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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旋即愈发恼羞成怒，“好！那我就要让他们一个个爆体而亡！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是不是还能这么冷静！”
下一刻，岸上的小爱闺蜜露露，陡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其他男人女人，也齐齐痛呼出声。
“救命！救命！我肚子好痛！”
“我的头要裂开了！我要死了！”
更有人“呕”的一声，直接吐出了一大截肠子。
这些人眼看就要活不了，笑笑望向乔宁的目光愈发得意：“想要他们活命吗？那就跪下来求我！”
乔宁的双唇紧紧抿起。
正在这时，河岸上突然响起了一把幽幽的女声：“笑、笑？”
水里的笑笑刹那间止住了所有的动作。
乔宁则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小爱终于醒了。
她对笑笑说这么多话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解铃还须系铃人，唯有小爱才能真正解开笑笑的心结，如此才能最大可能得避免伤亡。
乔宁之前对小爱用了“清醒咒”，小爱因一下子承受不住太多累世的讯息而晕了过去。如今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醒来了。
乔宁后退一步，将时间与空间留给了她们。
笑笑的两只眼睛都成了血窟窿，什么也看不见的她起先一脸迷惘，但随即她又警惕道：“你们又来骗我？”
小爱跪坐在离水极近的河岸边，她的声音也透着一丝迷惘，“我也不知道……我看见的那些画面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知道有一个小女孩叫笑笑，这是她妈妈给她取的名字，她希望女儿能多笑，能成为一个健康快乐的人。”
“笑笑和妈妈一直生活在一个小院子里，和一条大黄狗栓在一起。”
“笑笑从没有出过小院，但是笑笑过得很快乐，因为每天都有妈妈和大黄狗陪着她。”
“笑笑最喜欢妈妈给她摸肚皮，喜欢和大黄狗玩皮球。”
“但是在笑笑11岁那年，大黄狗死了……”
……
“笑笑很自责，那一夜，她和妈妈本来可以逃出去的，但是她跑不动了，要妈妈背，她们才会被坏人追上的。”
“如果不是为了她，妈妈根本不会带着她逃跑，妈妈也就不会死。”
……
两行血泪无声地自笑笑眼角滑落，她身后汹涌的黑水缓缓平静下来，岸边的男男女女也停止了惨叫。
从头到尾，笑笑都没有说话。她其实已经看不见了，却精准寻到了小爱的方向，静静“听着”她说。
“妈妈想对笑笑说，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你才是妈妈一直活下去的希望，如果没有你，妈妈可能早就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小院子里了。”
“妈妈以另一种方式活着，妈妈一直在等着和你再团聚。”
“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笑笑，你还愿意认妈妈吗？”
长长久久的沉默。
最终，笑笑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如破风箱一般的呼唤：“妈、妈。”
“轮回转世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系统唏嘘出声。
看着小爱与笑笑的方向，乔宁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能自己就发现小爱是笑笑妈妈的轮回转世，宝，你好强！好让我上头。”
风吹起乔宁的长发，她将不听话的一缕发丝往耳后别了别，没有说话。
“你呢？”系统忽然试探，“你觉得自己上辈子会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说话间，乔宁突然注意到小爱的背包侧兜上，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那是……手机……直播……镜头！
