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今天杀掉她了吗?
作者:年影
简介:
本文备选文名《当白切黑遇上黑切白》《每天都在魔尊坟头蹦迪》《走魔尊的路,让魔尊无路可走》
从小混迹市井的小骗子韦妆穿越时空,有幸投生修真世家,却没有灵根。本以为只能平平淡淡当个凡人,不想却被家族作为天才妹妹的替代品送给魔尊当祭品。不愿认命的她,趁着魔界内乱,九死一生逃出魔窟。
为了保命,不得已只能借着顺来的魔尊信物伪装魔尊,扯虎皮作大旗。
逃亡路上,偶遇一浑身脏污,却唇红齿白,俊逸无双的少年。
一点恻隐之心让她捡走了这个身娇体软,只有一张脸能看的美貌少年,却做梦都没想到,捡回的竟是刚刚被她害得走火入魔,修为全失的魔尊本尊。
狼崽子披着温良纯善的外皮,每天想的却是怎样杀掉她,夺回信物,重返魔界。
她费尽心机,只为博少年一笑,
而他处心积虑,只想让她去死。
“如果是你,身为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被家族抛弃,遭魔界通缉,忽然偶遇长得秀色可餐的魔尊本尊,对方还一门心思想杀掉你,你会怎么选择?”
“我选择赌一把大的,用爱感化他,所以后来,我成了魔尊!”
【乐观开朗,白切黑伪太阳vs苦大仇深,黑切白伪魔王】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穿越时空 相爱相杀 古代幻想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韦妆,莫白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魔尊今天被气哭了吗?
立意:身在黑暗心向光明
第1章 出逃
◎胜败在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
玄渊境,无心宫。
本该是艳阳高照的正午,这片被外人称为魔界的空间内却满是阴霾,乌云笼罩下的大地一片昏暗,哪怕是白天,也需要燃起烛火才能视物。昏暗的光线下,再美的色彩也失去了细节,死气沉沉,仿佛浸泡在肮脏的污水之中。
在这一片令人窒息的昏暗中,一道人影正昂首挺胸,款步向前。
那人一身绣着精致暗纹的玄衣,头戴荆棘王冠,长长的斗篷如扇子般在身后铺开,行走间布料摩擦地面,仿佛一条正在殿宇间缓慢滑行的蛇。
敢在玄渊境穿成这样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魔尊。
“铃――铃――铃――”
清越的铃声在空旷的大殿内不停回响,所过之处,烛火自燃,殿内的侍从犹如倒伏的麦子般拜倒在地。
那人似是早已习惯了这一切,目不斜视,不紧不慢地一路往前。跪下的侍从却是直到目送那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这才敢战战兢兢起身,继续自己的工作。
在无数侍从的跪迎跪送中,人影一路往前,直到走到玄渊境通往外界的传送阵前才停下了脚步。
守卫传送阵的魔兵果然如之前的侍从一般干净利落地跪地行礼,只有守阵的魔将依旧稳稳站立,只是朝来人所在的方向略一躬身。
“灭逍遥门,尊主真的准备一个人去?区区一个逍遥门,哪里需要尊主亲自动手。属下愿为尊主前驱,踏平逍遥门!”
被称为尊主的人影没有说话,只是下巴微扬,冷冷盯着说话的男子,戴着修罗鬼面的脸上明明看不到表情,却莫名让人感受到了一丝嘲讽与蔑视。
魔将见状,面色一凌,慌忙低下头,躬身请罪:“属下多嘴!”
“属下恭送魔尊!”
嘴上喊着恭送,那魔将的视线却分明一直落在来人腰间的那串铃铛上。那串铃铛不是它物,正是代表魔尊身份的紫金铃。会一直盯着紫金铃不放,这位魔将显然已经察觉到了眼前这位尊主的不妥。
可惜,守卫传送阵的魔兵却并未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见魔将行礼,忙不迭地俯身行礼。
“恭送魔尊!”
