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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嘛？”阿布听到佩格在旁边念念有词。
“七丶八丶九丶十……啊？我刚刚在数洛克先生是翘左边眉毛次数比较多还是右边眉毛次数比较多。”佩格回答，过了一会，她迟疑地问：“我数到哪里来了？”
“十。”阿芙拉插嘴：“如果你数好了，别忘记告诉我。阿布拉克萨斯肯定是错的，我发誓。”
“我不想参与你们无聊的争斗。”阿布冷淡地说。
“哦，瞧这话说的。”阿芙拉捂着嘴：“说得好像去年那个跟我争执的小男孩是他的表亲似的。”
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往佩格这边走过来了，他先走到了阿布面前：“上个学期我就找过你，你考虑得怎么样？”
“上个学期？”阿芙拉一记眼刀过来：“你可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
“我有什么事情都向你报备的义务吗？”阿布反问，他朝沙克尔点了点头：“我考虑好了，为学院争光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非常荣幸。”沙克尔的目光转到了阿芙拉的身上：“是埃弗里小姐吗？上个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我有来看过，你的飞行技巧当然也是无可挑剔的，如果你愿意，魁地奇球队的大门为你敞开着。”
“格林格拉斯会去格兰芬多那边吧？”阿芙拉兴致勃勃地说：“我上个学期就说过，要把他当成鬼飞球锤进圆环里去。”
“还有沙菲克先生――”沙克尔的目光在期待着点评的佩格身上停留了一秒钟，然后委婉地说：“你的飞行轨迹，让人印象深刻。我的意思是，非常具有新意。”
“谢谢谢谢。”佩格很谦虚：“是阿布教得好。”
阿布：对不起，我不太认可这个学生。
第51章 选择
周六是魁地奇球队训练的时间，上午是属于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而下午斯莱特林则需要跟格兰芬多谈判，听起来很文明，最后一般都会上升到肢体冲突。
阿芙拉一直奋战在跟格兰芬多打架的第一线，她虽然心思不怎么在学习上，但是魔咒学得非常出色，尤其是一些比较刁钻阴险的偏门魔咒，这也跟埃弗里家专攻这方面有一定联系。至于阿布实在是懒得掺和这种幼稚的争斗，在对方惹到他头上来之前，即使是格兰芬多，他也能面前保持着表面的礼貌。
尤利塞斯站在树荫下面，抱着手臂带着笑意看着乱成一锅粥的魁地奇球场，似乎对这样的事情乐见其成。虽说沙克尔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的队长，但是尤利塞斯对于斯莱特林的影响不容小觑，大部分人都喂他马首是瞻。现在去找格兰芬多的麻烦，大概率也是他授意的，等到教授来问的时候，他却可以独善其身，无辜地摊摊手。
“哦，阿布，还有琼。”尤利塞斯亲热地跟他们打招呼：“这可真不像样子，不是吗？”他抬了抬下巴，看了一眼骑在扫帚上正不遗余力地对着对方用魔咒的两边的学生：“你们不去帮阿芙拉吗？她正被人围攻着呢。”他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一直担忧地朝那边看着的琼纳斯。
“不需要，教授马上就要来了。”阿布礼貌地说：“而且这是她自己选择去的，我们现在过去了，只不过会给斯莱特林多扣几分罢了。”
“非常合格的斯莱特林。”尤利塞斯笑眯眯地说，他俯身到阿布的耳侧，压低了声音说：“可是你的朋友是这样想的吗？他看起来迫不及待想要跟她去同甘共苦呢。”
在他话音未落的时候，骑着扫帚的阿芙拉因为施魔咒的时候没有坐稳，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失去了平衡，琼纳斯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过阿布放在旁边的彗星180，骑着扫帚奔向了阿芙拉。他没有思考，也没有时间容他去思考。
阿芙拉虽然失去了平衡，但是并没有任由自己往下坠落，她眼疾手快地抓了一把别人的扫帚借力，然后伸出脚勾住了失控的扫帚，“劳驾，让一下。”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用手抓住扫帚柄，又重新翻身骑了上去，一道漂亮的甩尾，从到处乱飞的魔咒混战里暂时脱离了出来。
她看到了骑着彗星都飞得勉勉强强的琼纳斯：“你怎么过来了？阿布没拦住你吗？”
“我……我当时没想其他的。”琼纳斯不好意思地说。
“低头。”阿芙拉大声说，抓着琼纳斯的袍子往后飞，一道白光从他们两个人的头顶刚刚擦过去。“统统石化――”她扭过头朝着攻击魔咒来的地方举起了魔杖，她瞪视着琼纳斯，她之前很少这样凶过他：“这里很危险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琼纳斯小声地说，像是大海一样湛蓝的眼睛里流露出担忧：“所以我过来了。”
“……”阿芙拉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琼纳斯认真的表情，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那好吧。”阿芙拉认命地说：“我们一起被扣分吧。”
