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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澜萻皱起眉。
“欸？你这不合规定……”
见陆满仍要据理力争，女孩拉住了她：“算了。”眼神示意——别在学校闹。
她怕牵连陆满。
“可是，是他们不按章程办事！”陆满依旧忿忿不平。不是她想耍无赖，而是官方通告上流程写得清清楚楚，明明就可以参加！
工作人员已面露不耐，抬头打量了陆满几眼。
“哦——”他一副‘原来是你’的表情，“我在「别BB」论坛上看到过你。你也不是我们美院的吧？一个计院的，跑来听艺术做什么？”
陆满脸色一僵。
对方故意提起论坛，很明显影射的是之前女人来闹的事。过分！明明她已经向校方做出情况说明了。
蔺澜萻眯了眯眼。这人……
此时耽搁的有些时间了，后头又渐渐来了其他人。眼见就要旁生枝节，蔺澜萻拉住了陆满的手，“我们……”
“怎么？计院的，就听不懂艺术了是吧？”
第14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当这个人提到“给更有需要的人”时，蔺澜萻就明白了。讲座本身自然是免费的，可物以稀为贵，这下面的人嘛，总能找到“商机”。
围观和窃窃私语的人逐渐增多，她忍耐地皱了皱眉，正欲拉起陆满，冷不丁一道声音横插进来。
犹如冰冷的刀锋瞬间破开这里僵硬的氛围。
她几乎是下意识循声看了过去——
一个女生。
短发，很瘦。背脊挺拔，眉眼秀丽却带着仿佛拒人千里之外的冷。
随着她走近，旁边的人居然不由自主退避。
“看来是其他学院不配了。”声调轻轻落下，年轻的女子驻足，侧目。
不知有意无意的，她站定在蔺澜萻的旁边。
？
……认识？蔺澜萻转过眸。
却见陆满和对面的人一瞬都站直了。
“学姐？”
“邱、邱学姐！”
两道问候声同时响起。一人满是讶然，一人神情微乱。
来者朝陆满点了下头。
慌了一瞬，工作人员立马解释：“学姐您误会了。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着，把位子给到更对口的人，能实现价值最大化……”他咽了下口水，干笑，“您觉得呢？”
“更对口？”邱天语气平平，“那么，谁能来定义‘哪些人更有需要’？你吗。”
那人眼神闪烁：“我、我只是例行公事。”
“公事？主办方在官网上写得很明白，这位同学，请问你哪里来的‘公’？”
邱天的话一贯颇为简洁，对面的人却涨红了脸，怎么也想不出其他借口了。
女孩扯了扯嘴角：“不如我请主办方亲自和你对质？”说话间，她已经拿出了手机。
工作人员的冷汗都下来了，明明她的语气并不多么咄咄逼人，他却仍被对方的气势迫得说不出话来。
“别别，不劳烦您！”他慌忙开口，忍着当众出糗的窘迫，“是我没看清规定，对不起！”
他又朝着蔺澜萻和陆满鞠躬，嘴里不停致歉：“耽误两位时间了，万分抱歉。请原谅我的失误！现在就给你们核对位子。”
都是BB大的学生，对方又这么放低姿态了，陆满也不好再揪着不放。
她默默点了下头，只表情还颇为不情不愿的。
见工作人员这就开始扫码，周围三三两两的人均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果然是小鬼难缠。
“对了，陆同学是人机交互专业的。”
那人抬头：“？”
邱天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哦，你大概不了解。这其中也涉及到产品设计和界面视觉，跟你们系的工业设计专业有学科交叉。”
她一字一顿：“望、周、知。”
言下之意——谁说计院的，就没有需要了？
工作人员：“……”
不少围观群众“噗”地笑出了声。邱学姐一贯冷冰冰的，那张嘴却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真不愧传闻中那位的徒弟！
蔺澜萻侧眸，定定地看了身旁一眼。怎么她看上去好像，是在帮她们？
然对方只是朝她们微微颔首，见事情已经了结，便转身离开了。
蔺澜萻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走向会场VIP通道的方向，和远处几个模糊的影子汇合，然后消失在了门口。
那其中的一道高大身影……仿佛有些熟悉？
