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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后座——枸兹【完结+番外】

时间:2023-11-04 18:53:37  作者:枸兹【完结+番外】
  顾盛廷的大脑如同酒杯里散开的泡沫,被她接二连三的话搅得失去形状。
  须臾,她摊摊手,将椅子转了个方向,摸到手边的一盒女士烟,娴熟点上。
  “反正我也恨你。”
  他听到自己用阴沉紧绷的声音质问她:“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她把打火机甩到一旁,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夹住海绵体,神色迷离吐出悠长烟圈,没有回应他今晚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叶一竹……”
  她说得对,他的恨意正在一点点侵蚀骨髓。
  可除了这样情不自禁又无话可说地叫她的名字,居高临下看着喝得烂醉越发风情妩媚的她。
  他似乎无能为力。对,是种深深的无力涨潮满溢,积压胸腔,让他的心一直处于缺氧边缘的窒闷刺痛。
  叶一竹把烟夹在指间,头痛欲裂,没有再抽一口。
  “头好痛,好想吐,我再也不要喝酒了,一个人喝酒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把头埋到手臂,迷迷糊糊念叨着。
  即使是从前,他也没见过她醉得这么彻底。
  “可是我最近真的太他妈倒霉了。刚回国就和你斗智斗勇,为了你还和宁雪吵架,工作一塌糊涂,还要被老不死的揩油……”她说着说着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又像是在啜泣。
  “顾盛廷,我真的想不明白,怎么连宁雪都在为你说话。不不不,她不是在为你说话,她是为了我。她看到我太半死不活了,只有她知道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她艰难蠕动身体,咬牙切齿,声音在抖,“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是你不要我,明明是我不要你。”
  “明明就是你的错,你不仅骗我,还羞辱我,你骂我贱,我还没骂你贱呢。”
  她竖起一根中指,表情痛苦,但眼神发狠,“你们男的没一个好东西。Daniel,Daniel你知道吧,大二的时候他追我,追得要死不活。最后呢,他他妈的居然把我绿了,说我不是处女,胸太小……”
  顾盛廷忍无可忍,一个跨步上前,拿掉她手里快要燃尽香烟,狠狠砸到地上。
  再听她说下去,落在他手里还滚烫的烟灰足以把人烧死。
  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一个打横把她抱起来。
  她没有反抗,没有挣扎,闭着眼睛仿佛已经沉沉睡去,只是在说梦话。
  耳蜗那,全是泪。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不要我了,我怎么会被别的狗男人骂。”
  “顾盛廷,我恨死你了。”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这一夜像是做了个绵长的梦。
  梦的开端是被那样熟悉的力量和温度包围,她沉沉睡去,被带离纷繁嘈杂的世界。
  他们又穿梭在清冷月光铺陈的康庄大道,就算梦境中模糊的画面无声,可昏黄柔和的街灯下还是传来遥远时空的情人低喃。
  叶一竹头痛欲裂,嗓子干涸如被火烧,迷迷瞪瞪睁开眼。房间很阴暗,只有窗帘一角透射进来的白光昭示时间。
  她艰难起身,像以往每次宿醉醒来习惯性往床头寻找水源。旁边有杯水,她昏沉闭眼,仰头猛灌,心焦的顿跳感始终存在。
  天气越来越冷,室内的暖气开得不算高,柔软暖和的被子让人神经倦怠。喝完水后,她又重重躺回去,像小孩一样滚来滚去,被子枕头上全是淡淡的木质香,很陌生。
  她猛然惊醒,脑海疯狂闪现过昨夜的一些片段。
  想起那几个外国人,她背后冒了点冷汗,“腾”一下坐起来想伸手去找手机,动作有些大,重重敲到柜角。她又痛又烦,突然注意到伸出去胳膊上的一截白色袖子。
  火光电石间,她全身神经紧绷,被无数种恐惧支配。
  一把掀开被子,入目是一双光溜溜的腿,她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被压绉的白衬衫,抬手抚摸胸部,内衣还在,只是扣子被解开了。
  手无力滑落下来,她呆呆坐了半分钟,赤脚踩在厚软地毯上,几个跨步过去拉开窗帘,险些撞翻落地灯。
  清朗明媚的天霎时在眼前展开,远处可以看到群山,近处是开阔典雅的庭院,回过头可以将明亮简约的房间一览无余。
  她头发发油,散发浓重的烟酒味,但身上衣服若有似无的淡香时不时掠过鼻端。
  但这种种都无法安抚她的急躁、愤怒。
  拿上已经没电无法启动的手机,叶一竹推门而出,可站在陌生长廊的尽头她又踌躇不安,那个名字就卡在喉咙,可她怎么都无法喊出来。
  楼梯传来沉稳结实的脚步声,她警惕扭头,隔着一段距离,和同样停下脚步的顾盛廷一上一下地对视。
  “你什么意思?”