“这是琼的选择吗？”阿布站在荫蔽处，尤利塞斯饶有兴趣地看着魁地奇球场上发生的一切，他垂下头看着浅金色长发的小男孩：“好可怜，是被朋友抛弃了吗？他毫不犹疑地选择了另一边，甚至没有多看你一眼。”
“亚克斯利学长。”阿布淡淡地看了尤利塞斯一眼：“洛克先生已经来了，我觉得你最好跟他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会跟格兰芬多打起来，我想这对你来说更重要一些吧。”
尤利塞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骑上了扫帚迎上了黑袍翻滚有些生气的洛克先生。过了一会琼纳斯还有阿芙拉跟着其他的斯莱特林们被尤利塞斯领回来了，阿布只看了他们一眼，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转身想要离开这里。等到他往出口走的时候，看到了汤姆里德尔，他像只是碰巧路过一样，之前尤利塞斯挡住了，阿布没有看到他原来也在这里。
阿布对他微微颔首，主动地跟他攀谈：“听说你对魁地奇没什么兴趣？”
汤姆沉郁地扫了他一眼，很快也扬起了笑容：“我跟着学长来这边看一下，待会还要跟他一起回魔药教室。”
佩格从汤姆的袖子里钻了出来，露出了半个脑袋，高兴地弯起眼睛，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被汤姆不着痕迹地用魔杖敲了一下脑袋，把她给重新敲回去了。如果不是蛇不能流眼泪，也没有手，她一定会两眼泪汪汪地捂住脑袋谴责汤姆：这样物理使用魔杖是对梅林的不尊重。
阿布的目光只在佩格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钟，然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跟他擦肩而过。
汤姆看到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离开的背影，又朝球场那边看了一眼，低低地笑了一声。
怎么了？佩格问：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你不觉得这很有趣吗，佩格。汤姆微笑：所有人都说马尔福和沙菲克是最亲密无间的朋友，但是一旦插入了第三个人，这样的平衡马上就被打破，变得摇摇欲坠起来。朋友？哼……只是不值一提的愚蠢的东西。
可是我们也是朋友啊。佩格疑惑地钻了出来，跟汤姆平视着：我们也不值一提，而且愚蠢吗？
我们当然是不一样的。汤姆嘶嘶地说：我们之间的契约远比他们要稳固得多。佩格，只有你能够理解我，也只有我能够听懂你说什么，这可不只是可笑的友谊。
那爱呢？佩格今天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个不停，汤姆心情好的时候确实是个耐心的老师，她追着询问他：爱是什么呢？它有颜色吗？有形状吗？是红色还是绿色？
那是远比友谊更无聊的东西。汤姆回答：拥有它，人就会变得软弱丶变得不堪一击。我们并不需要这种东西。
哦……佩格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汤姆知道浩如烟海的知识，却仍然不能准确地给它一个定义。但是人会因为无聊的东西死去吗？如果这不是很好的东西，为什么玛格达一生都在追逐着丶悼念着伟大的爱呢？
第52章 前方的路
1
当时打架的格兰芬多跟斯莱特林一人被扣了十分，非常公正，不偏不倚。早餐的时候，整个学院的人都看得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沙漏里减少了很多宝石，直接从前两名落后到三四名。
“没关系。”阿芙拉咬着面包含糊地说：“汤姆里德尔肯定可以全都赚回来。还有斯卡曼德在草药课上，杜蒙教授给分挺大方的，一点都不像是吝啬的梅乐思教授，我上次给对面那个拉文克劳用的缴械咒那么完美，他居然只淡淡扫了我一眼。”
“不要难过，阿芙拉。”维吉尔跑了过来：“他扫了我两眼，因为我失误地对着我的对手的帽子用了塔朗泰拉舞，然后一整节课，它就在空地中间跳个不停。”
“而且不就是用给走廊上的盔甲还有画像打扫卫生嘛，多大的事，如果他们骂你的话，你就骂回去呗。况且格兰芬多还比我们多扣二十分呢。”维吉尔劝慰道，过了一会，他终于进入了正题：“所以你看我这么关心你的份上，给我看看琼的魔法史笔记吧。”
“如果不是他突然奋不顾身地冲出去，斯莱特林还会再少扣十分。”阿布嘲讽般地说：“琼，我第一次发现，你还有当格兰芬多的潜质。”
琼纳斯也知道自己这件事太鲁莽了，他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但是阿芙拉有点不爽了：“是，这件事是我的问题，我承认，我当时被尤利塞斯煽动了，但你不应该迁怒琼，这不是他的错。”
“当然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你的错，阿芙拉。那就算是我一个人错了吧。”阿布冷冷地说。
最后的结局就是三个人不欢而散，阿布去了图书馆，阿芙拉拉着琼纳斯去了魁地奇球场。维吉尔一个人坐在长桌边咬着三明治，过了一会他反应过来：“喂喂，但是你们还没有人把魔法史笔记给我啊！”
2
