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山有木兮木有枝
作者:阡陌不交通
文案:
岑家有子,林家有女。当变岑为林,风起云涌,狼环虎伺。当变林为岑,则是日升月恒,春华秋实。
贾母:“叫玉儿同我住。”
文湙:“不行,我妹妹不习惯住碧纱橱。”
贾宝玉:“我和林妹妹两情相悦。”
文湙:“做梦,鲜花插石头上,会死的。”
癞头和尚:“绛珠草是来还眼泪的。”
文湙:“我家的花儿他浇点水就成他的了?那你的脑袋我摸了把你是不是要摘给我。”
林黛玉:“哥哥不能娶别人”
文湙:“好!”
ps:这是一个不小心将妹妹养成了媳妇儿的故事。
内容标签: 红楼梦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岑文湙,林黛玉 ┃ 配角:红楼梦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昔日林家子,今朝岑门妇
立意:立意待补充
第1章 风起朝堂,波撼扬州
景仁二年,兰台寺大夫、巡盐御史林海病笃,上书朝廷请另择贤能主持盐务,然人选一时难定,谕令浙江巡抚郭礼暂理盐政。
大事议定,监察御史(蔡志友)却越众而出:“早闻林公多年无子,正当惋惜忠臣良才无后。恰前日有姑苏林氏族人来报,说是无意寻访到林公原有一庶子流落别家,又其子业已成才,恐其宗族难舍麒麟子。于是寻到微臣这儿,恳请朝廷为林家断一断这桩是非,也好使林大人香火有继。”
座上皇帝听得此言也是一惊,奇到:“果真有此事?林海怎生糊涂至此,连自己有亲子都不知,反叫不相干的族人先查得了”
蔡志友:“此事论理也怪不得林大人,当日林大人曾在苏州任知府,其妻曾将林大人一妾室另配他人,后生下一子。这对夫妻相继亡故后此子因生庚不符被族人夺去田产,岂料此子非池中之物,族人现看着人家出息又想厚着脸皮想平了往日是非,也好讨些好处。这事儿为苏州百姓茶余饭后添了好大一笔谈资,林氏宗族自然也有耳闻,命人细查之下,方知其中首尾。”
皇帝正色道:”古人云:事亲为大。慢说宗亲不仁,便是他们夫妻二人尚在人世,也应该认回亲父。床前奉药、灵前捧幡也皆是应当,岂有他人横加阻拦之理。”顿了顿,又道:“不过按你适才所奏,林氏族人直接经你上书朝廷,此子应当是在朝为官,让他不好处置,汝适才更以麒麟二字呼之,怕也是资质非凡。你快说出此人名姓,朕自当为林卿做这个主”
蔡志友笑道:“陛下圣明,此人正是前科状元,现任工部郎中,岑文湙岑大人。
一个月后。
苍天寥寥,碧水茫茫,海上的风不同陆上,略微有些腥气。好在时已入秋,于船头站着也甚是清爽怡人。岑文却依然很是郁闷,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但老天爷你既是叫我五岁死了老娘,七岁又死老子,孤苦伶仃了十来年,怎么现下又给我降下个“亲爹”?我违规操作带着前世记忆以及智商投胎这件事您该是知晓的啊,再没有谁比我更清楚谁是我亲爹了。
当年那贾氏夫人嫁入林家多年却无娠,不忍夫家无后,遂遣人问媒,欲纳几房良妾来为丈夫开枝散叶,这其中就有岑文湙的母亲李氏。李氏父母听
闻林家纳妾,聘礼颇丰,立刻不顾女儿哀求毁了与岑老爹谈好的亲事,送女儿“享福”去了。耐何林海与贾氏实在是夫妻情深,对偏房多有冷落,二人待下又甚为宽和,李氏常有机会借故“回娘家”,一来二去就和前未婚夫有了首尾。好在这前未婚夫岑大贵是个有担当的,得知李氏有了身孕后一齐跪在林家夫妻面前苦苦哀求,林海推己及人,又不忍心伤了天和,竟是成全了这对野鸳鸯。
前人因,后人果。看来老天爷是铁了心把这锅甩他头上了。岑文哀叹:“老爹老娘,虽说先是林老爷拆散了你俩,但人家是无心,而你们给人家戴绿帽子则是有意,现下儿子改了姓去给人家当回孝子也是应当应分的。你们二人若是在天有灵,可千万保佑我这姓还能改回来啊!不然咱老岑家可真要绝了后了。”
“回禀主子……”耳边突然炸起随行小厮的公鸭嗓子。
“作死的小武,作甚么突然叫这么大声!”本少爷魂都快叫你吓没了。
“主子!”,岑武很委屈:“小的叫您好几声了您都不应,这不是怕风太大您听不见才大声点儿声么,这马上就要到了您还在发呆。”继而奇道:“难道这就是人家大诗人说的什么近了家乡害怕到不敢同人讲话?”
