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前妻对我薄情寡义(双重生)
本书作者: 春伤
文案:
【女主篇】
秦书宜这一生听得最多的话就是什么腹有诗书,温婉贤良,宜家宜室,读什么书,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嫁什么人一向都是听从家里的安排。
后来,她不负所望,终于到了母仪天下的位置。
她想,这算是熬出头了吧。
可慢慢她发现自己错了,无论自己如何讨好,皇上宠的只有他的庄贵妃,深宫夜凉凉如冰。她这个皇后就像一个装在门楣上的摆件,除了人前的体面,只有忙不完的宫务堆积案头。
再后来,她终于积劳成疾,不到三十便撒手人寰。
再醒来,她回到了初见李沐言那一天。
前世她错得离谱,这一世她想得通透,去他的“母仪天下”,去他的“世族兴旺”,去他的“白月光”,活着最重要,躺平最舒坦。
【男主篇】
李沐言向来知道他的皇后端庄得体,温柔贤良,简直是三从四德行走的教科书。
可这样的皇后古板无趣,两人婚后十余年他们过得相敬如宾。
李沐言夜夜宿在庄贵妃处时,外人都道皇后有容人之度,乃大家典范。
后来,皇后骤然离世,举国同哀。
皇帝在灵堂待了一天一夜,世人都道帝后鹣鲽情深啊。
但其实李沐言只是想了一整天为何一向好脾性的皇后会这般决绝,遗书里对自己更是只字未留。
再后来,李沐言一觉醒来却回到了初见皇后那天。
他巴巴儿地去秦府做客。
只是饭桌之上,对面的女子对自己看都没看一眼,他莫名,忽然觉得碗里的饭不香了。
【小剧场】
某日,李沐言又来府上做客。
秦书宜知道他喜甜恶辣,于是让春桃去买了最辣的辣椒回来。
春桃不解,“姑娘,买这作甚?”
秦书宜道,“做麻辣鱼,特辣,超辣,变态辣,我辣死他。”
背景架空
男主前一世和这一世都只有女主,庄贵妃有误会,后面会说
he(不换男主)
本文的美食大部分都属于黑暗料理,慎学慎学~
内容标签: 布衣生活 天作之合 甜文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书宜,李沐言 ┃ 配角: ┃ 其它:美食,日常
一句话简介:如果老天有眼活该你老婆跑了~
立意:珍惜身边人
第1章
不过才擦黑的天儿,凤仪宫已经是大门紧闭。
沿着宽敞的廊道往里,依旧显得寂静冷清,风过处,树枝摇动,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堂堂凤仪宫,竟没半点热络之气。
沿着廊庑往前,直达寝宫内室。
半开的房门内,隐约能瞧见一张偌大的寝榻置于屋子中央,格外醒目。纱帐两边着绿、蓝衣裳的两位宫女模样打扮的人守在床榻左右内侧,一步也不敢挪动。
半晌,纱帐内传出一道极低的声音,“春雨——”
穿着浅蓝色衣服的女子赶紧撩开纱帐往里探去,“娘娘,我在。”
纱帐内的人顿了顿,有些喘起来,好半天才又道,“刚刚让你去拿的东西,可找好了?”
春雨帮她顺着气,红着眼道,“娘娘,要那个做什么,多不吉利啊,你安心休养,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时一位外侧的宫女将一碗深褐色的药端过来递到那位绿衣裳的女子面前,“春竹姑娘,皇后娘娘的药煎好了。”
春竹将药端起来,试了试温度便往里递过去,“娘娘,药好了,我喂你喝点?”
床上的人轻轻看了一眼浓褐色的汤药,摆了摆手,“不必了,咳咳——反正也命不久矣,何必再为难自己喝这些苦唧唧的东西。”
说完,又是一阵长咳。
春雨春竹两人看着床上瘦得不像样子的人,抹了抹泪儿,实在不忍心看。
说起来,秦书宜也曾仙姿佚貌、国色天容,放在整个京城都数得上手。可如今却憔悴不堪,哪里还有往日的样子?
