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片薄薄的唇,优美的形状,上弯的弧度也恰到好处的性感。
“没什么。”他收敛几分笑意,指腹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跟你说个秘密——”
“我一点不招人喜欢。上有哥哥,是C国男性天花板,下有弟弟,搞电竞的同样风靡万千少女。他们才是九亿女孩的梦,我小透明。”
“哪里,我就喜欢啊!不喜欢演员、电竞什么的……”她一顿,没好意思再说,颊上的粉色蔓延开来,整个人都红了。
“而且可能只是人家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指不定多少人偷偷暗恋来着。”
说着说着,她越发觉得就是这个道理,于是重重点了下头。
小可爱维护他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喜爱。
季晏眸里的漆色更浓。
“谢谢你。”他勾着唇调子很轻,“不过我只要你的喜欢就够了。”
从小到大,他周边的人大抵都张扬。能被称为某某太子爷、大佬、背景雄厚的人,哪怕他们会因着教养和道德约束自己的行为,但骨子里仍是张扬自负的。
有底气的人,向来不怕行差踏错,一次败了就败了,换条路就好。
可这就能说明他们勇敢吗?……只是因为这些人有试错的资本罢了。机会、资源、金钱,永远不会缺。
而现实却是,有更多更多的人不是这样的——
他们拥有的东西很少,有时候选错了,甚至失去了,也不能回头,只能一路往前走,走到黑。
她说过两次,她很麻烦、很不好……
根本不是。
她怎么能这么好。
懂事又坚强,到刚才还在维护他。
“我确定。”
按捺住心里不受控制的情绪,男人倾身,认真看进蔺澜萻的眼睛,“我确认是你。”
在墨脱的那会,他就确定了。
于是先下手为强地拐着人去领证。
少女桀骜,却不张扬。有时候冷漠,却总对陌生人抱着善意。漂亮有礼貌,可很少给人进一步亲近的机会,就这么疏离地固守自己的位置。
他了解她,他明明都知道。只是……贪心地想要更多了。
指腹在女孩细嫩的脸上轻轻摩挲,季晏稍一用力,将她向自己拉近几分。
他想和她在一起,不只是之前那样的。
没再有半点隐瞒,毫无顾虑地拥抱亲吻她。
可哪怕发现女孩眼中一丝一毫的迟疑,他都会把这些心思,悉数藏起。
结了婚却不敢碰她,
是他给她的退路。
只是,
他等不了了。
…
蔺澜萻怔住,抬眸看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瞳眸清澈,带着几分恍然。
他是在回答她,她那个“真的确定吗”的问题。
半晌,她缓缓转了转眼珠:“好。”
犹豫了下,又道:“对不起。我……”
他的身份到底出乎了她的想象。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觉,像是有些犹豫、有些堵,又有失落。
可现在,这样一个俊美强大、疏冷寂静的人,此刻收了全部姿态,不厌其烦地回应她每一次疑虑。
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像有蛊惑性,她都感受到了对方的脆弱和委屈。
心里的郁结,正一点点地化开。
人是不是总这样?
对有些事耿耿于怀,不由自主地陷入内耗,于是无知无觉中 就在郁郁的情绪里浪费了本该灿烂的时间……
也 忘记了身边的人。
蔺澜萻勾起他的手指,像是歉意和安慰。
其实各种情绪乱搅的时候,她也没想过撇开他的。可他不自觉就代入了,难道说,季晏居然也会患得患失吗?!
他那张脸明明就是不管做了什么都没法跟他生气的脸嘛!
……好吧,生气还是有一点点的。
季晏看着她的小动作,勾唇笑了下,抓过她的手捏在自己掌心。
“是我不对,操之过急了。”
啊?蔺澜萻不解地看他。急 什么?
对方却收了神色,稳稳地保证:“以后,就算生活略有变化,可回到家,还是你想要的样子。”
女孩心中一动。
一起后的每一天,她先前那些稀奇古怪的要求,他都做到了。
出门互道“小心”,晚归有人守候,一起吃饭、养兔子,连无聊的艺术纪录片他都陪着她看。
一个可爱温馨的家。他的确实现了承诺。
蔺澜萻安静地站立,杏眸看着他,眼神一点一点亮起:“好。”
“不会有别的事瞒你。”
“好。”
“既然你让我选择,那只要我不放开你你就不能放开我。”
“好。”
季晏一愣。她刚刚,是惯性回答了吗?
