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觉这家是故意的,是在用我做工具人向扶澜公子讨公平。
腹黑的臭男人!
”叶大公子,明天上午陪我选礼服和首饰,下午陪我造型,晚上负责送我与暮江寒会合。”
虽然被当枪使的感觉不咋地,但戏已经开锣,硬着头皮也得唱下去。
叶家大小姐嘛,有无理取闹的特权。
成功看到叶大公子的脸变得铁青,反而是暮江寒一脸明晃晃的贱笑,翘着二郎腿看笑话。
连偷笑都不能满足他变态的心理,真是的!
我哥是个直男,最做不来的事情之一就是陪女人逛街和做造型。
逢年过节的,陪我妈和我逛街,都是满脸的不情愿。
为这,我妈可没少骂他。
他呢,更是屡骂不改。
三十来岁没娶上媳妇,可能和这性格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一等就是几个小时,无所事事的等着,看着时间从他的指缝里白白溜走,能把他憋疯。
明天,两样都是他的,想跑也跑不了,谁让他不陪我还要打击暮江寒来着,自己找的,该。
我开心的哼着小曲儿离开。
让你们跟我的瑟,再不管管你们,还不得上天啊。
没什么事,斗了几局地主准备睡觉,周时予给我发了条微信消息。
“苏苏,你就那么恨我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的我有点蒙。
想了一会儿方才明白,他指的应该是那张被我撕掉一半的照片。
不恨能撕掉一半吗?这也要问。
关机睡觉,不予理会。
伤心?呵,自己捱着吧。
扶澜公子说话算话,推掉其他的事情,早上九点,准时接我去选礼服。
上次和吕田不欢而散之后,我曾想过会和她在某个场合再见面,也想过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打招呼,是说声你好就错身而过,还是当作陌生人擦肩远走。
只是却没料到是这么的快。
我和我哥正在就同一件礼服黑色好看还是银灰色更高档的问题上争执不休,她缓缓的走入我的视线。
不过几天不见,她似乎瘦了一点,牛奶肤变成白纸肤,惨淡而没有血色,双眼失去灵动,死鱼一般郁气沉沉。
唇上的红彩让她看上去仿佛是工匠扎的纸人一样,妖艳而呆板。
“苏苏,扶澜哥,你们也在啊,真巧。”吕田小心的和我们打招呼,右手却握紧包包上的链条,显然很紧张。
我哥冷漠的微微点头,转过身去不理她。
男人嘛,在女士面前要绅士,不会掺和到女人的斗争之中去,却也不可能给算计自己妹妹的人好脸色。
我也客气的微微点头,冷声说,“原来是吕小姐,确实巧的过分。不过,我和吕小姐没那么熟吧,这声苏苏不敢当。”
吕田的脸霎时变白,身体站不稳似的晃了晃,本就苍白的面颊像冬天的霜雪,眼中涌起泪水,面部的肌肉抽搐着,嘴唇也在微微颤抖。
“苏苏,我,你,对不起。”
她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在泪水滑落之前,转身离开了。
走到门边,又回过头来,定定的看了我哥一眼。
大眼含泪,不甘又无奈。
这一眼,让我看出永别的味道。
也是,做出背叛之事,她和扶澜公子之间是真正的永别,以后连好好碰面都不可能。
她走了,我的心情,却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变得异常低落。
我是人啊,有感情的,被最好的朋友背叛,怎么可能不伤心,又怎么可能不怪她!
选好礼服和首饰出来的时候,外边不复来时的晴朗,天空被大片的铅云覆盖着,北风刮在脸上,很疼。
又要下雪了吧。
真是个多雪的冬天,冷的要死。
这几天我刻意不去想吕田,可心里却像被挖了个大洞一样,空落落的,冷风呼呼的灌进来。
那么多年的知心好友,突然背叛,我痛苦的程度甚至超越了知道孟夏怀了周时予的孩子。
我真的很重视和吕田的友谊,珍惜我和她过去的所有一切。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是我的真心,我为她付出了我的全部友谊!
只是,所有一切如今都变成枉然。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吕田的出现,让我无心再逛,回到家里便缩在房间里发呆,总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之前我和她在一起玩闹时的一幕一幕,心更加的痛了。
我妈心疼我,端着碗新蒸的虾仁水蛋,坐在我床边,连哄带劝的喂了大半碗。
早上着急出去,没吃几口,肚子确实饿,但也真的没有胃口。
直到我摇头再也吃不下,妈妈才把碗放在床头桌上,轻抚着我的脸问我,“发生什么事,可以和妈妈说说吗?”
