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起上。”
作者有话说:
生气的狗子:大杀四方.jpg
第38章
◎“谁才是你的夫君?”◎
“兄弟们, 上!赢了他,让这随侍的位置换人!”
话音刚落,院内所有的护卫都纷纷拔出了剑, 直奔少川而来!
少川回身一闪, 堪堪躲过那正面一击,受了三十藤鞭的身子多少有些沉重, 动作间一撕一扯,叫他疼得厉害。
习惯了这副受伤的身子后,他眸中愈发狠厉, 从抬手招架四面八方而来的剑招, 瞬间便切换为主动出击, 轻而易举便击退了两个人。
他双眼发红,出招狠绝,越来越多不知好歹,想来抢他位置的护卫一个个被他挑落,不顾身上血流如注, 他唇角弯起一个轻蔑的弧度, 低声骂道,“废物。”
他的话彻底惹怒了在场的所有人, 有人骤然高喊道:“杀了他——”
到底是受了重伤,再一次挑落一个杀上来的护卫时,他一个不备,转身时竟被来人一脚踢向了胸口,重重地摔了出去,直直砸向院内的那棵小小的红梅树!
梅树枝被生生折断的巨响传来之时, 一阵近乎撕裂的剧痛传遍全身, 可来不及等他消化这疼痛, 一柄剑就直直冲着他心口而来,他下意识地一躲闪,却终究让那剑捅入了他的腰处。
鲜血肆意喷涌着,少川死死咬着牙,沉沉吼道,“找死……我杀了你们!”
……
这是全帝京的贵人,最不耻踏足的地方。
破破烂烂的小巷子,与帝京的繁华奢靡格格不入,就连入夜了也不见有几家舍得点上一支蜡烛,黑漆漆的看不出住着多少人。
故而这里也被称作,“贫民窟”。
而今夜,巷子中间的一座旧屋里,却破天荒地点了两根蜡烛,仔细瞧来,还隐隐约约有烧过菜的香味。
青杏坐在洛昌家里断了一条腿的凳子上,没吃上两口菜,却一杯又一杯地饮着酒。
“杏杏,你别喝了。”洛昌伸手去拦她,“你到底是怎么了,半夜怎么也不回家,跑到我这里来。”
她堪堪放下酒杯,唇角耸拉下来:“连你也不欢迎我吗?”
“怎么会,我这里,你随时可以来。”洛昌的神色中难掩担忧,“只是,不会因此惹怒摄政王吗?”
“他才懒得管我,他根本就不想看见我!”
闻言,洛昌微微一惊:“你们这是……吵架了?”
“他赶我走。”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她心头,“我知道我有错在先,我也想道歉来着,可他为什么总是咄咄逼人,把所有人都当做他要审讯的犯人一样,他还特别凶的让我出去……”
许是酒劲有些上来了,她越说越想哭。
“他让我出去,我能去哪里,在帝京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人,也没有娘家可以回,我能去哪里!”
“洛昌,你说为什么,他让我走的时候表情那么冷,我明明应该像以前一样,应该害怕,应该畏惧的,可我为什么只觉得生气,还觉得心口那么那么疼……”
她一双清澈的葡萄眼渐渐红肿起来,端起酒杯,她又一次一饮而尽。
见她喝得太多了,洛昌急急去抢她的杯子,再不肯给她了。
“杏杏,你真别喝了。”
见她的模样,他终是迟疑道,“你莫不是……对他动了情?”
“不可能!”青杏大声反驳道,“我怎么可能对他动情,他那么讨厌,成日就会板着张脸训别人,还总是砍人手砍人脚,身上时不时就有血腥味,他简直就是一个……一个大阎王!”
“你瞧瞧你这样子。”
洛昌心底狠狠一痛,给她递帕子的手不知何时微微颤抖起来。
“……我能看出来,你很在乎他。”
她还在倔:“我没有!”
“若不在乎他,又怎会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在意他说过的话。”
洛昌深深叹了口气,眼底悲戚。
“他本来就是个活阎王,他咄咄逼人还是冷眼说难听的话,那都是正常的,而且他也一直是这样的,你为何偏到今日才会觉得他行为不妥,才会在意他话里的意思。”
她手指微动,渐渐掐向了自己白皙的掌心。
“杏杏,他对你……一定很好吧?”
