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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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再见阿娘
◎“我想告诉他,我叫程衍”◎
“郡主。”一直沉默的随安缓缓开口, “当朝太子并非说劫就劫,若是王府的人被抓到了,怕是会给王府带来麻烦。”
据他所知, 楚翊身边有一群武功高手,要想近他的身十分困难。
正大眼瞪小眼的几个侍卫一听随安这话, 纷纷点头应声:“郡主, 随安说得对。”
沈三道:“郡主若想玩,待回了南都属下们陪郡主玩, 一起去抓恶人,行善举如何。”
苏渝嫣自是知道, 只是刚才脑子一热就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她看向并不与他们坐在一处而是正靠在树上的随安,俨然是两个场景, 这边热热闹闹嬉笑声一片, 那边却是一派冷清。
她拿上一只烤兔子走过去, 火光似是照亮整片树林, 让她清楚看见随安的每一个神情及他想遮掩却仍旧遮掩不住的红肿脸颊上的那五个指印。
随安面容白皙, 那巴掌印十分明显, 一看就知打他的人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苏渝嫣心惊, “你受伤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她竟是没发现。
“不小心碰到了, 郡主不必担心。”
“碰到能碰出一个巴掌印?”苏渝嫣双手叉腰, 一副不信的神情,可她还是按耐着性子询问:“谁打的?是被欺负了?”
“属下昨夜去了礼部尚书府, 回来时不小心碰到的。”随安低眸掩住复杂情绪, 只淡淡道。
“礼部尚书府的人欺负你了?”苏渝嫣一听, 心中怒火腾腾升起, “你今早怎么不说?要是说了你看我还会不会让她们好好的去蹲大牢!”
看着随安越来越低的脑袋,苏渝嫣怕随安以为她是在朝他发火,叹出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她伸手轻轻去摸随安红肿的脸颊。
她道:疼不疼?”
“不疼。”随安僵硬着身体回。
“我给你的药膏呢,你擦了没有。”
随安摇头。
“给我,我帮你擦。”苏渝嫣接过药膏又将烤兔子递给随安。
她忍不住夸赞:“这药膏真的真好用,可以说是万能,你可不能随意扔了,定要时时备着。”
“是。”
苏渝嫣凑近随安,似是怕他疼般一边轻轻朝他吹气一边认真的给他上药,那认真的神情,出现在她面上有些不符,却也是异常的好看。
随安稍稍偏头,便能瞧见少女的美丽面容及那双干净清澈的双眸,没有平日的不着掉或是嘻嘻哈哈,此刻,她认真的仿佛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随安手心冒了细汗,十分粘腻,心尖那种令他陌生的感觉再度升起时,他睫毛颤了颤,不敢再看苏渝嫣。
耳畔又传来苏渝嫣动听的声音。
“日后要是再被人欺负可要告诉我,我帮你欺负回去,出门在外,你可要谨记,你是南都郡主的人,除了我,谁也欺负不得。”
“听懂了吗。”苏渝嫣突然弯腰,去看随安神情,她眼眸弯弯如月,动人又好看,那笑意更是在一点一点绽放,十分绚烂。
随安愣了神。
紧接着,一只细柔手掌就轻轻摸了摸他的墨发,苏渝嫣笑声如铜铃悦耳,“我们随安真好看。”
初见时,她便觉得随安很好看。
身材修长,五官硬朗,虽面色冷沉,但他眸子始终是清澈明亮的,看上去是一个很善良的少年郎,后来她又觉得他心事太多,本该鲜衣怒马的年纪,他的眸子却总是很暗很暗,似是不会笑一般。
又听他经历,她开始心疼他,想保护他,有时候,苏渝嫣都觉得自己挺可笑,明明一个小女孩,是还靠需要父王之势才得张扬的人,却想保护所有人,不是观世音,却又想对所有人好,想每个人都过得好。
“苏渝嫣,放我上去。”也不知是不是体力恢复了些的缘故,三公主这次传来的声音听着有了力气,又像之前那般傲气凌然。
看了看天色,苏渝嫣也觉差不多了,便示意沈三沈四将人提上来。
“苏渝嫣,你!”三公主一上来,那双眸子似是能喷火般,开口就想谩骂苏渝嫣,却听她道:“三公主若是在惹我不开心,我还是会让三公主继续待在里面的。”
闻言,三公主慌忙闭了嘴,见苏渝嫣出了树林才敢缓缓跟了上去。
瑞王府的人一人一匹马,唯独少了两位公主的,三公主急了,“没马我和小七怎么回去?”
