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不敢带妹妹去鬼杀队大本营之一的蝶屋,很怕一个看不好祢豆子就被砍死了,朝日想了一会,抬起头问他:“那要不然去我家吧?”
“我们请香奈惠姐姐去我家做个客,顺便给祢豆子检查一下?”
“哎?!可以吗?!”
朝日一口答应下来,然后等答应了之后传信给生天目的时候,才发现对方也憋着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她。
“你猜怎么着?”生天目的快乐简直能从笔画里溢出来:“我终于把不死川叫来啦!!”
“…………”
好极了,那么现在你要开始想该怎么无伤把他赶走一阵子了。
第94章 九十二[今天大人不在家]
“去嘛~”
“我不。”
“去嘛生天目哥哥~~拜托了啦——”
“…………”
“……我猜你的下一句话是不去,快滚。”
“猜对了,不去,快滚。”
灶门炭治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个前辈抱着一个黑发少年的大腿嗷嗷哭,难以相信这和早上拍着胸脯说没关系,都交给师姐吧的是一个人。
生天目天星明明是那个冷漠拒绝的人,脸上的表情却比朝日还为难,他艰难地叉着朝日的胳膊,却因为这些年太咸了武力值跟不上发展,一时半会没办法挣脱出来。
“不要这样对我我年纪轻轻还想多活两年啊呜……”
白发女孩眼泪汪汪,拼命朝他眨巴眼睛。
于是生天目的眼泪也掉下来了,他颓然地一屁股坐下来,开始用手背抹眼泪:“我真傻,我当初就不该跟你一起胡闹把不死川弄到家里来,现在我年纪轻轻,就也要死了。”
“那个……是遇上什么难题了吗?”刚从山上下来的灶门炭治郎保持着按着门框的姿势,小心翼翼地问道。
“!!!!!”
房间里两个正在就“谁去把不死川实弥先支走一阵子”互相推诿的人一个激灵,火烧屁股一样窜起来背对他拿袖子一通抹脸,再转过来的时候脸上就变成了成熟可靠的笑容。
“什么也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
灶门炭治郎:“…………”
生天目天星被朝日叫过来的时候是来提醒她想想家里的草坪和碗,打消她不切实际念头的,结果被她一路拉着手腕带进房间看到祢豆子的瞬间就被击中了心脏,一下子改变了主意。
朝日憋了满肚子类似“你看看她长这个样子你忍心她一直睡觉吗”这样的话,结果毫无用武之地,这让她产生了一些动摇。
“你说万一不死川前辈也喜欢这个类型……”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间里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两个人各自不知道脑补了什么,齐齐地打了个寒战。
“我们忘掉刚刚的那个话题吧,怎么样?”
“嗯。”
事实证明这两个人都是叶公好龙,看着小妹妹芙蓉石一样的晶粉色眼睛时就觉得自己能给她摘星星,转过身再想想家里的风柱,就瞬间怂了。
直到朝日想着要不然请香奈惠来一趟狭雾山的时候,不死川被主公叫走出任务去了。
白发前辈比看上去大概也就贤惠个一百多倍吧,可能是心里偷偷想弟弟又憋着不见他,一个人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也还记着以前做哥哥的时候是怎么照顾小孩子的。
每次朝日不小心路过庭院的时候,看见他表情凶恶地一脚把生天目来不及收到一边的木柴踹到柴房里,然后拿上水桶浇花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多看一会,有时候会被发现,然后被浇的就会变成她。
