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想想这俩哪个也都不太好,便都通通作壁上观,要看看陛下最后到底是怎么处置福小侍的。
叶福陵这边脸上的泪早就干了,此时有些发愣,怎么又让他说,他这一天天的净编谎话了,他容易么?
“臣侍,臣侍也是因为爱慕陛下才这般做的啊!”
“之前臣侍不知怎么的,两个月都没有癸水,便以为自己怀了,后来有一日忽然发现癸水又突然而至,实在是怕被陛下怪罪,才没敢说的。”
太夫打断了他的话,侧头看向虞威,“可是那日陛下将你接走后时,明明说也知道你有孕,这该如何解释?”
皇帝说话是要为自己负责的,他当时那么确定,必然是让御医查过的,可是叶福陵根本没有怀孕,难不成是他还买通了御医?
太夫倒没往两个人一起瞒着他这方面想,毕竟他是个正常人,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脑洞,就算对叶福陵的身份有所怀疑,但也想不到这其中的种种曲着。
“莫非是你买通了御医,跟着一起欺瞒陛下?”
“还有,这两位御医说你还在服药,你这药物又是从何而来?”
别个不敢问得这么清楚,但是太夫乃是皇帝的父亲,他自然是想怎么问就怎么问的。
一连串的问题,把叶福陵问的也有些措手不及,他心叹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太夫不愧是太夫,经历过几十年宫斗的人果然不一般。
他眨眨眼睛,竟是又要挤出泪来,“什么药,臣侍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服药在宫里可是不允许的,尤其他服的还是那种药,如果落实罪名,他在这后宫就真的呆不下去了,所以不管如何,万万都不能承认。
“臣侍每日吃饭喝水都有记录可查,宫中也任人搜查,臣侍真的不知道什么药……”
他眨着眼睛,把目光重新投向虞威,那边后者接收到暗示,忙说到:“你自己不知道?那可是有人在害你?”
“呜呜呜,臣侍,臣侍性格不好,也不知日常得罪过谁,莫不是真的有人要害臣侍吧……”
他虽然是个皇子,但从小住在宫里,和宫里的那些男人接触,对宫斗也算是耳濡目染了。
此时回想起那些男人的做派,倒是学了个七八分。
虞威接住他的戏,递给身旁的青桃一个眼神,“你去查查,福小侍宫中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她说的虽然是去查,然而明明是下令的语气,青桃对二人之间的事太清楚了,立刻就明白陛下是让她制造证据救福小侍,当即领命去查了。
那边太夫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在一旁建议道:“这样,让哀家的宫人随她同去……”
“太夫这是连孤的人也不相信?”
虞威一个眼神斜睨过去,面上表情似有些不悦。
太夫刚想说话召回自己派出的人,然后她却开口说道:“一起去罢,也算给福小侍一个公正。”
青桃跟她这么久,该怎么做还心里清楚的很,就算有个人精跟着又如何?照样是想找出什么证据就能找出什么证据。
如此一来,让太夫的人跟着,反倒能增加公信力。
“如今还没有定罪,你别一直跪着,找个地方坐下吧。”
好歹也是个皇帝,虽然别人不知道吧,但她心里门清的很,可不能让人一直跪着。
第22章 皇贵君看清了
◎她对他的偏袒维护◎
她所做的这一切,都被皇贵君看在眼里,他眼神暗了暗,陛下对福小侍的维护藏都不用藏,任谁都能看得清楚。
相伴这些年以来,他还没见过陛下曾对谁这般用心过。
莫说是假孕一事,就算这私放信鸽传什么情话,搁在别人身上,恐怕早就会被治罪了。
可这些放在福小侍身上,就都不算事儿了,一桩桩一件件的,陛下还帮着维护着,可见她对福小侍的偏爱多么深重。
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有些难过。
虞威虽然没有广开后宫,但宫里的男人还是有一些的,这些年人来人往,她也见过不少,还没见过陛下对谁这么用心。
他也知道,陛下不喜他在床上无趣,之所以在君后薨逝之后封他为皇贵妃,只因为他是个可用之人,而不是因为喜爱他。
但他那时心里清楚,陛下除去君后外,就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因此也不争不抢的一直相伴,觉得不能成为陛下的挚爱,但也可以慢慢成为陛下的知己。
可现在叶福陵的出现,却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皇贵君开始怕了,他怕这个刚一入宫就惹得虞威处处相护,总是破格的福小侍,最终会完完全全把他的陛下抢走。
他这样在心里想着,面闪却没表现出什么,因为他知道,这次想要扳倒叶福陵是不可能的了。
既然不可能,那么他就不会再做无用功,本反而转头开始劝起太夫,“太夫,臣侍也觉得事情不能这么简单,没准其中会有什么隐情。”
“福小侍当下圣眷正浓,怎么可能会铤而走险呢?”