蔺澜萻兀自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那人又怎么会出现在BB大呢？
真是魔怔了。
…
远远的，见自家芝麻开始往回走，汤圆用手肘拐了拐身旁的男人。
“美女救美成功！某人该放心啦？”
季晏轻轻瞟了他一眼：“相比之下，邱天的确很可靠。”尤其相较某团子而言。
汤圆嘴角与有荣焉的弧度刚刚翘起来，就停住了：“几个意思……”
不带拉踩的啊！
他抬头瞪过去，因为看讲座，男人今天戴了眼镜，银色的细边，优雅又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感。而那镜框后的桃花眼，温温脉脉，仿佛在鼓励他——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自信点。
“……”
面上好歹端住了，汤圆在心里骂了一句：斯文，败类！
“那你刚怎么自己不去救美？”他意有所指地往那头看了眼，“话说回来——”
“那俩姑娘跟我们也挺有缘哈？这么巧又碰到了。不过也是，一个是BB大的嘛。欸？也不对啊，你怎么知道人家哪个专业……”
季晏听着汤圆的问话，眼尾几不可察地跳了下。
他们今天来学校，是想找宋教授探讨一些关于明暗、光影等方面的规律，以增强机器人图像理解的准确性。
方才刚走到VIP通道口，就听到另一头传来隐隐的动静声。
他一眼就捕捉到了那道倩影。
在这里居然会见到蔺澜萻，季晏已经出乎意料。更让他没来由窒息的是…在人影映入眼帘的那一刻，他便认出了她。
而所有关于女孩的记忆画面也瞬息浮现。那些，他原以为抛之脑后的片段。
日常生活中，他其实并不会刻意记忆细节，他很忙，并且他们的时间如此贵重——即便是掉了钱包都无暇弯腰去捡——自然更不会有闲余去捕捉并存储那些毫无意义的信息碎片。
就算是身边的汤圆，季晏都已经没法准确描述他昨天穿了什么。然而他却发现，蔺澜萻不一样。
他记得她的模样，每一处细节。她娇艳的唇，细腻的颈线，甚至于那一闪而过的细白腰肢。
而这些…明明都是不具分毫价值的信息。
可他还是跟邱天提了一句，那边有她同系的学妹。
思及此，季晏心情更加糟糕。
“我回来了。”邱天站到汤圆身边，朝他弯了弯唇。这一笑，女孩周身阴沉的气息都暖了几分。
汤圆立即停下了喋喋不休的问题，悄悄拉了拉她的手。
“他话太多了。”季晏面无表情。
“你们家缺榴莲还是键盘？我友情赠送。”反正他们家也有不少。
汤圆：“……”这一听就不是正经用途。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邱天倒没什么幽默细胞：“不用，也不贵。谢谢。”
“解决好了，我们进去吧。”她看向季晏。
汤圆不免仰天长叹。他家芝麻怎么就一点也不八卦呢！
“你不好奇吗？咱季总为什么对那边的美女另眼相待——”
邱天配合地附和：“哦，为什么？”
汤圆笑眯眯地刚咧开嘴。
“想多了。”季晏淡淡开口，不给某人说话的机会，“主要你们学校整顿一下某些风气也好。”
仿佛只是一件小事，他并不在意，说完话，便迈开了长腿，不再逗留。
也没有再看那头一眼。
汤圆的表情，上一秒还觉得捏住了某人的桃色新闻，后一秒立刻认清现实，呵——
毁灭吧，某些人注定不配拥有爱情。
++
汤圆的flag：活该某人单身。
作者敲黑板：芝麻是个人名！芝麻的大名就是——邱天！
第15章 季动科技，那个传说
陆满在会场里坐下来的时候，整个人依然晕乎乎的，满脸通红。
蔺澜萻摸了摸她的额头：“干嘛魂不守舍的？”
“啪——”一声。
陆满双手捂在脸颊，激动又不可置信：“刚刚发生了什么？是我在做梦吗？”
“……”蔺澜萻一脸‘你有事吗’？
“那是邱学姐！邱、天、学、姐、欸！”陆满强调。
“……所以？”
陆满噎了一下，似乎在想从何说起。
“这么说吧，用‘BB大的风云人物’来形容这一位都太小儿科。刚你也看到了，几乎所有人都对她很敬畏，包括其他学院！”
蔺澜萻表示赞同。确实，一般风云人物的影响力也不至于这么大。
“提起学姐，就不得不先说到PW研究所！”
蔺澜萻点点头。Parallel World……
她也是知道的。应该说，全C国都不会有人不知道。
——开创了智能机器人先河的伟大实验室。
“PW研究所是施博士一手创建，跟BB大和C国科学/院都联系紧密。许多专利都是高级别国家机密！”