不死川实弥没有任何不良生活习惯,就是那种生天目和朝日这辈子都无法达到的超级自律人,雷打不动地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在院子里练刀了。大多数时候朝日听到响声会睡眼惺忪地裹个毯子出来坐在墙头上陪他一会,然后大概半个小时以后生天目就会像梦游一样拖着步子走出来给两个人都喝点水。
再然后他就会被逮住一块训练。
伤还没好的朝日就靠着树快乐打盹,直到太阳完全升起来。
这两个摸鱼天才天生不能理解自律的人,自从有一次碰见不死川起了个大早站在走廊上吹风之后,对他总怀有一种关爱空巢老人的心理,有空的时候就会过去和他呆一会,在他烦不胜烦要打人之前及时溜走。
给素未相识的铁汉柔情不死川玄弥的礼物更是逢年过节样样不落地往岩
柱家送,力图让他知道其实你哥哥也很爱你。
……虽然他俩也确实不知道不死川到底爱不爱他弟弟就是了,但是从他疯了一样想把他踢出鬼杀队的样子来看,大概是真的爱的。
于是在出发之前,生天目天星忙着给不死川系上他的幸运纸人,备受迫害的朝日忙着把他的幸运纸人扯下来丢掉,两个人看起来都非常认真。
“…………”
自从母亲去世就再没有过被人满怀关心地送出家门的年轻风柱按捺着性子忍了一会儿,额头青筋抽动,终于一人脑袋上给了一刀柄,怒气冲冲地走了。
朝日和生天目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大门,静静地等了五分钟,然后快乐地蹦起来去找鎹鸦:“好耶!不死川出门了!”
鳞泷左近次是个相当通情达理的师父,灶门炭治郎出门并没有什么阻碍,只有蝴蝶香奈惠情况和朝日这边一样。
从她在童磨手里受了重伤之后,妹妹蝴蝶忍就总是对她抱有一种过保护的心态,老是忘了她姐即使因为身体状况退休,也能随手把一般不太强的鬼一刀放倒这件事,活像是管着丈夫出门喝酒,蝶屋一众小丫头都是她的眼线,不报备轻易出不来。
和性情温和的蝴蝶香奈惠不一样,鬼杀队新任的虫柱在不微笑的时候是个暴脾气,虽然看上去和伊黑不死川那种人大相径庭,但对鬼的态度其实都差不多,于是香奈惠久违地感觉到了一点偷偷出门的快乐,并用这点快乐抵消掉了出来时被香奈乎抓住裙角用目光谴责的心虚。
朝日在距离蝶屋不远的一个点心店接到了她,并顺手买了一份羊羹给即将到访的后辈。
她看着粉衣少女看见路上的外国人都眼神发亮,满脸写着“我是个自由的小精灵!!”的样子,决定让灶门炭治郎多等一会,拉着香奈惠到了附近的镇子上。
生天目就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给了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的灶门炭治郎一个杯子,让他喝点茶等等。
红发少年倒不太担心,鳞泷先生出门之前和他说的是住两天也可以,他在来的路上还想着怎么能麻烦前辈呢,然后到了所谓“前辈的家”时就惊呆了。
……这简直是前辈的宅子,这一溜空房间感觉再来三个人也绰绰有余。
“如果她听见你这个感慨,大概会抓住你的手表示‘这就是给主公做打工人的快乐!’,鉴于她现在不在,我就替她先说了。”黑发少年懒洋洋地陷进柔软的棉花堆里。
朝日不擅长跪坐,所以她房子里压根也没买蒲团,反而到处都是定做的毛绒懒人沙发,生天目第一次看见这个就直呼好文明。
祢豆子很喜欢这个。她是个难得一见的厚道孩子,被她哥每天不是塞在背篓里,就是装在箱子里,也不觉得难受,但有机会被放在这种毛绒绒软绵绵成堆的地方,就不受控制地想去蹭一蹭。
