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道黑了脸,这是什么馊主意?听着他们好像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或者你就带几天,趁封将没有发现之前还给我。”林悦说完之后又有些苦恼的自言自语道,“不行啊,说好交换呢,我又要回来算怎么回事啊......但他要是发现项链不见了怎么办,到时候我怎么跟他解释呢?”
任正道听了林悦看似自言自语实则故意说的这些话,暗暗咬牙,她就是想让他把项链还回去,空手套白狼。
林悦想通了什么似的释然一笑,“没事没事,你别担心,到时候我随便撒个谎骗骗他得了。”
“不行!”任正道怎么忍受的了自己崇拜的人被骗被人说闲话。
他黑下脸去,咬着牙把项链还回去,这女人心眼太多,怪不得会让人莫名不喜欢。
林悦边说着这怎么行呢边把项链接了回去,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她就是吃定了任正道会维护封将的利益和名声,所以才敢这么耍无赖,本来就是想试试,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这样一来她心里就少了些顾虑,以后不会担心因为这个项链再节外生枝什么事情。
如果要不回来也没关系,到时候要是封将问起项链的事情,她就说项链丢了,可能被人捡走了。
糊弄一下就好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
林悦如愿以偿的拿着玉佛走了,本来还想去医院把钱给郑燕儿送去,但是天太晚了,跑了一天很累,就先回了家。
她刚走到大院门口,就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封将从车上下来,看林悦一幅晚出刚归的样子猛的皱起眉,沉声问道,“大晚上的乱跑什么,又去哪里了?”
第25章 逃跑
◎林悦觉得自己要完了。◎
封将回来的一路上都有些着急, 语气不免有些冲,见林悦没事才放下心。
事情出了变故, 葛大柱和何家兄妹都消失不见了,再一想到郑燕儿的遭遇,封将总是为林悦担心。
林悦正因为拿到玉佛开心,对封将不太友好的态度没放在心上,只觉得封将稍显着急紧张的样子奇怪,于是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封将幽黑的眼睛泛着严肃的光,“你这几天就待在家里, 哪都别去。”
林悦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封将抿了抿唇,解释道, “何成和葛大柱两人不见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针对你......”说完他深深看了林悦一眼, 企图让林悦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林悦没有封将那样对危险的高度敏锐, 她心里有些不理解封将为什么这么紧张。
何成和葛大柱逃了,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会来找她?可能性不大,现在他们逃命还来不及, 哪会回来针对她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
不理解归不理解, 但封将的这份好意提醒林悦还是接下, “行,我知道了。”
看林悦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封将只觉得她在阳奉阴违,说不定他前脚一走,她后脚就没了踪影。
封将心中莫名失望, 她不信任他, 所以不会乖乖配合。
之前她跟他针尖对麦芒对着干的画面历历在目, 他一时又不敢直接黑起脸来唬她。
这让封将有些头疼。
他坐在椅子上定定看着林悦。
林悦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她搓了搓手臂,“还有事吗?没事我要睡了啊。”
封将盯着林悦回到自己的房间,这女人是傻子吗,为什么心这么大?
他略烦躁的乱撸了一把头发,突然顿住,想通什么似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真是被自己蠢到了,他跟她这浪费什么时间,难道他还指望一个胳膊没小孩粗的瘦弱女人在遇到危险时能够自己保护自己吗?该保护她的不是他吗?
想通这一点封将脸上有些发热,为刚刚的不理智感到羞愧。
封将似逃般大步流行走出这间房。
......
第二天一早,林悦起床后发现门口突然多出了几名站岗的士兵。
问清楚那些士兵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之后林悦有些受宠若惊,她惊声问道,“你们来保护我的安全?”
士兵点头。
林悦非常不好意思,她算是什么人物,哪用得着这么多士兵在家站岗保护。
得知是封将的安排后林悦一时无语又感激。
封将什么时候这么重视她了?还专门派人来保护她。
不过这也太夸张了,她在军队大院里能遇到什么危险......
“你们封副营长有说不准我出门吗?”林悦问。
一高壮的士兵答道,“没有。”
林悦暗自点头,那就好,看来封将没霸道到限制她人身自由的地步。
林悦让那些站岗的士兵回去,她觉得她实在是受不起这样的保护,“你们副营长应该是让你们在我外出的时候保护我,在部队哪能遇到什么危险。你们回去吧,等我什么时候出门叫你们。”
“嫂子,副营长说让我们寸步不离的保护您。”那士兵却目不斜视答道,“您安全了,我们副营长才能安心在外执行任务。”
林悦干笑了两下,看他们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她,她总觉得脸热心虚,她何德何能......