一旁的岑禄一把拍过他的头:“那说的是’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叫你好好读书不听,尽丢主子的脸。再说,我们主子可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千军万马都敢取上将首级,区区认亲岂不是手到擒来。”
小武摸摸头吭哧两声,情知理亏不好争辩,只不服地撅着个嘴。
岑文湙无聊掏掏耳朵:“嗯,这就快到了么?”有什么好怯的,又不是真的去见亲爹,“还有多久到扬州?”
“回主子的话,差不多还有半个时辰便可转至河道,约莫申时左右可达扬州。”岑禄答话显然有条理得多。
“那时辰还早,本少爷再去睡会儿,到了扬州可就没这样松泛的时候儿了”说罢便自顾抻着懒腰回船舱了,又补了一句:“你们也赶着歇会儿吧,待用过午膳再收拾行礼也不迟。”
“是,少爷,”武、禄二人齐声应和到。
这头早接到传书的御史府也很是忙乱,不说林海对这天降麒麟儿的重视,
单是这凭空冒出的独苗少爷就足以让下人们手忙脚乱了,现下老爷又是这么个光景,将来如何可全都握在这位爷的手中了,谁不想先留个好头脸呢?
客房早就是收拾好的,庭院还得仔细打扫干净,前儿换季的的衣服也得了赶紧换上,还有大门,也不晓得福贵擦干净没有,可惜这御史府马上要换人住了,不然就好请工匠来重新上个漆了。
不过下人自忙乱他的,林海只命人将女儿叫到床头,温声到:“玉儿,你哥哥马上就要到了,为父交代给你的话记清楚了没有?”
想到卧在病榻的父亲对自己的谆谆教诲,想到慈父病痛之中仍旧对自己千般挂念万般不舍,黛玉竟是眼眶一红,不自主滚下泪来:“父亲放心,女儿记得的。父亲说时世易移,人心难测,要女儿懂得知好歹、明善恶,要女儿懂事不再孩子气,女儿都省得的。只求您莫要再挂心女儿,听太医的话稳下心来养病,赶紧好起来才是正理。”
林海摇摇头:“为父的身体如何自己清楚,这一病怕是好不了了。我这一生,娶妻你母,有女如你,便已是知足。只可惜天不假年,为父是不能够亲眼看你成人,安排你的大事了。只将你交付京都那边终是不能放心,还好你现下有了个哥哥可照拂于你,咱林家虽人丁凋零,却也还有几位德高的叔伯,届时有事也可请他们援手一二。”
话没说完便已是咳得不能自已,黛玉赶紧将父亲扶起来顺气,又拉过那烟青色绣了福贵竹的引枕于身后垫好,接过丫头递过来的茶喂父亲喝两口才把气平了下来。林海待要再说,就见女儿一头扎进怀里:“父亲您莫要再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了,您会好的,除了您女儿谁都不要。”说罢便已是泣不成声。
林海轻轻揽住女儿,干瘦的手掌摩挲着女儿的发顶:“傻孩子,莫要再哭了,伤了身子不是更叫为父心疼。”好不容易劝住了黛玉,又怕父女相对再徒增伤感,便唤来门外侍候的紫鹃并雪雁进来服侍女儿去休息。“算算时辰你哥哥也快到了,待晚间用过膳再过来引见你相认。”黛玉虽忧心父亲身体,却也不得不尊遵。