窗帘已经提前都拉上了,竹筐外面感觉不到阳光的气息,炭治郎把妹妹放下之后不到十分钟,上面盖着的布就悄无声息地滑了下来。
黑发粉瞳的小姑娘懵懵地探出半个脑袋,然后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顺着筐边蹭到了离她最近的矮沙发上,好奇地摸了摸它柔软的表面,然后就被毛绒绒吸住,快乐地倒下去睡了。
直看得灶门炭治郎有些愧疚,决定下次给妹妹在背篓里垫上几层被子。
面前的黑发前辈身上散发的是和朝日相似的味道:三分漠不关心,五分平和,和两分不太明显的温柔。
卖炭少年有些纠结地看着生天目。
“怎么了?”黑发少年察觉到他的视线,偏过头来。
“!”灶门炭治郎慌忙地端起茶喝了一口:“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好奇。”
“我见过的猎鬼人里富冈先生和鳞泷先生都是非常严厉的类型,
所以觉得您和前辈这样,对祢豆子这么包容很不可思议。”
这个少年管别人都很有礼貌地用姓氏称呼,唯独叫朝日的时候只叫前辈。
生天目眨眨眼睛,卖炭少年敏锐地意识到朝日不在的时候,这个叫做生天目的前辈对他和祢豆子的热情就仿佛一下子消退了不少。
“我的话是都无所谓的,朝日因为经历比较特殊,对鬼的态度大概能算是全鬼杀队最好的吧,一会儿会来的蝴蝶前辈脾气也很好,所以放心吧少年。”
……他看上去像是什么都不太关心的样子,但确实针对后辈主要担心的问题直入主题地进行了安抚,然后害怕他无聊,又塞了本话本给他。
新加入的后辈拿着话本看故事,感觉到了一点诡异的安心。
于是等朝日和蝴蝶香奈惠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一鬼动作一致地扁着脸埋在毯子里,都睡着了。
第95章 九十三[不知道标题取什么好的时候就取得特别长这样你们就看
灶门炭治郎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感觉到旁边有人在断断续续轻声说话。
在他旁边坐下来的人身上有着熟悉的味道,因为从屋子外面进来平添一股冷冽的草叶香气,朝日把手里的一枝腊梅动作粗暴地拦腰一折,插进瓶子里。
前贵族少年生天目天星看得直摇头:“早晚院子外面那两株腊梅得让你薅秃了。”
“别担心,我有好好计算数量。”朝日安慰他。
主公给朝日院子搞绿化的时候,是抱着让她一年四季都有花看的想法种的,于是什么季节她都能去薅两枝花回来插瓶子里,这两个星期的份额一枝被她拿刀削了削,插进了蝴蝶香奈惠的发间,一枝被塞进了瓶子。
生天目叹口气,把花瓶接过来,开始试图把这花修出些美感。
在无聊的时候,生天目绝对是个讲究人,朝日也不管他,向蝴蝶香奈惠伸出手示意她把外套给她去放着,单手指了指趴着的灶门炭治郎:“香奈惠姐姐,这个就是我说的灶门炭治郎。”
她比了一个“要不要把他叫醒”的手势,蝴蝶香奈惠摇了摇头:“让他睡一会吧。”
“倒也是,”朝日在他旁边蹲下来,低头观察了一下,比她小一岁的少年像只猫似的在桌子上把自己摊平,沉沉地闭着眼睛,眼睑下面还带着未消的青黑,短短不几天就已经瘦了一小圈:“可把孩子累坏了。”
红发少年无意识地抽动了一下鼻子,跟着朝日垂下来的头发蹭了蹭脑袋。
……这朝日立刻就不困了,兴致勃勃地揪起一缕头发打算逗他一逗,被眼疾手快的生天目和香奈惠一左一右按住。
黑发少年在她鸟窝一样的头顶上顺了两把,摘下一根短短的黄毛来:“又和隔壁猫打起来了?”
“是她打我好吗?!!”
他这句话简直把朝日点着了,要不是灶门弟弟还睡着香奈惠觉得她能蹦起来。
“香奈惠姐姐作证我啥也没干,抱着东西高高兴兴地路过她家门口,她就突然冲出来一个乌鸦坐飞机!”
