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款冬换掉了白大褂,洗了把手才去拿挂在门口的包,打开手机,严听寒说他已经到了,谢款冬拎着外套就直接出去了。
刚走到大门口,谢款冬就看到了斜靠在门边的严听寒,他今天穿了件黑色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t恤,谢款冬快步走过去。
“怎么在这等我?”
严听寒极其自然地接过她的包包,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声音闲散,“车里闷,出来透透气。”
“奥。”谢款冬弯了弯唇,没说信或不信。
两人一起迈过仁济堂台阶,谢款冬向前抬头想看一下严听寒的车停在哪了,正门口现在已经不让停了车,她也是今天才知道最近这附近商业街在整顿环境,据说附近好多环境卫生不合格的路边商贩也被赶走了好多。
谢款冬左右看了看,“你的车停哪了?”
严听寒朝一个方向扬了扬下巴,“那边。”
谢款冬顺着看过去,入秋之后,天黑的很快,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不过路上行人不少,两个人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边聊边向车走去。
突然,谢款冬眯了眯眼,语气陡然变了。
“你看那个人,好像有点不对。”
第44章 采访(文案章)☆
严听寒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一个穿着黑色单衣的男子,手里拎着一桶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神色紧张, 鬼鬼祟祟地在车旁边徘徊。
严听寒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些,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出不对劲。
两人拉开距离,严听寒逐渐绕到那个男人侧后方的位置, 谢款冬还在正面对着他, 并尝试逐渐靠近他, 吸引注意力。
离近了谢款冬才看清这个男人,他神色癫狂, 嘴里喃喃自语说些什么, 如果谢款冬没看错,他手机拎着的是汽油桶, 左手还捏着一个打火机。
有个短发女生正好从他身边路过,看到这个男人觉得眼熟,侧头跟她的朋友说了句, “G?这不是对面小吃街的那个卖鸡锁骨的老板吗?怎么在这?”
兴许是她的这句无心的话刺激到了这个男人,
他往前走了几步, 提着油桶放到自己身前, 脸上肌肉颤抖,眼眶瞪的很大,里面满是红血丝,他大声嘶吼着, “我不好过,你们也都别想活!”
“跟我一起死吧!”
短发女孩被他这副模样吓得立马站定, 身体小幅度抖动,却迈不开腿。谢款冬走到她身后,扶了她一把,然后终于反应过来,立马跑开了。
“我手里拿的是汽油桶!”,听到这话的过路行人们都吓得脸色一变,恨不得立马离他远远的。
有的人撒开腿就跑,也有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拿起手机拍了起来。
那个跑开的短发女生虽然害怕的一身冷汗,但还是颤抖着声音报了警。
这边严听寒和谢款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心里都有了数。
就在男人拎着油桶要走向聚集人群的时候,严听寒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掌劈向男人的左臂,打火机掉了,被他一脚踢得远远的。
“啊!”男人吃痛叫了一声,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严听寒直接攻击他的后颈,男人向前跌去,他又右膝猛顶他的腹部,拽着他的胳膊一道行云流水的动作。
“砰!”汽油桶落在地上。
男人已经趴在地上,双臂向后弯折,脸抵着地面无力的□□着,旁边围观的人们都看呆了,一阵“卧槽”声。
这还不算完,谢款冬终于等到机会,快步上前,蹲下身,严听寒直接拽着男人的头发把他的头扭了过来,谢款冬看准时机,在他太阳穴后下方某个位置,双指用力一点。
地下的男人眼神变得涣散,然后翻了个白眼,昏睡过去。
神奇的一幕引起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
不远处正拿着手机拍视频的黄毛小哥看到这一幕,“666,牛批啊!这漂亮姐姐是会魔法吧!”
