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么气死我了。
又没离成!
“离个屁!你干嘛不早点出发,早点来帮我找找那个兰旭,至于这样吗?”
我扭头扯着嗓子和暮江寒一顿吼。
那意思,今天的婚没离成,根本就是他暮江寒的问题。
吼完继续往出冲。
“什么情况?”暮江寒对于我的愤怒感到莫名其妙。
东风温言细语的和暮江寒一边解释,一边紧跟着我。
听完东风的话,暮江寒也安静了。
大概他也在替我上火,全世界的人离婚都没有我费劲。
这是个啥命啊!
就离婚这么个愿望,怎么就把我整的如此闹心。
我瞥着一股劲儿没命的往前冲,愤怒焚烧着我的理智。
来到一块没有人的空地上,我脚步不停,却被身后一直跟着的暮江寒拉住外套的帽子,不得不停下来。
“放开,别拉我帽子,你特么有病啊,滚开。”我怒气冲冲的扯回自己的帽子,反手捶了暮江寒的胳膊一下,继续暴走。
我终于明白小说里常说的某个人受了什么刺激,大半夜在雪地里走圈儿的原因。
事情到了那个份儿上,暴走真的是第一反应。
因为你要是不找点什么行动释放一下情绪,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来。
“小祖宗,都会说脏话了,和谁学的,嗯?行了,慢点,小心脚滑。”
不知哪个字眼儿刺痛了我的心脏,哇的一声,我哭了。
又生气,又委屈,真的忍不了。
“都怪你,都怪你...”
这件事后,我在夜里做了深刻的自我反省。得是多不讲理,才能把离婚不成的责任归咎于完全属于事外的暮江寒。
我像个疯子一样,对着暮江寒手脚并用的连捶带踢,哇哇地哭得无比委屈。
什么温柔贤淑啊,什么知书达理啊,什么高冷桀骜啊,全顾不上了,就是个哭。
不到一分钟,暮江寒的裤子上就脏了好几块,外套也被我扯的乱七八糟。
第124章 婚没离成
不到一分钟,暮江寒的裤子上就脏了好几块,外套也被我扯得乱七八糟。
暮大公子像棵千年老白杨似的,一动不动,不管我怎么踢怎么打,都仿佛没有感觉,任由我发泄。
这让我更加生气。
他又不是块木头,用得着硬梆梆的搁那站那么稳吗?你动两下,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不是蜉蝣撼树,也有点成就感,不行吗?
非在这装树桩子,一动不动的?
真不明白,他这是要安慰我,还是来和我较劲的。
继续打。
加劲儿打。
“老板,冷静点儿,别伤着暮总。”东风温柔地劝我。
“老板,轻一点儿,别闪着九月。”这是南风。
“老板,擦下鼻涕,快要过河了。”这是北风。
“老板,戴上帽子,小心感冒。”这是西风。
四股风在我身后喋喋不休,我充耳不闻,我行我素。
“行了,别管她。让她打,还能打坏我是怎么着。没看她情绪这么激动吗,不发泄出来憋坏了才麻烦。”
这一说我不仅愤怒,又委屈得不行,手脚愈加用力。
渐渐地,我打不动了,动作慢慢的停下来,光剩哭,没多少眼泪干号那种哭。
揍人果然是力气活儿,手酸脚也酸,真得加强锻炼了。
“不气了?”暮江寒弯下腰,含笑问我。
他那张笑盈盈的俊脸对上我哭得乱七八糟的花猫脸儿,天壤之别。
又丢人了吧。
丢就丢吧,反正也不是第一回 。
“哇哇,我不就是离个婚吗,干嘛连老天爷都和我作对。还以为今天能拿证呢,又完了。连供热线都欺负我,我不干,哇哇。”
“还哭啊,眼泪可真多。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好事多磨嘛,对不对。不哭了,风这么大,把脸吹皴了就不好看了。”
暮江寒的大手揉着我的发顶,像哄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语气更加温柔,好脾气的哄我。
“从小到大你净挤兑我,离婚还是好事啊。那我祝你以后结一个离一个,每个都折磨一百年,呜哇。”
暮江寒失笑,扯着我的围巾给我擦眼泪,“折磨一百年啊,行,我认了,你不烦就好。好了,可不可以不哭,都快变成小花猫了。幸亏没有画眼妆,不然可就变成熊猫了。”
有了暮江寒的插花打科,我也哭够了,总算平静下来,理智回笼,不好意思地用鞋尖在雪地上抠城堡。
哭得挺尽兴,就是太丢人。
还好周围没有什么人,不然可不只丢人那么简单。
不过呢,虽说人是丢大发了,但心情属实晴朗不少。
“中午了,想吃泰国菜吗?我带你去。”暮江寒耐心而细致地柔声哄我。
“不,我想吃川菜,超辣的。”我继续作妖儿,武的作不动,就作文的。
反正今天得做够了,不然意难平。
“阿姨说了,你现在怀着孩子,吃得太辣会体热的,对孩子不好。那吃火锅好不好?”