“你为何这么说。”
洛昌苦笑道:“你与他身份云泥之别,他若对你不好,你怎么敢如此任性,像个小孩子一样和他争执,还离家出走。”
说着,他给她夹了片清淡的小菜。
“我在酒楼跑堂营生,见的人多了,多少达官贵人家里高攀的夫人或是妾室,都是打掉牙齿也要往肚里吞的,若遇此事,只会长跪求饶,受罚也是常有的,怎敢与主家吵闹。”
“……”
她低头默默看着碗里的那片小菜,心绪复杂。
“我终究还是没逃过吗。”
洛昌亦有些难过:“杏杏……你既已嫁了他,他对你也不错,就...就好生过日子吧,别多想了。”
“我不敢。”她眼角噙着的一滴泪终于落了下来,“他那般有权有势,高不可攀,我若将一切都当了真,我下场会很惨的……他说不要我,就能不要我,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是虚无缥缈的事,谁能知道很多年之后会怎么样,或许……你们感情会一直很深。”
她捂着脸哭起来:“我不敢,我不敢喜欢别人,我怕他伤害我……”
洛昌喉中发哽,起身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杏杏,你只是……小时候受的伤害太深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爹娘一样的。”
“可是我闯了很大的祸,犯了他的忌讳,他本就很生气了,我还又和他吵架又跑出来的……”青杏抽抽搭搭的,“他肯定不会原谅我了,没准正在拟休书呢。”
“我们杏杏总是喜欢自己偷偷揣测别人的想法,这样可不好。”他拍着她后背的手愈来愈慢,好似贪恋那一点逾矩的触碰一般,“也没准他在四处找你呢。”
洛昌声音很轻,似是最后那安慰她的话,违背了自己天大的意愿。
他真的很想,与她多待一会,哪怕只是以朋友的身份。
“找我……?”
“嗯,找你。”
话音刚落,重重的一声踹门声蓦然在寂静的雪夜里炸开,越过从门上落下来的尘灰,二人清楚地看到了那一张……冷得吓人的脸。
“把你的手,给本王拿开。”
沈行钧沉沉开口,一个闪身冲过去,一把便揪住洛昌的衣襟,重重甩在了对面的墙上。
“殿下!”见洛昌瘫倒在墙角,青杏吓得惊呼一声,慌忙跑过去扶他,“洛昌,你怎么样,疼不疼……”
“杏杏,过来。”
沈行钧的眸色愈发阴鸷。
若不是银朱跑来告诉他,他怎么可能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如今他到了,她竟敢还待在别的男子身边,当着他的面关心别的男子疼不疼!
这样的关心,合该只属于他一人!
“杏杏,过来!”见她不动,他骤然低吼道,“离开他!”
“你又在喊又在喊,能不能好好说话!”她本就心里有气,闻言又同他争了起来,“洛昌是我朋友,你凭什么打我朋友!”
“朋友?”沈行钧冷笑一声,“你要不要问问他藏着什么肮脏的心思?”
“他能有什么心思,你为什么总是对他那么大的敌意!”她扶着洛昌站了起来,“是你赶我走的,偌大的帝京我又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只有他一个朋友!”
“本王何时赶你走了?”沈行钧强行摁下心中的醋意,“你不见了,本王比谁都要紧张你!”
青杏双眼肿得厉害:“你亲口说的。”
“本王只是不想我们在那个地方争吵!”他缓了缓语调,“杏杏,你误会了,我们回去,把话说开。”
她倔得很,站在洛昌身边不肯动。
“杏杏。”沈行钧皱皱眉,又一次出声唤道,“过来,到你夫君这里来。”
“杏杏,和他回去吧。”洛昌揉揉发痛的肩膀,冲她摇了摇头,“我没事的,也很开心请你吃顿饭,你该回家了。”
“可是你的伤……”青杏有些担忧,垂眸看向他的肩,“抱歉,我给你惹麻烦了,明天我给你送些药来吧。”
闻言,沈行钧再也压不住那喷涌而出的醋意,上前一把夺过她的手,径直往外拽了出去。
他几乎快丧失了应有的冷静与理智,头也不回地拽着她一路走进风雪里,任凭她怎么喊也不肯松手。
“殿下……”青杏使劲地挣扎着,“你做什么,我自己会走!”
“本王做什么,你半夜跑到别的男子家里喝酒,你问本王做什么,你要不要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
迎着风雪,他的声音被撕扯得到处都是。
闻言,青杏渐渐安静下来:“……你又吃醋了。”
“是,本王醋得要命,本王恨不得把他杀了剁碎了才解气!”
他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失态,甚至比在宫中之时更甚。
“青杏,你当真是懂怎么折磨本王,怎么羞辱本王的!”
“……对不起。”
她眼前渐渐凝了薄雾,兀自停在原地。
“殿下,我们不要再这样拖下去了,我……我不敢喜欢你,也不敢回应你,拖下去,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她终于萌生了退却之意。
“我们……和离吧。”
此言一出,他的心骤然收紧,一张冷峻的脸上逐渐爬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不过是一点小矛盾,你就要对本王说这种话?”他怒极反笑,“青杏,你究竟将本王当什么?”