琼纳斯很少跟阿布吵架，他的脾气很好，几乎不会跟阿布产生冲突，如果两个人有分歧的话，最后一定是阿布说服了他。而冲出去救阿芙拉这件事，并不算是什么大事，按照阿布以前的性格即使有些意见，也绝不会这样迫切地逼迫琼纳斯表态，琼纳斯觉得一定是在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其他什么事情，他想去问阿布，但是阿布的态度显得冷淡又疏远，油盐不进。
他们两个在一个宿舍里，却罕见地一句话也没有说，阿布不说话，琼纳斯也没有主动地继续自找没趣。他们都已经长大了，琼纳斯想，不能再像是小孩子时候一样了，即使有分歧，时间也会解决这一切。
阿布坐在桌子边写论文，而琼纳斯躺在床上。过了一会，阿布听到了琼纳斯靠近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我正在忙――”
“是我呀！阿布！”他听到了佩格轻快的声音：“有没有想我啊？”
“我们前天下午才见过面。”阿布说。
“哦！对哦！”佩格想起来了他们在魁地奇球场短暂的碰面：“我记性不是很好啦，但是没关系，至少这是今天第一次见面嘛。”
她坐到了阿布的对面，阿布还在写论文，她百无聊赖地玩着桌面上的石头。琼纳斯跟阿布还把她送的石头留着，她把石头抛得咣当响，阿布皱着眉头：“你不能安静一点吗？”
“嗯？”佩格愣住了，抛到天上去的石头砸到了她的脑袋，她痛呼一声，捂住了脑袋。
“你――”阿布走了过去，掰过她的手腕检查她的额头，上面有个很淡的红印：“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
“阿布啊，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琼呢？”佩格轻轻地问。
“这没有什么区别。”阿布直视着她，但在她的天然信赖的注视里移开了视线。
“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我才想制造一些声音转移注意力的。”佩格在那边说。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阿布看了她一眼：“你也会不高兴的吗？”
“不是我啊。”佩格说：“是琼。”
“我过来的时候，就觉得好难过。”佩格指了指自己胸口：“这里，空落落的，琼是在用这个器官来感受悲伤的吗？你们吵架了吗？”她凑到了阿布的面前，眨巴着眼睛问，因为离得太近了，阿布往后倒了一段距离，不自在地说：“这跟你没有关系。”
“有啊。因为琼难过的话，我也会难过啊，我们现在在同一具身体里呀。”佩格轻声说：“所以阿布啊，你能够原谅琼吗？”
“这比脑袋被石头砸到了还要更疼一些呀，阿布啊，如果你会因为我们被石头砸到而担忧的话，为什么会放任琼继续痛苦下去呢？”佩格抓住了阿布的手，认真地说：“而且朋友就是应该互相谅解的吧，就像我跟汤姆，虽然总是吵架，但总是会原谅对方。”
“每一次？”阿布问。
“每一次。”佩格回答。
阿布第一次察觉出佩格和琼纳斯的不同，就是因为他们的眼睛。琼的眼神是宽和的大海，好像能够宽容地原谅所有的恶意。而佩格是纯粹的，更像是一块未经污染，森林深处没有人烟经过的天然湖泊。被她注视着的时候，太阳之下就没有恶事。
“汤姆里德尔不像是这样宽宏大量的人。”阿布抽出了手，上面还带着佩格的余温。他试图转移话题。
“嗯……汤姆确实有时候比较小气。”她偷偷地说：“但是我有我的秘诀，只要我做错了事情，就跟他说对不起，他就一定会原谅我了。”
“如果是他呢？他对你做了错误的事情。”阿布问。
“嗯？那就等他给我道歉啊。”佩格理所当然地说：“然后我就会原谅他了啊。”
3
琼纳斯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刚刚亮，虽然斯莱特林的宿舍里看不到天亮，但是他跟着阿布早睡早起这么久，已经养成了某种生物钟。阿布正在扣袍子上的纽扣，琼纳斯本来想跟阿布说早安，但是想起来他们昨天才吵了架，张开了嘴巴又合上了。
“早安，琼。”阿布神色如常地说。
“啊？早，早安，阿布。”琼纳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贯非常高傲很少主动低头的阿布会主动地原谅他，但还是很快地回应了阿布。他心里想，阿布已经长大了啊，不再像是小时候，需要迁就和顺从了。
他高兴地翘起了嘴角，看着在镜子前咬着发圈把浅金色长发束成马尾的阿布。他认为他们正在一条更好更光明的路上行走着，一点点地跟幼稚的童年告别，走向前方的未来。
第53章 湖水冻结的声音
1
汤姆和阿布拉克萨斯是低年级斯莱特林这边比较出名的人物，阿布是因为他的出身，而且早在童年时期就跟着马尔福先生出席酒会跟其他纯血家族打好了关系。汤姆则完全是凭借自己的优秀，还有老师们的偏爱获得的名声。几乎所有老师都会在跟其他年级上课的时候提到汤姆里德尔的名字，而且无一例外地对他赞不绝口。
这两个人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对峙的，至少不应该太和平，但阿布和汤姆依然维持着不错的关系，连阿芙拉都有些不太理解，阿布为什么会对一个混血另眼相看。就算他现在能力出众，没有家族作为后盾，等到未来毕业离开了学校，仍然只能处处碰壁，斯莱特林虽然崇尚纯血的，但是也并不是没有吸纳过优秀的有野心的混血巫师，他们中的很多在毕业之后开始为大家族打工，很少有凭借自己力量创出一番天地来的，因为这并不是一条最省力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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