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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小青梅——草莓甜玉【完结】

时间:2023-11-10 23:15:50  作者:草莓甜玉【完结】
  她打定主意不想让舅舅去了,案子如何,她管不上那么多,只想要舅舅平平安安的,吸了吸鼻子道:“世道本就不公,当年我只考到丁班,只因我哭闹,外祖父就让我进了甲班,舅舅也觉得外祖父昏庸吗?”
  林子毅见小姑娘都快哭了,反省自己刚才话说得太重,缓和语气,温声道:“阿妧怎么这么想?县学只取前八十名,最后招录名单却每年足有百余人之多,你外祖父只是将你安排到了多出的二十余人里。你不但未占用任何名额,还让原本的第八十一名有学可上,此案却事关重大,性命攸关,两者差之远矣,怎能相同并论?”
  自有县学起,便有“买学”的传统。
  县学由县里所办,先生请的都是真正有学识的秀才举人,束脩却较寻常私塾低,时常入不敷出,这多出的二十余人不是有权,就是有钱,靠他们多交的大笔金银保证收支平衡,维持县学日常运转。
  他说着说着,没忍住像小时候一样,揉了揉阿妧的脑袋:“你还是个小姑娘,不用想这些,只管过得快活就是,一切自有舅舅和外祖父在。舅舅得走了,晚上记得到外祖父家来吃饭。”
  林子毅说完大步而去,只留阿妧抱着食盒,站在饭堂的阶梯上。
  若说原先她对梦中神书只信五六分,经过这件事,信了至少九分。
  舅舅极有可能是因为办案认真,得罪了人,才招致那样的大祸。
  她不知道导致舅舅最终入狱的,是哪一件案子,还是许多案子合起来判了他的罪,只是她意识到,自己今天没能拦住舅舅,以后恐怕也一样拦不住。
  像她舅舅这样的人,只要他在县衙一天,就绝无可能为权势妥协。
  微风吹起少女长长的发梢,怀里的食盒沉甸甸的,她的心也沉甸甸的。
  萧景昭在饭堂用完膳出来,却见一个小姑娘抱着一个大食盒,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从未在阿妧身上见过如此低落沉重的神情,不由蹙眉,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你舅舅走了?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沈玉如跟着萧景昭进了饭堂,打开外祖母精心准备的丰盛食盒,举起筷子,复又放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如果你当官后,发现有一件事,你的上峰可能做错了,可是假如你去纠正这个错误,很有可能引起他的不满,甚至可能会影响你的仕途……你还会去做吗?”
  “自然。”萧景昭毫不犹豫地回答,“要是连这都不敢,还当什么官。”
  “那假如,这样会触动对方极大的利益,最终为你和你的家人招致杀身之祸呢?”她努力斟酌着字句说。
  萧景昭望着她,从饭堂窗户照进来的光线,让他的目光看起来格外深邃:“可还记得我早上问你什么?”
  阿妧一愣,不知话题怎么突然转到早上的四书抽查上了:“你问,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何解?”
  “正是,为人也好,为官也罢,都不过一个词,问心无愧。”萧景昭把筷子塞进她手里,“程子曰:‘仰不愧,俯不怍,心宽体胖,其乐可知。’”
  这就是早上她没背出来的注解。
  “所以哪怕前路艰险,亦赴汤蹈火,只求能问心无愧,便是乐在其中的。”阿妧好像有些懂了。
  萧景昭颔首:“不错,此乃君子之乐,不过对于你,我觉得你还是别想这些了。”
  “你这是瞧不起谁呢?”阿妧不服气,“谁不是君子了?”
  萧景昭只是看着她浅浅微笑。
  他真的觉得,什么也不想的阿妧很快乐,哪怕烦人了些,但只要见到她,心情就会忍不住好起来。
  刚才那样的神情,他再也不想在她身上见到第二次。
第6章 县学6
  所有人都让阿妧不要多想,以前的她确实什么也不想,过得无忧无虑,可是自从她见了预知一般的书,怎么也做不到不去想了。
  好像一夜之间,她就突然长大了,空空的脑袋渐渐对一些事明晰起来。
  其实她本性赞同舅舅的做法,横加阻拦只因不愿至亲之人走到那一步,现在她却想,需要被阻拦的,不该是正义。
  她要做的,不是去阻止舅舅,而是支持他,一起与他对抗这世间的不公。
  这么一来,她更得考上书院了,不但为了进书院不再受女子身份限制,还要科举入仕,身居高位,才能实现所求。
  想通了这一点,沈玉如豁然开朗,心胸舒畅的同时,更添几分坚定。
  她用完饭,把食盒推到一边,双手撑在桌前,郑重地对萧景昭说:“景昭哥哥,我要去考书院。”
  阿妧已经做好了接受他跟爹爹、明珠一样不可置信的反应,谁知他只是淡淡地:“哦?”
