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的声声悲痛控诉吸引路上的人纷纷侧目,停下脚步跟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那个女生显然没遇到过这种场景,一张白净的脸涨的通红,紧张的扯着张博群的袖子,柔声细语的问着,“博群,怎么回事啊?”
张博群也一脸尴尬,“她——”
林悦打断张博群的回答,对着那个有气质的女生问道,“你是他什么人?为什么会跟他这么亲密?”
女生咬着下唇害羞的往了张博群一眼。
这个时候围观的人的一些讨论声音传来。
“什么情况啊?”
“看样子是这个男的脚踏两只船被发现了。”
“什么啊,抓小三的吧。”
“看那个女生文绉绉的像是个读书人,怎么会是小三呢?”
听到这些话后张博群的脸色变得难看。
他冷冰冰的看了林悦一眼,接着在路边拦了一辆三轮车,让那个女生先离开了。
那个女生有些担心的望着张博群,张博群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柔的安抚着。
林悦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比自己被背叛还要恼火。
明明他前不久还对郑燕儿腼腆红脸心疼体贴,现在却对另外一个女人这么不清不楚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把那个女生送走之后,张博群转身回来处理林悦。
他面无表情的拉着林悦的胳膊走出人群,来到人比较少的一个胡同里,放下林悦的第一句话就是指责,桃花眼里没有一点笑意,“你做事这么没分寸的?大街上那么胡言乱语,要是淑仪真的因为你的话沾上不好的名声,你付得起责任吗?”
林悦本来就看张博群不爽,看他还一幅占理的样子,恨不得直接给他一巴掌。
林悦忍住了。
但看着张博群那张臭脸,林悦忍不住了,抬手甩了他一巴掌。
张博群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林悦,“你——”
他竟然被打了,被一个女人打了。
这不罕见,罕见的是他被一个自己没有伤害过的女人打了。
张博群气的红了眼,鼻翼一开一开的喷洒着怒火,怒视着林悦。
林悦攥了攥拳头,冷声问道,“刚刚那个女生叫淑仪是吧?她是你什么人,对象?”
张博群扭过脸去,打又不能打,只能微微点了点头,承认的很坦然,“她是我未婚妻。”
林悦冷静下来质问道,“那郑燕儿呢?她还在十六里河等着你回去呢?”
张博群神色变得复杂,似有愧疚似有痛苦,最终还是冷下脸去道,“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她等我什么?”
“呵。”林悦讥讽道,“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明明就喜欢人家,明明招惹了人家,一扭脸却说什么都没有,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懦弱自私的男人。”
张博群闭了闭眼睛,敛住了眼中的复杂纠结,“跟你没关系。”
张博群跟林悦关系一向不错,他不想这么剑拔弩张,看着林悦眼中隐忍的怒火,他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不顾心里突然被打的憋屈,缓了缓语气解释道,“是,我之前是对郑燕儿动过心,她漂亮,坚强,又经历了那么多悲惨的事情,让我忍不住想去保护她。我也纠结过,这辈子是不是就选定她了,可是不行,我做不到,我接受不了她的过去。既然给不了她未来,不如早点离开,再那么纠缠不清可能会伤得她更深,你能明白吗,我离开也是为了她好。”
张博群眼眶红红的,脸上不失有悲痛无奈的神色。
林悦沉默不语,她明白吗?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明白的,这跟她选择跟封将分开有异曲同工之处。
明白是明白,可是接受不了。
原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选择离开的那个人是这么可恶可恨。
林悦觉得烦躁,连挖苦张博群都变得有些没了资格......
她安慰着自己,封将和郑燕儿是不一样的,封将是强者,拥有能力权利地位,他有很多选择,就算没了她他也能活得潇洒漂亮。
而郑燕儿是弱者,什么都没有,只能被动的接受张博群给予她的所有欢喜与悲痛,而那些悲痛可能是致命性的,所以在这一点上两人没有可比性。
她和张博群也是不一样的。
张博群帮助郑燕儿是喜欢上了她,她对封将的亲近带有目的......
等等,这一点好像比张博群更可恶......
林悦一时有些怔住,实在为自己开脱不下去。
她不去想自己的事情自寻烦恼,冷漠的看着张博群,“所以你一转身就又有了新欢?”
