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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神？
姜厘努力辨认，指着一个开叉，语气弱弱道：“这个是……猪脚？”
“不对，下一题。”
越挫越勇，姜厘随意猜：“卖火柴的小女孩儿？”
“哪一个？”
“？”
那就是这里面有一个？
姜厘眼睛一亮，仔细辨认两圈，指了一个脸上有颗黑点的，“这个？”
“答错，下一个。”
“白雪公主。”
“美人鱼。”
“豌豆公主。”
……
旁边几组人要笑疯了，说的都对，可惜货不对板。
“好的，姜老师组，零分。”李芮笑呵呵的宣布。
姜厘长舒一口气，太折磨人了。
旁边人刚要动，被她一巴掌按住了。
姜厘咬牙：“来，你给我说说，你这每一个人物都是谁。”
“……”李南星沉默两秒，小声说：“忘了。”
不等姜厘开口，又说：“他们说的我都没听过。”
“美人鱼你不知道？”姜厘惊讶。
“这个我会。”李南星说着，手指在画纸上指了下，“这个。”
姜厘看着那个猪脚，都想替美人鱼揍他一顿。
“笔给我。”姜厘说。
给大佬递笔。
姜厘俯身，在空白处，几下勾勒出一个简易线稿，“这个才是美人鱼。”
海藻长发，内衣，细腰，鱼身代替了腿，鱼尾的弧度柔软漂亮，像是在嘻水。
“小红帽呢？”姜厘又问。
李南星立马有些生气的说：“我都说要一支红笔了，他们不给！”
“……”
姜厘嘴角抽了抽，心想：给你才怪了。
“走吧，看我们最后要种什么。”
热闹是别人的，他们什么都没有。
母子组乖乖站在旁边，等着别人挑来拣去。
【我嫉妒了，上天到底给姜厘关了哪扇门？】
【啊啊啊啊！我要发疯！姜厘是女娲的炫技之作吧！我就是那个甩出来的泥点子！哭jpg】
【画的好简单，感觉我也会，兴冲冲的拿出本子和笔……好了，这丑东西可以跟少爷的作品排排站了】
【emm……我好像摸到了姜厘的马甲，但不确定，再康康！】
【啊啊啊啊！楼上带我一个！我要上车！】
【该说不说，这个画风我也见过】
【这个不是很简单吗？粉丝在嚎什么啊】
【纯路人，这个我也会啊，你们该不是都不会吧？】
【黑子滚啊，臭苍蝇似的跟着我们干嘛！烦死了】
【路人？把你家担的皮遮好再出来说话吧，都不稀得理你】
【吵什么啊，不喜欢就滚，别搁这儿乌烟瘴气的熏人】
【呜呜呜！鹅子好可爱！把姜女士画的小美人鱼撕下来揣兜兜啦】
【怀孕三个月啦！许愿少爷鹅子！】
【举手！请问这样的鹅子在哪里领？在线等，挺急的！】
向日葵，小青菜，小蘑菇，蒜苗被选走了，剩下了儿臂似的莲藕。
“选完种子，我们接下来，需要整理土地，然后再种植，好啦，出发吧，大家加油！”
李南星：“莲藕也需要？”
姚导嘚瑟极了，“当然！”
水塘和田地都不算大，加起来也才不到一亩地。
看见水塘时，李南星嘴角抽了抽，算是知道了姚导那底气。
水塘很脏，泥土，水面上腐烂的枝叶，塘底的碎石都需要清理。
真是为难他们了，这么努力。
“你别下水了。”李南星套上摸鱼服说。
姜厘连挣扎都没有，直接：“好！”
旁边徐洁心满脸羡慕，再看看自己玩儿土的弟弟，直接一巴掌，“干活儿了！”
摄像机拍着下塘去摸脏东西的李南星，两分钟后，一扭头——
诶？
姜老师呢？
十分钟后，一个半人高的红色垃圾桶正朝着水塘而来，里面还有一个杆儿。
“李南星，上来啦。”姜厘喊，从崭新的垃圾桶里掏出了XXXL号的捞鱼网。
“导演……”小助理弱弱喊。
姚导生无可恋的摇摇头，“不用管，管不住。”
【毫不夸张，我姜女士出现的时候身上是发着光的！】
【好像明白什么是气场两米八了】
【鹅子别当莽汉了，跟姜女士好好学学】
【救命！我刚刚还跟同事打赌，鹅子能摸到天黑！一顿麻辣烫啊啊啊（小声问，鹅子能报销吗）】
