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眨眼睛是可爱,暮江寒眨眼睛是坐实男狐狸精本色。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就是感觉他那眨眼的动作,带着几分挑逗的意思。
男狐狸精啊,啧,挺适合他的。
我憋住笑,也朝着他眨眨眼睛,告诉他我看到他了,好好和人交流吧,千万别来打扰我。
这不过是无奈之下一次普通的打招呼。
不想跟在后边的周时予不干了。
“这可是公众场合,眉来眼去的,多失礼。”
说的还挺严肃。
我靠,连亲妹妹都下得去手的烂人,居然想要教我礼数。
他莫不是疯了!
“失不失礼数,都是我叶扶苏的事,丢也丢的是我叶家的脸,与小周总有关?有这功夫闲吃萝卜淡操心的,不如好好经营你的周氏,免得还要让你上了年纪的父母去给人卑躬屈膝,多难看。”
NND,不刺你两句,以为我躲你是怕你呢吧。
周时予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
只见周正和张家荷站在钱贵侧面,谄媚的笑着,不知在说什么,活像两条等待主人赏赐食物的狗。
不过数日前,还对孟夏深恶痛绝的张家荷,骂孟夏一口一个贱人一口一个不要脸的张家荷,居然主动挽住孟夏的手臂,顺便把腕上那只我花三百万拍给她的镯子推到孟夏的手上。
周家人各个是奇葩,精于算计,送东西讨好人都不花自己的钱。
这脸皮,比特么地壳都厚。
我不由在琢磨着,要不要把镯子要回来。我花的钱,干嘛由她去讨好别人。
转念一想,钱虽是我花的,但赖人戴过的,讨回来也是个扔货,也就算了。
周时予愣了一下,露出不愿相信的神态,一时忘了反应。
我冷冷一笑。
周时予啊周时予,假清高装不下去了吧。
要说这孟夏也是个人物。
说她聪明吧,净干损人不利己的傻逼事,自己扇自己嘴巴子下手一点不留情;说她脑袋缺弦儿吧,又很会利用机会。
好比此时,尽管盯着玉镯的眼睛都要冒绿光了,脸上却一片的风淡云轻,不屑一顾。
仿佛这一切她早已司空见惯,颇有几分凌驾于张家荷头上的气势。
果然是皇帝轮流做,今年到孟夏呀。
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吧,孟夏侧过脸,见到我和周时予站的不太远,笑脸立刻变怒脸,眼睛里的恶毒不带一点遮掩。
我无辜的摸摸鼻子,然后眯起眼睛蔑视她,气的她花容失色。
张家荷和钱贵都发现了孟夏的不对劲,齐齐的看向我。
钱贵不动声色,张家荷却有着几分的气急败坏,仿佛我破坏了她的什么好事一般。
自己没有本事拿下钱贵,又不愿真心实意的对人家的干女儿低头,就想把气撒在我身上。
没门儿!
只是这张家荷也是个怂货,恨的直咬牙,却不敢过来和我说上只言半语的,想来是既想要维护自己的体面,又不敢当众得罪于我。
我面无表情转过身,直接忽略张家荷。
没过一会儿,我正在品尝宴会上的小蛋糕,张家荷贱兮兮的来了。
“苏苏啊,不是阿姨说你,虽说你现在和我儿子离婚了,但两家的生意上还有不少的来往,利益是共同的。你不帮着我结交钱先生就算了,怎么还能惹钱大小姐不开心呢?”
真是不要脸他妈哭不要脸,不要脸死了这是。
“钱大小姐?谁?没听钱先生提起过有女儿啊。还有,周夫人说周家和叶家是利益共同体,请问你确定是共同体,不是周氏单方面的借着叶家的东风吸锦城的血?”
张家荷应该是没料到我会把话说的这么狠,老脸难得的红了,却更加的生气。
“钱先生的女儿就是孟夏。”
“孟夏?”我挖挖耳朵,问林悦,“孟夏既是钱先生的女儿,为什么要姓孟呢?林悦你知道不?不久之前我听说,孟夏不是周正周总在外面生的女儿吗,怎么又成了钱先生的女儿?周家怎么这么乱啊。”
林悦安慰似的拍拍我手肘,“干女儿,刚刚钱先生不是说了吗,是干女儿,和钱先生没有血缘关系的。周夫人,孟夏是钱先生的干女儿,干女儿哦!”
我心里要笑翻了,小悦搞事情是真有点本事。
干女儿的深层含义,是个人就会明白的。
偏偏张家荷不明白。
“唉,怪我怪我。都说一孕傻三年,我这点聪明才智都传给肚里的女儿了。对了小悦,我女儿的名字取好了,叶南歌,好听不?”
