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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烟娇[先离后爱]——草笙日笠【完结】

时间:2023-11-12 23:03:29  作者:草笙日笠【完结】
  望烟娇[先离后爱]
  作者:草笙日笠
  简介
  【强取豪夺+破镜重圆+非典型性追妻火葬场】
  席烟嫁给薄望京的时候,他的眼底是片荒芜旷野。
  他总是淡淡的,淡淡地和她完成人生必经流程。
  四个字形容他们的婚姻再贴切不过——
  貌合神离。
  但席烟不在乎。
  再后来,薄望京身边出现与他同进同出的故人。
  她收拾好破破烂烂的心,义无反顾舍了他。
  薄氏集团掌舵人薄望京,生就豪门太子,矜骄冷情,却在少年时有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痛。
  对他而言,和席烟的相处,不过一段普普通通失败的婚姻。
  后来薄望京方知,原来她就是他遍寻不得的旧时药引,曾于狼藉废墟中施舍他生的绮念。
  离婚后,席烟将人忘得很干净,生活步入正轨。
  然而一纸讼书,全家不得安宁。
  她被迫弯下脊梁骨,去求位高权重的那人,眼底空荡已无他,“我以为即使我们没走到白头,好聚好散也算圆满。”
  薄望京半张脸浸润在黑暗中,躬身擦去她的泪痕,强势抬起她下巴,“一辈子这么长,现在就讨厌我了可怎么好?”
  【我在试图打动你,用无常,用危险,用失败。——博尔赫斯】
  *占有欲强到b.t的集团掌舵人x人间清醒富贵花,1v1 SC,身心彼此唯一。
  *男主中后期高能,非传统意义上好人。
  *不接受写文指导,好文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内容标签: 因缘邂逅 阴差阳错 轻松 暗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席烟,薄望京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是前夫真插翅难飞的白月光。
  立意:爱意融化人间风雪。
第1章 影子与沼泽
  《新锦绣》新刊要做一期围绕家庭的时尚专题,它的主刊是业内大名鼎鼎的《新经济》。近几年《新锦绣》线上线下卖得都比主刊好,每出一期都能上一次热搜,堪称纸醉金迷后花园。
  毕竟这本杂志几乎是公众了解富豪生活的唯一权威来源。
  这次主人公姓薄,薄公子向来神秘低调,便是狗仔有幸拍到也不敢发,怕担事儿。
  席烟收到旧友想来拜访的消息时正插花,二话没说便应了。
  老同学以前在她功课落下时帮过忙,只要采访不涉及商业机密,她倒是很情愿还人情。
  今日外面日头毒辣,人坐到沙发上还背着摄影器材,像怕碰脏了他们的羊毛毯,两只腿紧紧并着,拘谨身子不敢乱晃。
  陈姨倒了杯冰水,玻璃杯里浸了几片花瓣,笑盈盈地同人说:“这地儿不好找吧,恰好今天司机不在,不然冲您是太太好友的身份,也得去接一接。”
  女人忙点头,惊讶的闻了闻:“这是玫瑰?”
  陈姨笑着解释:“是啊,我们太太是个有情调的。”
  女人用纸巾压了压额头上的汗,喝了一口,苦笑道:“这里安保也太多了,三道关卡,硬是查了我三次。”
  陈姨扫了一眼她的包,不紧不慢地回,“寻常是不会,您带的东西比较敏感,是做采访的吧?”
  女人喝水掩饰尴尬的表情,点了点头。
  陈姨咕哝道:“只要不是狗仔就行。”
  旋转楼梯传来端庄轻缓的脚步声,伴随浅浅的哈欠声。
  客厅里两人一同望去,暗红色的红木雕花处出现一片雪白的绣纹裙角,过了几秒,女人柔软的腰肢沿着扶手袅娜而下,她的手腕上垂着一只碧绿通透的翡翠镯,将她的肤质衬得更加高贵白皙。
  她的脸很小,不过巴掌大,眼睛圆而大,眼尾微微上挑,压住了娇憨气,薄红的唇瓣饱满如红茶花,笑起来明媚跳脱却不失女人味。
  她发尾别了一支时下流行的素簪,穿着旗袍站在光前,竟有几分旧时烟雨的古意。
  “来了?”她懒懒地往沙发一倚,耷拉双眼哈气连天,满脸写着没睡饱。
  “冰糖燕窝帮您端来么?”陈姨恭敬地问。
  席烟抬了抬睫,对坐在沙发边缘的人说:“来一碗?”
  女人忙摆手,“不了不了,我从来没吃过,吃不来。”
  席烟冲陈姨点点头,“就端两碗。”
  陈姨应了声“好”便走了。
  席烟清醒了些,脱了鞋毫不避讳地侧躺在沙发上,两眼好奇地看着学生时期的好友,眨巴眨巴,“钱诗我们多少年没见了,我记得你不是说想自己开一家服装店的么?怎么去了杂志社。”
  钱诗推了推眼镜,低下头,双手揉着纸巾团,“大学毕业以后我是创过业,亏了四百万,家底都快败没了,怎么敢继续做。”
  “本科学的汉语言学,我想着投杂志社试试要不要我,还好碰上我现在的师父。”
  席烟边听边点头,随口搭了一句:“四百多万,还好,四千多万就难办了。”
  钱诗一噎,倒也没说什么,笑道:“席烟,这几年你瞒得这么好,难怪同学会你也不吱声,就怕我们这些老同学借你的名头为难薄老板,求这个世界五百强企业董事长提携是吧?”