他不再听她胡闹,拽着她胳膊的手瞬间加大了力道,几乎是生拽着她往前走,风雪阻路,没走出多远,他径直拐进了一家客栈。
“一间上房,打些热水来。”
“好嘞客官!”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青杏哭着喊他,他却是铁了心的不回头,直到客栈房门被重重关上,他再一次将她抵到墙角,分寸空间也不肯给她留。
“外面冷,你身上裙子薄。”他低沉的嗓音似还残留有半分愠意,“我们今夜不回去了,就在这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话说清楚。”
她一直在哭:“你要说什么……”
“杏杏。”
他的双手重重把住了她的肩膀。
“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你的夫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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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祝小可爱们中秋快乐!记得吃月饼哦~我没得中秋和国庆过了QAQ喜提出差六天呜呜呜 打工哪有不疯的!(扭曲)(阴暗地爬行)
第39章
◎“强吻。”◎
屋内静得可怕, 似乎连二人略重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鼻尖红得厉害,愣愣地看着他,似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较了这个劲。
“我当然知道是殿下。”
“殿下没有名字吗?”
“当然有啊, 谁没有名字。”
“你唤出来。”
“……”
她不说话, 他就一直等着,紧紧盯着她, 双手始终不肯从她的肩上挪开分毫,直到她的目光终于退无可退,呜咽着喊道:“……沈行钧, 你到底做什么呀!”
随着双眸渐渐盈满泪水, 她又一次忍不住爆发。
“你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 我们本来就不合适,你让我唤你的名字,殊不知你的名字全大璟没有一个人敢喊!”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喜欢你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只是沈行钧而已!”
借着家宴残余的酒劲与难以压抑的醋意, 他终于将那曾经有些难以启口的话大声喊了出来。
“杏杏, 我喜欢你,我是喜欢你的, 你究竟明白几分!”
听到这话的这一瞬间,她怔在原地,眼泪竟像泄了洪的水库一般,一股股汹涌而出。
她从未听过他这般直白而炽热地说话,好像要将那个阴冷寡言的自己掰开了揉碎了,毫无遮拦地给她看。
“你若不明白, 我便清清楚楚告诉你, 可你要说和离, 除非我死了!”沈行钧眸中神色愈发炽烈起来,一双眸子几近猩红,“杏杏,我喜欢你,此生认定的,也唯有你一个!”
“你喜欢的只是你的妻子!”她忽然不管不顾地哭喊道,“你这个人就是渴望别人的关心,如果嫁给你的是别人,别人关心你,你也一样会喜欢她的!”
“和身份有何关系!”
他双手骤然握紧她的肩膀,俯下那一贯挺拔的身子,完完全全地平视着她。
他比她高出许多许多,这姿势多少被他做得有些滑稽,可青杏顾不上去笑,被那双幽深如潭的眸子盯着,她忽然就紧张起来。
他低声吼着,“我喜欢的只是你,只是青杏,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夫君,绝不负你!”
泪水愈发汹涌,她终是哭出声来:“你骗我……”
“此间所诉,字字真心,如违此誓,天雷降身,车裂而亡!”
他将所有想说的话都彻底宣泄了出来,随着最后一字重重落下,他右手揽向她的腰肢,只稍稍一发力,便轻而易举地将她整个人拉到了面前。
“杏杏,不用你仰头,我来找你。”
他俯下.身子,毫不犹豫地吻上了她朱红的薄唇。
一大颗泪珠滚落下来,青杏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居然……他居然强行吻她?!她何时同意他这么做了!
她下意识地想逃,可他的吻不似在祈林县时那般隐忍克制,反倒如窗外肆虐的狂风一般,凶狠又霸道,咬住她就不肯松口,但凡她有那么一点点挣扎的念头,他揽在她腰上的手便锁得更紧一分。
酥酥麻麻的感觉很快在她全身游走个遍,她的眼泪依旧不停地流着,身子骨却越来越软,时间长了几乎站立不住……
他还是没有半点放过她的意思。
她紧紧闭上眼,一时间,那温热的触感被无限地放大开来,一点点侵蚀进她的脑中,将他方才的话一字一字地锁入了脑海,让她有极其足够的时间去消化。
那熟悉的竹叶香,还淡淡萦绕在她的鼻尖,闻来让人好安心。
他这个人,身上有好多让人害怕的地方,可待在他身边,又总是好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抬起手,像鼓起天大地勇气般,一点点探向他的腰间。
轻轻的,搭了上去。
天地寂寂,似乎只剩下他,只剩下沈行钧,她的夫君。
感受到她微弱的动作,沈行钧微弯了唇角,稍稍放开了她:“杏杏,搂得再紧些,搂到我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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