“我要红油辣锅。”
“微辣行了吧?”
“不,我要加麻加辣。”
暮江寒放在我头顶的大手一僵,笑容都要凝固了,露出来的两颗尖牙似乎在寒光闪闪,“你是真犟啊。”
不管,我就要吃辣,吃辣,吃辣!
正和暮江寒打太极的当口,冷不防的一个回头,看到周时予站在五米开外,满眼痛意地盯着我看。
痛苦像海洋一样在他的眼睛里波涛汹涌。
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怒气卷土重来。
“你还在这干嘛,你说你是不是有意选的今天,是不是早就知道光缆会断?折腾我玩儿有意思吗,周时予你就不是个男人。”
周时予拖着尚未痊愈的病体艰难的向前走两步,离得我更近一点,略带无奈的说,“苏苏,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不知道光缆会断,今天我是真心的来办离婚,光缆断只是意外。”
“意外个毛线,怎么我一离婚就意外?你家能算计我妈的救命之恩,再算计个光缆不算什么事吧。周时予,千万别和我说真这个字,你、你们全家,都用不上。你离我远点,看着你我就烦得要死。”
我伸出右手指指他,顺便两只手插腰,转过身不看他。
气啊,真气,快要气死了。
“真,咳,我又不是先知,热网漏水不是我能预料到的。不行你先回去,我在这等着,什么时候好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今天我什么都不干,就在民政局守网络。只要网络能恢复,今天就把证扯了。我说不纠缠你,就绝不再纠缠你。这一次,我是真心地放你走。相信我,好不好?”
相信你个狗!
周时予说得连个顿点都没打,这倒让我挺意外的。
行,等吧,也该你等。
结婚登记的时候,我等你。
今天离婚登记,轮也轮到你等。
“走,吃火锅。”
我带着头开始新一轮暴走。
暮江寒与我并肩,后边跟着四条漂亮的小尾巴。
从民政局那条街到火锅店足有三公里,我硬是用两只脚走了过去。
到那以后发现,气是真的消了不少,但脚也是真酸。
南风要了个大包间,我坐在舒服的椅子上,双手托腮等着上菜,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想哭。
于是,我又哭了。
抽抽哒,没完没了,呜哇儿,呜哇儿。
四风把能劝的话都说完了,说得嘴里直起沫子,我还是哭。
要说也奇怪,心里并不想哭,可就是眼泪止不住,像身体被另一条灵魂控制着一样。
最后,西风无奈地放弃了,“都说孕妇情绪不稳定,今天我算是亲自见识了。”
暮江寒见我哭得没完没了,也黔驴技穷,给我哥打电话,要他来一趟。
我哥骂了他一顿,什么没用、完犊子、屁用不顶等不好听的话都骂了一遍后,很快顶着一身寒气来了,坐我另一边,没过十分钟,我爸妈也来了,坐我哥另一边。
除了哭得不知东南西北的我,别的人很有礼貌的互相打招呼,纷纷坐定,开始研究菜单点菜。
这下子好,婚没离成,餐倒是聚成了。
还是暮江寒有先见之明,吩咐南风定了个大桌,不然就得有人吃不着。
第125章 我要辣锅
我爸我妈离得我远,心疼的劝了几句不好使,我的眼泪还是流个不停,束手无策,就开始骂我哥没能耐,自己妹妹都照顾不好,还有脸称什么锦城双杰,依他们看他就是锦城废料。
我一边哭一边支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其实吧,哭不哭不行,毕竟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可不哭又不甘心,干嘛我自己难受啊对不对。
让我哥为我挨骂,却是个意外之喜。
我妈这话吧,其实有点含沙射影。
因为,锦城双杰之一的另一杰,正坐在我左边。
我在哭的过程中,从指缝瞄到暮江寒那张暗中抽搐的脸,不由有点想笑。
我哥气的直翻白眼儿,胸脯一鼓一鼓的,没好气的瞪我一眼又一眼,敢怒而不敢言。
有我这样的妹妹,可能他也是挺上火。
可是,我这么委屈,还瞪我,这能行吗?
必须不行!