乔宁直接瞳孔地震，小爱还在直播？！
当然啊，小爱直播间的弹幕早已鸡叫成了一片。
【小姐姐太帅了！居然！居然赢了！嗷wsl】
【太精彩了！太震撼了！小姐姐居然单枪匹马秒掉了一只A级丧尸！别问我怎么知道那是A级丧尸的，我就是知道！】
【我也知道！！！谁家里还没个觉醒者了？那就是一只A级丧尸！啊啊啊小姐姐这恐怖的实力！】
【原来小姐姐是真真正正的隐藏大佬啊！我先跪为敬！】
【哈哈哈刚刚站魔发师，说小姐姐不行的那些人，请出来挨打！】
【魔发师是谁？我不认识他……】
【呜呜呜知错就改，我自己打脸！小姐姐真的A爆了！我宣布我爬墙了，小姐姐是我新墙头！】
【真的看得酣畅淋漓！小姐姐对那只A级丧尸完全是碾压级别的！这实力得是S级觉醒者的程度了吧！】
【挖到宝了挖到宝了！万人血书求小姐姐姓名！】
【嗷嗷嗷嗷嗷集美们快看，小姐姐朝我们走过来了！】
【小姐姐是想亲自来跟我们打招呼吗？！啊啊啊这是人类可以拥有的幸福吗？！】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她的盛世美颜过来了！】
【美颜暴击！如此死亡镜头下小姐姐居然还美得这么清丽脱俗惊心动魄直击人心！啊我人没了！】
【哎？没了？怎么关直播了？不要啊——】
现实世界。
发现小爱手机还在直播，乔宁刹那间如临大敌，第一时间就赶过去把直播关了。
转头她就发现魔发师薛凯正躺在地上，神色颇为微妙地看着她。
乔宁：“？”
被自己的异能反噬，薛凯差点去了半条命。如今终于恢复了一些，见乔宁看过去，他想了想，朝她比出一个大拇指：“你是这个。”
秦队长的队伍里果然人才济济，更想考编了呢。
乔宁还来不及回应，就突地目露警惕，猛地朝回向泉上方的半空中看去。
只见平静如洗的天空中陡然生出一条黑色裂缝，那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宽……倏地，一只枯瘦如柴的手伸了出来。
第75章
半空中的缝隙越来越大, 越来越宽……既那只枯瘦如柴的手后，两张青面獠牙的脸齐齐露了出来。
“嗨~”
居然是和乔宁打过多次交代的、一高一矮两个鬼差。
俩鬼差还在半空中就朝乔宁挥挥，露出四排可怕的尖牙：“乔小姐好~”
下一刻，他们就落到了乔宁眼前：“阎王小老爷让俺们来的, 说您可能会需要用到俺们。”
确实需要。
乔宁目光一沉, 落向了回向泉底。
化作厉鬼的林三林四还在里面呢。
回向泉底常年阴寒、与世隔绝, 林家四兄弟死后的厉鬼藏在里头，躲过了先前实习鬼差的眼睛。如今资深鬼差亲自上场, 他们再也躲不掉了。
鬼差的“锁魂勾”一入水，顷刻间就勾出了两只歪瓜裂枣的男鬼。
笑笑原本安静伏在水中, 听到声音, 她倏地“看”了过来，脸上满是凶狠的恨意。
两只厉鬼登时嚎起来：
“死丫头救我！我可是你老子！”
“别听老三瞎说！我才是你老子！快！救救你爹！”
笑笑怒而就要出水！
但在那之前，林三林四已被鬼差收入一个囊袋中。
两鬼差朝乔宁行了个阴间的至高敬礼, “乔小姐请放心，我们自会将这俩畜生带回去，等待他们的会是最公正的审判。”
“不不不！我们不要下油锅！不要——”鬼差把囊口一收, 林三林四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
办完了差事，两鬼差便要离开。却在这时——
“等等！”水中的笑笑突然出声, 顶着满脸血泪, 她颤声开口：
“你们……能把我一起带走吗？”
两鬼差对视一眼, 高个鬼差问：
“尔何出此言？”
笑笑青白交加的脸上忽然现出一股强烈的希冀，这一刻, 她仿佛突然褪去了丧尸的扭曲凶狠，露出了14岁少女该有的样子, “带我走，我才有可能继续和妈妈在一起。”
岸上的小爱一愣。
矮个儿鬼差看了小爱一眼, 忽然道：“我记得你，你上一世叫褚佳佳。”
笑笑：“！！！”
“因你上一世过得太过凄惨，所以我有印象。阎王念你受了太多苦，才准你早投胎。”说到这里，矮个儿鬼差顿了顿，看向了笑笑，“你想与她此生相遇，这是不可能的了。你身上背负太多血债，若要跟我们走，也是需要好好清算的。”
小爱看看鬼差，又看看笑笑，顿时焦急起来。乔宁示意她稍安勿躁。果然，下一刻，只听矮个儿鬼差道：
“但人有轮回，只要缘不灭，终有一日，你们会再重逢。”
血泪再一次冲刷了笑笑的脸，她深深看了“小爱”的方向一眼，下一瞬，只听“咔嚓”一声，她毫不犹豫拧下了自己的头颅。
须臾间，笑笑的魂魄就出现在了岸上，小爱的面前。