叶家特别民主,父母和子女之间的相处更接近于朋友。所以不论什么话,我都愿意和妈妈分享。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不通。妈妈,我和吕田那么好,叶家和吕家也是多年世交,她为什么要做伤害我的事呢?我对她多好啊,她为什么那么做?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不论她有什么困难我都会尽力帮她的。这次,她伤我的心了,我很难过。”
说到后边,我没忍住,委屈的哭了。
真心被辜负,那种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乖女儿,世上千人千面,我们能看到的都只是表面,内里什么样儿会有什么变化,都不在我们盼望或希望的范围之内,我们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人都是现实的,为了利益连亲兄弟都有出卖的,朋友又有什么不能背叛的呢?”妈妈语重心长的开导我。
妈妈一生睿智、阅人无数,这种事早就看开了。
“吕田所做的事,肯定和吕家的利益息息相关。做为吕家唯一的女儿,客观的说,她选择保护家族放弃友谊,算不上选择错误。
换上我们,在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候,极有可能做出和她相同的抉择。所以,不要苛求太多,她只是在你和家族之间选择了后者而已,作为你可能无法接受,但尽量理解吧。
宝贝女儿你要记得,错的不是你,需要难过的人,更不该是你。”
第156章 了不得的秘密
我哭的鼻子都塞住了,也听不进妈妈的劝慰,还在钻牛角尖,“我就不会,上大学的时候,她被人堵在角落里为难,有一个人还拿着刀,说我多管闲事就给我放心。我怕的手都哆嗦了,还是不要命的冲上去帮她,她为什么就不能呢?妈妈,利益真的比感情更重要吗?我想不通。”
妈妈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轻叹一声,“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利益高于一切,尤其是生意人。可也有把情义看的无价的,比如我的小苏苏就是啊。所以,不要想那么多,生而为人,问心无愧就是了。”
是的,在和吕田的这段友谊之中,我做了所能做的一切,问心无愧,没有遗憾。
见到吕田,让我好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重新发生波动。
我很想要知道,我的血有什么特殊,为何这么多人都想要我的血。
吕田几次算计,孟夏在医院摔那一跤里手时抱着的玻璃瓶子,现在想也绝对不是偶然。
两个从前水火不溶的人都想要我的血,她们彼此认识吗?是否为同一个人服务?
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我的头脑中一片混乱。
很多问题,明明答案呼之欲出,我却想要缩起脑袋不去面对。
因为我害怕听到结果,不想承认自己用快二十年去经营的感情其实根本是个骗局,比不过利益,比不过人的劣根性。
我不禁在怀疑,哪怕重生再世为人,我还是失败的。
爱人背叛,朋友背叛,不知道有一天,还会经历什么背叛。
郁气在胸口凝结,百咽不下,也呕不出,难受的我眼睛里一阵阵的发热。
妈妈听了我的疑问,好久没有说话,一直安静的陪着我。
直到陈叔上来喊我们下楼吃午餐,才长叹一声说,“到了你可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在此之前,你只要记得爸妈的话就好。我,你爸,你哥,咱们全家所有的人,都是为了你,没有别的私心。宝贝,相信我们,好吗?”
我信。
她们是我最亲的人,说什么我都信。
但这不意味着我就可以永远被蒙在鼓里,连自己的身体藏着什么秘密都不知道,更想象不到未来会因此再承受多少算计和谋害。
妈妈眼中的温柔和慈爱让我无法把这些话说出口。
由此我也确认,我的血的确有着不同寻常的秘密,或根本与熊猫血没有关系。
极有可能,所有人隐瞒我的,其实是件天大的事。
浑浑噩噩的,总算熬到下午。
心情不好,我也并没有什么精神,只是周氏的年会已经答应了,必须要出席。
看看热闹没准儿心情会好一点。
我哥带着梳洗打扮一新的我去暮江寒的公司会合。
好像是海外的工程出了点事故,暮江寒正在开跨国会议,我和扶澜公子在他的办公室里等候。
这还是暮江寒回归后,我第一次正式拜访他的办公室。
一个人的空间足有半个足球场那样大,在这边说话,估计去窗边能听得到回音儿。
半边会客厅摆着意大利小牛皮沙发,围绕在沙发中间的茶几带有英国王室的风格,古香古色,又格外庄严。
从搭配来看,诚然有点混搭的意思。
但----也挺好看!