为了不给人添麻烦,林悦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去看望郑燕儿的事情也往后拖了拖。
她还挺相信封将的能力,过不了多久何成他们就会被抓回来,她趁这个机会稍微休息一下,想想下一步的计划也行。
林悦白天还想着封将这过分的保护多此一举,谁知道当天晚上就出了事情。
她刚要迷迷糊糊的睡着,感觉眼前有人影晃动。
这么晚了谁会出现在她的屋内。
封将?
不可能是封将。
封将要是回家了绝对不可能这么低调,更不可能门都不敲就进来。
敲门?
不对,她的门是锁着的!怎么可能有人悄无声息的进来?
意识到不对劲,林悦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一颗心还不等提起,就被一个沾了迷药的毛巾捂住了口鼻,没出五秒便失去了意识,连挣扎呼救的机会都没有。
昏迷之前林悦还在想,是谁这么大本事,能在军队大院里在士兵的守卫下掳走人?
......
漆黑幽静的街道,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站着两个男人,一个高高壮壮的是何成,另一个稍瘦矮一点是葛大柱。
葛大柱一手指着昏迷在地的林悦,一手抓起何成的衣领,情绪激动的低吼,“你说她不是郑燕儿,那燕儿在哪?我的燕儿在哪!!燕儿呢!我要的燕儿呢!!!”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糟糕,之前还把林悦错认成郑燕儿,但是现在他知道,何成让他绑的分明是封将的老婆,不是他想要的郑燕儿!
“你说了只要我把她绑过来你就告诉我燕儿的下落!快说!”葛大柱一脸的狰狞,瞪得滚圆的眼珠里的疯狂一览无遗。
何成攥了攥拳头,说实话,看着眼前这个癫狂的男人,他还真不想把郑燕儿的下落告诉他。
那个被他欺骗了的可怜女人,要是再落到葛大柱手里......
如果他现在一拳把葛大柱打晕打倒,不兑现承诺,说不定郑燕儿能过的更好一些。
何成纠结了一会儿,但最终眼中的犹豫被冷漠覆盖。
葛大柱从何成口中得知郑燕儿的下落,一刻都没多待便急匆匆的夺门而出。
何成看着那扇被骤然甩上的门遮住葛大柱离去的身影,攥紧的拳头慢慢松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
或许,或许守在郑燕儿身边的那个男人可以保护好她,但愿那个男人可以保护好她。
何成把昏迷的林悦扛在肩上,在狭小黑暗的胡同里穿梭着,最终来到一扇门前,一闪身便从这扇门口处消失。
......
林悦慢慢睁开眼睛,她头上一阵阵的疼,下意识的想要用手去扶一下脑袋,却发现两只手都被麻绳紧紧的困在背后。
“醒了?”
一道男声轻声询问,林悦猛地一惊,睁大眼睛朝着出声的方向望去,但是屋子里黑漆漆的,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看不清说话人的样子。
“你是谁?”林悦装作镇定的询问,但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的汗珠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慌乱,“为什么绑我?”
那道声音是低哑的,陌生的。不是何成,不是葛大柱。
林悦皱眉仔细听着动静,却在下一秒感觉到脸颊被微热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力道很轻柔,却把她吓得炸了毛,忙把脸偏了过去,被触碰到的脸颊像是爬过毛毛虫一样难受。
“呵。”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飘进耳朵里。
林悦极力偏着脸想远离男人的触碰,她能感觉到他的手还没放下,还在她脸颊附近,“别碰我。”
她话音刚落,下一面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握住脸颊,被迫摆正了头。
林悦的脸被掐的生疼,她声线紧绷,在破音的边缘徘徊,“你这是绑架,你在犯罪,快点放了我!”
“好啊。”低哑陌生的声音响起,他答应的很干脆,语气平静淡定,没有一点被威胁到的感觉。
林悦愣了一下,紧接着屋内一亮,她猛地闭上了眼睛,不想看到劫匪的样子。
对方是要撕票的节奏吗,她要真看到他的脸还活得成吗?
林悦心中的慌乱多了几分,把脑袋紧紧的埋在膝盖处,声音中带着恳求,“我不看你,你快走吧,我谁都不说,我就当你没绑过我行吗?”
“呵呵。”对方又笑出声来,笑她的天真,与她闲聊一般道,“睁开眼睛看看。”
林悦把脑袋埋在膝盖里装鸵鸟,用这样的姿势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男人的手又不老实了,摸上了她的脑袋。
林悦身体一僵,忙往边上挪了挪躲过男人的手,心里隐隐猜到绑架她的人是谁,但是猜测到的那个人更让林悦手脚冰冷。
谁能有只手遮天的本事,能够收买部队的人,能够把人从军队大院里绑出来?
