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之前一直没看到梁殊。
这会儿回头看梁殊,直接看呆了。
小女孩明显是国外长大的女孩,中文说的还不是很流利,但也能连成完整的字段了:“这个、这个姐姐好像小鹿公主。”
林菲灵纠正:“是姨姨。”
小女孩却坚持:“小鹿公主。”
林菲灵无奈地看向梁殊:“是最近很火的动画片,最近小安睡觉说梦话的时候都在说这个。”
“没事,”梁殊对这种软糯的小粉团子向来没什么抵抗力,说着话,她屈膝蹲在楼宴之的面前:“给姨姨抱抱,姨姨给你买了很多的玩偶带过来。”
“谢谢姐姐。”
这次不叫小鹿公主,改叫姐姐了。
林菲灵倒是无所谓,梁殊也乐得装嫩当姐姐,但梁殊瞥了楼宴之一眼,就见他此时也正看向她,眼里写满了不屑一顾。
梁殊:“……”
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梁殊直接抱着小安转过去不看他。
等她转过身又和林菲灵说了没几句,就见小安挣扎着要从她身上下来。
“怎么了?是姐姐抱的不舒服吗?”梁殊把小安放了下来
“爸爸,爸爸,爸爸来了。”小安跑到了门前。
梁殊顺着外面看,看了一会儿也没看见人,本来都收回视线了,然后就见长相贵气、穿着却很休闲的男人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他抱孩子的动作显然要娴熟的多,只是弯腰捞了一下,就把小安抱了起来。
沈南风明显认识楼宴之,空出来的一只手,直接握着拳和楼宴之抵了一下。
“来了,知道你嘴刁,去后厨盯了一下,现在过去吃个早饭?”
楼宴之却不急,慢悠悠地喝着杯中的茶,挑眉看向梁殊介绍道:“沈南风,沈氏娱乐的老板,现在主要在国外发展;梁殊,我女朋友。”
后半句是给沈南风介绍的。
果然听见这话的沈南风愣了一下,把小安放在地上,有些郑重地和梁殊打了个招呼。
明明还算轻松的氛围,被楼宴之三两句就弄得有些拘谨。
林菲灵:“好啦,我们这群人凑在一起就不要搞得这么正式了,走吧,我们去吃早饭。”
林菲灵朝梁殊竖起了两根手指:“怕荷兰这边的早餐你吃不惯,特意备了一份国内的传统早餐,快来。”
小安看着挺乖巧的,但撒起欢来像是皮猴子。
刚走出农舍,就一手拉着林菲灵,一手拉着梁殊,朝前面飞奔。
庄园占地面积很大,用餐在另一座建筑里,这么跑着,很快前面两大一小的身影就化成了三个小黑点。
楼宴之和沈南风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楼宴之的视线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始终都落在梁殊的身上。
沈南风:“南筝那边,你不准备继续了?”
楼宴之:“从来也没开始过。”
说罢,楼宴之挑眉看了他一眼:“顾南筝请你来当说客吗?”
沈南风摇了摇头:“瑶姨死了以后,我和南筝联系的就少了,但我们的圈子就这么大,有些事情不想听也会钻进耳朵里;我个人认为顾南筝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你叔叔准备回国这件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嗯,杨乔说了。”楼宴之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没再多说。
沈南风点到为止:“知道就行,回国事情多,带着梁殊在这里多玩两天。”
梁殊尝过荷兰最经典的荷兰西多士后,就彻底爱上了这种异国风情的早餐。
用黄油煎至酥脆的面包,热气腾腾地飘着肉桂香,内里却还是松软的,搭配着pesto酱,口感丰富充盈。
以至于楼宴之提议在这里多呆几天的时候,梁殊想也不想地就同意了。
得知小鹿公主要留宿,第一兴奋的是小安。
晚上抱着枕头一定要和梁殊一起睡。
楼宴之明显有些幽怨,但架不住梁殊很乐意,晚上还兴致勃勃地给小安读了一个小时的儿童绘本。
第二天还是楼宴之和小安说晚上自己睡,叔叔偷偷奖励粉色小车,小安才没再抱着枕头进梁殊的房间。
梁殊这两天一直都好奇粉色小车到底是什么。
等后面有一天跟着林菲灵去河边垂钓的时候,梁殊提了一句才知道 。
“真车??小安这么小能开吗?”
