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敲门变拍门,外面隐约传来谈话声。
砰砰砰!外面的人威逼她们开门。
无可奈何的蒂娜只好去开门赶人。她没料到,门外站着的是陌生的东方女人。
“你是谁?”
蒂娜被推进屋,门被擅自进来的东方女人关上并反锁。
“你到底是谁!”
“别着急,我是能帮索菲亚的人。”
闻言,两名女生心虚地对视。索菲亚如同佝偻的老妪,弓腰环抱自己,想退回黑暗的角落中躲藏。
“我们不知道你说什么,你快出去!”
唐若拉抓着寸步不让的蒂娜,举起她残留圆形伤口的手腕。心虚的蒂娜马上缩回,力气却使不上来。
“哼,虚弱成这个鬼样子还敢喂血族?”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你活不过今晚了,知不知道!”
“胡说!”蒂娜不敢看向走出黑暗的索菲亚。“我……我例假所以低血糖而已!”
唐若拉冷若冰霜地甩开她的手腕,瞧向背融于黑暗的无助女生。“索菲亚,我有方法让你不吸食鲜血也能活下去,要不要来一场交易?”
蒂娜急了:“索菲亚,我们不认识她,她可能骗我们!”
“女士……”索菲亚声音沙哑,颓靡自卑地缩着脖子盯着唐若拉。“蒂娜真的活不过今晚了吗?”
“你再吸一次她的血,她一定死。”
冷酷的真相是一把无情的刀,在索菲亚惨白的脸刻下两道泪痕。
长着尖指甲的一双手捂着婆娑泪颜,低沉的痛哭断断续续。
“我愿意……女士……我不想剩下自己……”
蒂娜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抱着索菲亚。
要不是艾拉说她们俩是好朋友,唐若拉真打算灭了索菲亚。
她向索菲亚确定一件事:“湖里淹死的男生是你咬死的吗?”
“不是!我除了蒂娜……”索菲亚惭愧地低下头。“没咬过其他人。”
唐若拉暗道不妙。
怅然片刻,她发短信喊艾拉送来一杯鲜榨的苹果汁。
蒂娜和索菲亚呆呆地凝视这杯充满苹果味的玩意。
“女士,这是……”
“喝了它。”
索菲亚沉默一秒,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接过苹果汁,然后一口气喝完。
“怎么样?”蒂娜紧张地抓着索菲亚的袖子。
“我……”她茫然的双眼逐渐恢复亮光,最后惊喜地摸自己的肚子。“不饿了!真神奇!”
“太好了!以后我每天给你榨苹果汁!”
“蒂娜,对不起。”
“别说这些,你别再寻死就好了。”
唐若拉打断她们的姐妹情深,给索菲亚投去冷漠肃杀的目光。“如果你再吸食活人的血,我一定灭了你。”
言毕,她居然读懂了索菲亚凄然的眼神。
只有自己长生不老,不如现在解脱。
“索菲亚不会的!”蒂娜勇敢地护着她。
唐若拉摆摆手,“告诉我学校内还有多少你这样的初拥?是谁把你变成血族?你有没有了解过校内发生的连环命案?”
感恩戴德的索菲亚知无不言。
夜深,校道逐渐冷清。
岑寂的夜色吞噬校内的灯光与喧闹,低垂的夜幕俯视阴惨的教学楼。
孤独的路灯照射几个鬼鬼祟祟的学生,他们朝着人多的兄弟会聚集点走去。
遇到两个男生走回宿舍楼,他们偷偷地尾随。
黄雀在后,戴上雏菊干花手链的唐若拉跟上去。
雏菊能让她隐形两小时,藏匿气息。
索菲亚说,每晚有一群初拥结伴觅食,专挑走夜路的人下手,其中一个初拥拥有迷惑术,能使受害者晕倒。
这一群初拥有五个人,三男二女。
唐若拉尾随他们到某栋建筑后面,站在树下。
五个初拥把两个晕倒的男生放在地上,摩拳擦掌地商讨谁吸食哪个部位。
淡漠的月光微微地照亮他们的獠牙。
就在他们准备开动之际,唐若拉精准地往某个男初拥的后脑勺掷去一颗石子。
“谁!”男初拥惊慌失措地张望。
“喊什么?你不吸别妨碍我们。”
“对,别惹来警卫。”
“不,有东西砸我。”
话音刚落,又一颗小石子掷去某个女初拥的额头。
“啊!谁丢的石头!”她警惕地环顾四周,却没看见别人。“见鬼,怎么回事!”
“别管了,吃完就赶紧溜。”
然而这一次,他们眼前一晃,旁边的窗户被大石头砸破,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法克!”
“狗屎!”
“快跑吧!”