自从嫁入东宫,做了这皇后,便有忙不完的宫务,处理不完的难事儿,日日过得殚精竭虑。或许是真的太累了,从去年开始,她的身体便每况愈下,人也日渐消瘦。
春雨春竹两人也曾劝过她,让她多顾惜些自己的身子,可都是徒劳。
到今年年初便一病不起。
如今更是药石无灵,太医院的人瞧了好几回了,都只是摇头。
春竹将药又往前递了递,“娘娘,你别这么说,太医说了,按时喝药,会好的。”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像平时一样安慰道。
“拿下去吧。”秦书宜摇了摇头,“春竹,你不要伤心,我觉得走了挺好的,不会再有忙不完的宫务也不会再顾忌那些人,终于能轻松一些了,我真的,太累了。”
她缓了口气,继续道,“要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也就是你们两个了。”
她拂了拂春雨拿来的东西,眼神黯淡下去,“等我走后,你们就将这封信交给皇上,我为你们请了旨,会放你们出宫去,之前我交代你们收好的盒子里有我为你们购置的园子、铺面以及一些银钱,找个,找个普通的好人家,好好生活下去,别像我一样。”
秦书宜说完又是一阵长咳。
她轻轻握住两人的手,自己未得到过的自由,就让她们代替自己去实现吧。
说到此处,春雨、春竹二人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可是,娘娘——我们舍不得你啊。”
她轻轻摸了摸她们的头,眼里也沁出泪来,“哎,跟着我这些年苦了你们了,我这皇后,也没为你们带来过什么荣耀,倒是连累你们跟着我受累不少。”
春雨、春竹拼命摇头,“娘娘待我们都是极好的。”
秦书宜轻笑一声,眼里泛起一丝凉意。
说起对谁好,她想起了李沐言。
初见时便觉得惊为天人,后来她踏过荆棘,斗过朱砂,如愿成了太子妃,成了皇后,心里存了许多期冀。
只可惜,这一辈子尽管她拼尽了力气,而那人好似根本看不进眼。
她再次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一生就如此吧。
若有来世,她想,定然不会再嫁皇家,不会再嫁他。她会选择普普通通地过完这一生,做自己喜欢的事,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这冷冰冰的宫殿除了冷也便没别的了。
她慢慢转过脸去,冲春雨、春竹拂了拂手,两人退到帐外。
秦书宜看着顶上的白色纱帐,回想这一生,好像都是在为别人活着。
小时候,为给母亲长脸,拼命地让自己出挑,后来母亲去世了,为了让祖母高兴,让祖母认同,琴棋书画、规矩礼仪更是学得仔细。
再后来,她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便是为了太子活着,为了秦家活着,过得小心翼翼,劳心劳力。
等终于做到皇后的位置时,她想,算是熬出头了吧,却发现自己比之前更累了。
她这皇后在外人看来光鲜亮丽,个中苦楚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十年来未有子嗣也就罢了,连合床而睡的时候都能掰着指头数清楚。也是,照翠宫有庄贵妃,他哪里舍得过来?
说白了,她更像个老妈子。
这一生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她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来,不禁有些失笑,好像也就那封遗书算是遂了自己的心愿,不知道李沐言看了会如何呢?
再想到那个人,她眼神冷了冷,自己都要死了哪里还管别人会怎样?
就这样吧!
夜风吹过凤仪宫前的玉青石小路,更鼓透过凉风传来,已是三更天了,凤仪宫内冷清如斯。
春竹将热了的药端过来想再劝着秦书宜喝些,可叫了两声,都没反应。
她心一凉,撩开纱帐,颤抖着伸出手去,忽而脸色一变,重重地跪了下去。
“娘娘——”
随着这一声,本来冷清的凤仪宫忽然“热闹”了起来,忙进忙出的宫女太监,内务府、礼部也匆匆赶过来,整个凤仪宫挤满了人。
春竹看着眼前的一切,忽而回过神来,匆匆往九清宫去。
其实先前的时候,春竹也来了两回,但当时皇上都在议事,传了两次话也没见皇上去凤仪宫。
当值的太监叫冯全,见着春竹眼睛通红,忙地道,“春竹姑娘,皇上还在议事儿,等皇上忙完,我就——”
冯全话还没说万,春竹便哽咽着道,“皇后,薨了。”
冯全一愣,剩下的话被生生噎在了口中。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他这会儿明显也有些慌神,立即往里去。
九清宫内,一位穿着黄色八答晕织锦九龙袍的男子正坐于主位上,虽然光线不算太好,但那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格外惹眼。
旁边依次坐着几位大臣。
见着冯全一副紧张的模样,他心里忽然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来。
果然,等冯全走近后,便听见他低声道,“皇上,皇后,皇后薨了。”
李沐言一愣,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刚刚不是只是说病重吗?他略作停顿,将手里的案卷递过去,“今日辛苦各位大人了,就按刚刚说的办吧。”
说完,没等大臣们回话便站起身来,抬步往凤仪宫去。
等他赶到凤仪宫时,内务府和礼部的人正处理着皇后的后事,见着皇上来,纷纷跪下来,“参见皇上,皇上节哀。”
李沐言没说话,直接往里去。
撩开纱帐,见秦书宜此时正静静躺在床榻之上,除了脸形有些瘦削,有些苍白之外,看着和睡着了无异。
平日常在面前晃着,倒也没觉得什么,骤然听到秦书宜的死讯,不知道为何,他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空。
半天,他才问道,“皇后病重这么久怎么没人告诉朕?”