给一个四岁的小女孩买真车,也亏得楼宴之能想得出来。
林菲灵也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能啊,所以才拦着你家楼老板不让买嘛,但是没用,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想做的事也没谁能拦住;要我说你也别为了那块表和楼宴之不高兴,他钱多的是,这些年都好些了,前些年挥霍的连我见了都替他心疼钱。”
梁殊无意识地扯了扯手上的鱼竿,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的林菲灵:“楼宴之这么有钱,那他怎么还这么热衷于赚钱。”
最开始认识楼宴之的那一年,梁殊每次看见楼宴之,脑海中就忍不住蹦出‘奸商’两个字。
到了今天,她潜意识也总是把楼宴之和‘唯利是图的商人’画等号。
而且他好像很热衷于‘压榨她’,不然也不至于她都拍戏三年了,到现在还是和海遥1:9分账。
林菲灵和楼宴之认识的时间久,知道不少内幕,但有些事本人不想说,她也不好多提,尤其是对梁殊。
她笑了笑,没提具体的事,只说了这么一句。
“这年头感情没指望了,就揣进口袋的钱实在些,要是刚好这钱也是自己讨厌的人在意的东西,那赚钱的动力估计就更多了。”
梁殊听着这句话懵懵懂懂地,却也没多问。
她看了眼时间,自己坐在这里已经垂钓很久了,但鱼儿始终都没上钩,有些坐不住了。
“这湖里有鱼吗?”梁殊有些疑惑。
“有。”林菲灵信誓旦旦:“我和南风每年都往这湖里投鱼食,估计再坐一会就上钩了。”
梁殊实在有些坐不住椅子,听林菲灵这么说,她倒是没走,就是注意力很快就都放到了不远处的马场上。
梁殊看的太专注了,林菲灵那边鱼接二连三的上钩了她都没发现。
最后还是林菲灵把满满的一桶鱼放在了她的面前,她才后知后觉:“怎么钓了这么多?”
“任务完成,走吧,今晚让厨师就烤这几条鱼来吃。”
梁殊没钓到鱼,悻悻地收杆,他已经能想到一会儿拎着空桶回去楼宴之要怎么嘲笑自己了。
林菲灵看得清,笑吟吟地说:“放心吧,你家楼老板应该不会嘲笑你,上次他和南风去山上的水库钓鱼,鱼围着他的鱼儿转也不咬钩。”
“真的假的?”
“真的,要不你们两个怎么是一家子呢。”
梁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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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发现梁殊对附近的马场感兴趣,林菲灵晚饭消食带她去看完附近的大风车后,直接把人带到了附近的跑马场。
车停在马场外,林菲灵看向副驾驶的梁殊:“想不想骑马?”
梁殊起了个大早,又忙了一整天,这会儿人靠在一边睡眼惺忪:“啊?骑马?现在吗?”
她虽然还在打哈欠,人却渐渐清醒了:“小安爸爸不是刚打电话催过你回去。”
林菲灵:“趁着那两个人不在,来过过瘾?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你会骑吗?”
“我会,以前上过马术课。”林菲灵误以为梁殊是因为不会才犹豫:“你不会也没事,可以找个小马先试试。”
尽管梁殊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但她确实想骑马,此时也已经跃跃欲试了:“我会,我们来赛马!”
“成!”
两个人一拍即合,天色还没彻底暗下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骑在马背上了。
而且前面时间浪费最多的还是,林菲灵三令五申地让马场老板不要告诉沈南风。
梁殊小时候和老徐去乡下的时候经常骑马,她游刃有余地坐在马背上,看向动作略显笨拙的林菲灵,有些游疑。
“你确定你会吗?”
安稳放下重心的林菲灵摆正了头盔:“会,我就是有点怕我老公骂我。”
“我们这么偷偷来玩,你回去别和楼宴之说,不然他肯定告状。”
梁殊:“我们又不是小学生了,顶多被说两句,总不至于挨打。”
林菲灵心中腹诽:把沈南风气狠了,何止‘挨打’。
心里吐槽归吐槽。
等他们一前一后牵扯着缰绳在马场上骑马后,两个人都撒起了欢。
马蹄踏踏,马场的灰尘飞扬着,暮色西沉,天空中最后一道金灿灿的光直直地打在两个人的身上。
尤其是梁殊。
她头上还带着小安早上送给她的小鹿发卡,身后不远处还映着绿油油的草地,确实很像丛林间走出的小鹿公主;梁殊的马术明显更好些,始终都领先一头,到后面两个人逐渐慢了下来,悠闲地骑在马背上看着荷兰黄昏的景色。
林菲灵一直在可惜梁殊没早点荷兰,可以看到盛放的郁金香,梁殊却被马场正打架的两条大黑狗逗得‘咯咯笑’。
楼宴之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境。
林菲灵成名很早,多年红气养人,但她与梁殊并排的时候,梁殊的光芒分毫未被盖住。
很是惊艳。
被沈南风抱在怀里的小安已经在大喊了。
“小鹿公主!”
“爸爸快看!是小鹿公主!”
“梁殊姐姐好好看,真的很像小鹿公主!”