这边黛玉自去休息,岑文一行人早已弃船登岸由早已带人候在码头的管家林忠引着入了西城门,一路上也无暇赞叹扬州城车马如龙繁花似锦,径直往御史府行来。入府
之后也无需着人通报,就往林海所居之所而去,待进到内室见到这个瘦如枯竹,只能靠着软枕维持姿态的长者,文湙很难相信病榻上的这个人才四十出头,当年的探花郎早已风姿不在。心酸之余赶上前去躬身行礼:“学生子遥见过先生”。
自称的是字,执的是晚辈礼。
林海笑着招呼他在床边锦凳上坐下,又问:“子遥一路过来可顺利?辛不辛苦?下人已准备好了客房要不要先稍事休息?”又招呼下人倒茶。
岑文湙顺势扶住林海的手腕,只觉皮是皮骨是骨的,心酸道:“先生您别忙了,子遥一路都好,海船平稳并不觉得十分疲累。倒是您,怎的只数年不见就把自己熬至这副田地?大夫怎么说?需什么要只管告诉,学生自有法子弄来。”
林海无力地摆摆手:“不用忙活了,我这身子也是熬一天少一天了。你心里也明白,若不是已病入膏肓,那起子人又怎会大费周章地将你弄来给我做儿子呢?无非是想借我之死误你三年,你在青州坏了他们那么多的事,他们怎么会任你继续青云直上呢?”
岑文湙待要再说,被林海抬手制止:“圣上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等我闭眼之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将他取走,再没有人能怀疑到这头上的。他日时机一到,圣上必能得偿所愿。”
启唇半晌,终究只能长叹一声:“先生辛苦了,您这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实在令学生动容,您给的东西晚生必将亲手交到圣上手中。除此之外,您可还有其它挂心放不下的事要交代子遥去办的?”
林海道:“如海这一生深受君恩,敢不倾力以报?若说放不下的…”停下话头,似有难言之处,踌躇半晌还是接着说道:“唯有膝下一女,仍是弱质年少,本欲将他托付给京都外家代为养育,但那贾家又是如今这个光景,我这做父亲的既不好直言她外家的不是,又怕她在那富贵乡里久了移了性情,再者她外祖母也年事已高,能照拂她的日子怕也是有限。如今承蒙子遥你称我一声先生,只盼你日后力所能及处能够对我的玉儿多加提点,看见她难了帮扶一把,我也就感激不尽了。”说完便低头拱手作了个揖。
岑文湙赶忙扶起:“先生这是做什么,可折煞死学生了。不说数年前初到扬州承蒙您教诲一回,单只论您当年对先父母的恩情,子遥虽万死也难报一二,日后不管子遥姓甚名谁,您的女儿都是我的妹子,子遥必定如您一般将她视作掌珠。”
林海闻言很是动容,又怕文湙年轻,根基浅薄,将自己多年浸淫官场所得一一传授不说,各部官员性情、作为更是毫无巨细地与他分说明白。!
