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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苦于找不到突破点，就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
就在两边都被对方击退各自缓口气时，小青瞬间抓住了东方殷和石雨浓，放到池子上。
“这么耗下去不知何时才是个头，所以我改变主意了，我们各退一步，我只留一个人取皮相，而贵客，你带走一个。贵客，可想好了？”
东方殷和石雨浓面面相觑，心态各异。
东方殷首先开口：“阿姐，小殷怕……”
东方既白看向了他。
“少城主，我自来到这世上，就注定了要为苍生付出一切，所以，我不怕死，少城主不必为难。”石雨浓说着，闭上了眼睛，仿佛死的就是他。
“都别急，让我先急……”东方既白表面淡定，脑子快去运转想着对策，嘴上还得平息紧张的气氛。
“我选择……”
她缓缓抬手。
第10章 ☪ 师姐
◎终于再次见到你了◎
只救一个当然是不可能的。
东方既白的打算是，假装做选择，实际趁抬手的时机控制归意同心环攻击小青，他既然需要利用东方殷和石雨浓，必然不可能真的让他们掉进池子。
然而同心环飞出去的那一刻，东方既白突然改变主意，假装攻击东方殷和石雨浓。
那边三人皆是没有料到，被绑住的两人同时一脸惊吓，而小青则是赶紧收回手，把他们两个带回石台上。
果然不出她所料。
“贵客这是何意？”小青脸上带了愠色，“原来贵客一个也不要，既然贵客已经做出选择，那接下来就由我来选。”
说罢，视线在东方殷和石雨浓的脸上扫过，看起来就像是认真地挑选。
“阿姐……”东方殷呜咽出声，“阿姐还是快走吧……”
“既然你只需要一个，那就把另一个放了吧。”东方既白状似无意地说。
小青冷哼一声：“我改变主意了，还是两个都得死。我已经失去耐心了，贵客再插手就别怪我无情！”
话音方落之时，东方既白丢出同心环，即将击中小青的时候他原地化为那条青色巨蟒，同心环撞在它身上发出“铛铛”的兵器碰撞声。
既然东方殷和石雨浓对小青还有利用价值，就暂且不用太担心。
东方既白不厌其烦地攻击，试图找到破绽让同心环去切捆仙绳，但小青也不遑多让，根本找不到机会，反而长久的应战让她开始有些疲惫，再加上巨蟒占据体型优势，她冷静地观察着。
这时“咣当”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被碰倒了。
小青却反应很大，立马调头去看。
一个罐子碎得四分五裂，满地狼藉，在方才的打斗中被他的尾巴不小心扫到了。
他痛心不已，手心捧着罐子的碎片，整双手都在发颤。
在东方既白疑惑不解时，小青猛然暴起，双手凝聚了妖力就要向东方殷和石雨浓拍下，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东方既白在他抬手时迅速反应过来，几乎用尽力气驱使同心环飞向他，可这个距离和出手的先后顺序注定了来不及……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绿光飞来，击中小青，他整个人都被掀翻在地，瞬间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一条蓝色绫子卷住被绑住的东方殷和石雨浓二人，带到安全地带放下。
东方既白回头，看到一个蓝衣女子轻飘飘地落在自己身旁，那绿光飞回来，回到她手中，这才发现那是一片鳞片。
女子只稍微动动手，东方殷和石雨浓身上的捆仙绳自动松绑，掉落在地。
“多谢师姐出手相助！师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东方既白赶紧道谢。
来者便是她的同门师姐，饮玉，和师尊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她只见过几次。
师姐饮玉，年纪轻轻实力高深莫测，连师尊都夸赞不已，气派也是超尘脱俗，不苟言笑，仿若目无一物，站在那儿，就像一块天然的冰块，打不动，又冻人。
“多谢前辈救民之恩，晚辈林南石家长子，石雨浓，在此见过前辈。”石雨浓走到师姐面前行了一礼，不失礼节。
饮玉只是眨了眨眼，双唇轻轻一碰，开口说出的话听不出丝毫感情：“客气了。”
东方殷悄悄溜到东方既白身后，抱住她的手臂，并不敢出声，貌似在努力降低存在感，她也察觉到他在恐惧。
饮玉眼珠一转，视线放到东方殷身上。
东方既白知道她一向排斥妖邪之物，赶紧说：“师姐，这是一只无害的小鲛人，救过我，又长得好看，所以我想留在身边。师姐，拜托你……”
“玉……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被冷落好久的小青出声打断她的话，“我、我并非有意害人，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嫉妒他们的容貌，我太想变得更好看了，这样你就会多看我一眼……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不要讨厌我……”