  陈姨端来了燕窝。
  席烟斜坐起来,端起水晶碗,银勺漫不经心地搅动,“我前些年同他在国外,所以才没参加同学会。”
  她抬头忽地一笑,“下次大家喊我,我一定去。”
  钱诗好似被她大方的态度羞得有些尴尬,挠挠头说了句“抱歉”。
  两人聊了会儿闲话,采访是下午三点正式开始的。
  若说《新经济》走高端路线,《新锦绣》就是接地气的。
  钱诗采访的内容多围绕着婚姻里的琐事,譬如两人平时会一起做些什么,结婚几年有没有给对方制造过惊喜,薄老板送过最贵重的礼物价值多少钱,等等。
  席烟一一作答。
  结婚四年,薄望京实在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或者说,他有一个很称职的助理。
  情人节,周年庆,生日,礼物样样不落,甚至于商场在他们结婚纪念日还会推出特价折扣活动,圈内外的女人无一不羡艳。
  连拿下某一城市地王也用的是——“我太太喜欢这座城。”
  这句话,一度使当地成为网红爱情福地,给薄氏集团的产业链创造百亿级收入。
  “薄老板这么爱您,可以给我们的读者留一些爱情保鲜小技巧吗?”
  席烟的思绪因钱诗的话慢慢回笼,唇角带起一丝笑,却不达眼底:“这个啊,这个你最好去问他,他做的比较多。”
  -
  采访过半,席烟接到一个电话。
  “旅游?”她疑惑地挑眉。
  对面油腔滑调的性子和十来年前一模一样,“自从你跟了姓薄的,都多少年没出来玩了,再者说了,人家风流的时候,也不见带你啊。”
  席烟笑了笑,忍不住替人解释:“薄望京冷情归冷情,和风流却搭不上边,被他听了去,你又要讨饶。”
  “好姐姐,你来呗,我派车去接你了,什么都不用带,睡一觉的功夫就到了。”
  说完,立即将电话挂了,就怕她想出什么理由拒绝。
  紧接着微信进来一条消息,写了出发时间和车牌号。
  席烟为难地看向钱诗,还未开口,钱诗便急匆匆收拾起东西。
  混了职场的就没一个不精的,钱诗讨好道:“您去忙就行,我大概知道怎么发第一期报道了,发之前会再给您审一遍,如果有什么需要补充的细节,我会给您微信留言,等您空的时候看一眼就成。”
  近几年,薄家大公子薄望京在金融圈炙手可热,媒体自然众星捧月,旁人只能出一期的版面,生生给他空出三期。
  席烟没什么表现欲,无所谓报道上有没有她的照片,对钱诗提出的方案很赞成,便点点头礼貌性微笑,“后续要什么需要配合的,请告诉我。”
  她说完这一句话的瞬间,钱诗居然红了眼圈,笑道:“我们虽然是同学,但这么多年没见,和陌生人也差不多。你真是我采访过最亲和的圈内人,没架子,不为难,如果社会上都是这样的人,能少许多折腾。”
  席烟没进过职场,共鸣不深,猜测她过得不容易,伸手抱了抱她,轻声安慰“会越来越好的”。
  钱诗和她又说了些话,她离开没几分钟,接席烟的车就到了。
  是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SUV。
  席烟看到熟悉的海王鱼叉标笑了声,倒是很有那人的风格,玛莎车型和别的顶级牌子没可比性,但他的车标却很有特点,那人说长情也长情,一个牌子爱了十来年。
  学生时期,席烟也冲动实行过说走就走的旅行。
  只呆了两天就灰溜溜回来了,因为身上钱没带够,那会儿还只能用现金或者刷卡,不像现在一支手机行遍天下。
  陪她去的正是钟情玛莎拉蒂十几年的梁慎川。
  -
  他们走的高速,席烟还真在车上睡了一觉,等司机轻声提醒她到了的时候,迷迷糊糊睁开眼,已经是黑夜。
  司机起码开了五个多小时,往远处看是层叠山峦,近处岩石搭建的台阶蜿蜒向上,台阶外倾斜的山墙由粉色的芍药铺盖,凸出来两个大字——“懈枷”。
  正东边隔着栅栏有一个大泳池,草坪被雕塑分割成几块,再往里是几栋错落有致的原木别墅。
  这应该是刚开发完的度假村,还没对外开放。
  有人在门口候着,等她进来立马迎上来引路,应该是梁慎川安排的。
  有一段路没灯,路很平整不至于摔了,只是看不清人脸。
  席烟远远瞧着一个身量高挑修长的人站在墙边打电话,背灯只能瞧见身型轮廓,矜贵挺拔。
  她笑吟吟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说:“梁慎川,你什么时候这么人模狗样了。”
  那人握着手机侧过身,看清人脸的席烟浑身都麻了。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男人面朝她站定,不疾不徐地用英语继续和电话里的人说话。
  他的英语说得很有腔调,标准但不古板,舌尖与唇齿稍碰即离,几个单词带有伦敦腔,由薄唇从容吐出,说他是古欧的贵族也有人信。
  他清冷凉薄的眸子隔着夜色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的女人,手机屏亮起来的光打在凌厉的下颌边,西装领幽深禁欲,他低下头,好似蛰伏黑夜的野兽轻嗅闯入狩猎领域的蝴蝶。
  席烟在他注视下,心脏砰砰砰直跳,这心悸并不掺杂风月,而是意外于能在这里碰见他,还将他认成了旁人。
  她捱不住他寸步不移的视线,先败下阵来。
  席烟想走,等他处理完事情再说。
  然而仓促之间,他拉住了她的手臂,薄望京举着手机,用中文淡淡地吐出几个字:“不解释么?”