除了一个人。
在十六里河势力庞大的人,那个她连见一面都难的大人物,那个把郑燕儿虐待的体无完肤的虐待狂变态!
贺守真!
林悦心下一沉,有绝望的情绪蔓延,落在他手里她还能活吗?
贺守真非常耐心重复着,“把眼睛睁开。”
林悦继续当鸵鸟。
贺守真引诱道,“给你看个好东西。”
林悦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男人嘴里的好东西是什么,血赤糊拉的动物尸体?断掉的手断火?或者是溜他的鸟?
林悦在脑子里自动脑补了一张猥琐油腻的丑陋面孔。
总之男人就是想看她大惊失色的样子。
林悦下决心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被他吓到,一脸平静的抬起头。
但看到男人手里拿着的东西那一刻,林悦还是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手里竟然是她要找的最后一面佛。
贺守真看到林悦的神色满意的笑了笑,“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林悦对他投向疑惑的目光。
看林悦不说话,贺守真把玉佛随意揣进了口袋里,慢慢绕到林悦身后,解开绑着她的绳索,接着揉着林悦被绑的发红的手腕道,“不好意思林小姐,我手下的人都是一些莽夫,不知道怜香惜玉,瞧,都红了。”
林悦看着不敢动,随着男人的动作身上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她小心谨慎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吃惊的发现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丑陋,年纪不大,长得也斯文秀气,但狭长眼睛给整张面孔增添了分阴险毒辣。
林悦不敢对这个绑架自己的年轻男人放松警惕。
贺守真非常暧昧的在林悦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最后又轻轻摸了摸林悦的耳垂,像是恋人一样。
林悦心头一阵阵的泛恶心,面上强忍着不表现出来,仍然一幅害怕的样子。
男人的交易很简单,他要她帮忙诬陷封将贪赃。
封将发了疯似的调查他,抓他的把柄,搜集他犯罪的证据,他怎么允许一个小丑在他的地盘上乱跳呢?
想到这里贺守真眼中划过阴险危险的神色,按照封将的背景,这件事情虽然说不能扳倒他,至少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让他知道出门再外,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惹不起。
林悦不理解,贺守真他能轻而易举的知道她在找什么东西,能把手都能伸到部队里,要是想借什么赃物陷害封将简直易如反掌,哪用的着这么大费周章的绑架她?
贺守真摩挲着林悦的脸颊,“我给你十分钟时间好好想想。”
说完他准备起身离开,林悦叫住他,“不用想了,我同意。”
林悦很清楚,如果不答应这个交易,她可能连这个房间门都走不了,而答应下来,起码她可以先离开这。
贺守真嘴角一勾,很清楚林悦心里的小九九,他蹲下身来靠近林悦,本来温和的笑容夹杂了些阴险,但语气依旧轻缓,“我能绑来你一次,就能绑来你两次。”他勾起林悦的下巴,眼神像是看着心爱的人一样温柔眷恋,“你乖乖的,千万不要耍花招哦,我可不想伤害你。”
林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对他的触摸很反感,她提醒道,“那你赶紧放我走吧,要是被封将发现我不见了,他肯定会怀疑的。”
贺守真默默看了林悦几眼,不知道是不是林悦的错觉,总感觉那种眼神有很多复杂的情绪,他说,“我期待你的表现。”
林悦心中琢磨,贺守真指不定就是靠着他这种人畜无害的脸来哄骗女人的,先骗心再骗身,最后取得别人完全的信任再露出魔鬼的面容,用别人绝望痛苦的神色来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你......”贺守真摸了摸刚刚装口袋的玉佛,欲言又止。
他审视了林悦好一会儿,再次说明好处,“事成之后,三面佛就全都是你的了。”
林悦只觉得贺守真的眼神不对劲,贺守真绑她来的真正目的怕不是要诬陷封将这么简单,而是想要确定什么东西。
林悦一时还想不通,被蒙着眼睛送到了一个小胡同,再一拐就是大街。
回到家后她发现那些士兵都没有发现她半夜被绑走了,还紧张的问她什么时候出的门,以为是她一个人偷溜出去的。
这让林悦越来越不安,守着她的几个人里肯定有和贺守真的人。
这个封将到底是想保护她还是想害她!保护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林悦骂着封将,想要联系他却又不敢,怕被贺守真的人发现。
她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乱转着,心里有些煎熬。
难道真要跟贺守真狼狈为奸?
如果这一回她真的拿到了三面佛,那么她就有可能回到现代,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就算是她出卖了封将又怎么样,他一定可以迈过这个难关的,就算他自己迈不过去,他家里也会来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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