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开门的是周家婶婶,妈妈让我叫她周阿姨,“阿姨,这是我妈妈新烤的面包,送过来您尝尝。”
第262章 乐此不疲
“好。”我接过袋子,乖巧的答应下来,拎着袋子去隔壁送面包。
来开门的是周家婶婶,妈妈让我叫她周阿姨,“阿姨,这是我妈妈新烤的面包,送过来您尝尝。”
周阿姨见是我,先是惊讶的退了半步,很快笑着迎上来,“是苏苏吧,真是个少见的小美人儿。快进来,你时予哥哥在后院画画呢。”
或许是年轻人之间自带吸引力吧,鬼使神差的,我顺着她指着的方向朝后边找过去,然后就在一挂萄萄架下,看到浑身溢满悲伤的周时予。
就此,揭开我和他长达八年的爱恨情仇。
周时予穿着单薄的白衬衫,头发剪的很短,额头光洁而饱满。
他手上拿着一根自制的碳条,极为认真的在作画,容颜干净,目光盛满忧伤,仿佛在等待着属于他的救赎。
几乎只这一眼,我便被他打动了。
冥冥中,有一个人,他在等我,就是这样满目忧伤、无比虔诚的等着我。
后来的几年我很多次都在想,这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吗?不然,我怎么会只凭他一个侧脸,就动了心。
经年之后,我总算明白,打动我的并不是周时予,我喜欢的也不是周时予。
而是他那时身上的的忧伤,让我感同身受,让我想要靠近他。
尽管我被覆盖记忆,变成一个全新的人,那种失去5号的悲伤,却没有一同离开,总是随时承地的触景生情。
周时予的忧伤恰巧撞中我心中隐藏的悲伤,让我和他迅速的贴近了。
“时予,别画了。苏苏带来新烤的面包,热着呢,有蓝莓夹心,快过来尝尝。”
周时予似乎才发现我的存在,撩起眼皮扫了一我一眼,生疏的给我点点头,又瞥了一眼他的母亲,从唇齿中吐出冷冷的两个字,“不吃。”
周家婶婶浑不在意的笑骂他几句,牵着我的手在一边坐下,还让家里的阿姨给我端来两盘干果。
“苏苏是吧?你的全名叫什么?”婶婶给我剥了颗夏威夷果,放在我面前的小碟子里,“吃吧,很新鲜。”
“谢谢阿姨,我叫叶扶苏。”
“叶扶苏,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样美。听你妈妈说了,你今年是十八岁,时予是二十二,比你大四岁呢。对了苏苏,咱们两家一墙之隔,没什么事你就来我家玩儿呗。我们家只有你时予哥哥一个孩子,他总是很孤单。”
我又侧过脸偷瞄了一眼周时予。
初秋的阳光很亮,却并不烈,照在他的身上,如同给他披上浅金色的衣袍。
角度的原因,我只能看到他三分之一不到的侧脸,还有他微弯的背。
地上安静的躺着他的身影,却愈加显得他孤独。
突然想起句唐诗,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他连月都没有,陪着他的,只有影子,真是孤单的着人可怜。
离开周家的时候,我有种莫名的不舍。
也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将他一个人扔在那里。总觉得那铺天盖地的孤独,会把他吞噬掉,让他尸骨无存。
没来由的想要将他拉出那片孤独的海,让他开心一点,每天都感受得到太阳和人间的温暖。
我想要拯救他。
回去后我把周阿姨说的话全都告诉妈妈,妈妈想了一会儿,摸着我的脑袋说我已经是大人了,这种事情可以自己拿主意,只要我开心就好。
于是,打那天起,我只要有时间就会去周家找周时予玩儿。
我不是那种热衷于聚会和交友的人,周时予也冷冷清清,自带傲气,从这一点上来说,他挺对我的脾气。
很多时候,他并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画画。
画了一张又一张,乐此不疲。
累了就靠在椅背上休息,眯起眼睛承接阳光。
有时候太阳过于烈了,他会把两只手卷成眼镜的形状扣在眼睛上,像一只变异的章鱼。
对于他的画,他看的很紧,但凡有人接近,他都会扯下画布盖上画,警惕的驱逐身边的人。
外侵入境般的我,被他无情的驱逐过很多次。
重生回来后我曾分析过十八岁那年被周时予吸引的心路历程。
当年以为是少女的情窦初开,那时看,也只是从小被娇养长大、永远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个的自负感,让我对于周时予面对我时的冷淡生出征服和不甘。
十八岁的叶扶苏对于周时予的冷漠并不在意,而是想要知道画面是什么的想法更加强烈,并想尽各种方法,实现心中夙愿。
什么调虎离山、什么声东击西、什么敲山震虎,全都用尽了。终于在他吃下我拌了巴豆的驴打滚后,找到可乖之机。
利用他去洗手间的时间,我成功掀开画布,欣赏到画板上的画。
所有的画都是同一个女孩,大大的眼睛,宽宽的额头,菱形的唇,长发时而披在脑后,时而挽成丸子,倒很有几分俏皮。
最让人动容的是她那双眼睛,每一张都含着两汪泪水,要落不落的,委屈得招人怜惜。
周时予匆匆的跑回来,愤怒的骂了我一通。
这一次,他整整四天没有理我。
第五天,我很晚才过去周家,因为需要和他告别。因为明天是大学报到的日子,我得去上学了。同时也是告诉他,他就是想让我每天来看他的画,都没有可能。
那天的周时予有点奇怪,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执笔作画,或坐在画板前和画中人痴痴凝望,而是手里托着什么,坐在院中的小凳子上入神的看。