“什么?”他弯下腰。
蔺澜萻撞进面前那双勾人的眸里,莞尔一笑:“我说——”
她清了清嗓,慢悠悠地拖了音调,“不论发生什么,只要你没做不好的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季晏微垂着眼,还有点愣。
小兔子脸红了。
咳,“你还是当我没说吧。”
刚才还吐槽角色反了,结果现在怎么就应了他呢。唔,为色所迷,一定是!
耳畔传来他低沉的笑,季晏又凑近了些:“哦。”
“你说了。”
这么乖……
他想要一个保证,她就给了。
某人忍不住得寸进尺:“那我们搬去重园了好不好?”
“好……嗯?”蔺澜萻及时收住音。
搬去重园?这跟他们现在聊的话题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她眨眨眸子。
男人的眼神清冽,犹如此刻冬季的冰雪,又含着一股子隐忍。
可随着对方眸里的深意越发裸露,蔺澜萻猛然醒神,几乎是涨红着脸往后缩。
——等搬新家,补上新婚夜。
所以,搬去重园 = …………
!!!
他是怎么就想到那儿去的啊!
季晏看着她兔子似的跳开,反倒笑了。
他屈着腿,笑着靠倒在她肩膀。
“我意思是,那边晾得也差不多了,可以搬家了。”
他一本正经地解释。好像真的是蔺澜萻自己多想了,如果……
如果她没有感受到颈间肌肤一瞬的濡湿的话!
她恼羞成怒得去掐他的腰。
却被结实的腹肌铬得生疼,根本拧不动。
季晏毫不犹豫地让她出气,看她烫得冒烟的脸还觉得好笑。然而蔺澜萻瞥见他嘴角的弧度就越觉得可恶,抱住他的脑袋,狠狠咬了过去。
男人喉结滚了滚,按住她的后脑。
他压低身体,俯着头方便她动作。一只手搁在腿上,另只手扶着她的腰。
半晌,都没有直起身来。
“萻萻。”
淡静的月色里,他低声喊了她的名字。
“干嘛!”女孩鼓着脸,奶凶奶凶地抬头。
“你现在看我,是不是没有那么高了?”他轻轻地道,嗓音低沉。
蔺澜萻安静了下。
好像是这样。
此时她穿着高跟鞋,他屈着膝,这样的姿势,两人靠得极近,她几乎是垂着眸看他。所以……
季晏盯着她,眼里浮掠过一抹温存。
“所以,别高看我,我没有那么厉害,也没你想的那么高。”
他也有许多力所不逮的时候,比如面对她,比如今晚。所以就这样彼此搀扶着走下去,好不好。
你不用踮脚的,我会弯腰。
第127章 口红还在?现在没了
也许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发明,它叫人微小、彷徨,甚至让人卑劣。
让你忘记自己本来的模样,又变成最好的样子。
宋麦的视频说,爱是邂逅,是荷尔蒙,是救赎,是人间烟火。
换一个人论调又不一样。它太深奥了,从古至今都没有哲学家解构了它。
世间风雪凋零,万物黑夜思长。
这片孤寂暗色里唯一的月亮,悬挂在她的头顶,从此,便奔着这束月光而去。
莫负此间,
莫负她/他。
——七夕 小记
※
光影交错,别墅外寒意逼人,冷风瑟瑟。偶尔有那么几片枯黄的叶被拉扯,打着旋儿地飘转,又随风远遁。
被玻璃隔开的花房内。
巨大的透明穹顶,月华整个铺洒下来,笼罩在不知品种的花草上,生命恣意生长。
少女立于其间,一身袅袅长裙,美丽而出挑。浓密的及腰长发尾部微微卷翘,像海藻一样盛开在细腰处,与红色的玫瑰缠绕,在暗淡光线中越发的浓墨重彩。
红唇婉婉,妩媚纤然,瓷白的肌肤在清辉下恍若透着澄澈的光。
玫瑰与美人交映成辉,连路过的风都温柔了几许。
也不知道是月色扰人,还是这张脸实在是叫人有滤镜,蔺澜萻屏着呼吸,目光几乎无意识地停住。
男人气场压人,身上浑然天成的冷调矜贵。偏生的好看,一双深邃的桃花眼晕着让人心头乱惴的淡淡笑意。
他说,他其实没有那么高,他也可以为她低下来。
轻轻的,哑哑的,飘入耳朵,便直达心尖。
蔺澜萻忍住眼里的热意,悄悄去牵他的手。
季晏没低头,自然地指尖收紧,握住她。
于无声里,女孩闭上眼,倾身向前。
有些人,不是不会温柔,而是气场太盛,让人忘了他的努力和认真。
…
干燥,温热,柔软。
唇上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有那么一瞬,他仿佛闻到了玫瑰和香草混合而成的清甜味道。
季晏不动声色地垂眸,看她站正了,翘着嘴角问他:“我口红还在吧?”