去到里侧的办公区需踏上两级台阶,宽大的红木老板桌能打九球,真皮靠椅坐两个人还宽出不少。
右侧是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
锦城的冬季天黑的很早,不过五点多钟,已经黑透了。
玻璃显然做了特殊处理,并不反射室内的光线,而是能够清晰的欣赏到外边墨玉一般的天空。
想必白天阳光足的时候,也不会晒。
这家伙,真是个讲究享受的人。
“真能摆谱,一个人用这么大的办公室。他都不觉得在这里说话,那边根本听不到吗?搞不好一个房间里,连说话都需要利用无线信号,简直就是浪费资源。”
我嫌弃的用脚踢踢一看就贵的要死的盆栽,成功看到一片叶子无力的垂下来。
扶澜公子对于我的幼稚表示没眼看。
“暮家掌门人,摆得起这谱。叶家大小姐也是摆的起的,喜欢吗?喜欢的话,哥也为你弄一个,比这个还要大,给你弄个室内小花园,自带咖啡厅、休息室、游泳池和衣帽间、化妆室,如何?”
“那叫别墅,根本不是办公室。我才不要,纯属浪费。”我不认同的撇撇嘴,却控制不住脚的走来走去欣赏他办公室的布局和细节。
整体来说,暮江寒的办公室没有脱离他身为男儿的硬朗和简洁。
左侧的位置,布置着一个超大个儿的隐形书柜,上边摆满各种书籍,历史、文学、商务、地理、游记、军事等等,应有尽有。
甚至在中央部分的两层架子里,全是有关医学的书籍,而且都是举世闻名的巨著。
第二层书架靠右的位置比较空,有一本摊开着的线装书,看上去特别的眼熟。
我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拿书,不想手刚接触到透明的玻璃门,屋子里忽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器的鸣叫声,书架的隔板上错落有致的出现跳跃的红色灯光。
灯光很刺眼,我连忙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转为盖住眼睛,耳朵被警笛的鸣叫声刺得嗡嗡直响,像钻头在朝脑子里钻。
我是第一次见到会报警的书柜,被吓了一跳,捂着眼睛往后退。
“没事,正常的防盗手段而已。”我哥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坐着,赶到书柜这边,需要时间,只好先用声音安慰我。
我知道这是正常的防盗手段。
做为暮氏的掌门人,暮江寒的每一样东西,几乎都可以称为机密,在自己的办公室做点防盗手段再正常不过。
可像这样红外和热感并用的,却很少见。
我自觉我的办公室也是铁桶一样的防护,却远远没有这个严密。
由此可见,暮江寒的防盗意识强过我太多。
而他这里,拥有着了不得的秘密。
秘密的中心,应该就是那本似曾相识的线装版医书。
“哥,让它停下来,叫的我头疼。”
我哥已经来到我身边,握着我的胳膊往沙发那边带,另一只手拿着电话,按出一个键后贴在耳边,“必须暮暮过来才能解,哥也没有办法。”
第157章 一万根针
我哥已经来到我身边,握着我的胳膊往沙发那边带,另一只手拿着电话,按出一个键后贴在耳边,“必须暮暮过来才能解,哥也没有办法。”
电话那边久久无人接听,而我的情绪已经被声音刺激的马上就要崩溃,连路也走不稳,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全是尖利的叫声。
仿佛有无尽的海水涌过来,一波波的将我湮灭。
我哥见电放久无人接听,也急的要命,脸上不觉带上郁躁之色,双眸黑得不可见底。
我的头愈发的疼了。
脑海之中,有很多陌生的画面像电影卡带一样纷乱的闪动,有黑白的、彩色的、美丽的、快乐的,一望无垠的花海、蓝盈盈的水面、、在风雨中疾速行驶的大船、雨后的巷子里青石板反映着月光、不知哪里来的火药的味道、高高的铁丝网、被迫扒着吸顶灯的女孩、地面眼露绿光的数匹恶狼......还有血,很多很多血。
悬空挂着的砂袋,戴着防护具的小女孩衣服已经被汗水濡湿,仍然一脚一脚的踢上去。
偌大的实验室里,数不清的瓶瓶罐罐,各自贴着不同的标签,每个瓶子里都装着标本,培养基里的生物在显微镜下欢快的蠕动。
爸爸痛苦的抉择,妈妈绝望的哭喊,扶澜公子呆呆的看着就快要涌到他脚边的血,太阳穴上的血管剧烈的跳动。
还有暮江寒,他一脸悲戚的抬头望天,透明的水渍把他的脸濡湿了,也打湿了他的衣襟。
冰天雪地之中,艳红的血液在地面蜿蜒流淌,似乎还冒着热气。
“妈妈,救救我。”
“爸,你救救她。”
“用我的血,我的血可以吗?都抽给她。”
......
我仿佛嗅到空气中都是粘腻的腥咸味道。
画面更多更乱。
小女孩躺在地上快要死了。
一个漂亮的女人抱着女孩哭的死去活来。
我的脑子要炸开了。
好痛!
好冷!
谁来救救我!
妈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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