第2章 兄妹相见,韶光初现
这二人从朝堂变幻说到名人古训,又从奇闻轶事说道风景名胜。光阴难留,转瞬即逝,这一说便到了掌灯时分。
这边刚用罢晚膳,杯盏都没收拾齐整,便有黛玉带着丫头来服侍父亲用晚间的药,文湙本要退下,林海阻拦道:“明日上过族谱后你们在世人眼中便是“亲兄妹”了,总免不了见面的,况且日后还有赖你多多看顾她呢。”听他如此说,文也只好依言留下,实在也是好奇这传说中的神仙妹妹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所以黛玉方一进来便见父亲床畔立着个温和俊朗的公子,果真萧萧如松下风,轩轩似朝霞举,这浑身气派与舅舅家各位表哥均是不同,古之君子说的就是这样的吧。
这边的岑文湙也是眼前一亮,这姑娘果真是“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仙姿玉容,弱质纤纤。前世今生见过的美女也不少,却无一人有这般的神仙品貌,真乃好一个世外仙姝寂寞林。
二人均是略微一眼便收起了打量的目光,待林海简单介绍“这是你哥哥文”、“这是你妹妹黛玉”,让二人相互见过礼后,文远便退至一旁好让黛玉侍候父亲喝药。
等这边喂药漱口收拾清楚后,两个嬷嬷抬着红漆雕花箱子进来了,说是公子的小厮奉命送过来的。父女二人闻言看向岑文湙,文湙微笑答到:“子遥接到信儿便赶忙把手上杂务交代清楚赶过来了,也没去给妹妹收拾些像样的礼物。青州那地方偏又僻静,只有这几件皮子是去岁我亲手猎的,好歹能拿的出手,还请妹妹千万莫要嫌弃,拿去裁件衣裳穿也是好的”。
黛玉打开一看,入眼只见雪一般的白,油光水滑的毛皮映得满室生光,毛又细又密,最难得的是几张狐狸皮子不仅均无一丝杂色,连个箭创都不见。这显见是上上等的货色了,就是在贾家也没见过比这更好的了。黛玉一时不知所措,只好抬眼望向父亲。
林海显然也是个识货的,急忙道:“她小孩儿家家的怎好用这上好的皮子,子遥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岑文湙听得此言不由笑到:“这样的东西也只有妹妹这样的品格儿才相配哩,再说这样的毛色我一个男子怎好上身,给我倒真是糟践了东西。先生不必和我客气,在青州别的不说,毛料子是尽有的。”又转头看向黛玉:“妹妹快收下
吧,这次来的匆忙,他日再给你寻些好顽的做补偿。”
黛玉闻言也只好先行礼谢过。继而又好奇问道:“哥哥怎么称父亲为先生,玉儿怎的不只父亲还收了弟子在门下呢?”
岑文湙大笑道:“这不是先生还没给改口费呢吗,先抻一抻,明儿也好得个大红包啊。”
林海笑着拍了文一下:“玉儿别听这促狭鬼的,明日族长上了族谱才好正式改口的。至于他为什么呼我先生…”想想当年真是好气又好笑,“你哥哥幼时便爱四处游荡,十岁那年来了扬州,也不知他是怎么弄到甘泉书院的院服,溜进了书院。恰逢那日徐山长邀我去给诸学子讲学,这小子就尽在课堂上捣乱。刁钻古怪偏又对各项考较对答如流,真叫人又爱又恨。”
文湙也笑着说:“可惜当时还是被人叫破说我不是书院的,徐山长立时便要撵我出去,得亏先生说情,才叫我混了几堂课。”
林海笑骂:“你还好意思说嘴山长?他老人家当时险些给你顶得背过气去。再一个,以徐山长的脾气,若不是对你起了惜才之心,凭谁说情都是不管用的。”
文湙略有羞愧:“当时到底气盛不懂事,他日得空定当登门致歉。多年不见,不知他老人家可还健朗如初?我记得他老人家可是有把好胡子啊。”
林海摆手道:“他康健着呢,虽年近古稀,日日也还能沿着书院门前的长阶走几步。至于那把胡子嘛,前年有一回他与夫人吵架被他夫人攥了一把,这可不就落个下风,一气之下拿剪子绞了。他现下只留一字胡了。”
“……”
这边二人正笑到不可自抑,只黛玉歪着个小脑瓜儿好奇问道:“那哥哥究竟如何混进书院的啊?”
“这有什么难的,那书院不远处有个池塘,很多学生打那儿过。于是呢,我就假装行色匆匆撞翻了一个,然后非说他把我家传玉佩撞水里了,唬他下去捞,他一才下水我就抱了他衣服跑了。”
还能这样?黛玉又问道:“那要是哥哥撞得这人恰好不会水,又当如何?”
岑文湙哈哈一笑:“他要是不会水我就让他去找会水的人来啊,但是为防止他跑了,我自然要留下他的院服做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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