸瞬间红透了,匆忙移开视线。
邰沉月也不遮掩,直接挑破:“那可是我身上有奇怪之处?”
此话一出,男子的羽睫蔌蔌抖动着,如同轻颤的蝶翅,声音细弱蚊蝇:“没有。”
她是右相千金,又怎会记住他这个平平无奇的人。
心仿若被割开了一个口子,苦涩和自卑全部从里面宣泄出来。
是他痴心妄想,不知羞耻地追到此处。
邰沉月见他面色由红转白,身子微颤,恍若受了巨大的打击,也就没开口说话。
等快到正殿时,她身旁的男子突然低声吐三个字:“夭无妄。”
他的身音太小了,邰沉月没有听清楚,她止步,侧头看他,无声的询问。
男子呼吸急促,略显紧张地舔了下唇,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声音低沉郑重:“我叫夭无妄。”
邰沉月清冷的目光凝视着他,他是左相的儿子?
夭无妄见她专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尖一颤,心慌被无限放大,他咽了下口水。
他听她问:“你叫夭无妄?”
“是的。”
“左相的儿子?”
夭无妄闻言一喜,她竟然听过自己的名字,随即忙不迭点头。
邰沉月见他承认自己的身份,心底一沉,左相的儿子来慈光寺做什么?
难道左相有听到她屯兵的风声,怕打草惊蛇,所以派他的儿子过来探查。
念及此,她皱了皱眉头,夭无妄见她蹙眉,心里一咯噔,手心微微出汗。
难道她不喜自己的身份?
邰沉月现在不知夭无妄来此处的真实目的,心里戒备,面色却不显,她半试探的说:“早就听闻左相公子天资艳绝,俊逸出尘,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以前从未在慈光寺碰见过夭公子,今日却恰巧遇上夭公子迷路,才有幸结识。
夭无妄被她这一大段甜言蜜语砸地昏头转向,心血涌动,无法平静,耳尖红得滴血,他有些不好意思说:“也没有那么优秀。”
他话音未落,又听她说:“夭无妄,这名字取得也甚好。”
蓦地听她喊自己的名字,他心脏一阵紧缩。
以前还未觉得自己的名字好听,可从她口中说出来,却让他无端觉得缠绵悱恻,悦耳动听。
父亲给他取这个名字是盼望他无欲则刚。
从小到大,他按着父亲给他规划的路走,不敢多生喜爱。
他也以为自己会一直无欲无求,循规蹈矩地过完一生。
可是猝不及防的那一眼让他知道,原来他也有渴求,也有欲望。
他不是无妄。
他的妄想,是她。
“是吗?”夭无妄被心上夸得有些不自在,也想要在她面前博好感,他轻轻地说,“你的名字也好听。”
“你认识我?”
四眼相对,周身的气息陡然冷凝了几个度。
作者有话说:
本章节掉落五个红包~
评论可领
第29章
自殁【一更】
见她眉目冰冷, 夭无妄脸色瞬间煞白。
他一直知道她最不喜别人暗查她,所以这次他装作迷路跟她偶遇。
可现在自己竟然昏头将此事摊开,她一向聪慧, 他根本瞒不住她。
此刻他如坠入寒窖, 彻骨的寒意从心脏处蔓延。
夭无妄僵着身子,嘴唇微颤地阖张,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邰沉月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已然明了。
他见她清冷的眸子犹如被冰雪彻底覆盖,唇边溢出那一丝笑意,让他胸口闷痛,每呼吸一下都十分艰难。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浑噩中他听她说:“我竟不知夭公子的演技如此高超。”
夭无妄的心似被刀子搅动一般,呼吸困难,他紧张地攥紧拳头,手指尖狠狠地扎向手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邰沉月见他灰败的面容, 心里嗤笑,被揭穿了就想要扮可怜博同情,为达成目的, 不择手段。
可真有左相的作风。
她已然知道夭无妄来此抱有目的, 现在得回去跟陈汝椒商讨对策。
邰沉月面无表情, 显得十分冷淡:“前不远便是正殿。”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她转身时衣袖随着风飘动, 迷了他的眼。
夭无妄心下一紧, 下意识想要拉住她的衣袖,又猛然惊醒, 自己有什么资格挽留她呢?