唐若拉看着地上的两个男生发愁,她能阻止一次,阻止不了第二次。
可惜索菲亚忘了是谁令她变成血族,不然她直.捣.黄.龙。
而且索菲亚提供的校内产生初拥的时间节点非常重要,没准这是局中局。
树冠簌簌,空气中突然涌现冷冽的气息,警铃大作的唐若拉想摸向腰际,脖子上的寒意警告她不要妄动。
陌生的气息缭绕肌肤,凉丝丝的尖指甲轻轻地划过她的脖子。
“女巫的血液真美味。”
耳畔响起不男不女的声音,对方有意掩盖自己的声音。
“哼,血族的声音真娘娘腔。”
尖锐的指甲一顿。
趁着交谈,唐若拉已经抽出一把银餐刀,划破对方的黑色斗篷。
“你引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闪到她身后,兜帽投下的暗影露出一对尖牙,朝她脖子的伤口咬去。
出乎意料,它咬到冰凉的硬物,并且尖牙冒烟。
咬着的是一把银餐刀。
侧头躲过的唐若拉用另一只手掀开对方的兜帽,竟然看见一团黑雾遮挡对方的脸。
第一次与血族对战的她震惊不已。
转眼,如云朵轻盈的斗篷闪到她身侧,一只指甲尖长的手朝她的脖子掐去。
唐若拉抬腿旋踢,飞快地摘下雏菊手链,不再遮掩。
对方疑惑一瞬,随即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以及神圣的气息。
可恶!
它不得不戴回兜帽,飘远逃跑。
“那是什么?”
闻巨响赶来的正是卡丽坦和哈尔森,两人正夜巡校园。
唐若拉收起银餐刀。“它是血族。麻烦你们向圣会报告,康斯特大学出现多名初拥以及一个伯爵或以上级别的血族。”
哈尔森笑眯眯地上前来,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玛利亚神殿的驱魔师,我叫哈尔森。”
她仔细打量不刮胡子的哈尔森,目光落在他插在腰间的银色细棍。“那两个差点被吸血的男生交给你们了。”
“你的脖子流血,我随身带有创可贴,需要吗?”
她看了一眼哈尔森,“免费的吗?”
“美女免费。”
“我要一片,谢谢。”
卡丽坦:“……”
总觉得选错了搭档。
眼看她要走,卡丽坦问:“你要去哪?”
“回家,宿舍的床太硬了。”
头也不回的背影渐行渐远。
“出现血族,麻烦了。”
“哈尔森,你信她的话?”
他把短发揉得乱糟糟,扬起意味深长的微笑注视砸破的窗户。“为什么不?这是她引我们过来的目的。”
卡丽坦满脸疑惑。
哈尔森收敛嬉皮笑脸,严肃地走向晕倒的男生。“等级越高的血族,对气息越敏.感,她能破坏血族的进食过程不是偶然,遇到血族觅食也不是偶然。”
“你会不会想多了。”
他耸肩,“无所谓了,反正头疼的是圣会。”
言谈间,警卫赶来。他们认得两人是新来的“保安”,连忙询问发生什么事。
哈尔森说谎不打稿:“他们喝嗨了吧,还傻乎乎地砸窗,抬他们去医务室。”
风起云涌的一角渐渐平静,树上的一双白腿轻轻摇晃。其惨白的面具上,黑洞洞的两个窟窿凝视这行人远去。
第21章
午夜,一束白色的车灯闯入万籁俱寂的住宅区。
黑暗中,霍尔德睁开血眸,细听屋外窸窣的动静。直到一楼响起开门声,他立刻起来。
一楼亮了灯,一抹毛茸茸的影子比他更快地蹿下楼。
他下了楼梯平台,看到玄关处的唐若拉蹲下来撸露娜,低眉一刹难得柔情。
露娜惬意地把脑袋埋在她的掌心蹭。
他轻盈的脚步声从上而下,最后停在楼梯口,垂眸凝视,眼中蒙上一片阴翳。
他闻到血腥味。
她的乌发虽然披肩,可是他隐约看见她的脖子一侧贴着创可贴。
霍尔德伫立楼梯口,紧皱的眉心不着痕迹地舒展,莞尔一笑,温文尔雅如往常。“欢迎回来。”
唐若拉抬头,目光堪比弦上的利箭。“抱歉,把你吵醒。”
“没关系,我还没睡着。”他顿了顿,凝视她乌发遮挡的白皙脖子。“你受伤了。”
此言一出,唐若拉沉色站起来,浑身缭绕萧索的杀气。“别靠近我。如果你不克制你的本能,别怪我动手。”
今晚,她格外严词厉色。
霍尔德无奈一笑,眉心的忧郁衬得他弱小无助。“你误会了,我想帮你处理伤口而已。”
“不用,我自己处理。”
“那我为你热一杯牛奶,有助入睡。”他顿了顿,眨眨似笑非笑眼睛。“你受伤了,需要我代劳拿杯子吗?”