太夫听他说完话,跟着叹了口气,“哀家知道你这孩子心善,遇事总往好了想,可不管千般万般,福小侍假孕之事也是事实。”
皇贵君欲言又止,做出一副似乎想要申辩的表情,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然后把目光投向了虞威。
虞威看着他的模样,一时分不清楚他是真的在帮叶福陵说话,还是在向她卖好,也就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算是给他一个赞许。
祁阳宫离她住处近,皇贵君住的地方离她也不远,因此,带着人去搜宫的青桃很快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之前太夫派过去的那个人。
两人俱是双手空空,显然是什么也没搜到。
“陛下,在福小侍宫里什么也没搜到。”青桃弓身弯腰如此禀报到。
这边她话音刚落,那边杨侍君就接话说道:“没搜到?那就是他都吃完了,或者是都扔了,这不能证明他无罪吧!”
他真的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今日之事也是他领的头,甭管事成不成,都没有他的好处,索性就死磕到底,万一成了岂不是更好?
虞威非常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掩饰都不掩饰,这么胡搅蛮缠的男人,反正她是喜欢不起来。
若不是因他肚子里怀着孩子,她真就会立刻治他个什么罪,也让他老实老实。
那边青桃听他说完了,又继续说道:“但是奴婢捉到了一个可疑之人,是负责祁阳宫洒扫的小女官,据她交代,确实是有人要陷害福小侍。”
“至于背后主使的这个人是谁?奴婢还没有问出来,现在已经将人押送到慎刑司,想必用不了多久就问能出结果。”
虞威给她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把她重新召回身后,非常满意眼下这个结果。
她转头对旁边的太夫说道:“您别说,还真让孤给猜对了。”
太夫派出去的人,也已经回到他的身后,此时那人不着痕迹地对太夫摇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边儿太夫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失望呢,还是失望呢?
“今天这事闹的,没想到牵扯还挺广,哀家有些累了,既然人在审问,那就等出了结果,陛下再差人来告诉哀家一声吧。”
当下已经没有继续等下去的必要,太夫果断离开,不陪着这帮人玩了。
那边皇贵君也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想,觉得虞威对叶福陵是真的动了心,竟然容忍他的错,还帮着他隐瞒。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自然是从那个被抓住的小女官身上。
早不在晚不在,为什么偏偏这么巧,青桃去抓的时候,就一下抓了个正着,说不是故意安排的他都不信。
如此想着,皇贵君面上对叶福陵更加和善起来,还出言安慰道:“福小侍受惊了,倒是本宫疏忽,没有肃清那等心怀鬼胎之人,让后宫侍人受到了戕害。”
他前面的话是对叶福陵说的,后面的话,自然是对虞威说的,在所有人都知道不是他的错的情况下,先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这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果然,虞威摆手说道:“与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派人去害他的,人芯子里是坏的,你又不会读心术,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好了,当下情况还没有查清,你们就都先回各宫去罢。”
杨侍君目睹两人一推拉间,就要结束今天这场,瞬间就坐不住了,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陛下,就算很从福小侍宫里抓到了人,可也不代表他彻底洗清假孕嫌疑,您今日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他这般不开窍,又这般胡搅蛮缠,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看的皮囊,虞威连个眼神都不想给他,只是有些烦躁的说到。
“孤也没说福小侍无罪,只是现在那个小女官还在拷打中,一切都还未清楚,你这么早下什么定论?孤难道还会偏袒他不成?”
你,你就是偏袒他,杨侍君张张嘴,话就在嘴边,可就是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这话一旦说出来,就能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看他还知道收敛些,虞威按了按脑袋,然后说到:“你现在身怀皇嗣,应该安心养胎才是,平日里这些事就别总掺和进来。”
“这样吧,在你生产之前,便去行宫养着罢,待生产过后再同孩子一起回来。”
她现在算是明白的很,叶福陵和杨侍君相当不对付,后者又是个爱找麻烦的,俩人万万不能放在一块。
如果放在一起,那就变成了那些术士的炼丹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炸一炸。
如果想着后宫中有个安分日子,那她就得安排走一个,不能让俩人相见。
“陛下!”杨侍君听她这么安排都惊了。
去行宫养胎到生产?他自己一个人?这与打入冷宫又有什么区别!陛下,陛下这是彻底厌弃他了么。
他,他也没做什么呀,他不过是抓住了福小侍的马脚而已,怎么陛下就将他安排到行宫去了呢?