她试图去抱小爱，却只能一次次从她身体里穿过。
小爱根本看不见魂魄状态的她！
乔宁叹了口气，抬手在小爱眉心一点。下一秒：
小爱：“笑笑？”
“妈妈！”笑笑喜极而泣，这对累世今生得以重聚的母女，终于相拥在了一起。
“妈妈，请等等笑笑！”
小爱重重点头，“嗯！”
“时间到了。”两个鬼差开始催促。
笑笑身上也被套上了“锁魂钩”，两个鬼差再次朝乔宁行了一个礼，便带着三个魂魄，从半空中的缝隙里离开了。
小爱“刷”的一声跪坐下来，她感觉身体里的某个部分，仿佛被抽空掉了，“真奇怪，”她喃喃自语，“我感觉刚刚都不是我在说话，是我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在说话。”
“人内在本就有许多个自己。”乔宁望向辽阔的水面，随着笑笑的消失，红色泉水正一点点淡化开去，重新变得澄澈透明，“发现与认出他们，是你认识自己的过程，也是开发你潜能的机会。”
这时，系统有话说了：“宝，你走近点，再走近点嘛~”
“再走我要走到水里……”乔宁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骤然感觉到一股充沛的灵力正狂涌进她的身体。
那是属于……笑笑的灵力！
“宿主能力持续上涨，增加300点！”
“宿主能力持续上涨，增加500点！”
“宿主能力持续上涨，增加700点！”
……
乔宁的瞳孔猝然间一缩，伴随着灵力上涨，她还看见了一些陌生的画面……
雷声响彻天地，暴雨朝着小树林倾泻而下。
是笑笑与褚佳佳遇难的那一夜。
远处不住传来褚佳佳的惨呼声，小小的笑笑则被瘸腿的邻居老王拖进了小树林深处……她也被折磨了一夜。
第二天旭日初升，小树林里的黑暗却远没有结束。
泥潭里，笑笑如破布娃娃般歪斜着。
老王狠狠在她身上捏了一把，起身开始提裤子，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这小婊子，跟木头一样……”
14岁的少女眼里已了无生气，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却在那一瞬间，她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如蛊惑般低语：
“你甘心吗？”
“你想报仇吗？”
“你想救你妈妈吗？”
“以上这些，我都可以帮你做到。只需要你……”
下一瞬，笑笑陡然睁开眼睛，她眼内漆黑一片没有眼白，那里头正卷起滔天的怨恨！
待老王意识到情况不对时，已然来不及。
“你你你……你干什么？你别过来……啊——”
笑笑一口咬上老王脖颈，徒手把他整个人撕裂成了碎片。
“什么声音？”小树林外，正在埋尸的林大突然抬头，警惕四顾。
然而，四周围什么也没有。
他正要松一口气，肩头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下意识转过身来，“是你……啊！”
下一瞬，笑笑已徒手挖出了他的心肝。
“鬼、鬼啊——”剩下的林家兄弟惊恐哀嚎，拔腿就跑。
可无论他们跑到哪里，笑笑都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最终，他们就如阴沟里的老鼠一般，一个一个被笑笑虐杀致死。
而此时，青黑的尸斑已爬满了笑笑全身，她也不再是一个人。
“主人。”她突然转过身来，向着林中的某个方向跪倒。
风骤然吹起层层遮掩的枝丫，现出了林中央一个巨大的法阵。
无数黑气在法阵中心聚拢、肆虐，那是滔天的怨恨！
突然，黑气包裹的法阵中央露出了一张男人的脸，那是……
还不待乔宁看清，画面到这里就断了。
无疑，这些都是笑笑残留的记忆片段。
系统：“唉，可惜她走了呀，不然还能问问她啥情况。”
乔宁睁开了清明的眼：“我认得那个法阵。”
“唉？”
乔宁脸色一沉，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凝重，“那是一个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邪恶法阵，需滔天的怨恨方能启动。”
也就是说，布下这个法阵的人，在刻意收集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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