她握紧拳头,忍着不喊他滚。“我的手没有受伤。”
“我开玩笑的,请不要介意。”
“呵呵。”
他不再逗唐若拉,转身往厨房去。
唐若拉凝视他的背影片刻,上楼去洗澡。
打开冰箱,扑面而来的冷气仿佛能使霍尔德的眉梢结霜,冷峻的面容从未在她的面前表露。
他拿起一瓶牛奶,慢慢地倒进小锅里。燃起炉火,他提着小锅到炉火上煮。
寻思她应该正在洗澡,他特意调成慢火,不急不躁地煮热牛奶,时而使用勺子搅拌令牛奶均匀受热。
他看似专注地煮牛奶,却流露失望的目光。
温热的牛奶倒进杯子,他把杯子放上托盘,然后端上楼。
灯光从她的卧室门缝渗出,照亮昏黑的走廊一隅,紧闭的房门将她的秘密隔绝开外。
霍尔德抬起紧握的拳头敲门。
一会儿,里面的人才开门,只探出脑袋来。
她站在灯光明亮的门里,他候在清冷黑暗的门外,两个世界的人原本不该有交集。
他一瞥她遮遮掩掩的脖子——莹白光洁,创可贴仍在。
犀利的冷光掠过血眸,须臾,他扬起温和的笑容:“你的热牛奶。”
“谢谢。”
“晚安。”
房门不客气地关上,留霍尔德独自伫立黑暗之中。冷酷又熟悉的黑暗紧裹他的身躯,安抚他的冲动,包容他的任何情绪。
他了解她就是这样子,宁愿自己舔.舐伤口。
她并不信任自己。
良久,他黯然离开。
暗涌总是潜伏在夜里。
天刚亮,霍尔德如常起床洗漱,做早餐。今天,他根据网上的教程煮葱花瘦肉粥、做鸡蛋胡萝卜丝炒意粉。
看到这份中式早餐,换好外出衣裳的唐若拉吃惊不已。
“家里没有米粉,我只能用意粉代替。”他依旧坐在她对面,笑吟吟地看着她舀一口瘦肉粥尝。
“差不多是这个味道!”
此刻,她的眸子堪比晶莹剔透的琉璃,流光迷人。
霍尔德的笑容更深。
“炒意粉的口感虽然比不上米粉,不过还是好吃的。霍尔德,你真是天才。”
“多谢夸奖。”
眼里尽是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
“你的伤口……”
“没事了。”她飞快地打断。
霍尔德敛去柔和的微笑,开始沉下脸。
吃完,她匆匆离开餐桌,仿佛很赶时间,不再看霍尔德一眼。
霍尔德没有着急收拾餐具,喊住她的声线轻柔,充满渴望。
“我赶时间,有事迟点再说。”
“你赶时间去哪?”
“去找人。”
“去找人还是去杀血族?”
唐若拉的身影闻声一顿,背向着霍尔德。
他还是发现了。
沐浴露的清新气味逐渐与她靠近,高大的身躯堵在她面前,投下影子。
他不想再克制,昨晚心脏出现第二次刺痛的时候,已不打算置身事外。
他肆无忌惮地凑近她的脖子轻嗅,惊得她警惕地侧身后仰。
只是她没再拿出银餐刀。
“你身上残留别的血族的气味。”
他克制摩挲她伤口的冲动,缓缓地挺直腰身,背阳的血瞳晦暗不明,汹涌的情绪藏在眼底。眉宇没了昨夜的温和,反倒藏锋。
“是不是因为那个血族而受伤?”
唐若拉有一丝心虚,随即坦然面对他的目光。“我有自己的计划,不用你多管闲事。”
他声如寒霜:“我以为我们已经有基本的信任,原来你还不相信我,我很失望。你以为我会阻止你去杀血族吗?”
“不是。”她干脆摊牌,躲躲藏藏难受得很。“你还没恢复,不能牵扯进来。那个血族很能打,你以为凭你这虚弱的身体能做什么事?”
霍尔德:“……”
哦,他确实虚弱。
“所以你其实是担心我?关心我?”他精致的面容跃然即逝的喜色。
为什么会欣喜,他没来得及深究。
“你还没给治疗费和买衣服的钱,我当然关心你的死活。”
气死她了。
这狗男人还在笑!
“原来是我误会了若拉的好意,若拉真善良。”
马屁使她起鸡皮疙瘩,她故意恶声凶他:“让开,我要出去干活!”
“不行。”
他伸手拦着她的去路,笑意潋滟的双眼俯视她气呼呼的脸。“关于血族的事,我必须去看看,或许我能帮你。”
她颦蹙斟酌。
如果霍尔德帮上忙自然有利,但他会不会联合那个血族对付自己?
“给我一个你必须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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