春雨站在一旁,倒吸一口凉气。
皇后病重了一年多,还需要人告知吗?宫里怕是随便一个宫女都知道。
何况,皇后生病,她们又何曾没有提过,每回,皇上都是传了一通太医过来,怎么如今倒说起这样的话来?
见没人回话,李沐言打眼看过来。
春雨小心地走到皇上面前将皇后先前留下的那封信递给皇上,“启禀皇上,这是娘娘生前交代奴婢要转交给您的。”
李沐言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那封信,封皮是平常的油纸皮并没什么特别。
他伸手接过来,从里面掏出一页信纸来。
轻轻薄薄的,不足一页。
展开来,更是寥寥几句话:
妾耗尽毕生,终不屈,遂寤。今病身,求之愿,念君在上臣谨其分也。愿一,死以焚化,灰洒入水,愿二,春雨春竹出好。
李沐言捻着那封薄薄的信纸,立在原地,脸上寒若冰霜,半天没说一句话。
在他的眼里,他的皇后一向端庄、知书达理,对自己也向来恭顺温柔,死后的遗言就是这样的?
短短三句话。
丝毫没提到他。
皇上再次拿起那封信,看着上面的话,手指越捏越紧。
过了许久,才将那封信递还给春雨,“罢了,你通知礼部和内务府,就按皇后的意思办吧。”
说完,便大踏着步子离开了凤仪宫。
第2章
“姑娘,姑娘。”
秦书宜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自己,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一睁眼就看见春雨碗口大的脸在自己面前晃着。
她一惊,一下坐了起来,“春雨?你怎么在这里?”
春雨一脸疑惑,“姑娘,我不在这里在哪里啊?这是姑娘你的屋子啊,是不是昨日摔倒,姑娘你真伤到头了?”
她的屋子?
秦书宜看了一眼房间的陈设,确实是自己在秦府时的房间,可是自己不是已经当了皇后,然后还死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是梦境?
可是,鬼也会做梦的吗?
正想着呢,春竹从外屋进来,手里还捧着衣裳,“姑娘醒了?衣服薰好了,我伺候你更衣吧。等会儿去晚了,又要被老夫人说道了。”
老夫人?
“祖母吗?”
春竹疑惑地点头,这个家里能被称为老夫人的除了秦家老太太还有谁?
春雨大约是见秦书宜还迷糊着,有些担心起来,她看向春竹,“春竹姐姐,姑娘好像昨天磕那一下磕出问题来了,现在脑子也有些不清醒。”
一听这话,春竹不禁也有些紧张起来,“啊?姑娘是头疼吗?那一会儿我就去请个大夫来看看?”
春雨春竹是自小就跟着秦书宜的,她待她们也像姐妹样,因此两人在她面前说话向来也是不怎么生分。
见两人说话这般清楚,秦书宜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
梦里不是一般都听不清说什么吗?
她越想越不对劲。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
下一刻,就见着秦书宜在胳膊处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所以,真不是梦?
春雨见她掐自己,一惊,“完了,姑娘不仅记不住事儿行为也有点不正常了,春竹姐姐,这可怎么办?”
春竹见秦书宜胳膊上很快就红起来,赶紧就去寻药。
难不成,自己真的,重-生-了!?
她直愣愣地看向春雨,“春雨,现在是哪一年啊?你刚刚说摔倒是什么意思?还有祖母叫我,知道是什么事儿不?”
春雨赶紧道,“如今是元和十八年,姑娘,你真不记得了?之前你被老夫人罚抄女诫,后来可能是太迷糊了,走路去寝房,没留神,滑了一跤,磕到头了睡了一个下午才醒来,后来大夫来看说没事,你连晚膳都没用就又睡了。至于老夫人那边,刚刚听说是宫里的人来了一趟,然后老夫人就让叫你过去呢。”
“宫里?”秦书宜透过窗户的缝隙往外望了望。
元和十八年。
元和十八年的这个时节不就是皇后替太子相看太子妃的时节吗?
所以,上天是给了她重选的机会?
她看了一眼刚刚春竹拿来的衣服,是一套檀紫色的衣裳,想了想道,“换身素净一点的吧。”
然后这才起身更衣,准备去见秦家老太太。
秦府是一个三进式院落,最外面的园子是下人们住的,中间的是秦府的小辈们住的地方,而最里面的院落才是长辈们住的,每一层院落又分为东南西北四处庭园。
而内园东侧的奉安园就是秦家老太太所住的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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