“陛下,求您让臣侍留在宫中吧!臣侍愿意在生产之前一直呆在宫里不出门,行宫此时青黄不接的,也没什么御医稳公,臣侍怕……”
“你且放心,这些人孤都会给你安排的,没在皇贵君宫里吵嚷,速速回去收拾罢。”
都不等他说完话,虞威直接抬手示意青桃,叫她派人去把人安置了,免得继续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等到杨侍君不情不愿的被人请下去,今天这场闹剧,才算画上了一个句号。
众男人看叶福陵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清楚的明白现在他在陛下心中是什么地位,还纷纷想着,从前有没有把人得罪狠了,担心被报复。
他们的陛下一向是个分明的人,但是这次的事,却不明不白的就这么过去了,谁还不得寻思寻思这里面的门道。
——
从皇贵君的宫里离开,虞威回了宣明殿,叶福陵表面回了祁阳宫,实际上也悄悄去绕路去了宣明殿。
他一进门啥都没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他知道,这次的事都是他不谨慎,竟然在几天前就被人盯上,且还在今天放鸽子的时候后被抓了现行。
这样低级的错误,竟然在他身上发生了,连他自己当时都很懊悔自责,如今惹下这样的麻烦,更是觉得连累了虞威。
“陛下,都是臣侍的错,臣侍不该那般不小心。”
虞威也没想到,他放个鸽子也能被发现,而且还顺带被查出假孕的事,马虎的都有点不像他了。
看来,她不能像看书一样,把他当成书上那个历经各种困难,已经成长成了真正的一国之君的叶福陵。
而是要把他当成,还没有接触太多事情,经验不足的年轻男人。
他没遇到这样的事,还需要一段很长的路要走,才能成为书上那个事事都胸有成竹的男皇。
当然,如果从虞威的角度出发,她倒觉得当下的叶福陵就很好,能完全被她掌控。
“好了,事已至此,再怪你那有什么用?还不快快起来,作为一国之君,其实说跪谁就跪谁的?”
轻飘飘的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却仿佛有千斤重一般。
叶福陵是真的要落泪了,女人一向瞧不起男子,就算他登上皇位,真心敬重他的也没几个。
然而万万让他没想到的是,之前虞威就让别人叫他陛下,当下她还亲口称他为一国之君。
这让他有种被同类认可的感觉。
“现在福陵身无长物,说好听是个无权的君主,可说的不好听,不就是个逃亡之人么?陛下还这般称福陵,福陵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虞威见他不站起来,就亲自过去把人扶了起来,带着他在一处软榻坐下,还出言安慰到。
“现在这般处境不过是一时的,龙之将潜,龙之必腾,你当下要做的不过是等待罢了。”
她给人很高的评价,却不是真的期待他回去变龙腾飞,只不过是给他希望,想借此走进他的心而已。
第23章 选秀
◎他还没怀上就开始选秀了◎
只把人永久的留在后宫中,并不是虞威最终的想法,她想要的,远远不是迫于形势的妥协,与无可奈何。
她想要的,是绝对的臣服,以及心甘情愿的留下。
这对于她来说,是相当有挑战的一件事。
但就像有些人毕生所求,不过是攀上这世间最高的山峰一样,她都重活一辈子了,若不做些有挑战的事,那重活一世又有什么意思呢?
江山,男人,她都要。
叶福陵泪眼朦胧的望着虞威,完全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两手抓两手都要硬,被她刚才鼓励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
他想,若是岱清那边失败了,最终回不去叶国,他可以留在虞国,留在虞威身边……
“陛下……”
叶福陵满含深情的叫了一声,然后倚靠在她的肩膀上,觉得似乎就算不为利益,他也有些开始喜欢虞威了。
啊不对!
只不过是短暂的沉浸在感情中,他便猛然清醒过来。
做皇帝,是不允许沉浸在女男之情中的,他刚刚差点就失了斗志,真可怕,女人真可怕。
虞威搂着他,很容易就能察觉到他刚刚一瞬的僵硬,便明白他已经从感动中脱离了。
其实这也不奇怪,若是叶福陵轻而易举就被她的几句话打动,那也就不会成为若干年之后那个合并诸国的男皇帝了。
不过她也不着急,人心嘛都是肉长的,水滴都能穿过石头,她早晚也能拿下这个男人。
“日后你要小心一些,以后便不要放鸽子了,孤亲自安排人去帮你传递。”
“好,都听陛下的。”
“假孕之事也不必担心,小女官已经替换成了天牢的死囚,到时只说她交代了一些却没交代完,就熬不过刑死了便好。”
“只要全都推到一个莫须有的人身上,就让他们猜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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