“叶南歌,南歌,男女通用,是个好名字。尤其是叶这个姓氏,配上南歌这俩字儿,那就等同于诗情画意。”
闻声而来的周正一听脸就黑了,想要拿出长辈的身份说点什么,似乎又觉得我们太过年轻,而张不开嘴,便给张家荷使了个眼色。
张家荷自己的事情看不清,听从周正的指挥倒是听的挺明白。
“什么叶南歌,这是我周家的种,应该叫周南歌,凭什么姓叶?”
张家荷的声音有点尖,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想要当众搞事情?那就不要怪我不给你留面子。
“凭离婚协议上的条款,凭你周家做出的那些腌H事,凭我是她亲妈,可以吗?不服尽管来战,叶扶苏皱下眉头算我输。要是没有战的本事,就请你闭上嘴。这里是林爷爷的寿宴,还请周夫人自重,影响到周爷爷的心情,后果不是你承担得起的。”
第187章 脑子抽了
张家荷的声音有点尖,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大部分的人看向我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屑。
我的气当即一下子涌到天灵盖儿。
“凭离婚协议上的条款,凭你周家做出的那些腌H事,凭我是她亲妈,可以吗?这里是林爷爷的寿宴,还请周夫人自重,不要把私人恩怨扯到场面上来。”
说起周家人,我也是服的不行了。
他们是真的蠢到不知道看场合、不懂得注意自己的身份、给自己留点脸面吗?
在哪里或者当着多少人的面前,都敢于搞事情。
我就想不通,他们是真的不要脸,还是根本就没有脸。
过去那么多年,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张家荷还要说什么,匆匆而来的周时予羞愤的压低声音怒吼,“妈,别再说了,这么多人都在看,不嫌丢人吗?”
“我丢什么人,我怎么了就丢人。我自己的孙子,不能和我们姓周吗?”
林悦受不了了,把头发唰地一甩,小脖一梗,凉凉的来了一句,“在林家的宴会上闹事,周家是第一个。看来林家拒绝来往的客户名单上,需要加一个周字了。”
周时予岂能不知这句话的分量,惶惶地道过歉后,扯着张家荷就走。
张家荷如此的拎不清,倒有几分孟夏亲妈的意思。
周正也没脸多留,而且就算他想留,也根本没有人正眼看他。解释几句后,也低着头离开了。
趾高气昂的来,灰头土脸的走,我是服了周家这对夫妇,病的是真不轻。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窝在家里专心吃喝玩乐听八卦。
听说钱贵心疼干女儿,想要给干女儿找个终身的依靠。
这是在向锦城的青年人发出一个讯号,钱氏的女婿将从锦城的青年男子中选择。
听了这个我也是有点愁听,为周时予。
万一钱贵看不上周家,选了别人做女婿,作为孩子亲生父亲、年少时深爱孟夏的周时予,另一个孩子也可能会不跟着他姓周,这种结局会不会丧得他没脸在锦城活下去。
到那时候,周时予婚里婚外两个娃,一个都和他没有关系,多么的牛X。
休假是美好的,而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赏完元宵的灯会和焰火,便是复工的日子。
新的一年正式开始,新年新气象,我们母女也不例外。
正月十六恢复上班,刚开了个收心会,椅子还没坐热,便收到星南那边的通知,竞标大会定在正月二十的上午。
不得不承认,政府工作部门的行动力就是强,绝不浪费光阴和资源。
回家收拾行李,次日便登上去星南的飞机。
爸妈担心我的身体,几次提出由我哥代我过去,被我严厉的拒绝了。
星南的项目由我开始,便该由我继续,最后由我结束。
上辈子,就是因为我为周家拿下了星南的项目,间接让叶家承担巨大的损失。
而周家,也正是因为这个项目,正式走向复苏,也奠定了我自己不得好死的基础。
嫁给周时予其实是我自掘坟墓,绝不夸张。
逝去的事情无法重来,但这辈子我一定要过好。把前生所有的遗憾、错误和后悔,全部纠正过来,让一切回到正轨。
晚上临睡前收到周时予的微信消息,“苏苏,星南的项目马上启动竞标。我订了下午两点钟的机票,明天我陪你一起过去。尽力就好,不要强求,不论最终是否成功,我都由衷的感谢你。”
我看着那一行行的文字,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消息如此闭塞、后知后觉就算了,他不是还认为我会为他周家出面去参与竞标吧。
真该搬块面板照一照自己。
南风定的早班飞机,我带着她和西风凌晨五点钟便动身出发,十一点钟在星南落地。
暮江寒在我成功订了机票一分钟后,便知道了我的行程,电话也直接打了过来。
我看着身边的风组合,深觉自己一点自由和秘密都没有,恐怕掉根头发都会有人报告给暮江寒听。
这几阵风哪里是我的保镖,分明是暮江寒留在我身边的盯梢的。
他告诉我这几天特别的忙,抽不时间陪我去星南,要我自己小心点,学会合理利用身边的人,别让自己受伤啥啥的。
“行,知道了,暮暮你把心放肚子里就好。”
“落地给我报个平安。”
“行,对了暮江寒,我想请问下,我的所有事情你都想要参与,请问你是出于从小一起挨揍的战友情义、还是出于消失八年对我的愧疚?”