挥汗如雨的其余四组，眼睁睁的看着那母子组打捞不到十分钟，放水，好了。
“？？？”
再低头看看自己翻不完的地。
唉——
“是不是可以放营养土了？”李南星把垃圾桶的垃圾倒了，回来问。
姜厘扭头看了看那边地里，十分体贴道：“歇会儿吧，给大家一个追赶的时间。”
其他人：“……”
听我说，谢谢你~
“那我们去钓鱼吧，我教你。”李南星说。
“可以。”
“姚导……”
“随他们去。”
摄像小哥立马跟上。
李南星拨了个电话出去，几分钟后，一个人开着观光车送来了两副鱼竿，两把椅子，顺便把他俩捎到了野湖边。
不用举着沉甸甸的相机走那么一长截的路，摄影小哥偷偷开心。
湖还是那个湖，李南星带着姜厘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教她挂鱼饵。
“好了，甩出去。”李南星说。
“这样。”他示范一下。
姜厘有样学样。
午后三点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到有些晃眼。
宁静，安谧。
不似盛夏热烈，风来，吹皱了一汪湖水，撩起了睡美人鬓边碎发。
摄影小哥：“……”
有时候一个人拍摄，真挺无助的。
第91章
【给我舔舔！】
【姜厘这张脸是真的好看啊, 如果不流口水就更好了】
【突然解出了她车上睡觉盖帽子的答案】
【好喜欢这种慢生活啊，社畜想鼠】
【哎！鱼竿好像动了下！】
【看错了吧？没动啊】
一个小时后——
【可以了，回去种地吧，我要嫉妒疯了】
【差不多了, 鹅子, 要记住龟兔赛跑的教训】
【回去种地！我没开玩笑！】
忽的, 李南星的鱼竿轻微晃了下, 这一秒的风很轻, 云很淡，他的手很快。
在摄像小哥还在偷偷打瞌睡没反应过来时, 李南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杆，一条咬杆的大胖鲫鱼被揪了起来。
“砰”的一声，鱼进了红色水桶，鱼尾拍打着水花飞溅。
这动静, 吵醒了旁边睡得呼呼的人。
姜厘动作娴熟的先摸一把嘴角的湿润，懵懵道：“什么鱼啊？好吃不？”
“鲫鱼，炖汤好喝。”李南星递过去一包纸巾给她。
姜厘擦擦嘴角，握着鱼竿正襟危坐。
李南星抬手揉了揉眼睛站起身, “回去吧。”
“啊？不钓了吗？”姜厘鼓着脸仰头看他。
“你的鱼饵都被吃掉啦。”李南星拖腔带调懒洋洋，有点无奈。
姜厘不信邪, 拿起来一看。
呃，没了。
【就说我刚刚看见动了嘛】
【没关系，至少这一觉睡得挺舒服】
【看得我都困了，呜呜呜, 老板在, 不敢睡】
【打工人狠狠羡慕了】
姜厘尴尬的看了眼李南星，“这鱼也太狡猾了。”
“怎么不说你睡得太死了。”李南星无语吐槽。
“倒也是, 我都做梦了。”姜厘赞同点头。
“……”
他们回去时，其他人正在地里休息，衣服不再那么干净，鞋上也沾了泥。
小孩儿倒是精神很好，在地里玩儿起了过家家。
住在钢筋水泥混合土建造的高楼里，很少与土地这样亲密接触，对他们来说，这是玩具，是宝藏。
“钓到鱼了吗？”路启立马来了兴致问。
“一条鲫鱼。”李南星把水桶拎到阴凉地。
“不错啊！”
“回来了？要卷我们了吗？”苏淼淼搭话问。
“不着急，慢慢来”，姜厘笑眯眯道，“我们还有中午的剩菜，晚上热一下就行。”
中午做了不少，还剩一小半，再炒几个菜，炖个汤就行。
【豪门也吃剩菜？这么接地气的吗？】
【惊了！】
【但是没吃完，倒了的话确实很浪费啊】
【新农人，对姜厘路转粉了，珍爱粮食的都是好人】
说话间，李南星去搬营养土。
“没有？”李南星问。
姚导，理不那么直但气壮：“对！需要你自己去拉一点土来，然后掺杂鸡粪，这是天然养料。”
“……”
李南星静静的盯着他看。
