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想杀我,说明他们害怕我参与到案件之中。他们越是害怕,我就越应该参与其中,于局您说呢?”
于局思谋片刻,“很有说服力,我知道了,你回去等我的消息吧。”
向驰站起身,“谢谢于局。”
……
向驰刚一出门,秦队就来了。
他低声说道:“你是真能啊,不过一早上而已,你和欧阳谈恋爱的消息就传开了。”
向驰道:“秦队,我们在一个小区住,我受伤了,她开车载我来顺理成章,刻意避开才是欲盖弥彰,您说是不是?”
秦队“嗐”了一声,“谁让你和欧阳太引人注目呢?谈恋爱没问题,但现在不是时候,欧阳是我们分局的生力军,调走了可不行,你想办法平息一下。”
向驰道:“秦队,我们专案组要到处跑,没空听那些闲话,花边新闻大家新鲜一下也就罢了,要不了几天就忘了。”
秦队略一思索,“说的也是,算了,你先去吧,我和于局商量商量。”
四楼小会议室。
欧阳和李自健正在完善白板上的人物关系——温丽萍一案,许建文一案,分别有两个人物关系树状图。
丁维和马卓研跟向驰打了个招呼。
宁安问道:“向组长,领导怎么说?”
“领导主要看一下我的态度,然后才好进行下一步。”向驰端起一杯水,一饮而尽,“不管那些,我们先研究许建文案。”
这才是正事。
大家摆正心态,把前些日子的成果做了汇总。
欧阳回到霖江后,向驰等人对由聂宏杰和苏如兰牵扯出来的人物进行了细致的跟踪和调查。
首先是韦嘉童的姑姑韦竹君。
此人比较低调,但吃穿用度非常阔绰,衣服不穿牌子,但在京州最好的裁缝铺做了三十套春装和夏装。食物精致,在她家的厨余垃圾里经常发现极品食材,而且是整条整颗的扔。
她本人没有工作,丈夫帅气但不见经传,两口子经常出入上流社会。
正月十六的拍卖会她也参加了,据史沛然的消息,她拍下三样古董,花了不到两百万。
还有,欧阳在月宫发现的、和聂宏杰有关系的具有土匪气质的一帮人,始终没有出现过。
……
向驰道:“趴窝侦查,主动权不在我们手里,线索不多,但值得我们关注的点不少。比如,韦竹君的钱是哪儿来的,聂宏杰的那帮兄弟去了哪里,和他在美容院后面接头的是谁。”
马卓研道:“韦竹君是韦莫言的女儿,韦莫言又是古董界的权威。那么韦竹君经常出入国境,她的财富有没有可能来自文物走私?”
宁安道:“我也这么想,但在没找到证据之前,都是阴谋论。”
向驰颔首,“这是我们接下来的调查重点。先查韦竹君名下出入境的货物,如果查不到,就调查她周围的人事关系,再查他们的出入境货物。”
丁维道:“聂宏杰呢,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和许建文的死无关。”
向驰道:“许建文和戴家有关,我亲自调查调查戴家和许建文的关系。但聂宏杰也不能忽视,他很可能和盗墓相关。如果韦竹君这边找不到抓手,他就是突破口。”
丁维问:“我不懂,聂宏杰已经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呢?”
李自健给了一个解释,“上船容易下船难,我觉得他是中间商或者掮客的可能性很大,这样不但有利润,还能拓展人脉。”
丁维道:“明白了,姜还是老的辣。”
宁安问:“所以,聂宏杰怎么查?”
向驰道:“聂宏杰不急,我看看史队那边有没有反馈。”
李自健道:“嗯,京州市局肯定比咱们有办法。”
向驰看向一言不发的欧阳,“欧阳有补充吗?”
欧阳合上笔记本,“我只补充一点,苏如兰也许是个非常好的突破口。毕竟,听她的口风,她还是帮助聂宏杰做了一些事情的。”
向驰道:“有道理。如果你能脱开身,苏如兰的调查工作就交给你。”
欧阳脸上的困倦一扫而空,“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
开完会,欧阳给穆芸打了个电话,告知其宁安的答复。
穆芸表示,她暂时不安排别的相亲,等宁安闲了,大家见一面再说。
欧阳提醒道:“穆芸,他家真穷,结婚没有房子,你要想好了。”
穆芸的语气中带着笑意,“欧阳,我家也是真穷,我没有嫁妆,你问问他想好了吗?”