他缩回手指, 险险擦过她的袖边。
夭无妄僵立站在原地, 一动不动,盯着她愈远的身影。
这边。
邰沉月面色凝重,大步流星,猛地她停住脚步,眼底的冷意直射前方。
眼前人穿着一身黄马褂,胯前别着长剑,恭敬施身行礼,淡声说:“请邰小姐入宫。”
她目光从容不迫,声音带着凛冬的寒意:“若本小姐不愿呢。”
“恕属下得罪。”
她唇边溢出了一丝轻笑,既然皇帝老儿不让她好过,那他的儿子也甭想好过。
“本小姐随你入宫。”
-
“殿下,邰小姐正往东宫这边来了。”
宫侍欣喜的声音拉回了柏北呈混沌的思绪,他的眼睛顿时亮了,眼底星火灿烂,急忙起身,动作带着慌乱,嗓音沙哑紧绷。
“快,快去迎她。”
他疾步往外走,可走进殿门口时,步子骤然慢下来,他如今病容憔悴,若是……若是她不喜,他要怎么办。
“小德子,你瞧瞧孤的面容是否有损?”
唤为小德子宫侍上前,见太子唇角抿紧,神情不安,也知太子这是近乡情怯,他应声答道:“殿下风采依旧。”
柏北呈得了他人的认可,心里也有些底气,抬步走到宫门口,他心脏鼓动,屏着呼吸立在门口。
没过多久,他的瞳孔微震,视线中出现了一袭白色的身影款步向他走来,离他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他木然而立,脑海被轰鸣得一片空白。
是她,是她来了。
邰沉月很远就看见宫门口的那袭白衣身影,心中厌恶更甚,肮脏的人就算着白衣,也掩盖不了自己本身的卑劣不堪,反而只会让洁白染上脏污。
等走到柏北呈的面前,见他还在愣神,她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
柏北呈恍若初醒,小心翼翼地觑她一眼,眸子里是彻骨的思念和眷恋,说:“累吗?”
声音很轻,尾音还带着轻颤。
邰沉月不想在宫门口跟他\'\'叙旧’,她说:“进去说。”
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率先往里走,他心中一喜,紧跟其后。
她进入正殿后,转身见他步伐轻快,他面上的眉眼间也泛上笑意,她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宫侍,说:“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柏北呈闻言心流涌动,呼吸急促,他摆了摆手,让宫侍退下后,视线直直地定在她的身上。
他的目光太过于炙热,像捕食的蛛网缠绕着她喘不过气,她面色一沉,冷声说:“不许用这个眼神看我。”
柏北呈见她隐有怒意,怕她生气伤身,应了句“明白了。”随即将目光投向地面,声音低低的,还夹杂着几分委屈。
邰沉月见他面上委屈,压着火气想,她被\'\'请\'\'到这儿,自己还没委屈,他倒还委屈上了。
念及此,她冷哼出声。
柏北呈听见她的冷哼,忙收敛脸上的情绪,见她坐下,他乖顺立在她旁侧。
邰沉月也不管他是站着还是坐着,直接开口说:“病了?”
他见她担忧他的身子,心尖淌过一阵暖流,盈满了柔软的情愫,但又怕她太过担忧,心里焦虑。
他低声应道:“也不是什么大病,过几日就好了。”
“既然病了,就不要搞出那么多幺蛾子。”
柏北呈听此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
知她讨厌自己,所以生病这段日子,就算他思念如潮水,压得他喘不上气的时候,他也没有去烦她。
可此话一出,脚边砰得一声,他感觉到一丝刺痛,茶杯的碎片扎入了他的皂靴中。
“那今日请我到这里是为何故?”
她的目光凌厉,见他脸色瞬间煞白,心里畅快许多,她自然是知道这次被‘请’到东宫,他毫不知情,可她现在不痛快。
她不痛快,那么他也别想舒心。
她就是告诉他,自己有多不情愿待在这,有多不情愿看见他。
邰沉月还要让元仁帝知道,威胁她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既然他不怕自己的儿子跌入深渊,那么她也不需要留任何情面。
柏北呈见她眼底的冷意,还有不耐烦的神情,他的心脏似被一只大手攥紧,心血喷涌,密密麻麻的痛意传遍了五脏六腑,疼得他难以呼吸。
原来她是被父皇胁迫来此。
原来她从来都不想见他。
柏北呈狼狈地别过眼,声音嘶哑微弱还有夹杂着一丝泣音,他说:“不是我。”
语气中带着些自暴自弃的无力。
“我不管这次是谁,今日我来此就是想跟你说明白。”邰沉月冰冷的目光凝视着他,“不要再来找我。”
一字一句刺得他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柏北呈微晃了一下身子,悲恸和绝望逐渐攀上他微红的眼眶,他嘴唇蠕动,喃喃道:“可是我哪里做得还不够好?”
他听她说:“我不喜你。”
她不喜他,她一直都不喜他。
所以他在改,她喜欢什么,他就去改成什么样。
就算把自己改到人不人,鬼不鬼,改到面目全非。
只要她看他一眼,就看他一眼。
他也甘之如饴。
可她从来不给他一丝机会,任何幻想都不会留给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惹她厌烦。
他像被困在了一望无垠的沙漠里,找不到一点出路。
他想问问她,他要怎样才能得到她的一丝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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