饮玉只是冷冷地目视前方，好像什么也没听到。
原来小青心心念念的那个她是师姐啊……不过师姐一向嫉恶如仇，怎么会和一条蛇妖扯上关系？
而且，按照师姐见到妖邪大杀特杀的性子，这蛇妖怎么还喜欢上了？
但是仔细一看，小青长得确实不赖，不至于那么自卑吧？
“人和妖，绝无可能，劝你趁早死心。”饮玉语气淡漠，没有嫌恶，但也没有别的情感，“初见时，我念你并无罪孽在身，留你性命，如今你竟敢伤人。”
小青原本痴迷的神色变得惊慌：“我、我真的知错了，请你责罚。”
他面对着饮玉的方向跪下来，一副认错领罚的样子。
饮玉张开手掌，六片颜色各异的鳞片呈现其上，围成一个圈，盘旋在她手掌上，这是东方既白第一次仔细观察到她的法器。
据说，这是饮玉独自一人亲手斩了六条妖龙，从它们身上取下来护心鳞炼成的。
那边的小青见此，吓得坐倒在地上，惊恐得连连后退。
其中一片鳞片脱离队伍飞出去，径直冲向小青。
他瞬间化为巨蟒，一溜烟窜进池子里，瞬息间便再也找不到身影。
饮玉却并不掉以轻心，鳞片在池子中巡逻一圈，再回来时上面无血迹也无妖气，这才确定了巨蟒已经跑了。
“出去说。”饮玉已经收掌，将六片鳞片收起来，在东方既白开口前道。
一行人走出镜子，回到之前的房间里。
东方既白看到那面镜子碎裂，化成无数块亮晶晶的碎片。
突然间，整个院落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她催促众人先跑出去。
“上去。”
来到外面，饮玉丢出淡淡的两个字，拿出一面罗盘，眨眼间便变化得极为宽广。
来不及多说，东方既白顺手抓着东方殷的手腕跑上去，扭头一看，师姐和石雨浓也都上来了。
饮玉向罗盘注入法力，罗盘稳稳当当地飞到上空，只消片刻，她便收回手，罗盘还在稳定地飞行。
“此物名为天星罗盘，师尊命我送来与你，以助飞行之用。”饮玉转向东方既白说，因人在上空，有风阵阵吹过，她衣袂飘飘，恍若天人在世。
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或许还有慕强心理作祟吧，东方既白挺喜欢自己这人狠话不多的师姐。
“有劳师姐了，不过师姐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既入我云中山，身上便有我派独特的气息，用术法探查便知。”饮玉道。
是吗？那她怎么从来都找不到师姐和师尊？大概是道行不够吧。
说起来，她拜师云中山，却只和师尊还有师姐接触过，连自己的门派都没有去过，大概只能算一个野生门徒吧。
“那师姐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我找玄翎一路而来，自打到了这里就迷路。”
说到这里，东方既白这才想起来玄翎的事，赶紧拿出藏在身上的红玄翎，幸好没弄丢了。
可小青怎么知道她的目的？还专门用玄翎引开她？难道是从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就已经在他的观察范围了？也许之前她和东方殷他们交流的时候就被听了去吧。
饮玉淡然道：“此地名为蓬雾岛，浓雾弥漫，罕无人迹，只有妖邪。”
东方既白了然。
“对了，师姐，有没有办法能和我家乡联系上？我有一些事要问问家里人，正好看看家人的情况。”
“传音术，不可以吗？”饮玉淡淡地看着她。
静默对视良久，她扯扯嘴角：“我……修为有待进步。”
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东方殷有一丝期待。
第11章 ☪ 你该走了
◎吃散伙饭各回各家◎
天星罗盘载着众人飞出蓬雾岛，来到一处小镇歇脚，几人落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已是天色大亮。
最后还是饮玉临时教东方既白如何使用水镜联络，面对面示范后，便马不停蹄地离开。
师尊和师姐东方既白都只见过几次，每次都只是临时教一下，来去如风，像专门发布任务和给予奖励的npc。
也许是贵人事多吧。
东方既白用法力打开一面水镜，直接接通了清溪城。
画面中，刚准备离开房间的兰钦一转身看到水镜，先是警惕地防备，看见这边的东方既白才放松下来，疑道：“少城主？”
“两日不见，家里都还好吧？”
“一切安好，少城主尽管放心，这边都有我呢。”
“辛苦你了。”看那边一切如常，东方既白放心多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多说，直入主题：“我有一件事想确认一下，你去看看母亲起了吗。”
水镜自动跟在兰钦身后，来到城主房间，城主刚起身，因目不能视，行动不便，缓慢地在小侍的伺候下整理着装。
“城主，少城主来信了。”
兰钦身后的水镜自动飘到城主跟前，她的眼珠下意识地乱转，双目无神，什么也见不到。
“母亲，你的身子怎么样了？”见此，东方既白很是揪心，先问起现状。
经此一事，城主原本也只是人到中年，却被病痛折磨得憔悴了许多。
三十而立，人到中年正好是拼搏的年纪，如果母亲身体还好，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专注于自己的事业。