察觉到魔将眼神中的异样,此时“魔尊”藏在袖中的手已经紧张地拧成了一团,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这根本不是什么睥睨天下,威震三界的魔尊,不过只是个偷偷换上了魔尊全套装备的普通凡人少女罢了。
韦妆觉得这天地间恐怕再也没有比她更倒霉的人了。
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原世界的她从小流落街头,跟老骗子相依为命。一朝穿越,竟成了修真世家韦氏一族的嫡长女。原以为终于时来运转,从此可以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了,却没想到,父母皆是修真者的她竟然没有灵根。
没有灵根也就罢了,她原想着自己身上到底流着韦氏的血脉,韦氏作为修真界排得上号的修真世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缺自己一口饭吃。哪怕她只是区区凡人,借着韦氏的背景,想来也能一世无忧。
却做梦都没想到,祸从天降。
三天前,魔尊忽然传令全修真界,意欲娶韦氏女为妻,令韦氏在三天之内将女儿送到玄渊境,也即外人口中的魔界。
魔尊口中的韦氏女自然不可能是她这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废物凡人,而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韦姗。奈何现任韦氏家主,也就是她爹偏心,舍不得送资质逆天,前途无量的小女儿入魔窟,竟选择冒天下之大不韪,李代桃僵,让她这个废物大女儿替嫁。
让她替嫁也就罢了,甚至连一身嫁衣都舍不得替她准备,竟一顶小轿将她丢到魔界,还妄言韦氏自知女儿蒲柳之姿,不堪为后,能得尊主垂青已是万幸,不敢妄想尊后之位,能留在尊主身边为奴为婢于愿足矣。
这算盘打得……
分明是打算一旦糊弄不过去,就再把小女儿送来,生怕她这个不值钱的替代品占了小女儿尊后的位置。
韦妆前世是个孤儿,本也没强求过什么父母亲情。自从这个世界的母亲在她三岁那年,为求仙缘和离离家后,她就知道自己在韦家注定只能是个边缘人,却做梦都没想到,韦家竟能亲手送她去死。
现任魔尊,姓莫名白,传说中乃是人魔混血,身形秀雅颀长如书生,面目却狰狞若鬼,因此终日以修罗鬼面示人。
据说性情残暴,以杀人为乐,就在半个月前,刚刚屠了玉清宗。可怜玉清宗上下数百口人,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只剩一片焦土。
入魔窟后,她倒是曾见过他一面,无奈实在太过害怕,根本没敢抬头,只看到了他绣着精致暗纹的玄色衣摆。
谁能想到,此时此刻,那身绣着精致暗纹的玄衣正穿在她身上,那令无数人闻之色变的修罗鬼面就戴在她脸上。
所有人以为,敢在玄渊境穿成这样的人只有魔尊一个。
不好意思,她也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狗急了尚且会跳墙呢。啊呸,她才不是狗!
死前奋力一搏,哪怕死了,也虽败犹荣。
败?谁说她一定会败?能助她逃离魔窟的传送阵近在咫尺,只要她走进去,就能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魔窟。
感谢这个世界有传送阵的存在,如果单靠双腿,她一个凡人,根本不可能走出魔窟。
一想到马上就能逃出生天,韦妆心中狂喜,拳头不由拧得更紧。
胜败在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
不远处,躬身行礼的不知名魔将依旧虎视眈眈,那仿佛鹰隼般的目光灼得她浑身仿佛有蚂蚁在爬行。
顶住,顶住,不怕,不怕。
呼吸要稳,气场要足。
一步,
两步,
三步,
……
魔界的传送阵,审美一如既往的一言难尽。
传送阵的底座由不知名植物的枝桠盘绕而成,不知是蛇还是龙的生物不停在枝桠间缓缓游动,激起人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不做点心理建设,正常人还真难面无表情地踩上去。
韦妆停下脚步,暗暗吸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传送阵是否真的能将她传送到她想去的地方,但无论如何都比继续留在魔窟好。
打定了主意,她把心一横,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
甩袖,转身,入阵。
踏上传送阵的一刹那,即将逃出生天的欣喜让她不由自主一阵战栗。
也正是这阵战栗让她露出了破绽。
“拦住他,他不是魔尊!”
一直用审视的目光偷偷打量她的魔将一双鹰眼猛地一缩,紧接着,一道强劲的魔气便凌空袭来。
韦妆避无可避,只能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目的地。
青要山,青要山!
韦家已经回不去了,前路漫漫,不知该何去何从。韦妆觉得,哪怕要死,也该死在风景秀丽的地方。
正是春花烂漫的时候,青要山的紫荆花应当开得正好。
魔气破空而来,吹得韦妆荆棘王冠下的发丝猎猎飞舞,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周身忽然涌过一阵热流,身体霎时仿佛落入了温泉池中一般涌起一股奇异的失重感,待到再度脚踏实地,那道扑面而来的魔气早已消失无踪。
微风拂过,她闻到了一丝淡淡的紫荆花的芬芳。
睁开眼前,她竟被突如其来的光明刺得流下了眼泪,闭上眼睛,缓了片刻后,才终于看清眼前的景象。
入目便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紫色繁花,一团团,一簇簇,树干上,枝头上,层层叠叠,千树万树,抬眼望去,仿佛在瞬间掉入了一匹漫天铺开的紫色锦缎之中。
目睹如此胜景,经历过魔界一成不变的昏暗色调荼毒,差点忘记这个世界还有其它颜色的韦妆,激动得差点痛哭出声。
“呼――”
终于能呼吸了。
她长长呼出一口气,而后,一身盛装,头戴荆棘王冠的“魔尊”瞬间犹如被剪断了提线的木偶般瘫坐在了地上。
竟然真的逃出来了,简直就跟做梦一般。
之前魔尊将仙门俘虏一个个丢进灭魂池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那一声声惨叫仿佛犹在耳畔。她以为自己有死无生,没想到却绝处逢生。
刺激!