  今早出门前,萧娘子守在堂屋,对他说:“联考的学费我已为你备妥,昭儿院试完,便去考书院吧。”
  “母亲,我不去书院,一样可以科举。”
  萧娘子一向寡言,今日却说了许多话:“顾识渊的爪牙遍布各大书院,尤其是万岳书院,这些年不知为他培养出多少文臣武将。昭儿,你务必去万岳书院,提前布局,方可徐徐图之!”
  顾识渊正是当今圣上的名讳。
  “我非得图谋那位子不可吗?”萧景昭却问她,“你不是说,当年离开时,我娘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活下去,她未必想让我再回那里。”
  萧娘子未及说出的话,便一下子顿住了。
  刚到这采桑村时,萧娘子也曾犹疑过,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小主子。
  当年事发紧急,太子妃娘娘没来得及交代她太多,她只能一路抱着小主子仓皇逃亡。
  后来原本该是皇太孙的小主子日渐长大,聪慧过人,神采中竟有几分肖似他的皇祖母,大盛朝出的那一位旷世女帝,这才决定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她一直以为,知道真相的小主子,一定会跟她一样,誓要回去报仇的,还担心仇恨会过早地伤害他的心神,谁知竟与她设想中完全不同。
  “你莫不是,真想同阿妧一块儿,永远呆在这小村子里吧?”萧娘子轻声问。
  “既到此地,就此归隐,有何不可?”
  萧娘子消化良久,终是点头:“阿妧是个好姑娘,确实无有不可。”
  她不信,如此聪慧的皇太孙本性会是这样与世无争。嗜血的顾家人对皇位的向往,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她只能把这归之于教化。
  给他开蒙的沈秀才,伴他长大的阿妧,都太纯善,太天真,竟生生让一个顾家子孙淡泊起来。或许这就是成也沈家,败也沈家。
  萧娘子内心感慨,却也尊重他自己的意思。
  确实如他所说,太子妃娘娘也未必希望他再回去,对他而言,能在这江南秀丽之地平安一生,也不可谓不是万幸。
  只是看着萧景昭出门时,她终究忍不住忧心:“怕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
  少年踏出门口的脚只停了一瞬,很快继续大步出去。
  萧娘子想,少年人总是对这样对一切充满信心。他们不知恐惧,做什么决定都能毫不犹豫。
  当萧景昭听到阿妧说,她要去考书院时,心情就有些复杂。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不可思议,而是保持他惯有的平静,阿妧反倒觉得奇怪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你这几天摇头晃脑闷闷不乐,便是为了这件事?”
  “差不多,算是吧。”
  萧景昭微微叹气,站起来:“走吧,该回去上课了。”
  阿妧赶紧拎上食盒,跟着他:“哎,你还没说你什么意思呢?”
  萧景昭停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像在拍一个寒瓜:“它要是能考上书院,正好让我知道,我这些年不是在跟一块榆木说话。”
  阿妧摸着自己的脑瓜,很快反应过来,萧景昭竟敢说她是榆木脑袋!
  简直一派胡言,她如此聪明伶俐,充其量只是不爱读书了些!!
  沈玉如气呼呼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化不忿为力量,翻开书本,勤学苦读。
  纪明珠在接受了好友要备考这件事后,很快转变心态,开始为她考虑起来。方才午膳时,她就跟韩诩、陆轻尘打探了一番。
  等阿妧回来,她便用笔杆子戳了戳前面两人的背,三个人一齐转过来对着她。
  那表情还颇有几分谨慎,生怕被别人发现了似的,加上他们在这差生位置,活似要图谋下课后去找哪个公子哥儿干架。
  沈玉如写完一句话,一抬头就见围着自己的这样三个人,不等他们开口就拒绝:“我今天要去外祖父家,没空跟你们出去玩。”
  “什么呀!”纪明珠摁住她的纸笔,“你这么学,要是四年前,或许还来得及,现在只剩三个月,便是拍马也赶不上!你可知陆轻尘今日课间听到了什么?”
  沈玉如疑惑地看向陆轻尘:“什么?”
  陆轻尘环顾一圈,确定没人注意他们这个角落,这才压低声音,几乎是耳语般道:“今天我去先生们的备课间,正好看到孙先生给了罗紫柔一套以前的联考真题!”
  沈玉如立刻心领神会。
  四大书院的联考与科举不同,联考是书院的大儒自己出的题,大儒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每年的题目总归有些相似之处。
  要是能知道出题的重点,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要把所有内容全部掌握,她只要专攻大儒们爱考的就行,学习量大大减少。
  “不是说联考真题不对外公布吗?”沈玉如来了兴致,也压低声音,学着他们左右张望一番。
  “有些人有门路,或是自己考过,或是有师兄弟考过,总之手里能拿到些题,在同门或师徒间流传。”韩诩道,“孙先生自己是白柳湖书院毕业,又回咱们县学的,手上有题也正常。”
  沈玉如完全明白了,而且她想到,自己应该也算是有路子的人:“那简单,我回去问问我爹。”
  “沈先生也考过书院吗?”韩诩问道。
  沈清淮曾在他们读地字班时,教过他们一年文才,大家都认识他。
  “嗯。”
  陆轻尘闻言不禁感叹:“可见考书院之难,连沈先生这样才华出众的人都没考上。”
  “不。”沈玉如道,“我爹考上了的。”
  “什么,你爹考上了书院?我怎么从没听说过?”纪明珠惊讶得连连发问,“是哪个书院?”