他很快发现我,自然也发现了我与往常的不同。
平时的我都是一身舒适方便的休闲服或运动系,那天却穿上漂亮的淡蓝色长裙。
我在他的眼中发现了惊艳,但也只是惊艳而已。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他便挪开了眼睛,把我当成空气忽略。
虽说从未想过要他给我什么回应,但他冷淡疏离的态度还是让我有些伤心。
作为叶家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在这锦城,只有他周时予不把我放在眼里。
第263章 他是5号
虽说从未想过要他给我什么回应,但他冷淡疏离的态度还是让我有些伤心。
作为叶家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在这锦城,只有他周时予不把我放在眼里。
不过,不放就不放,我也没有想过和他之间发生什么超出邻家哥哥的来往。
“时予哥,我是来同你告别的。以后我就不来了,你自己好好保重。我不知道你画的是什么人,但逝者已逝,生者还是要活下去的。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除了喜欢的人,你还有父母亲人,还有朋友同学。希望你早日从悲痛中走出来,保重。”
周时予意外的把惊讶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当时我不知道他的惊讶来自哪里,后来见到孟夏以后才知道,人家根本没死,那句逝者已逝,生者苟活的话,说的有点过了。
甚至于还有点感激他,没有当面指责我诅咒他的心上人。
第二天早上,爸爸开着车,和妈妈一起送我去学校。
驶出门前小路的时候,似乎有一道清瘦的身影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对此我并不在意。
再次见到周时予,是在学校举办的迎新会上。
“下一个节目,请听吉他弹唱《你的样子》,表演者是来自X大的学长。“
我作为本届高考的市状元,荣幸的坐在第三排最显眼的位置上。
这也让我非常清楚的一眼就看到,抱着吉他上台的人,是周时予。
听周围人的议论,他在隔壁的X大读研一,因大四那年在一个和锦大的合作项目中取得不菲成绩,成为锦大的荣誉校友。
他调整好麦的高度抬头望向台下时,眼珠儿在我所坐的位置停滞片刻才不动声色的挪开。
他的吉他弹的不错,只是歌声过于沧桑,让人听着心里难过。
迎新会结束已经快晚上十点,我和室友回公寓的路上,看到周时予站在一株桂花树下。
那时,桂花正开到最后,他不知站了多久,头上肩膀上落了一薄层飘落的花瓣。
“时予哥哥。”我略显局促的背过手,成功收获身边室友的羡慕眼神。
刚刚在礼堂我听到好多女生都在讨论周时予,言语之中满是对他的倾慕。
正是花一样的年龄,哪家少女不情春呐。
这么想的话,室友的激动便可以理解。
“时予哥,你是在等我吗?”
我纳闷的迎上去,周时予拿出插在裤袋里的手,站直身体,淡淡一笑。
月色如华,秋风惬意。
他站在月光下,有着一种遗世独立的味道。
同行的室友激动的捂着嘴低呼,眼睛里水光直闪。
“嗯,下午回了一趟家,阿姨要我给你带好吃的。喏,拿回去吧,记得和室友分享。”
室友虽说刚刚相识,却已暴露吃货本色。
明明美男当前,她却在听说有好吃的时把注意力挪到了他旁边的花坛上放着的食盒上。
要不是还记得自己是个女孩子要对外维持自己的淑女形象,可能会扑上去直接趴在食盒里大快朵颐。
“谢谢时予哥。”
周时予走了,他走在校园的小路上。
两边的树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忽隐忽现的身躯显得越发的挺拔。
真正的喜欢上周时予,是因为一次团建。
大家一起去隔壁市爬山。
我差点坠下悬崖的瞬间,他从天而降一般,将我扯了回去。
当时的我吓的哇哇大哭,一点形象也没有,靠在他怀里扯着他的外套擦鼻涕眼泪,像是做惯了这个动作一般。
一贯冷清疏离的周时予也一返常态,虽说没有绅士的给我擦擦眼泪什么的,却也没有推开我。
后来他见我哭的太厉害,拍着我的背说,“好了不怕,有我在呢,会护住你的。”
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我总觉得空荡荡的心一下子被填满了。
那颗十八岁的少女心,就此被周时予俘获,进而和他开始长达八年的爱恨纠缠。
闹离婚的那段时间,我总是怪自己眼瞎。
现在想想,我的视力很好,遇上渣男也和眼瞎没有关系,而是我的记忆被抽离之后,虽说不记得之前的事,但总有种潜在的意识和习惯。
就是这种意识,让我感觉到空虚,总觉得身边少了什么,急需找回来,然后把我的空虚填满。
周时予的出现,让我感觉到似曾相识的亲切,恰到好处的填满了我的心,让我以为他就是我所要寻找的,是我想要倾心全部身心去拥有的。
原来是这样。
原来竟是这样。
叶扶苏从未喜欢过周时予,之所以对他势在必得,只是因为我在他身上找到了潜在的对于5号的熟悉之感。
还有周时予身上的古龙水的味道。
5号不喜欢用香水,却执着于洗衣服时加入古龙水。
也就是说,周时予身上我喜欢的味道,来源也还是5号。
......