姚导轻咳一声，虚虚道：“那、那个，土拉来了，但是鸡粪需要你自己去搞。”
说着，他又低低的说了句：“这是我的底线，不能退了。”
李南星又不是傻子，知道这是看见他和姜厘下午过得太舒服了，故意找点事。
他走过去，淡声道：“走吧，去弄鸡屎。”
姜厘傻眼了，“啊？？？”
鸡圈不是那天的那个，那是单独隔出来的，那点儿不够用。
两人去了秦景明专门养的鸡圈，挺大一个，可能是提前收到消息，下午鸡圈还没清理，到处是白色粪便。
“咯咯咯……”
有练声的，有来回跑的，还有扇着翅膀扑腾飞的。
很是热闹。
唯有鸡圈外的两人像是石化了一样。
“鸡粪很贵吗？”姜厘幽幽的问。
李南星思考两秒，“应该不贵。”
“十块钱的够了吗？”
“差不多。”
“节目录制期间，不能花自己的钱。”摄影小哥在旁边默默提醒。
【哈哈哈哈哈太可乐啦】
【这组尊的好好笑】
【姜厘真的二十六了吗？怎么感觉跟少爷一个年纪？】
【捂楼上嘴！老板很帅，他们很配！但老板不能犯罪！】
又五分钟——
姜厘：“那鲫鱼汤……”
李南星：“不喝也罢。”
二十分钟后，母子组两人干干净净的回来了，就连鸡粪都有人帮忙提着，那人还笑得合不拢嘴，贼热情的要帮他们把塘底铺好土和鸡粪。
姚导默默薅头发。
脑子里唱响BGM：世界孤立我，任它奚落，我只保持我的沉默~
“不用了，谢谢，这条鱼您拿回去吧。”李南星委婉拒绝对方的好意，把红色水桶递给他。
刚钓上来的鲫鱼，还活蹦乱跳的在水里扑腾。
“谢谢啊，小伙子。”
鸡粪有了，土有了，就等干活儿了。
姜厘没穿摸鱼服，怕碰到膝盖上的伤，拿了个耙子下了塘，慢吞吞的把李南星倒下来的土扒拉平。
李南星也没逮着一块儿地倒土，大大的减少了姜女士的工作量。
把鸡粪撒下去，扒拉扒拉，和土融在一起，这事算是完成了。
夜色降落，一个个灰头土脸，双目无神的在地里坐了十分钟，才各自回去洗漱。
晚饭真的像是姜厘说的那样，中午的剩菜热热。
何识下厨又炒了两个蔬菜，做了一锅番茄蛋花汤。
十个人坐在桌子前，吃得格外香。
饭饱，一起收拾了碗筷桌面，才算是能坐下聊聊天了。
各自谈起了最近的工作、生活。
“姜姐，我新专辑马上要出了，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设计专辑封面？”路启扬声问，在线约稿。
“啊？”
姜厘正跟李南星抢最后一颗车厘子，惊讶抬头。
这就来活儿了？
姜厘：“你等下啊，我得先问问工作室，能不能私下接这个工作。”
路启给她竖了个拇指，“等你消息。”
“好嘞，老板。”
这一声，李南星不高兴了，嘟囔道：“你喊李烬才是老板。”
姜厘错失最后一颗车厘子，遗憾道：“李烬是老公，路老板是真老板，喊你爸老板，那是逗他玩儿，是情趣。”
“……”
他耳朵脏了。
李南星脸红了红，把手里的车厘子扔进嘴里嚼吧嚼吧压压惊。
“姜姜姐，你在哪家工作室工作啊？周末不加班吗？”徐洁心问。
“不加班，但是有差不多的工作量，有些稿子要得急会催催，其他都很好。”姜厘说。
一起做过饭，一起翻过地，算是建立了情谊，说话间也没有初见时的客气了，某些话问出来，也不会显得冒犯。
“小姜，你为什么退圈啊？”苏淼淼好奇问。
姜厘正在剥荔枝，闻言抬头，面上有些茫然，过了几秒，才道：“没想那么多。”
她说着顿了下，语气高深莫测：“因为那里，没有我想要追逐的东西了。”
嗯嗯。
那个东西就是钱~
【真敢说，什么奖项都没提名，更没得奖，还没有追逐的了？明明是自己灰溜溜的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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