  沈玉如沉默片刻,跟好友们如实道:“万岳书院。”
  又补上一句:“只是他没去。”
  三道抽气声依次响起。
  他们一时不知,是该惊叹沈先生竟然曾经考上过万岳书院,还是该惊叹他考上了居然没去!
  谁不知道,万岳书院作为大盛朝的顶级书院,几乎是从政为官的跳板,如今的首辅、次辅、阁老,大半出自万岳书院。
  可以说,只要进了万岳书院,就有一条腿踏在了从政的光明大道上。
  怪道说他们县学卧虎藏龙,不但有孙先生这样从白柳湖书院回来教书的,还有沈先生这样的,考上万岳书院他都能不去!
  纪明珠幽幽道:“我记得,咱们甲班,也只有萧景昭对万岳书院十拿九稳,就连罗紫柔,也未必能上的。”
  罗紫柔坐在萧景昭后座,是天字甲班的第二名,只是和第一差得有些远,就跟倒数第一第二和倒三倒四拉开了差距一样。
  沈玉如点头:“嗯,我爹当年也是甲班第一名,文帝元昌十八年中的案首。”
  文帝就是那位女皇帝,她大力兴办县学,扶持书院,广教人才,带着大盛朝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逝后被尊为文帝。
  纪明珠开始拍胸口了:“你爹居然这么厉害,你怎么不早说!我要是早些知道,一定好好听他的课!”而不是在下面看话本子,沈先生的话,那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韩诩、陆轻尘:“我要是早些知道,一定把他说的话全记下来!”
  这消息差不多让他们忘记自己是马上要考试的人了,都不急着去读书,只想拉着沈玉如问:“那沈先生怎么不继续考,怎么就不去书院了呢?连萧景昭都不敢说,他一定能拿案首吧?”
  “都是些旧事,没什么好说的。”沈玉如把他们推开,“赶紧读书,咱们四个连童生都还不是,还不抓紧时间!”
  他们看出沈玉如不想说,知趣地不再多问:“说得对,我们还是要先读书,日后才能像沈先生一样厉害。”
  被打断得有些久,羊毫上的墨干了。
  沈玉如重新蘸了一笔墨汁。
  元昌十八年,是元昌末年,也是天和元年。
  那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而她出生于天和二年。
第7章 县学7
  下学后,沈玉如跟萧景昭打了声招呼,让他先回去。
  他平时跟着沈家一起上下学,马车用不了的时候,就只能步行。幸而采桑村离县学不远,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困难。
  外祖父家就在县城里,从县学过去,穿过两条大街就到了。
  沈玉如和她爹到的时候,外祖母正在厨房和兼任厨娘的婢女巧芝做饭。
  一见到她,外祖母林氏就从厨房跑出来,拉着她的手心肝宝贝个不停:“快让外祖母瞧瞧,几日不见,怎么又瘦了?”
  直接带着她进厨房,夹了一颗炸丸子喂她:“你尝尝,外祖母今日刚跟巧芝学的。”
  沈玉如吃得腮帮子鼓鼓的,一边咀嚼,一边接过筷子:“外祖母,我自己来。”
  巧芝见状,笑道:“小小姐,你不在,老夫人可想你了,要我说,县学这么近,你不如住到这儿来,保准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别说了,她爹才不可能同意。”林氏怜爱地看着外孙女,“罢了,她爹为了她这么多年连个房里人都没有,单凭这我就放心把阿妧给他养着。”
  沈玉如连连点头:“嗯,我爹对我可好了。”
  “乖乖,你懂什么呀。”外祖母只是搂着她笑,仿佛她还是个六七岁的幼童。
  几人正说着,外祖父和爹也进来了:“阿妧,你说说你外祖母,每回你来就先把你往厨房带,也不让外祖父先见见你。”
  她便又见过外祖父。
  最后外祖母嫌人多了,影响巧芝做饭,到底还是搂着阿妧去了正厅。
  在正厅落座,外祖父和沈秀才一板一眼地问答,近来在县学教书如何,家中一切可还安好……外祖母和阿妧对视一眼,露出心照不宣地笑。
  要不是跟他们一起,总是听他们谈这些无趣的事,外祖母也不至于每次只想单独去投喂外孙女。
  不过在正厅听无趣的谈话,也阻止不了外祖母把阿妧喂胖的决心,不住给她塞各类点心。
  “你别现在让她吃这么多点心,一会儿该不吃下饭了。”外祖父看不下去了,停下和女婿的对话,“等吃完饭,让他们带回去就是。”
  外祖母瞅着阿妧叹气:“唉,我就是想起她小时候,白白嫩嫩,粉团子似的一个,怎么长大了,每回来总要瘦一点。阿妧,你可不能再瘦了,得尽量多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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