张博群舔了舔后牙根,感到一阵酸痛,拧眉解释道,“本来就是家里安排好的,之前没接触过,现在感觉还不错。”
林悦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讥讽,“那你倒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张博群沉默了。
林悦觉得两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最后问了一句,“你离开郑燕儿时怎么跟她说的?”林悦暗暗松了松手掌,要是他敢说什么让她等着他回来之类不是人的话,她一定再甩给他一巴掌。
“我就说回来相亲结婚。”张博群语气变得生硬,显然不想回忆。
他也觉得自己懦弱的很,她的过去像是个恶龙一样让他望而生畏不敢前进,最后只能打道回府。
看张博群没留给郑燕儿什么缥缈的希望,林悦觉得他还算是有点良心。
觉得两人没什么话好说,林悦一转身离开了胡同。
张博群闷闷低着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也离开。
他捂着被打的红肿的脸颊,突然想起忘记问林悦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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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吧
第37章 老熟人
◎“刚刚吃亏没?”◎
林悦不知道原主具体是怎么跟家里人相处的, 好在家里人都不是善谈的,平时也就林母跟林悦聊聊家常, 问问跟封将怎么相处的。
有次林悦没忍住,问了问原主是为什么嫁给封家的,封将的妈妈为什么这么喜欢原主,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平常也没什么接触的机会,是什么契机呢?
说起这个林母脸上显现出骄傲来。
林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就是普通的工薪家庭,林家父母本来打算等原主上完高中就到林父工作的工厂, 但是原主有自己的想法,她选择继续读书, 而大学老师就是封将的母亲。
这样一来就说的通了。
原主性格内敛,踏实本分, 勤奋好学, 可能一开始大家会因为她的美艳长相而关注她,同时也带着刻板印象误解她,但是一旦真正了解了她的为人, 很容易就会被她吸引。
这样说来原主和封母是师生关系, 而且原主是封母的爱徒, 所以才会被封母看上当自家的儿媳妇。
林悦听了心中有些怅然。
这么说来原主真的是很优秀一个人,真是可惜了。
林悦希望她走后,原主还能够回来,而不是随着她的离开这个世界的林悦也跟着死去。
说到回家,林悦去图书馆翻了很多书, 奇异杂谈, 也去了有名了佛寺, 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没有方向。
一个月来,林悦一无所获,本来平和的心态慢慢急躁起来。
就在林悦一筹莫展的时候,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来路即是归途”。
林悦看着那暗示性很强的句话思考了很久,写信的人在告诉她回到现代的方法。
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有一个,贺守真。
但是贺守真现在被关在监狱里,就算是寄信也是带有监狱地址的,不可能寄匿名信。
除了贺守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所以肯定有人帮贺守真。
何成?
他跟着贺守真一起被抓了。
林悦想不到贺守真身边还有什么人,只去想那句话的寓意。
“来路即是归途”,来时路即是回时路,可是她已经无数次复刻穿越那天的场景,没有一点用,但是直觉告诉她,继续待在这个城市是不行的。
如果它说的是缘分,是宿命。
林悦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
她决定收拾收拾行李去找封将。
林父林母自然没什么意见,他们认为林悦本来就该随军跟封将一起走的,现在身体养的差不多了,是该去照顾自己的老公了。
林悦也顺着他们的话说,封将一个人顾不上自己,让她尽快去。
林父林母听了也不敢耽误,准备了很多生活必用品,能拿的让林悦都拿上,林悦拎着大包小包坐上了火车。
车程有两天三夜,第三天早上到。
林悦买的是卧铺,一进门左下铺的位置。
一个房间四个人,全都住满了,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一进车厢,就直愣愣的看着林悦,眼睛色眯眯的,嘴巴里差点没流口水。
林悦在跟另一个女人聊天的时候,故意透露自己军嫂的身份,那猥琐男人这才收回不怀好意的目光,只是还时不时的偷瞄几眼。
到了第一天晚上,林悦准备去上个厕所之后回来睡觉,回来的时候被一个男人拦住。
那男人从背后重重的拍了拍林悦的肩膀,“喂!”
手劲很大,不像是要问问题的。
语气微冲,没有一点尊重人的感觉。
林悦快速判断了一下,觉得对方不像是好人,果断从口袋里拿出自制的防狼喷雾,转头就不客气的对着那人的眼睛呲呲呲一顿喷。
“卧槽!”