  他手臂挂有一件风衣,身上穿黑色绸缎衬衫,裁剪适宜的西裤,随意一站,带点漫不经心的性感。
  这样的他,她是极为陌生的
  可一开口,是记忆中模糊但熟悉的少年没错。
  “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你还不知道会在哪个野男人的床上躺着。”
  他用轻佻低沉的语气讥嘲,直勾勾盯着她几乎全部裸露细长的腿,漆黑瞳孔里静静涌动复杂的情绪。
  她循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一股火苗窜上头,狠狠骂:“不要脸。”
  他低头轻蔑一笑,仿佛生杀大权都在他掌控中。
  “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装什么清纯。”
  昨晚她吐了一声,家里的阿姨又早睡了。当然,他丝毫不介意甚至抱着些难以明说的欲望替她把脏衣服换下来。
  果然,他们之间的对话永远超不过三句就会有闹得天翻地覆的征兆。
  他嘲讽她的路数也一成不变。
  她却不会再轻易恼羞成怒。
  慢悠悠把手插在胸前,她屈了支腿,似笑非笑,“忍得挺辛苦的吧,装什么绅士。”
  看到他徒然泛青的脸色,叶一竹心中升腾起一丝快意,可沉默间,又无声无息落了空。
  “我衣服呢?”
  暧昧氛围被她的冰冷质问打碎,对上她似乎焦急的目光,他轻轻一笑:“扔了。”
  “你是不是有病!”
  顾盛廷任她骂,慢悠悠走上楼到她面前,掠过她满是火光的眼睛,淡淡开口:“劝你先洗个澡,这副模样出门,狗都不愿理你。”
  她欲说还休,体内涌动的气流猛烈冲击着剧烈跳动的心脏。
  可她现在身无分文、手机也没电,还要这样“赤身裸体”在他的领域忍受他的侮辱。
  五味杂陈的情绪涌上来,她低头垂眸,凌乱的头发遮住没有血色的脸,倔倔与他沉默对峙。
  更羞耻的是,她这副样子被他尽收眼底。
  见她像个自闭怪孩,纤瘦的身体似乎不再像以前那般坚韧,处处充满易碎感,他有些失神,放缓语气:“浴室里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先洗,等下我让人把你送回去。”
  说完,他胸腔猝然隐胀,似乎多一刻都无法在此停留,转身要走。
  “能不能给我手机充个电?”
  他回头看她一眼,却充耳不闻,留她一个人在原地抓耳挠腮。
  叶一竹走进浴室,发现自己被换下来的脏衣服和裤子全被随意扔在浴缸旁边,沾了水,半湿不干。
  她忍不住夺门而出破口大骂,可转念一想,他的确没什么义务还要帮她洗衣服。
  至少衣服还在。
  随意把手机扔到洗漱台上,她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驾驶,却突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很狼狈。眼眶下青影重重,晕开的眼影和口红就像在脸上随意涂抹了幅抽象画。的确,她现在的样子连流浪狗都不如。
  反复确认门锁锁住了,她脱下他的衬衫,站在蓬蓬头下。
  温度很高的水流不断洒落,很快整间浴室都被雾气笼罩。思绪缓缓游离,她拼命想记起昨晚的事,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顾盛廷坐在书房,一夜未眠的眼隐隐泛红,阴沉沉盯着电脑屏幕,心不在焉,注意力全都被似远又近的哗哗水声吸引。
  昨天晚上他站在酒店窗户,看到她下车和四五个“混混”一决高下。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比起当年,有增无减。
  就连那群自以为是的少年在她面前都露了怯。
  远远观望着,这一次他成为了她肆意狂妄生活的旁观者。
  那段无知无畏的年少时光,似乎只在从他生命中悄然远去。
  原来她穿成那样,真的不会甘心浪费那身热辣靓丽的装扮。
  和谭中林一起应酬,受了那样的委屈,又倒霉到家和街头青年起冲突,进了趟公安局还有心情去迪厅。
  看到她被人“众星捧月”地纠缠,他还是没办法克制住骄傲和矜持,在周思徒和马旭不解的目光中狠狠把烟摁灭,失控般拨开人群朝她走去。
  如果不是他,她真觉得自己能逃得过那几个男人的魔爪?