却也不敢大声,就怕苏渝嫣又生气。
“两位公主的马呢。”苏渝嫣似是才发现马匹丢了一般,询问一旁初夏。
“奴婢不知。”初夏一脸茫然。
“我并未带多余马匹,三公主怕是只能向马棚老翁借两匹一用。”
三公主气的不行,可又没有别的法子,她走进马棚,朝躺在椅子上的老翁道:“可否卖我两匹马。”
那老翁上下打量她,见她狼狈的跟个小叫花子一样,不耐烦道:“哪来的黄毛丫头,不卖不卖。”
“那借用一日可否?”三公主语声柔和,心中却疑惑,这老翁怎么换了人,若是之前那个是识得她身份的,听她如此说,别说借了怕是白给也是会给的。
“不借不借。”老翁面色不好看,开始赶她,“去去去,别扰我清静。”
“放肆!”三公主再也忍不下去了,今天本就一肚子的火,现在就连一个区区马棚老翁也敢看不起她,她怒道:“我是当今陛下嫡出的公主,你敢如此不识抬举,待我回宫,看我不让父皇让人烧了你这个破地方。”
“我呸,你是公主,我还是太上皇呢!”老翁啐了一口,一脸嫌弃。
“你!”三公主气的胸膛上下剧烈起伏,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过,要买也不是不行。”老翁语气突然一转,笑眯眯举起两很手指。
“二十两?”三公主厌恶扫了一眼面前的人。
“不。”
“那是多少?”
“两千两。”
三公主直接惊了,“你这黑心狗,怎么不去抢?”
“若不买就滚出去,别在我这撒野。”老翁也怒了。
眼看又要被赶出去,身后苏渝嫣还在催促她快些,时间不早了。
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若是走回城中,怕得走一夜,路那样黑,就她和小七并不安全,三公主心一横,“成交,不过我只能先付你一些,待明日我会全部拿给你,我发誓。”
“不用明日了。”老翁起身,指了指她腰间的东西,“我看你那玉佩价值不菲,应当值个两千两,就当低了吧。”
三公主气得脸色铁青,她随身携带的玉佩哪是两千两可以买到的,那是万金难寻的一物,是母妃赠与她的生辰礼,眼下这般境地,她又无可奈何,也只能将玉佩送到老翁手中。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回了宫,第一时间就要来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贪财恶狗,坐上马,又迎上苏渝嫣那双似笑非笑的双眸,似乎是在看她笑话般,她冷哼一声,骑马扬长而去。
那马棚老翁也翻身上了一匹马,缓缓撕掉脸上的□□,露出沈四那张坏坏的笑颜,他将手中玉佩递给苏渝嫣,“郡主,三公主怕是会再来寻这玉佩。”
“无事。”苏渝嫣道:“那我便光明正大的戴在身上,待老翁醒来,你告诉他,若有人来问就说已经卖了,买家似是什么郡主,三公主定会猜到事情缘由的。”
到时,怕是又会气的不轻。
苏渝嫣摩挲着手中玉佩,这玉佩她在熟悉不过,是秦璃的,但她不知为何会到了三公主手中,既是被她看见,她自然也是要让物归原主。
她记得清楚,这玉佩母妃在世时,可是日日戴在身上的,要说她去之后,那玉佩也应当是苏尧拿着,怎么会到了一个公主手中?她想不明白,还是等回了王府去问一问苏尧。
一行人骑马缓慢而行,待回到京中之时,天色已经大暗,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昏暗的灯光照在面庞上显得朦胧。
苏渝嫣一路把玩玉佩,轻轻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郡主。”随安突然出声,他眸子暗暗,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他问道:“若有一日,郡主发现,身边亲近之人欺骗了自己,郡主会如何?”
苏渝嫣动作一顿,她偏头想了想,“我身边最亲近的就是初夏和你,还有父王,再是瑞王府众人。”
“初夏和瑞王府之人不会骗我,父王更不会。”
苏渝嫣朝随安看来,“那么随安,你会骗我吗。”
随安喉咙发紧,只攥着缰绳不说话。
“你不会的。”苏渝嫣眼底涌上笑意,语气肯定,“随安,你不会骗我的是不是。”
*
八月十三。
大理寺卿调查清楚礼部尚书之死前因后果,起因是有一中年男人前来府门报官求抓自己,声称礼部尚书是因他而死,审问一番才知,礼部尚书曾纵容自己嫡子欺辱少妇,那少妇便是中年男人的新婚妻子,男人怀恨在心,便买通杀手杀了礼部尚书,至于礼部尚书手中攥的布料,他不知为何。
整件事都透着漏洞,大理寺卿头疼难耐。
朝堂上,楚翊一党又极力想将罪名安在楚霁身上,奈何偏偏楚鹤传了话,要他此案就此了结,大理寺卿咬咬牙,也只好宣布楚霁与此事无关,而礼部尚书的嫡子欺辱少妇,被关押牢房三年。
消息一出,有不甘的却也无可奈何。
老百姓也只是听听便罢,毕竟他们只关心今日赚了多少银两和今日该做什么可口饭菜,反正他们楚国百姓自有人护,不会无家可归。
*
八月十五,中秋。
楚鹤在宫中设宴,召集群臣极家眷女子,宴会开始他便宣了两道圣旨,大殿一片愕然之色。