欧阳调侃道:“不过见两面而已,真的就那么喜欢吗?”她和向驰见了那么多面,也没觉得怎么样嘛。
穆芸道:“我和你不一样,你父母给你提供了优渥的生活环境,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所以对另一半可以毫不在意,而我什么都没有,我渴望有个宽厚的肩膀帮我分担生活的压力。”
欧阳顿了好一会儿才道:“不得不说,你的话很有道理。宁安虽然没有财富,但他有个安稳的工作和极好的人品。”
穆芸道:“我们是一类人,我看得出来。”
欧阳放心了,“那好,我会转告他的,你们自行联系吧。”
……
挂断电话,欧阳又给欧阳武和陈秀莲各打一个电话,一来问候问候,二来报告一下未来的位置,以免他们担心。
两辈子了,父母都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她能为他们做的不多,但少让他们担心还是可以做到的。
大约十点,欧阳接到向驰电话——下午出发去京州。
十点十分,二人上了向驰的奥迪,开车去了仙湖盛景附近的理发店。
理发店很大,上下两层楼,尽管比不上后世,在这个年代也算翘楚了。
向驰喊来了他的Tony老师。
Tony为人内向,话确实不多,但还是一边摆弄头发,一边盯着欧阳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感叹道:“你的……头发真好,要是没断这么多,很适合做大波浪。”
向驰就坐在一旁,凉凉地说道:“她是警察,做不了大波浪。”
Tony吓了一跳,话都说不利索了,“警警警察?真的假的?”
欧阳道:“确切地说,我是个法医。”
“啪嗒!”Tony手里的梳子掉到了地上。
向驰翘起二郎腿,在唇边扯起一抹坏笑。
欧阳捡了起来,“我又不是尸体,你怕什么!”
Tony尴尬地接了过去,“对不起美女,对不起,我只是没想到,真没想到。”
欧阳道:“没关系,我画了两个发型,你给我剪好了,我就原谅你。”
说完,她让向驰把她背包里的速记本拿出来。
向驰取出来,想了一下,还是把本子递给欧阳,然后凑了过来。
欧阳自己打开了……
第一页她画的是自己,面孔九分相似,画里的她头发很短——四六分,一侧短,一侧稍长。
向驰觉得有点像男生,但欧阳中间的那一撮儿断发只有四五厘米的样子,这个发型无疑是合适的。
而且,头发长在欧阳脑袋上,他无权置喙。
Tony研究了一下,笑道:“很好看的发型,长度也正适合。”
欧阳问:“会剪吗?”
Tony挺了挺胸膛,“保证没问题。”
于是欧阳又翻了一页……
Tony看向驰一眼,“画的真像,这个发型也好看,帅哥要剪这个发型吗?”
向驰没想到自己也有新发型,惊讶和喜悦一起砸了下来,心里美的直冒泡。
他单手拄着欧阳坐的椅子,说道:“对,我听她的。”
Tony看看镜子里的向驰,又看了看欧阳,一个帅气内敛,一个美的夺目,不由发自内心地恭维道:“你俩可真是金童玉女呀。”
欧阳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地辩解道:“我们是同事,顺便帮他一把而已。”
Tony脸上写满了不信。
向驰矜持着坐了回去,目光始终落在欧阳的侧脸上。
……
两个小时后,奥迪车在分局门口停下来,马卓研等人相继上车。
宁安道:“向组长,欧阳呢?”
欧阳回过头,“怎么着,换个发型就不认识了?”