男人捂着眼睛痛苦的嚎叫,接着想起什么似的骂骂咧咧的摸索着去了卫生间。
林悦觉得那张脸有些眼熟,惨叫声也很熟悉。
她没走,悄悄跟在男人身后,看他用猛水冲眼睛,突然想起来,这男人是之前封将的手下。
两人第一次见面她就因为他恶劣的态度喷了他一脸辣椒水。
意识到没被坏人缠上,林悦松了口气,但是看对方眼睛红红痛苦样子,她一阵心虚,她太应激了。
“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流氓呢,所以想都没想就那么做了。”
林悦声音越来越小,看着对方几乎要喷火的眼睛,林悦后退了一步,想起眼前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对封将的崇拜,她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哎呀,我不是故意的,是封将这么教我做的,时时刻刻保持警惕,防止坏人从背后偷袭,他一直训练我,这才养成习惯。”
果然,林悦话说完看少年的神色缓和不少,继续胡编道,“他总是给我说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我说这样不行,这不就出事了,以后再也不听他的了。”
少年果然不乐意了,边揉着眼睛边警告道,“不许质疑老大!”
“那......”林悦还想再道歉,结果被少年打断。
“做得好,遇到半夜接近你的男人,就该这样!嘶.....”
林悦笑了笑,心想他可真是封将的死忠粉,她问,“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谭恩浩皱了皱眉头,神色跟封将不耐的时候极其相似,看着是在有意无意的模仿封将,“我的问题还没问呢,你怎么会在这?为什么没跟老大一起?”
林悦答,“我去找封将。前段时间身体不好,回城调养了一段时间。你呢?”林悦看了看他的穿着,还是一身军装。
“少管。”谭恩浩撇了撇嘴,接着问道,“你在哪个车厢?”
林悦自问态度友善,但是少年实在是不会尊重人,她也没有再聊下去的兴趣,“让一下,我上厕所。”
说完就往他身后的厕所里进。
“我问你话呢!”
看着紧闭的门,谭恩浩不爽的要去砸门,攥起拳头佯装砸了几下,听到里边的动静,他面露尴尬,一连退到好几米远,等再去看的时候,里边已经没有了人。
林悦回去之后就打算睡下,可是上铺的男人上上下下,总是有意无意的踩到她的铺子上,甚至有时还会踩到她的脚。
一开始林悦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把脚往里边收了收。
谁知道那男人得寸进尺,再一次下床之后,直接坐在了林悦的铺子上。
对面的女人提醒道,“同志,你这样不好吧?”
那男人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不好的,我坐着休息会儿,又不打扰她。”
对面的女人见他不自觉,也就不说话了,只是看向林悦的目光有些担忧。
林悦面朝里躺着,手里握着防狼喷雾,但凡那个男人再有什么小动作,她立马就动手。
果然,那个男人没按什么好心。在铺沿坐了一会儿后,屁股不老实的往里边挤。
林悦起身,先是呲呲呲照着男人的脸一顿喷,男人疼得弓起身子捂着脸,林悦又伸出腿,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
“啊——救命——救命我的眼睛——”
男人感觉眼睛一片火辣,疼得在狭小的过道里打滚,边滚边痛嚎。
林悦冷眼看着,车厢里的灯已经关上了,地上只能看到一个躬身翻滚的黑影。
车厢门一下子被踹开,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从走廊中投进车厢里的光。
“林悦?”谭恩浩试探的叫着。
他闻到了熟悉的辣椒水的味道,林悦应该是在这间房子里。
“嗯?”
林悦也听出了对方的声音,应了一声。
谭恩浩确定了确实是林悦之后掰了掰手,把关节掰得咔吧响。
听动静赶过来的他已经把发生了什么事猜的差不多。
林悦声音平静,而地上的男人叫的凄惨,知道林悦肯定没有吃亏,但谭恩浩却觉得不够。
他弯腰一只手揪起还在地上狼狈痛嚎的男人,拉着他往外走。
门没被关上,林悦听到外边传来拳头击打肉身的闷声混合男人凄惨的叫声,不一会儿有传来许多嘈杂的声音。
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谭恩浩在揍人,不少人发出不满的声音。
“还穿着军装呢,怎么这么欺负人?”
“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快去劝劝吧,我看那小子拳头跟个榔头似的,再打出人命来。”
林悦有些担心,怕谭恩浩下手没个轻重,真把人打出什么好歹再摊上什么官司,于是赶紧穿上鞋出去解围。
看谭恩浩直接虚跨在男人身上,不理男人可怜的求饶,拳拳生风的往一脸血的男人身上招呼。
林悦紧忙去拉他,把人拉起来后,又转身往还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踹了几脚,“我叫你偷东西,叫你偷东西!救命钱你都偷,没良心的东西!打死你都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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