视线下意识滑到她唇瓣,“还在。”
得到答案,蔺澜萻满意地点头。晃了下他的手,正想说‘那回去吧’,季晏却直起身,忽然握着她的手拽向自己。
女孩猝不及防,失重扑向他的方向,单手撑在男人胸膛。
唇齿相依,她尝到他口中白兰地的香味。
酒木味清浅,花香浓郁,混合着季晏本身的气质,沉敛的优雅与侵掠感,仿佛带着极致的诱惑,性感又霸道。
很快,他就松开了力道,目光暗暗地落在她唇上,“现在没了。”
“……?”
蔺澜萻从那又低又沉的嗓音中回过神。
口红,没了?
她反射性抬手触碰嘴角,手腕却被捏住,男人低头再次吻了上去。
单手搂住她的腰,欺身往前就将人压在玻璃墙上,顺势将她的手也限制在上面。
他吻得强势。呼吸里有克制,但克制得不是很成功,这个吻不甚温柔。
两只蝴蝶从相拥情人的脸边轻巧掠过,蔺澜萻有种被撞破的微窘。
一想到这里毗邻宴会厅随时有人过来,她害羞地偏头躲避他的亲吻,含糊找着理由:“口红,口红。”
但这个说辞同样不成功——毕竟口红,早被吃没得彻底。
季晏很沉地笑,干脆咬上她的唇,重重碾压。
吻着她磨着她。
扣住女孩手腕的那只手在她腕间的青色血管开始抚摸,上滑到手心,继而是指尖,最后强硬地分开她的指节,将他自己的指尖一一插入对方的指缝。
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
※
一墙之隔的宴会厅内。
悠扬的乐曲声中,宾客们仍旧一双双、一群群,手持着酒杯,聊聊金融、经济、国际情势。
在一堆无聊且没甚营养的话题中谈笑风生。
蔺蓝芙回到宴会厅的时候,蔺大伯和蔺三叔同样正找人攀谈,结交人脉。
蔺棠棠见到她有些奇怪的神色,冷嗤一声:“不是说去洗手间?怎么从外面进来的?”
“没什么。”蔺蓝芙瞥她一眼,随口道,“阳台透口气而已。”
蔺棠棠不置可否。
她朝前面不少人围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对方看:“梁乔和童冰儿来了。”
梁乔,梁家二子。梁楚的亲弟弟。
这次宴会实则就是为了他和童冰儿喜得麟儿而举办的。
“真是好命呐。女明星嫁入豪门,一朝巨变,直接跨越了阶层。”蔺棠棠看着那头被众人奉承的美人,啧啧有声。
蔺蓝芙并不理会她酸溜溜的感慨,转眸看了一圈,反问道:“那梁楚先生呢?”
宴会才刚过半,他作为主人公之一,怎么不在了?
“不知道,可能有贵客他要接待吧。”
“喔。”
蔺蓝芙心不在焉地点头。视线扫过和大伯交谈的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眼中隐隐掠过一抹嫌恶。
她转向面前的堂妹,忽地勾唇:“我见到贺少了。过去找他叙叙,你陪着大伯他们吧。”
说完,抚了抚鬓角,婷婷袅袅地转过身。
蔺棠棠看着她朝贺明走去的背影,撇撇嘴。
…
而从宴会大厅消失的梁楚本人,的确正在“招待”贵客。
二楼休息室内。
聿希寒双手抱胸,笔直站在茶几前。
他左边——亲妹妹,另一边——一个不太熟的男人。
此刻,他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边!
男人身形颀长挺拔,五官深刻,凤眼薄唇,眉宇间有股寡欲沉冷的气息。
“你们……”聿希寒表情凝重地开口。
刚想说什么,手机却响了。
他拧了拧眉,到底先接起了电话。
“你们在这等我!”他快步往门口走,还不忘扭头对沙发上的男女道。
兄长一消失,聿希祈整个人就毫不淑女地瘫在了座位上。
梁楚目光淡淡地扫过她,垂眸,拿出一个Zippo打火机。
细微一声“咔嚓”,银色盖子被打开。
聿希祈听到动静抬头。
男人的西装外套不知道脱在了哪里,衬衫袖口的蓝宝石袖扣将他的手衬得极富美感。
指尖把玩着小巧的打火机,手背上隐隐的黑色纹身,若无若现。透着某种引人思迷的危险感。
那纹路图案瞧不太真切,她不自觉多看了两眼。
似是察觉到聿希祈的目光,梁楚掀起眼。他自然地收回手,摸出一个烟盒,礼貌询问她:“Shall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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