哭,加劲儿哭。
没多少眼泪,那就干嚎儿。
反正我心里难受,谁也别想跑,都得陪我一起难受,不然心里不痛快。
这一顿哭,弄的我爸妈抓耳挠腮,四风坐立不安,扶澜公子暗自运气,一个劲儿的用手指头捅我胳膊。
暮江寒受不了了,和我哥隔着我打商量,“哭这长时间了还不停,不得哭坏了吗,你是亲哥,想想办法呀。”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哥拉个长白山那么长的脸,无动于衷。
我还没弄明白一左一右两位大将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见暮江寒把手机掏出来,开始打电话。
他按出拨通键那一瞬,我看到了对方号码的标注:兰旭。
行,终于有行动了,没白哭。
暮江寒对着话筒一顿愤怒输出。
那架势吧,幸好兰旭不在现场,不然都有可能被暮江寒一把给掐死。
“你们民政局能不能行了,不行就关门,我自己开一个。”
“别说废话,赶紧想办法。今天必须离上,不然容易出人命。”
“我管你局域网还是地狱网,抓紧,五点之前拿不着离婚证,我么砸碎你骨头。”
“再么多说一句废话,我现在就过去捶你。”
兰旭有暮江寒这样的朋友,够倒霉的。
结束通话,暮江寒把电话啪的拍在桌子上,“行了别哭了,没眼泪在那干嚎不难受吗?还学会一哭二闹了,出息。等着吧,下午有门儿,先吃饭。”
“嗯,我要辣锅,还要一盘玉米滑,再来一盘厚一点的海带根儿,牛肉要雪花,饮料要现榨草莓汁,但不加糖。”我立马收起眼泪,老老实实的就坡下驴。
我决定见好就收。
目的已经达到,干嘛和美食过不去呀,对不对。
折腾一上午,我都饿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我家小九月少吃一顿我都心疼。
再说目的都达到了,还有什么可闹的,小心过犹不及。
所有人:......
性格外向开朗的南风最先破功,“哈哈哈,我说老板,你这在角色之间的切换也太自如了吧,比京剧换脸谱都沙楞。”
接着所有人都笑了,只有我哭丧着脸。
其实我也蛮想笑的,但一想到刚才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突然又笑了,有被人误会精神不好的可能,便使劲儿的忍着。
温柔的小东风眨巴着卡姿兰大眼睛,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老板,那么多好吃的,您干嘛只要玉米滑和海带根这么接地气的菜品呀,好跳脱。”
我不由被问的一滞,老板吃玉米滑这么不可理解吗?老板就没有喜欢点普通食材的权力?
再说,海带可是补碘大户,我的九月需要各种各样的营养。
“老板怎么了,天下老板那么多,哪个吃再贵的东西,也是要上厕所的。所以,吃的贵不贵不重要,重要的是吃的舒心,反正最后都是去一个地方儿了,吃便宜点的性价比更高。”
我爸哗的笑了,用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指点我,说我没正形,说话也不分个场合,真是把作人作出妖儿来了。
我妈笑的不住擦眼泪,像在看滑稽片儿似的。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不满的嘟囔着。
后来没忍住,我也笑了。
今天扯证又有希望了,心情美丽呀。
笑笑更健康。
暮江寒掀起唇片,眼睛里一片光点,笑意满满,抬起大手揉揉我的发顶,“又哭又笑,小狗撒尿。好了,不管他们,你先吃。微辣锅,蘸料里我给你放了点醋,尝尝味道如何?”
我的逆毛被捋顺了,人也变得听话。
乖巧的夹起块煮好的毛肚蘸了点儿料送进嘴里,味道刚刚好,锅儿里的微辣很好的提了鲜,“行,这么地吧,能对付吃。”
嘴上说着对付吃,实际上吃的比谁都开心。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和谁学的这么刁蛮,一个不随心就耍脾气,当街大哭,也不怕人笑话。”
暮江寒挤兑我从来不遗余力。
当作废话就好。
爱说啥说啥,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就行。
我吃的欢,暮江寒和我爸妈聊得更欢,扶澜公子人冷话不多吃的也不多,桌面上就听我爸妈和暮江寒大聊特聊。
“江寒,听说越康医药正式入驻锦城,已经在走审批流程了。”
“是的叔叔,钱贵在拍卖会上大手笔的捐了一个亿,已经引起各行各业的重视。电视台都专门去采访他,还给他做了一个专题,称赞他上善若水,为国为民,鞠躬尽瘁。”
我不由扑的笑了,人家又没死,还整个鞠躬尽瘁,找不着更好的夸人的词儿了这是。
“你有什么看法?”
暮江寒给我夹了两块雪花放在小锅里,“几年前,媒体采访钱贵时他曾说过如无意外不会考虑国内市场。现在他主动回国,直接选择入驻锦城,说明他身边出现意外,这个意外的解决方案在锦城。投资只是个幌子,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爸爸赞许的点点头,“这人有点意思,找个时间会会。”
“会有机会的,钱贵先生已经租下市政府对面的一整栋楼做办公地点,而且正在着手准备一次聚会,到时候叶家和暮家都会在被邀请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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