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碰了别的女人。
她胡乱地擦着,一个拇指还不够,几根手指都用上,抹来抹去,把他的唇欺负得发红。
青阳尘璧心慌道:“我洗过了,洗了好多好多遍。”
叶可卿知他的无奈,眼睛滑下一滴泪,瘪着嘴道:“不脏了。”
青阳尘璧也跟着道:“嗯,不脏了。”
说着,便用拇指擦掉叶可卿眼角的泪。
叶可卿越流越多,越流越快,瘪着的唇隐忍得发抖,在大哭的边缘。
青阳尘璧无奈叹息,将人拥入怀里,轻轻地拍背。
“好了,好了,我和她都是逢场作戏,怎还越哭越汹了?”
叶可卿再也忍不住泪意,一边在青阳尘璧怀里委委屈屈地掉眼泪,一边断断续续说话。
“我……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呜呜……”
青阳尘璧湿了眼睛,吻了吻她的发顶,在她耳边说话,声音暗哑。
“永远不会,我的小傻子。”
叶可卿把眼泪擦在青阳尘璧的衣襟上,哽咽道:“你……你才傻。”
青阳尘璧用双手端起叶可卿的脸,目光流连在她的唇间,温柔问她:“可以吗?”
带着小心翼翼。
第四十二章 接受惩罚
叶可卿明白过来,扭过头“哼”了一声,拒绝道:“我原谅你了,但没原谅它。”
对于青阳尘璧亲了冯妤额头这件事,她介意得很!
青阳尘璧眼里有些落寞,垂下眸子,故作坚强地牵了牵唇。
“我等你。”
叶可卿不情不愿道:“看在你身不由己,情有可原的份上,准你亲我的手好了。”
说着便将手递了出去。
青阳尘璧勾了勾唇,眼里含了笑意。
他浅浅地在叶可卿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去看她反应,见她并不反感,又如饥渴的旅人一般,拿起她的手,缓缓从手背亲到手指尖,再是手心,一直到纤细的手腕。
叶可卿的脸红了红。
对方亲得轻柔,像一根羽毛在挠她,挠得心里酥痒得很。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
青阳尘璧咽了咽喉结,低沉地“嗯”了一声。
意犹未尽。
门外响起叶天光的声音。
“卿卿,你怎么样啊?我进来了。”
叶天光带着元沁进来,两个人一下子把青阳尘璧挤开,围着叶可卿叹息。
“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元沁说着就横了青阳尘璧一眼。
叶天光指着叶可卿恨铁不成钢道:“你呀真是傻,气死了,学什么不好,学人家为情所困,哎……”
“我没有……我是怕许愠……”叶可卿反驳。
提到许愠,叶天光刚才倒是见着他下山走了,看上去行迹匆匆。
“听说他干爹是衡王,你一下子把衡王一家子都得罪了,以后有你的苦吃。”
叶可卿道:“放心,许愠以后不会再找我麻烦,他答应我了。”
“他竟然还能答应你?”
许愠看似儒雅随和,实则骨子里的疯狂令人发指,叶天光可没忘了当时闯进来看到的样子。
如今还能答应叶可卿,倒令他意外。
叶天光瞥了青阳尘璧一眼,阴阳怪气道:“好了好了,往后回叶家住,不要理那些个没良心的,我给你寻门好亲事,以我妹妹的名义风光嫁了。”
叶可卿叹了叹气,小手去扯青阳尘璧的衣摆,依赖之意不言而喻。
青阳尘璧安抚一笑,同叶天光道:“卿卿才伤了身子,需要静养,我们出去说。”
元沁也道:“好,我们正好想跟你聊聊。”
几人去了门口。
屋子空了下来,叶可卿等得有些久了,睡着了过去。
再睁眼时,屋顶的帷帐换了颜色。
她缓缓掀开被子,披上大氅去寻人。
后院传来泠泠水声。
水汽升腾,云雾缭绕,温泉眼四周围了怪石,青阳尘璧光着上身,氤氲在一池温暖的热汤之中。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毫不避讳地说话:“醒了?”
他的嗓音有点暖,又有点蛊惑。
如今他的肩膀露在水面之上,整个人欲说还休,有一种半遮半掩的美,引人遐想。
他又说:“过来。”
叶可卿扭过头,只用余光看他,从脖子红到了耳朵,结结巴巴道:“干……干干……什么?”
青阳尘璧从水里站了起来。
平日里见他穿着衣服身材瘦削,没想到脱了衣服,胸肌阔约,腹肌精壮,身材比例很是诱人,腰腹的线条更是迷人,好在,下面他穿了一条裤子,湿哒哒地贴在下半身,勾勒出血脉喷张的尺度。
要命。
“唔……”
叶可卿咽了咽口水,鼻子一阵辛辣,一股清流涌下。
流鼻血了!