“一切都好，你自己在外边要注意身体，要是遇到危险就算了吧，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没什么不方便的。”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东方既白不想让母亲担心自己，暂时不打算继续说这些，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问：“母亲，我想问问，我小时候是不是曾经失忆过？”
城主一听，疑惑地皱起眉头：“失忆？没有啊，我怎么不记得这些事？白儿，怎么突然问这个？”
东方既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东方殷已经扑上来抱住她的手臂：“小殷所说的千真万确啊，绝没有欺瞒阿姐！”
“什么小殷，什么阿姐？”那边的城主听见陌生的声音，问。
“晚辈林南石家长子，石雨浓，见过城主。”石雨浓也适时凑上来自我介绍，“晚辈有幸得少城主相救，才留下一条命至今，大恩莫不敢忘。”
东方殷已经开始吧嗒吧嗒掉珍珠，吸吸鼻子，说：“阿姐，难道你真的记不起来了吗？你答应过要带小殷回家的……”
“够了吗你？城主和少城主都没有印象，现在你原形毕露了，没法挟恩图报了。”石雨浓嘲讽道，“果然是妖邪，死性不改，满口谎言。”
东方殷张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委屈地呜咽一声，把脸埋到东方既白身上：“我没有，呜呜……”
见此，石雨浓嗤之以鼻。
他可不会这么不矜持，还未出嫁就对人投怀送抱，不知廉耻，还是在少城主的母亲面前，真是丢人！
“够了够了，都别闹了！”东方既白一个头两个大，“母亲，那我小时候有没有失踪过呢？”
“你打小就是所有孩子的头儿，经常带着同伴上山下海，四处乱跑，时常是一两天才灰头土脸地回来。女儿家家，野点好，我想你多磨炼磨炼，从未约束过你。”城主回忆着说。
得到这些棱模两可的答案，东方既白也茫然了。
东方殷比她更茫然，哭得更大声了，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边哭一边控诉似的说：“阿姐真的不要我了呜呜……明明……明明阿姐小时候是我捡到的，答应过要带我回家……”
一边的石雨浓忍住动手把他扯开丢一边去的冲动，垂在身侧的手拳头紧握，一忍再忍，眼神仿佛要化为钉子钉死他，最后也只能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
那边的城主看不见，听见这些也疑惑不已：“白儿，你那边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母亲，你好好注意身子，有空再聊。”
东方既白收起水镜，低头看着哭成泪人的东方殷。
他就这么抬头望进她眼里，泪眼婆娑，哭得眼眶发红，委屈地咬着唇，好看的秀眉也可怜地皱起来，双手紧紧扒着她的衣服不放，好像一个要被抢走珍宝的孩童。
她感觉，如果自己就这么推开他，这个小鲛人一定会哭碎了吧。
她顺手接了两颗珍珠在手里盘，手感真不错，温润细腻，他的脸摸上去是不是也是这样？
心里想着，东方既白还真的这么做了，伸手捏住东方殷的脸颊，手感比想象中还要好。
“阿姐？”东方殷无辜地望着她。
“小鲛人。”东方既白把靠着自己腿跪坐着的他扶起来，看着他惴惴不安的眼神，“你也都听到了，虽然你说的那些很感人，但我确实不记得，我母亲也没印象。”
“阿姐，不……”
“你该走了。”
“不！不要……小殷不能离开阿姐，如果只能这样，阿姐还是把我杀了吧，死在阿姐手中我也圆满了。”东方殷哭得凄惨，整个人都在发抖。
“从今往后，我不能再带着你玩，也没心思照顾你，你回你的海里去吧，那里才是你的家。”
东方既白轻轻向后一退，避开他扑过来的身子，让他扑了个空，落寞地趴在地上。
“呜呜……阿姐，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什么也可以学，什么都可以做，不会拖阿姐后腿的，我会变得有用，会好好辅佐阿姐，再也不会让你分心照顾了……”
“可是，就在昨晚，你们都被蛇妖抓住了等我救。”东方既白无情地旧事重提。
东方殷愣住，无言以对。
“闹剧该到此为止了吧？区区一只妖，受少城主庇护了这么久，该是三生有幸，也该满足了。”石雨浓冷冷道，“给你个体面，就快些走吧。若不是靠在少城主的面上，我早就除掉你。”
“你也回家去。”东方既白说。
石雨浓以为自己听错了，怔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外边危险，不是你们小男儿家该掺和的，你既然作为林南石家的传灵，就该深居简出，修行自身，随时等待自己的使命，可不能在为了苍生付出前有个三长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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