她是瓜子脸,长发短发都能驾驭,尽管没有了长发的柔美,但多了几分叛逆和精干,非常好看。
宁安、马卓研、丁维一起愣了好几秒。
丁维说道:“好看是好看,就是更像小变态了。”
马卓研“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欧阳白了一眼忍俊不禁的向驰,“我要是小变态,向组长就是大变态。”
向驰调了一下后视镜,好让后排的人看清他的脸——他剪的是三厘米圆寸,发际线修剪清晰,鬓角流畅,比先前的普通寸头时尚多了。
丁维惊为天人,“这个好看,我也要剪。”
向驰满意地把后视镜调回去,启动了车子,“到京州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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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继续趴窝
◎申、许、聂的关系◎
向驰提前安排好了住宿, 在京州东区的一个小区里。
刚下车,史沛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告诉向驰, 他托人找到两个盗墓重刑犯,目前就关在京州市第三监狱。
二人约好时间,决定一起走一趟。
上到五楼,向驰刚要敲门,门就开了,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向组长,刚整理好,可巧你们就到了。”
向驰道:“谢谢冯叔, 辛苦了。”
“不客气。”冯叔略一颔首,带着两个穿保洁工服的中年女子出去了。
他们要长住, 宾馆性价比不高,向驰和领导商量过, 租下了王彩唐公司给高管提供的职工宿舍。
三室一厅。
欧阳自己一间, 四个男同事住另两间。
放好行李,向驰和欧阳去附近医院处理身上的伤,回来后一起吃晚饭, 之后便开始了工作。
丁维、马卓研接替史沛然的人, 继续监视韦竹君。
宁安和欧阳去皇城锦绣盯聂宏杰。
向驰负责统筹。
第一夜平安无事。
向驰在第二天早上八点半, 和史沛然一起赶到了第三监狱
九点二十,二人返回奥迪车上。
史沛然打开一瓶水,接连灌了几口,“我草,居然全部榜上有名。不过, 我好奇梅家, 申智厚在道上这么有名, 他们居然敢跟他打交道。”
申智厚,年轻时江湖绰号猴子,和两个同伙在中州和西州一带盗墓,多年前退隐江湖。
两个盗墓贼没跟他打过交道,但都听过他的名头,据说盗取的宝物无数。
许建文原名徐文,绰号蚊子,盗过两个大墓后就在道上消失了。
聂宏杰也一样,他原名聂洪,江湖人称洪哥,曾是金银匠学徒,靠盗墓积累到本金,与人合伙创立了珠宝公司。
盗墓是小团伙行动,申、聂、许彼此确实不熟,尤其是申,他在道上是大前辈,聂、许都是小辈。
向驰给车子打着火,解释道:“申智厚归隐多年,而且,与梅家的合作由申恒出面,即便申智厚被揪出来,只要申恒能全身而退,梅家就没什么好在乎的。”
车子启动了。
史沛然打开车窗,点了根烟,“许建文敢骚扰申智厚,有人撑腰的可能性很大。那么,他想赶走申智厚的目的是什么,撑腰的人又是谁,韦莫言吗?”
向驰转动方向盘,“大概率是韦莫言。”
史沛然道:“目的同样是古董造假?如果真是这样,那大家各造各的假就好了,韦莫言何必呢?退一步讲,如果是韦莫言,申智厚在霖江明明没站稳脚跟,他为什么退出去了呢?”
向驰道:“梅若安的外祖父也是古董鉴定专家,另外,申智厚盗墓多年,非法交易的古董无数,如果韦竹君走私文物,那么申智厚手上握有韦莫言的证据就不难,所以……”
史沛然明白他此刻省略的后半句话是什么,所以申智厚或梅家的手上还会握有韦莫言的证据吗?
他说道:“逻辑上是这样,你要不要回霖江一趟?”
向驰摇了摇头,“不急,假设申家真的有这个证据,那现在一定在申恒手里。”
“呜呜呜……”电话响了。
向驰接起来,说几句就挂了,交代道:“韦竹君到机场了,我的人进不去,你想办法查一下,看看她要去哪儿。”
史沛然打一个电话,把事情交代了下去。
……
下午,欧阳看到苏如兰穿着长款羊绒大衣出了小区,不紧不慢地朝美容院的方向去了。
她与宁安交代一声,戴上帽子和口罩,大摇大摆地跟了上去。
早春时节,春寒料峭,但好在阳光不错,晒在身上暖融融的。
苏如兰很享受这样的阳光,走得婀娜摇曳,时不时地还关照一下犄角旮旯,像是在寻找象征着生机的一点点草色。
春风把她身上的香水味吹过来,是很好闻的花香,凡是路过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吸吸鼻子。
跟苏如兰相比,欧阳觉得自己活得有点糙了。
到了美容院,她目送苏如兰进店,然后左转,进入旁边的胡同,一直往里面走——她要确认一下,有没有一辆白色的桑塔纳等在后面。
五分钟后,欧阳重新回到大街上。
美容院前面停了一辆豪华宝马车,接待大厅里没有客人,车主显然已经上楼了。
欧阳把车号用手机记下来,然后去街对面的公交车站,正要走过去,就看到了站在二楼窗口的苏如兰,其手上端着一只玻璃水杯,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敌人的敌人是天然的盟友。
不管梅若安是不是认识聂宏杰,他为了自己的利益,都可能通知聂宏杰——霖江警方盯住了他。
那么,她刚刚的行动轨迹会不会被苏如兰发现呢?
欧阳飞快地回忆了一下:在路上,苏如兰始终没回头,而且,路上行人不少,她和苏如兰保持了相当的距离;她进的胡同很隐蔽,美容院的任何一个角度都观察不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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