她赶紧仰起头,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摸索着回屋。
“你怎么了?”
青阳尘璧披上衣服,几步过来就到了叶可卿身后,看清她的动作,迟疑了会问她:“你上火了?”
若不是听清他话里浅浅的笑声,叶可卿就被他这无辜的话音欺骗了去。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气愤填膺道。
青阳尘璧扶着她的胳膊,引着她进去。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上火那是为什么?”
“跟你才没关系,可能……可能是晚宴上吃了羊肉。”叶可卿有苦难言,气急败坏地撒娇,“还不帮人家找凉水。”
青阳尘璧摸摸她的头,“乖,等我。”
很快,青阳尘璧就从茶壶里倒了些隔夜的茶水,拍在叶可卿的后颈。
“你忍一忍。”
冬日里的隔夜茶寒冷刺骨,抹在后颈让叶可卿忍不住缩脖子。
青阳尘璧取来绢帕,替她擦掉血液,又用手托着叶可卿的后脑勺,给他借力。
叶可卿的脖子确实仰酸了,就顺着靠了上去,这一靠,她的手就扶到青阳尘璧的胸膛。
这人怎么不好好穿衣服?
他大敞着衣服,露出胸前的一片,叶可卿一脸正经地仰头看他,手却好不规矩。
不知是不是才从热汤里出来的原因,皮肤表面很烫手,但是手感很好,与女子的柔软不同,男子的身体更硬朗。
见青阳尘璧没制止,她大着胆子摩挲了两下。
“别摸那里……”
话音一落,青阳尘璧就闷哼一声,看她的眼神暗了几分,眸光流转。
叶可卿脸红心跳,做错事一般缩了回来。
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只怪青阳尘璧太勾人。
青阳尘璧捉住她要缩走的手,捂在胸膛的位置,美其名曰:“我给你暖暖。”
他的体温源源不断地渗透进叶可卿的手里,如他的眼神一样炙热。
“我……我,放我下来。”
叶可卿挣扎着想起身,并没有得逞。
青阳尘璧攫取着她的手,身子压了下来,盯着她的唇。
“卿卿,你可原谅它了?”
叶可卿忍住他的糖衣炮弹,摇摇头,“没有。”
青阳尘璧有些遗憾,松开桎梏她的手,抚上她的唇,摩挲片刻,应了声“好”。
他的手指抚在叶可卿干燥的唇瓣,带起一阵酥痒,她忍不住舔了舔,舌头触碰到青阳尘璧的指尖,带着温泉熨烫后的干净火燥。
青阳尘璧滑动喉结,眼里因她的小动作蓄了笑,心情大好。
叶可卿咬着唇,羞涩地别过眼,转移话题道:“叶天光和元沁跟你说了什么?他们人呢?”
“他们说,要把你托付给我,如今走了。”
叶可卿不信:“你骗人,定然是你说了什么。”
青阳尘璧见她不好糊弄,笑着想去吻她的唇角,凑近了才想起来自己还不被允许。
抿了抿唇,在叶可卿的注视下退开了些距离,低下头去看她的胸。
叶可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捂住胸口刚要骂人。
就听他问:“还疼吗?”
叶可卿僵硬了半晌,回答:“不怎么疼了。”
那簪子刺得不够深。
“可你把我弄疼了。”青阳尘璧用面颊蹭了蹭她的鬓角,像只悲伤的小狗。
“嗯?”
叶可卿的手被拉至青阳尘璧的心口,感受到内里有力的跳动。
“我这里,好疼。”
他的话音好委屈,以前他从不曾这样,无论何事都是露出强横冷傲的一面,她知道,他是骄傲的。
而现在这样,把少年心性展露无疑的脆弱,只为博得她的心疼。
明知他就是故意的,叶可卿依然忍不住中计。
她问他:“那怎么办?”
青阳尘璧狡黠一笑,“要亲。”
叶可卿故作不懂,满口答应:“好好,我亲我亲。”
随后一口亲在他心疼的位置,很快便离开。
青阳尘璧揉了揉狡猾的小丫头,见得到,亲不到,憋得他好难受。
“嘴也疼。”
叶可卿红着脸亲了亲他的脸颊。
青阳尘璧觉得还不够,正想开口,又被叶可卿捂住了唇。
叶可卿一脸羞愤道:“别得寸进尺。”
少年挑了挑眉,点头应下。
“如今京城里乱哄哄的,我们先在山上住段时间,等你养好伤再下去。”
“就我们两个?”