  他挂了电话。
  两人有接近半分钟的静默。
  席烟平静得差不多了,才一五一十地说:“我在家里没事,梁慎川约我出来玩。”
  她环顾四周,实在喜欢这边风景,笑吟吟地感叹:“早知道你商务活动在这么有意思的地方,我死乞白赖也要跟来。”
  她瞧得正入神,山风吹得有些凉,两手抱了抱手臂,没意识到自己穿了无袖旗袍出来。
  一件外套忽然盖在她肩上,席烟错愕的避了避,熟悉的冷檀香侵入肺腑,一时又放松了些精神,肆意闻着上面空旷疏离的味道。
  “你是我太太,倒用不上死乞白赖这类词。”薄望京垂眸把玩着手里的手机,长指腻了点月光,清冷幽白,他漫不经心地吐字,“但我不喜欢突然的打扰,不管是谁都一样。”
  他语气听着平和,后半段却是明明白白的警告。
  席烟哪能听不出来。
  她和薄望京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看似对方给足了宠爱和自由,实则处处设限,但凡她越线一步,那点独特的纵容随时收回。
第2章 影子与沼泽
  梁慎川实在是很会玩的主儿。
  一套别墅,什么设备都有,负一楼还有微恐密室,按他的说法是,玩腻了通关了随时换成别的剧本场景。
  席烟先进的屋,薄望京那句话给她添了些堵,不服输似的就要将人当空气,人跟在她身后走进来,她好似不认识似的只奔梁慎川那儿去。
  梁慎川剃了个平头,戴了耳钉,宽松的黑衣搭配黑中裤,混不吝踩着限量版潮牌鞋,见她来,先将烟摁了,吊儿郎当喊了声:“烟儿。”
  薄望京听到他这嗓门瞥了眼,什么都没说,从容地坐到沙发上。
  席烟抡起包就往梁慎川身上甩,“你怎么不说他在?”
  梁慎川喊了声“疼”,懒洋洋地靠在吧台边,冷哼了声,说:“一会儿你就要感谢我了,现在说这些。”
  从薄望京跟着她到一起进门,席烟就知道,这次并不是什么商务活动,而是私人行程。
  至于见谁,总不可能是梁慎川。
  薄望京和梁慎川两人从小一起在大院儿里长大,但奇怪的是,互相看不惯对方,一个痞一个静,认识二十多年了,说话最多的那次还是席烟薄望京领证请吃饭的时候。
  那会儿梁慎川喝得有些多,拽着他衣领子说了许多浑话,“天天拉着个臭脸,他妈的要是对烟儿不好,见你一次揍一次。”诸如此类。
  梁慎川给席烟倒了杯鲜榨果汁,放了两粒铁冰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圈子里开始流行铁冰块,有些钱没地儿花的,几万一颗的买。
  席烟笑梁慎川不愧潮流小王子,没有他跟不上的风,却也没说出来打趣他,乘喝果汁的功夫偷瞥了眼沙发上的人。
  薄望京向来静得住,一本杂志在他手上慢悠悠地翻页,侧影好似壁画上的人,光晕浮在他脸上,朦胧高贵,只要同他关联的东西,价值都会翻倍。
  梁慎川歪歪斜斜靠在吧台上,兴致起来,指着玻璃墙外的山峦说:“明天天气好,可以去坐坐缆车,速度可调,保证足够刺激。”
  “摩天轮也有,夫妻就别一起坐了,不吉利,镇子交界的地方还有赛车馆,就是要开远点儿……”
  席烟点头,随口问道:“你叫了多少人?”
  梁慎川放下杯子,笑着瞧她,好似将她心思看透,“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你是想问薄望京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吧?”
  席烟挑了下眉,“我还没和你算账,刚才我把薄望京认成了你,知不道多尴尬。”
  梁慎川一愣,哈哈笑起来,往她那边凑,犯贱道:“他也有今天?能被认成别人?快给我说说快给我说说,按理说我和他穿衣风格一点不像……”
  席烟倒觉得没什么,就是潜意识以为薄望京不会出现,他俩身型其实挺像的,所以才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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