没过两分钟,警车就来了。
两人只能先跟着警车去警察局做个笔录,严听寒先去的,谢款冬坐在走廊上,旁边有个小警察给她倒了杯温水。
谢款冬道了声谢。
她从旁边的一个平头小警察的口中听说那个男人是对面小吃街的,前段时间市里要求整顿市容,那一片被整顿了不少小摊贩,他也算是其中一个。
他还为此事前几天来警察局闹过,希望警察给他主持公道,可警察又不管这个,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就心理崩溃,做出这样的事了,说到这,他的语气还有些唏嘘。
谢款冬只握着水杯安静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不一会两人便做完了笔录,年轻警察送他们出来,咂舌道,“你们俩胆子是真大,那可是汽油,虽然说是做好事,但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人身安全。”
谢款冬明白他的好意提醒,但她没有说出自己的私心,如果没人去阻拦那个男人,今天他也许就会在仁济堂门口点火,这对仁济堂将会是怎样的巨大的创伤,她都不敢想象。
她只是礼貌的对警察点头致谢,然后道别。
两人一同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后,谢款冬突然出声,“G,我忘记我们还要去同学聚会的事了,现在肯定已经迟到了,”
说着,她就要赶紧掏出手机,想着和班长说一声她们耽误了,还没打开手机,就听到严听寒悠悠地来了句,“我已经通知他我们会晚点到了。”
谢款冬这才松了口气,她其实很不习惯失约或者是迟到的感觉。
车子足足开了半个小时才到华庭酒店,谢款冬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手机,折腾到现在已经八点半了,两人又一同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进了三楼某个包间。
这是个大包间,里面男男女女加起来约莫有二十个人,已经毕业七八年了,能聚集二十个人已经很不容易。
他们看起来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桌子上都是些剩菜了,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高谈阔论,桌边都是些空酒瓶,看起来是已经喝过一轮了。
班长还有一些谢款冬看着眼熟的男人看到他们进来都赶紧起来迎接。
孟飞今天不在,严听寒说他出国度蜜月去了。
两人在盛情邀请下落座,班长招呼着他点菜,把菜单递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们说来得晚我们就没等,想吃什么赶紧自己点,”
说完和谢款冬点头打了个招呼,谢款冬也回了个笑,说好久不见。
严听寒点了几个菜,递给谢款冬,她接过看了一眼,愣住,随即笑开,把菜单递给了后面的服务生。
严听寒已经把她想吃的都点过了。
菜还没上来,严听寒招手要了热水拿来给谢款冬烫餐具。
桌上有个男的找了个话题向严听寒搭话,语气犹疑,“G,严哥,听说你和谢款冬结婚了?真的假的,怎么也没听说办婚礼?”
他装作不经意的提起,“我可是听说前几天孟飞结婚,他现在人正在马尔代夫度蜜月呢,”
听到这带着阴阳怪气的话,谢款冬本来倚着座椅懒散听着的姿态骤然变了,她直了直腰,端起严听寒给她刚倒的的一杯水,水温正好,她弯了弯唇,笑意不达眼底。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是没办婚礼,不过是我要求的,我刚回国没多久,就接手了家里的医馆,所以我们只先领了证。”
说完,她又紧接着说了句,“孟飞现在生意做的挺大的,已经扩展到海外了,也算是事业有成了,去国外度蜜月也挺正常的,是吧?”她顺带肘了肘旁边的男人,
严听寒勾了勾嘴角,配合她嗯了一声。
实在不怪谢款冬想怼这个人,而是她对这人有印象,就是高中时那个嫉妒严听寒考得好,污蔑他作弊的那个人。
她前段时间还从谭叶子那里听说了他的近况,听说他高考失利,过了一本线,但是最后上了个二本,学的专业是师范,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做的是销售,医药代表,他之前去谭叶子她们医院推销的时候被谭叶子看到了。
反而是孟飞虽然当年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是做生意有天赋,打拼了几年,也做的有模有样,刚娶了个漂亮的媳妇,现在又去马尔代夫度蜜月了,这样一对比,可不就刺中了他脆弱的心。
谢款冬心里叹了口气,要不是他这么阴阳怪气,她真的不想这么犀利的怼人。
班长眼珠转了转,看出气氛不对劲,严听寒也没有要管的意思,正好此时严听寒点的几个菜上了,他主动换了个话题,“G对了,谢款冬你高二结束就转走了,那你考的哪个大学啊?”
“斯坦福。”
有听到的几个同学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愧是当年连续两年考试都是第一的学神,”
“对啊对啊,优秀的人真是在哪里都优秀啊。”
坐在旁边的有个卷发女生大着胆子问了一句,“那你学的是也是医学吗?”
谢款冬敏感的注意到了‘也’这个字眼,她看了一眼旁边给她认真挑出姜的严听寒,“是,不过,为什么这么问?”