“重要吗?”
“重要。”
“你希望是哪个答案?”
“我希望你是脑子抽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清醒后会迷途知返。”
暮江寒:......
“废话少说,落地报平安。”
这句话,他是咬着牙根说出来的。
这让我无端的听出点愤恨的意思。
行踪被泄漏,不用想都知道哪里出的披露,我气的够呛。飞机飞行四个多小时,一句话也没和陪同的二风说。
吓的她们两个不住的交流眼神,企图将功赎罪。
哼,想出卖我就出卖,想赎罪就赎罪,还把我这老板放在心上吗?
不给机会!
来接我们的还是上次的那辆车,住处由原来的酒店改为政府的招待所。
招待所自然比不得星级酒店豪华,却也干净整洁、设施齐全,最大的优点是安静。
最让我喜欢的,则是绕着招待所一圈的观光露台。
为什么说是观光露台呢?因为站在露台上,便可看到院子里星罗棋布的绿植。
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想必会是一片娇艳。
我住的是间双床的标准间,二十多平的样子,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
工作人员见我们是三个人,极力的想要再开一个房间,被南风果断拒绝。
我也帮着工作人员劝说,可哪怕我磨破嘴皮子,小丫头也坚决和我住在一起。
当结束一下午的准备工作,夜晚来临时,我自己睡一张床,南风和西风挤在外侧的小床上。
标准间的床是一米三五的单人床,挤着两位身材高挑的女孩子,确实不太够用。
看着两人连翻身都很困难的窘况,我不由兴灾乐祸地用言语刺激她们是自己找罪受,太活该。实际上,也有点是为了报复她们做暮江寒的传声筒,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
第188章 老板,你真犟
我对她们那么好,当成亲姐妹似的,结果谁也没交下,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必定一字不落的全报告给暮江寒,搞的我一点隐私权都没有。
要不是四位都挺好看,脾气也对我的胃口,早就赶回去了。
不听老板的话、还要出卖老板的随从要来有什么用?
就好比现在,再开一间房多好,又不用她们自己花钱。作为老板,我一定会让自己人吃得香甜、住得舒服。
仨人儿挤一个房间,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我长这么大小儿,还是头次睡一米三五的床。
“哈哈,小西,小南的脚味道怎么样?如果你们两个要是颠倒过来睡,感受肯定更真实。房间多的是,偏在一张床上挤。二位风小姐,你们这是有特殊癖好吗?”
西风知道我在嘲笑她和南风,并不生气,而是正色道,“老板,我们是来保护你的,不是来享受的。我在最艰难的时候,连天桥底都睡过,单人床已经非常好,真的没有必要多开一间房,又多余又浪费。只要老板的安全有保障,让我睡地板都成。”
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类似这样的话,另外的风多多少少也曾透露过。我好奇的想要深度了解,她们就什么都不肯继续说。
问急了,就说暮江寒不让说,说多了回去得挨揍,像西风那样的都是轻的。如果我真的那么好奇,不如亲自去问暮江冥。
我舍不得她们挨揍,便只好算了。
至于去问暮江寒,呸,我才不会给他在我面前装大爷的机会呢。
我就是憋死,也绝对不会问他的。
我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虽说自以为没有多数上流世家小姐的娇骄二气,却也没有真正的受过什么苦,至少生活条件一直是顶尖的。
我无法想象一个女孩子睡在天桥下的惨状,也不敢相信会有那样一种生活是做不好某件事就要挨打,对她们心疼不已。
没办法,就是心软。
“小时候很辛苦吧,有后悔过吗?”我又没忍住的问他们。
西风扯过被子侧躺着,笑呵呵的说,“跟了老板以后就再没睡过天桥了,老板对我们很好,不苦的。小时候的生活不受我们的控制,谈不上后悔。”
后背都要打烂了,也算得上好?
是不是这丫头对于好字存在什么误解。
我在心里暗骂了暮江寒一句。
这么好的下属,怎么忍心下手打的,真不是东西。
怪不得三十岁了还没把自己许出去,都是因为心太狠、没人性。
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暮江寒,耳朵有没有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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