她也没想到,被魔宫侍女逼着去浴池服侍魔尊,竟那么巧,能遇到魔尊遭手下暗算。
趁着二人两败俱伤之际,她趁火打劫卷走了魔尊的衣服,就那么换上魔尊的全套装备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一路走来,竟无人阻拦。
魔尊的衣服可以随着人的身体自由伸缩尺寸,但换的时候她就知道,魔尊的体型跟她差距甚大,肉眼就能看到的体型差距,想不怀疑都不可能。
平时极少有机会见到魔尊的小魔也就罢了,但魔将级别的心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所以,不是没有怀疑,而是不敢怀疑?
她有生以来头一回真诚地感谢魔尊嗜杀成性,不当人子。
也幸亏在入魔宫之前,她知道自己此行死生难测,故意没带上丫鬟冬青。不然,多一个人,她未必有这勇气放手一搏。
侥幸啊,真是侥幸!
韦妆心有余悸,仰面朝天瘫倒在了地上。直到此时,一腔孤勇退去,她才开始阵阵后怕。
咚咚的心跳声犹如擂鼓,浑身汗出如浆,双手双脚止不住地开始颤抖,跟她之前镇定自若,旁若无人地头戴冠冕行走在无心宫中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第2章 救我
◎这是什么全新的仙人跳手法吗?◎
仰面躺在青要山的漫山紫荆之中,入目便是被一团团,一簇簇紫荆花枝切割成一片片的天空。
蓝的天,白的云,配上花团锦簇,灿若烟霞的紫荆花,竟意外的好看。漫天的花海中,连紫荆花那原本若有若无的香气都变得浓烈了起来,微风拂过,沁人心脾。
韦妆就那么安静地躺在紫荆花树之下,直到喘匀了气,手脚也不再发抖,她才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
直到此时,她才察觉到魔尊的这身行头到底有多重。
临行前,她那个身为韦家家主的父亲大概觉得有愧于她,给了她一个不需要灵力也能使用的储物袋。她翻了翻,试图从里面找出一套能穿的衣服,可惜,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了一套套奇形怪状,怎么看都没办法穿出门的怪衣服。
不是毛茸茸,带着猫耳猫尾巴,就是薄如蝉翼,连肚脐眼都遮不住,最过分的一件,竟是巴掌大一块布片连着无数珠珠串串,跟她之前被魔宫侍女逼着进浴池服侍魔尊时穿的那套透明纱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韦妆面沉如水,默默合上储物袋,眼不见为净。
相比这些莫名其妙的衣服,她还是更喜欢魔尊的衣服。
对目前的她来说,储物袋里唯一能用的只有一枚眉心坠,刚好可以用来遮挡魔尊在她眉心留下的印记。
拿出储物袋里的小镜子,摸着眉心朱红色的莲花形印记,她幽幽叹了口气,如果有套像样的衣服,倒是可以假装那是枚花钿,可惜她没有。只能暂时先用眉心坠遮一遮。
摘掉荆棘王冠,去掉外面那层华而不实的斗篷,软甲后,里面的玄色里衣其实并不惹眼。不仅触感柔软,还能自行伸缩,主动贴合她的身体尺寸。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衣服上还留有魔尊的味道。
她脑补中的魔尊一直是青面獠牙,浑身臭烘烘的,没想到他的衣服竟然是香的。淡淡的花香混着一点草木的清香,意外的并不难闻。
她把荆棘王冠,斗篷,软甲一股脑儿全塞进储物袋,接着摘下腰上的那串铃铛,试图把它也塞进去,没想到那串铃铛却仿佛有意识般,主动缠到了她的手腕上。
之前察觉到那位魔将的视线一直往这串铃铛上瞟,她就猜到这东西必定不凡。身在修真界,时不时就能遇到一两样拥有自我意识的器物,她倒并不害怕。只是担心这东西的响声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
没想到,这串铃铛竟仿佛察觉到了她的意识般,瞬间安静了下来。韦妆惊奇不已,又试了试,果然,让它响它便响,不让它响它便安安静静,无声无息。
不愧是能被魔尊随身携带的宝物!
韦妆从小就是随遇而安的性子,摘不下来,她也就不再勉强,只是拉了拉袖子,尽力想把它遮住。
然后,有趣的一幕发生了,衣袖主动长了一寸,铃铛主动缩了一寸,原本还招摇地露在外面的铃铛就这么完成了隐蔽。
无论是衣服还是铃铛上都没有丝毫恶意,相反,还有一股浓重的亲近讨好之意。韦妆坦然受之,继续整理父亲给她的储物袋。
储物袋里除了韦家准备让她拿来上下打点的灵石,灵物之外,最多的便是各种奇奇怪怪的药,瓶子上的名字大都很可疑。
帐中香,芙蓉暖,千丝结……
韦妆愣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都是些什么。
“媚药?!天啦撸!”
韦家可真敢想啊!
距离魔尊莫白一统魔域已经过去近百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身边竟愣是一个姬妾都没有。外面一直有传言说,魔尊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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