青阳尘璧用衣服把怀里人裹住,从身后拥着她道:“就我俩,没别人。”
叶可卿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个决定心动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酸溜溜道:“怎么,你的妤儿呢?不来陪你吗?”
青阳尘璧无奈捂额,心知这事恐怕这辈子都过不去了,感叹道:“我这为万世开太平的大功臣,恐怕要折在你这小女子手里。”
叶可卿想起青阳大叔来,面色一下子变得忧愁。
“怎么了?想什么呢?”青阳尘璧圈起她的发尾把玩。
“你觉得兰姨的死是意外吗?”她问。
青阳尘璧松开发圈,笑容一下子远去,眉间是山雨欲来的阴沉,仿佛陷入了可怕的深渊。
叶可卿靠着的怀抱变得紧绷,周身涌起骇然的冷意,令她打了个寒颤。
等了好几息,叶可卿听他道:“当然……不是。”
少年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气势令人窒息。
“你以为我为何着急要解皇帝的毒?”
叶可卿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震惊得没有说话。
他竟然是知道的。
他还知道什么?知道大叔还活着吗?
叶可卿记得大叔和她的约定,不敢轻易告诉他,只能字斟句酌:“那大叔的死呢?你知道多少?”
他敛了敛眸子,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他笑什么?
叶可卿拽着他的袖子,想低头去看清他的表情,不料被捏住了脸颊的肉。
“哎呀……”
青阳尘璧捏着她的脸道:“我十七岁生辰,你都忘了。”
“什么?”
她并不知道他的生辰,像生辰八字这种东西隐秘得很,还没有跟她说过。
“腊月二十,你在干什么?”
“我在……”
她在赌坊赢钱啊……
第四十三章 地位颠倒
她不敢说实话。
叶可卿知道他这是秋后算账来了,心虚道:“我在忙着挣钱,嘿嘿,挣钱。”
“呵……”青阳尘璧唇角收起笑意,“看来你翅膀硬了,都会挣钱了,不知在何处挣的?”
叶可卿咬着唇,盘弄着手指头,不敢搭话。
随后想起什么,吐词不清地一顿嚷嚷道:“谁叫你跟那个什么妤儿狗儿的上山泡温泉……”
青阳尘璧被她模糊不清的话绕得头晕。
“你说什么?把话说清楚。”
“没说什么?”
青阳尘璧眯了眯眼,猜测道:“你骂我?”
无语,她才没有骂他。
她撅了撅嘴,表示反对。
青阳尘璧无奈叹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叶可卿娇蛮抬头,语气不善问:“你骂我是小人?”
“不敢。”
“不敢,而不是不是。”
青阳尘璧头疼地抱住张牙舞爪的小姑娘,轻哄道:“小人长戚戚,若当小人能长命百岁,我倒宁可你是了。”
“你又骂我老不死?”
“……”
青阳尘璧怎么也没想明白,明明是他兴师问罪来着,怎么最后成了他哄她。
衡王府。
“听说王爷丢了一件东西,恐是家贼做的,叫所有人去前厅问话呢。”
“快走吧,去晚了说不准就掉头了。”
“哎,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你走反了。”
青阳安康僵直身体,转过头来冲管事的笑道:“我是新来的。”
“新来的?难怪这么面生,行吧,跟我走。”
青阳安康想动手,却听见一声耳语。
这名不起眼的管事轻声道:“我主子命我护你。”
一时真假难辨。
但是青阳安康眼下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暂且相信。
王府里乌泱泱跪了一院子的人,不分男女老少,都被搜了一遍身
然而那东西并不在他们身上。
何耿对衡王道:“王爷,您的书房把守严密,一般人根本进不去,这事恐怕不是下人做的。”
“那是谁?”
何耿不敢说出那个可能,只能等衡王自己猜。
衡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下令:“十日内进过我书房的,通通杀了。”
他向来是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人。
“是。”何耿不管场下的哀求,叫人将相关人员拖下去。
又犹豫问:“王爷,还有两人,得您做主。”
衡王捏着内心,烦躁不堪。
“谁啊?”
“一人是您新纳的妾室,本是研墨的丫头,您前几日在书房宠幸了她,还有一人是郡主,她昨日进来送过汤。”
衡王的目光犹疑不定,道:“将那妾室押去严刑逼供,至于郡主……”
“传她。”
何耿领命出去,路过青阳安康时,脚步一顿。
他侧过身,吩咐跪着的男人:“抬起头来。”
青阳安康抬起那张脸,脸上划拉了一道长长的伤疤,满脸络腮胡子,笑得憨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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