提起这个开拓了一个时代的‘神圣殿堂’，陆满眉飞色舞：“而除了国家级项目，研究所也会研发一些技术投放到商业市场。呐！季动科技就是和PW联动哒！”
季动科技。
嗯。蔺澜萻同样知晓。
即便是不属于电子科技行业的人，也不会没听说过。
因为你的日常学习、工作和生活，根本离不开他们的产品。
这个由季氏集团成立的子公司，在同PW合作后，成功转型全方位智能科技公司。早已取代了当年赫赫有名的红苹果科技，成为统领电子信息界的巨头。
要说其摄取的财富，那都只是其次，更为关键的是它正潜移默化地主宰了人们的生活。
知名如西梅，都只是它的“小弟”而已。季氏控股了许多软件公司，自身则更专注智能系统及设备的研发，例如手机、平板、声控家具等等。
最近还有消息称，季动正和PW联合研发智能家居机器人，未来便由他们集团进行生产及推广。
“虽然机会微小，但我们学院的优秀学者呢，还是有可能进入季动科技的研发部，甚至有机会获得研究所的青睐！”陆满神色憧憬，“像邱天学姐啦，就是PW团队里的精英。她也是施博士唯一的徒弟！”
……这就难怪了。
蔺澜萻挑眉。
那一位的门生，怕是连校方都欲供着的吧？
小满口中的施博士，便是施然——C国最年轻的科学家。
据说她即将继任科学/院主脑的位置，届时，她便将是C国史上最年轻的科研院掌门人。
而她也是陆满的偶像，额，真正意义上的那种……不单是崇拜她的学术成就，因为她还是——
“啊啊啊，我的施施然啊，不光拥有宇宙无敌的美貌，世界第一的头脑，她居然还有演技拿影后！找的老公还那么厉害那么好看……”
果然，陆满同学熟悉的彩虹屁又开始了：“你说上帝究竟给她关上了哪扇窗啊？”
蔺澜萻木着脸：“和你聊天的对话窗。”
陆满：“……”
“等会儿！”她猛一抚掌，“你忘了？她也在粉丝群里的呀！所以还是有过对话窗的好嘛！”
蔺澜萻：“……”这理由妙得无法不赞同。
“咳咳！”陆满言归正传，“所以，我们今天是被邱学姐解围了？”
是吧是吧！她眼巴巴地看向好友。
蔺澜萻勉强：“……对的吧。”
见她认同，陆满瞬间红光满面：“我圆满了啊！我这是踩了什么狗屎运！”
“这事我能吹一年！！”
“她来的时候，脚下是不是有七彩祥云？？”
“她……”
蔺澜萻面无表情地捂住了她的嘴。
听讲座吧你！
…
论坛现场很大。
而此时被陆满念到的人，正坐在最前方的VIP区域。
邱天拿出随身的平板点了点，然后递给左边的汤圆。
汤圆扫一眼，又传递给左边的季晏。
季晏没接。他侧了下头：什么不明来历的东西？
接收到这个眼神的汤圆：“……”很好，
这非常‘季晏’！
“哟嚯，不看啊？”汤圆收回平板，划拉两下，“我看看，原来她叫蔺澜萻？哦，是隔壁电影学院的……”
听到蔺澜萻的名字，季晏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下。
他冷哼：“不感兴趣。”
汤圆笑眯眯地继续划。
划啊划。
等季晏看完手头的动态表情分析视频，抬起头。
他还在划。
季少：“……”
他额角跳了跳，“我说，随便看人家资料似乎不太好？”
汤圆眨眨眼。倒是一旁的邱天先解释了。
“并非刻意调查她们，只是高校联网里的公开信息罢了。”她如今已经不会随意去入侵他人隐私了。
季晏抿了抿唇。
有些懊恼。似乎每次在遇到和那人有关的事情时，他就频频翻车。明明他不是会惯常后悔的人。
刚才表示“不感兴趣”的时候，他几乎是和自己赌气了。可汤圆还坚持不懈地引诱他。
他应该果断拒绝的，他下意识觉得蔺澜萻有些危险。
然而邱天都那么说了……季晏颇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哦，有什么问题吗？”他动作自然地从汤圆手里拿过平板。
汤圆朝邱天挤了挤眼，轻咳一声：“没什么问题。那位陆同学以吊车尾的成绩考入计算机系，勤奋从不缺课。至于另一位……”
此时季晏目光也停在界面里的录取通知书上，略微诧异。
“没错，那位蔺同学当年也收到过我们美术系的录取通知书。”不过对方显然做出了别的选择。
汤圆耸了耸肩：“奇怪，莫不是BB大不配？”
季晏确实没想过，女孩竟然曾被BB大的美术系录取，众所周知，那招人标准不是一般的高。而她却为着什么不知名的缘故，放弃了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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