  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就愤怒至极。她好像比从前更不知道如何爱惜自己,那些经历过的危险似乎已经被她淡忘。又或许,在那个开放大胆的国度,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听到她和白人前男友的“光荣事迹”,他再也无法忽视内心肆意生长的嫉妒。
  原来在她那里,他已经连“前男友”这个称号都算不上。
  可是她那么委屈地控诉他的罪行,一句“都怪你不要我”彻底让他粉身碎骨。
  那一刻,他多么希望她在清醒的状态下对他说这句话,而不是总要强地提醒他:是她不要他。
  *
  水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止的,他晃过神来时,已经在慢慢走近浴室。
  门被打开了一角,清爽的沐浴露香气随着水蒸气成团飘出来。
  叶一竹站在洗漱台前搓洗她的衣服。还在滴水的头发遮住她清冷的眉眼,在门被推开的瞬间,她满眼戒备和惊恐停下手中动作看向他。
  片刻后,她无视他的存在,自顾忙活手中的动作,冷冷开口:“今天太阳很好,我的衣服不算厚,估计一会儿就能干。”
  还穿着他的衣服,站在他的浴室里,她却千方百计的想要趁早逃离。
  他忍无可忍,一把推开门。
  两块玻璃猛烈碰撞,发出恐怖声响。
  她回头皱眉用不耐烦的眼神看他,似乎下一秒就会破口大骂,可最后她只是动了动嘴唇,就面无表情扭头。
  顾盛廷躁火更旺,眉压得很低,但心是乱的。
  她为什么不骂他,他宁愿她骂他,甚至再给他一巴掌。
  “你身无分文,这里又是郊区,你真的觉得如果我不送你,你能走回去?”
  转眼间他已经后退懒洋洋斜靠到墙上,低头从口袋摸出一支烟不紧不慢点上。
  叶一竹把手里的衣服摔到飘满泡沫的水里,走出来和他对峙。
  “你没病吧?”
  换了种骂人的话术。
  他抬眼用很平静的目光打量她,皱眉吐烟,弯了弯嘴角。
  她轻笑一声,又说:“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求你,求你发发慈悲,把我送回去。”
  那双黑眼睛里似有无限柔情,就像做爱高潮前承应她的低声软语。
  “也许呢,你可以试试。”
  “你做梦。”她咬牙切齿,浑身隐隐发抖。
  就是这看惯了的自尊和逞强,让顾盛廷永远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被她吸引是因为它,和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因为它。
  他好像永远没有本事驯服她身上的刺,让她为他服一次软。
  “那就试试看,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走出这间别墅。”
  他缓慢靠近她,看到她泛红的眼眶。
  那张脸又近在咫尺,叶一竹忽然魅惑一笑,死死盯着他含在嘴里的烟。须臾,在他深沉目光的注视下,抬手取下那只含有他气味的烟。
  “顾盛廷,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把喝醉的我带回这里,又把我的衣服弄成这样,还不让我给手机充电,就是想让我留下来吧。”
  她边说边把烟含住,姿势娴熟吸了一口。
  浓烟从她饱满红润的唇间散开。
  这是味道最浓烈的男士烟,她却面不改色,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享受着。
  “如果我说是呢。”
  面对这样妖艳叛逆的她,他早已不受控制失去理智,体内某处正在燃烧熊熊烈火,足够把他吞噬。
  叶一竹眉间闪过一丝怔忡,看到他瞳孔里似暗又明的情欲。
  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在传递信号。
  头脑昏昏沉沉的,她几乎要把这句话当作是他七年前的妥协和道歉。
  “滚。”
  从喉间闷闷地用尽全力,可音量却还是微乎其微。
  但其中交织清晰的恼意、恨意,顾盛廷听得很清楚。他震在原地,停在只要一个俯身就能吻到她的距离。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顾盛廷,你让我恶心。”
  他冷冷笑着,手从她身侧滑落,轻蔑开口:“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怪不得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四处碰壁,没有了那群和你志趣相投的人,你在二楼后座都像是个笑话。”
  “你不也一样,骂起我来,比骂谁都狠。”
  她自以为很镇定地与他对抗,可只有她知道她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无论是体力,还是情绪。
  “我不明白,叶一竹,为什么你不能好好说话。”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和我好好说过话。”
  明明就隔着一个伸手就能触碰的距离,他们却用同样的方式把对方越推越远。
  顾盛廷下颌绷紧,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像是在做无畏的释然和忍耐。可就在她失神时,他突然像头暴怒的狮子握拳狠狠砸她身后的墙壁。
  她剧烈地抖了一下,偏头躲避,不愿看到他那样暴戾发狂的扭曲脸庞。
  “你他妈活该!活该那帮蠢人把你害成那个样子,活该在学校名声扫地!活该和宁雪吵架,因为人家眼不瞎……”
  一个个掷地有声的字眼如同惊雷,劈在叶一竹头顶。她满目惊愕看着满脸通红的他,忽然转身走进浴室拿上自己的手机,像阵疾风越过他。
  “叶一竹……叶一竹……”
  他越喊越用力,好像这样就可以收回他每一次伤她的话,可以把她永久留下来。
  叶一竹走得很快,每一步都用尽全力的决绝,就像当年离开,连分手两个字都没说,就让那一面成了永别。
  无声宣判他的死刑。
  顾盛廷快步走上去从背后把她拦腰抱住。
  她抗拒、激烈地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她越挣扎,他就抱得越紧,一双大手勒得她快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比听到那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要恶心。
  “是!我是疯子,我是疯子昨晚才会把你抱回来,我是疯子才会被你折磨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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