那个女生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严听寒,自以为很隐蔽,还是被谢款冬捕捉到了。
“严听寒他,他当时填志愿的那张表上填的都是医学类的专业啊,一张表从上到下,全部。”她夸张的比了个手势。
“还因为这个还被班主任叫去谈话了,我当时刚好去送作业,偷听到了。”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谢款冬突然听到这个,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受,严听寒仿佛没听到一样,所有人都看着他们这个方向,他却仍然旁若无人的吃着自己的饭。
谢款冬的筷子捣了捣碗里的饭,她轻笑一声,嗓音云淡风轻,“是吗,我都不知道。”
那个女生用力点了点头,“我觉得他当时肯定就是想跟你报一样的专业,不然哪至于……”
严听寒突然抬头往她那边看了一眼,女孩突然闭上了嘴。
“呃……”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多了,拍了拍自己的嘴。
班长那边又点了些酒回来,他招呼着大家快喝。
谢款冬也要了一瓶过来,不顾旁边严听寒赤裸裸盯着她的视线,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这个是啤酒,没有上次喝的洋酒度数高,谢款冬觉得她今天应该不会醉的太离谱。
十分钟后,谢款冬吃的差不多了,她有些口渴,拿起旁边的啤酒杯喝了一口,严听寒早就放下筷子了,正闲闲的看着手机。
整个包间就他俩还坐在这了,其他人都去隔壁房间唱k喝酒了。
看她吃好了,严听寒站起身,确认她没喝醉,眼神还是清明的,“你先去隔壁玩会儿,我去躺洗手间。”
谢款冬很轻的嗯了一声,他走了之后,谢款冬看着他的背影望了一会,直到看不见,拿起酒杯又灌了一口,桌子上的酒瓶已经空了。
过了会,谢款冬不想再喝了,她有点难受,那个房间太吵了,她不想去,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打算去找严听寒。
她一路扶着门框和墙走出去,谢款冬慢吞吞眨着眼睛,努力辨别方向,所以这个酒店的构造并不复杂,厕所也很好找,而谢款冬也还没丧失理智。
总之她顺利的找到了厕所,就在前面这个拐弯后的走廊的尽头,谢款冬刚走到拐弯处,就看到了从左手边洗手间走出来的严听寒。
她眼神一亮,就要迎上去,前方另一个方向的拐角却突然又出来一个高挑身材的女人走了过去,直奔严听寒。
谢款冬歪了歪头,她看到那个女人跟严听寒说了句什么,他停下了脚步。
谢款冬眨了眨眼,转头。又回到了拐角处,背对着墙,也背对着那两个人。
离得很远,谢款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谢款冬用她此刻勉强还能转动的脑袋瓜想了起来,那个女生不就是刚刚同学聚会里的其中一个吗,不过她忘记她交什么了。
谢款冬慢慢蹲下身,她皱了皱鼻子,她的头好晕,看地毯上都是花色的圈圈,看的她眼花缭乱。
不过一分钟,谢款冬小心翼翼侧头一看,那个女生不在了?
严听寒要走过来了!
她赶紧把头伸回来,站直了身体贴紧墙,谢款冬咬了咬嘴唇,听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规律的脚步声,心里心里默数着三二一。
三,二,一,
谢款冬看准出现在视线内的黑色袖子,一把扯过来把他扑在墙上,谢款冬懵了两秒,她没想到拽严听寒那么大一个人这么轻松,她有用那么大的力气吗?
严听寒扫了一遍两人的姿势,挑了挑眉,“怎么?壁咚我?”
谢款冬拽着他的领带,眼熟的花纹让她意识到这个领带是自己送的,她不自觉瘪了瘪嘴,“你怎么能戴着我送你的领带……”
严听寒笑得直抖,“你送我的,我不能戴?”
谢款冬睁大了眼睛,觉得有些不对,“不对,不是你不能戴,是你不能戴着它和别人打情骂俏。”
她点了点头,越发生气,拽着领带的力气越发大,她磨了磨牙,“你还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没等严听寒解释,她就恶从胆边生,盯着眼前他的下巴,精准定位,抬着头一口咬了上去。
严听寒闷哼一声。
谢款冬的脑子迷迷糊糊的,此刻已经算是没了理智,她甚至觉得口感还行,舌尖轻舔了一下,又用牙齿轻轻磨了两下才松口。
严听寒的嗓子发哑,他低头,手托着她的头,两人额头相抵,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谢款冬不能呼吸,难受的扭着身子轻哼,
“谢蔻蔻,你能耐了,这是喝了多少酒?”
“还有,你到底知不知道打情骂俏,卿卿我我什么意思,嗯?”
严听寒的手抚上她的脸,细腻的手感让他心情好的没忍住多捏了一下,然后慢慢转移到下巴,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幽深,他擒住谢款冬下巴,轻轻一抬,
严听寒的唇覆了上去,他许是刚才在洗手间洗过手和脸,冰凉的唇给谢款冬冻一激灵,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用胳膊挣脱了一下,严听寒分出一只手绕到后面轻揉着她的脖颈,谢款冬被顺毛的很舒服,很快安分了下来,任他擢取。呼吸间,他低声呢喃,“别闹,乖点。”
然后低头,继续刚才的那个吻。
谢款冬最后是被抱回去的,她亲着亲着就闭上了眼睛,严听寒发现怀里的人没了动作,一看呼吸沉稳,睡的很香,把他给气笑了。
严听寒无奈,只能抱着她回了包间,跟所有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到家时已经十点半了,谢款冬还在副驾驶上睡的很香,严听寒也没叫她,严听寒就这么就这么看了会她的睡颜,然后下车打开车门,手刚给她解开安全带,放到她腰后。
“严听寒,”谢款冬突然呢喃了他的名字,
严听寒的动作停住,还以为是她醒了,仔细看了看,还是没反应,看来只是梦中说了句梦话。
严听寒再次把她抱了起来,拿着钥匙关上车门,转身向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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