楼宴之拍了拍小安的小脑袋:“小安的眼光和楼叔叔的一样好。”
四岁的年纪还不足矣让小安听懂楼宴之话中的潜台词,但她大概知道自己得到了楼叔叔的认可,开始拍手叫好。
而那边正在玩着的两个人终于发现他们。
林菲灵直接在马匹平稳地停住后,心虚地下了马。
梁殊倒是无所谓地骑着马过去,在靠近他们的时候才终于下来。
梁殊:“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沈南风平静的眸子中带着波澜,淡淡地看了眼林菲灵:“马场主是我朋友。”
“怎么骑马没穿护腿?”
林菲灵疯狂给梁殊使眼色,但因为他们来得太快还没来得及串口供,梁殊也没看到林菲灵的眼色。
她说得倒是诚实:“马场的护腿有些脏了,我们想着玩一会就下来,应该没什么关系。”
沈南风:“赛马谁赢了。”
“梁殊赢了。”林菲灵回答得快,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不对劲,果断闭嘴。
“筹码是什么?”沈南风问。
梁殊:“一串古法手链。”
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主要是讨个彩头。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梁殊说完这话,明显感觉到了沈南风的低气压。
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
是她的错觉吗?
梁殊还在思考,沈南风已经小安给了楼宴之:“你要的合同和手链晚点送到你的房间,今晚帮我带带小安。”
楼宴之想也不想的拒绝。
但是小安已经跑到了梁殊的怀里:“爸爸、你放心,我今晚会、乖乖和小鹿公主一起睡得。”
直到林菲灵跟着沈南风的车先走了,梁殊还有些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两个人走这么急是准备干什么去。
楼宴之显然知道,但他一直卖关子不说。
梁殊回去问管家要了瓶药,准备给自己大腿根磨破的地方上药。
她今天只穿了薄薄的一层纱料裤子,回来的路上就有些隐隐作痛了。
“怎么就骑了一会儿就破成这样了,越长大还越金贵起来了。”梁殊自言自语。
她有些苦恼地侧着身子给自己上药,前面涂了一部分,但后面有一处磨坏的地方她怎么也碰不到。
后面努力扭着身子尝试了一下,也不成,最后想放弃。
指甲夹着的棉签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楼宴之捏了过去。
“这里?”楼宴之冰凉的指尖点了点她有些淤青的那个位置。
梁殊‘嗯’了一声:“小安呢?怎么没一起进来?”
听见梁殊的这话,楼宴之涂药的动作明显用力了一些:“这么急着带小孩?”
梁殊撇了撇嘴:“你别那副阴阳怪气的,你带小孩的本事怎么看都比我强。”
梁殊想着今晚她可能要带着小安一起睡,说起话来显然没有收敛。
明明人还在楼宴之的手里被按着,人却还在肆无忌惮地调侃。
“你们这种家大业大的家里不催着要小孩吗?你还是家里的老大?”
“你想要小孩了?”楼宴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梁殊果断否认:“开什么玩笑,我可是女演员。”
梁殊:“难怪都说你们这些家族不喜欢找女明星,我们这些女明星为了自己的事业确实不会太早生孩子,像菲灵姐这种早早生娃的也只能早早地半隐退了。”
楼宴之把涂得药膏放在一边,关了灯。
本来还通亮的房间瞬间变得漆黑一片。
黑暗中的梁殊声音都变低了些:“你怎么关灯啊?小安还没进来呢?”
“小安今晚和阿姨一起睡,不用我们带。”
梁殊只觉得心头一凉,暗觉不妙,撑着身子人就想往外跑:“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只是她脚还没等沾地,就被楼宴之一把捞了过来。
“想跑哪里去?”
房间的门已经关了,梁殊很识时务地觉得自己跑不掉,只是讪讪地笑:“我没想跑。”
说着没想跑,但她身子还是往外挪了挪。
但楼宴之的动作把她拉过来的动作带着几分的不由分说。
直到她完完全全正对着他的时候,他才没再动:“什么时候学的骑马?”
果然问起这件事了。
梁殊不自觉地捏了捏自己的小指:“老早就学了,以前老徐也养过两匹马,他有时候忙,都是我喂大的。”
“也是偷偷骑的?”
“啊?”
梁殊有些茫然。
楼宴之的脸上难得有无奈的神情:“林菲灵从马上摔下来过,你胆子也是真的大,什么都敢陪她玩,也不怕跟着摔了。”
“真的吗?什么时候?”
梁殊检索着脑海中的记忆,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似乎对过往的新闻报道有了些印象。
林菲灵确实有一段时间因为意外出国养伤来着,据说还伤的很重。
难怪之前选马的时候,马场主在边上连连叹气,最后割爱拉出了两匹最温顺的。
一向皮实的梁殊,此时也有些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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