“怎么哭了?找回记忆,也没变成白痴,是好事啊,哭什么?”
5号站在我床边,扯起被子盖住我,顺便屈指拭去我腮边的泪。
找回记忆后,面对我时,他的行为举止倒是自然不少。好比给我拭泪这种动作,在我还是叶扶苏的时候,他几次想做,却从没有一次做的如此坦然的没有心理负担。
动作还挺温柔的,就是说的话一如既往的又贱又欠,真想抽得他满地找牙。
但是不能抽。
他是5号,我一起出入生死过的伙伴,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宠我的邻家哥哥,是带着我打遍小区无敌手的暮江寒,是我的直属上司。
“你脱了衣服。”我囔囔着鼻子说道。
暮大公子俊脸一红,僵硬的捏着衣角不肯动,“刚说没变成白痴,原来是变成色魔了。睁开眼睛就让人脱衣服,不太好吧。”
我看着红晕在他面部不断扩大范围,不由想骂人。
想什么美事呢,有病吧。
“脱衣服,快点脱。”我不由分说的动手扯他的领带,准备亲自给他来年霸王硬上弓。
他反应极大的退后两步,两手抱在胸前,瞪大两只无辜的眼,护住衣襟,仿佛是正在被恶霸强迫的良家妇女。
第264章 我的清白我做主
“脱衣服,快点脱。”我不由分说的动手扯他的领带,准备亲自给他来个霸王硬上弓。
请注意,目的仅在于扒开他的上衣看看他的伤疤,绝无他意。
他反应极大的退后两步,两手抱在胸前,瞪大两只无辜的眼,护住衣襟,仿佛是正在被恶霸强迫的良家妇女。
而我,就是调戏强迫他的泼皮无赖。
这蛋让他装的。
“7号,你不能太霸道,我的清白我做主!”
我:......不要脸的。
眼见着他不肯,我的眼泪又开始涌。
不知道怎么回事,白紫苏是个打烂屁股不落一滴泪的倔种;叶扶苏是觉醒后想哭就哭的性情中人。
将两者完美融合后,我变得喜欢有泪默默的流。
他终究顺着我惯了,拗不过我,更抵不住我的眼泪,咬咬牙,一儿心,当着我的面脱下外套,扯下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扯起衣襟,“行行行,你可别掉金豆子了。看,给你看,给你看还不行吗?腹肌形状还不错吧,馋你。”
又给我玩插浑打科。
明知道我的意思,偏要曲解。
“衬衫也脱掉,我要看后边。”
真以为我是女色魔呢,我那是想看看他背上的伤,没有别的企图。
他又是邪邪一笑,见我坚持要看,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只好无奈的转过身,将半掩着的衬衫完全除去。
只一眼,我这颗心就痛得像是要死掉了。
那根本不是后背,而是一块被反复切割撕烂的破布,所见之处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疤,没有一处好地方。
最长的一条,从右侧肩胛直到左侧肋骨下缘,足有一尺三寸那么长。
我爬起来,忍住眩晕,走到他身后,从上到下的抚摸那条长长的伤疤。
其实伤口早就长好了,只留下淡粉色的疤痕微微凸起。
可这条疤痕犹一条刀刃,在狠狠的切割我的心脏。
这道伤口我记得。
那天我们在缅北的丛林里奔逃,因不熟悉地形,陷入对方的包围圈。一名来自北欧拥有熊一样健壮身躯的杀手挥舞着军刀朝我砍过来,而我正与三名男子对决,被对方死死咬住,根本腾不出手来反击,周围全是对方的人,也完全无处可躲。
115/119 首页 上一页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