第一道,是让苏尧后日便启程去南疆平乱,之后南都军留在南疆镇守,以此震慑周边之国,此后,苏尧不在是南都瑞王,只是一平民百姓。
第二道,苏渝嫣与楚翊婚姻作废。
几乎是无人能想到,楚鹤真的会下这样的圣旨,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怕是苏尧真的会甘愿上交兵权,先前他重权在手,旁人看着只觉他随时会反,现在他不要这兵权了,有些人却慌了。
生怕没了苏尧,他国会打进来,亦怕楚国没有能征善战的大将军。
有人想开口挽留,可看了看笑容满面的楚鹤又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心中隐隐不安。
苏渝嫣担忧看向苏尧,她不知楚鹤会让苏尧去南疆,行程还是如此急,是从京中直接出发,真不知这一去又会是多久。
苏尧朝她笑笑,示意她放心。
楚鹤朝苏尧举杯,笑道:“阿尧,朕祝你平定南疆,灭蜀国之威风,早日回南都与爱女团聚。”
“多谢陛下。”苏尧起身行礼,将酒饮尽。
朝臣见状,也纷纷起身祝他早日平安归来,苏尧一一道谢,这场景尽显和睦,苏尧心想,如若楚国群臣当真如现在的这般状态,何愁不能壮国,一统天下啊。
他心中叹了一口气,可是这些朝臣只知享福,内斗,不知一致对外,可悲又可恨。
他垂眸,不禁想起刚进宫那日,他才从皇宫出来便收到蜀国七皇子的信,信上七皇子表明是故意制造要联合南疆攻打楚国的样子,是为引他快速来南疆,躲清静也是为了救他和苏渝嫣,更是为了让楚鹤知道有他的存在楚国才能一直平安,这兴许会让楚鹤不敢轻易动他。
当时又听闻苏渝嫣出事消息,他并未来得及细想,如今再想,他只觉得蹊跷得很,如果真是故意,楚鹤探子遍地各处,不会寻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再者七皇子信上所说,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比如楚鹤要杀他?
那种肯定的语气,让苏尧心头震震,他看向正与云贵妃低声说着什么的楚鹤,攥了攥拳头。
楚鹤真的会杀他吗。
又或是七皇子是故意为之,挑拨君臣关系。
他轻轻摇头,不管如何,他还是要去南疆一趟,那边百姓正在受苦,没有不管的道理。
余光瞥见正和初夏说笑的苏渝嫣,他心中也高兴不少,苏渝嫣开心便好,待他回南都后,他们就真的可以做回普通人,再也不用进京见谁,受约束,也不用担心谁疑心谁,谁又要杀谁。
大殿一片欢笑热闹,歌声婉转动听,舞姿勾人魂魄,群臣似是许久未这样开心,与周边人说着不同话题,当真热闹极了。
*
而此刻,皇宫之中一处却是安静的只能听见人的轻轻呼吸声。
随安翻身进入最偏僻的玉清宫。
玉清宫这么多年一直被锁着,外面灰扑扑的,也无人打扫,更没有什么人会轻易靠近此处,因有传言此处闹鬼,而世上却只有四人知,玉清宫这十年来曾住了两人,一年前又只剩下一人。
他脚步沉重却又缓慢,见最里面那间屋子有灯光亮着,他一颗心像是被人拽紧又松开,眼圈已经红了,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确定屋中有响动,只有一人,他才轻轻叩门。
一盏茶过去,也不见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他抿了抿唇,嗓音沙哑:“阿娘,是我。”
“哐当。”
是东西掉落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随安一眼看见开门的憔悴女子,眼底一片乌青,应当是好久没睡好,她泪流满面的样子让随安心中绞痛,他跪了下去。
“阿娘,我回来了。”
女子也跪下,紧紧抱着他,似是不敢相信:“阿衍,是你吗。”
“我的阿衍。”
“是我,阿娘,我回来了。”
女子名叫贺兰,是当朝丞相独女,曾也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后来嫁给安伯候才渐渐消失在众人面前,直到一场烧了安伯候府的大火,众人才纷纷想起那个惊才艳艳的丞相嫡女,有不少人为她惋惜,丞相更是一夜白头。
可是,谁会知道,她并没死,而是被楚鹤囚禁在这玉清宫,谁又会知,楚鹤常常挂在嘴边的安伯候竟是死于他手。
母子二人这十年来,虽住在一处,见面的时间却是少之又少,这次随安去南都前见的那一面更是屈辱又恶心。
贺兰这一年每每想起楚鹤那日当着她儿子的面与她行那种之事只为逼迫他杀人,她又是屈辱又是恨,有时候真想一头撞死啊,可她不能死,只有好好的活着才能保她仅剩的血脉平安。
“阿衍,你瘦了。”贺兰拉着随安进屋,轻抚他脸颊,心疼的不行。
“阿娘不必担忧我,我过得很好。”随安眼中含泪,在外他从不轻易落泪,可是看着面前的贺兰,他终是没忍住,“阿娘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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