蝴蝶香奈惠是眼睁睁看着朝日和花猫打起来的,憋着笑点头安抚朝日。
朝日家隔着不远的邻居是个和蔼的独居小老太太,人又勤快,做饭好吃,性格还温和,除了喜欢喂猫之外毫无缺点。
朝日这个孩子熊起来的时候会有点返祖,刚住进来的时候身上还受着伤,看样子不像是能蹦起来作妖的样子,于是生天目天星就放松了警惕,结果一个不留神没看住她就和隔壁花猫结了仇。
也不知道她对人家干了啥,那猫每次看见她必冲上来,包括并不限于和她抢吃的,咬她后衣襟,和挠她头发。这一片的猫都是混迹山林的老手,比东京那种家养宠物体型就大两倍,打起架来神勇无比,朝日还保留着最低等级的羞耻心觉得被猫欺负了就拔刀不讲武德,每次只能赤手空拳和猫打个平手。
鉴于猫不怕掉毛,但人怕掉头发,有时候还会认输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胖!你只是毛绒绒的行了吧!!”
天知道蝴蝶香奈惠抱着手里的药箱,手忙脚乱地看着这小后辈被花猫扑在脸上游泳似的拼命划拉是什么心情。
“我们今晚炸小鱼干吧生天目。”朝日想到一个恶毒的主意:“香气飘出老远,但挠门都不放她进来那种。”
“…………”生天目想起厨房里腌好的小鱼,告诉她今晚还打算烤鸡和炸虾,让孩子高兴一下。
炭治郎就是听着烤鸡和炸虾醒的。
“哎呀,你醒啦?”白发小前辈高高兴兴地转过头来,往他嘴里塞了瓣橘子。
橘子是朝日和香奈惠在镇子上买的,在雪里放了好一会,又凉又甜,冰得炭治郎一个
激灵,彻底清醒了。
少年蹭一下窜起来:“对对对对不起我睡着了!!”
桌子四个面其他三个人并不像他那么激动,还维持着流体的样子,托着腮帮子歪着脑袋看他:“嗯嗯。”
“放心,你没醒的时候谁也没去招祢豆子。”朝日安慰他:“晚饭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吗?”
他们三个身上都带着刀,老婆一样珍惜地挂在腰间,却半点没有锋利的气息,围成一团就着一点小火光边吃橘子边闲聊,问他晚上吃什么。灶门炭治郎突然就有一种他还在家里,从镇子上卖炭回来隔着窗纸看到妈妈和弟弟妹妹们的错觉。
“……他哭了,姐姐。”朝日浑身僵硬地戳了戳蝴蝶香奈惠,黑发少女不认识这孩子,同样也很茫然,小声地猜测:“可能是午饭没吃太饿了?”
“呜前辈我吃什么都行!”红发少年一边吸气一边大声回答朝日。
“哦哦,马,马上就能开饭了。”白发少女往后退了退,推给他两块羊羹。
你先随便吃点,别,别哭了?
灶门家的长男从她清澈见底的金眼睛里看出这么一行字,红色刷一下子从脖子里爬到脸上。
晚饭就彻底是朝日扬眉吐气的时候了,生天目炸鱼的手艺和烤鱼一样绝,所有人都目睹了这姑娘骑在栅栏上叼着鱼干得意洋洋地和猫炫耀对骂的场面。
小鱼的外壳被炸得薄如蝉翼,咔嚓碎在齿间的时候勾起一股破坏的快感来,细细的鱼骨头都被炸到了能吃的程度,但最里面热气腾腾的鱼肉还保留了一点点柔软和湿润,带着盐粒的鲜香油润一起化在舌尖。
蝴蝶香奈惠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叫生天目的后辈厨艺如此了得,拍着黑发少年的后背询问以后能不能带着蝴蝶忍和香奈乎一起来做客。
生天目哭笑不得:“等明□□日把蘑菇一起炸了,我们给前辈打包。”
“还有烤红薯——!”白发少女远远地在栅栏上应和:“我会做拔丝红薯!等我整一个!!今年红薯可甜了,炼狱前辈肯定喜欢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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