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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宋同人)绍宋之后——广寒宫宫人【完结】

时间:2023-11-16 23:08:25  作者:广寒宫宫人【完结】
  赵玖忽然笑了一声,道:“说了这么多,看来诸位还是没有明白朕心中所想,朕来到这大宋,纵使千难万险,也终于是直捣黄龙,朕虽感伤,却不后悔。只是德远(张浚字),你要朕往前看,殊不知道即使是在白马绍兴说的那么明白了,也有些人不愿意跟朕走一条新路。诸位可知道这是什么。”
  随着赵官家话音落下,杨沂中从暗处闪出来,抱了一叠奏疏放在案上。弄得众人惴惴不安,好在赵官家也不想打哑谜,直接说:“从今年秋天良臣升任枢密副使吧,朕一共收了三十二份奏疏劄子,全是控告御营右军都统、齐王张俊的,大多数都是说他贪鄙无能,勾连外国,有的连他女婿田师中也捎带上了,话里话外,明说暗示,都要朕夺了他的军权和海贸差事,叫他回家养老。”
  本来正在吃瓜的张俊万万没想到这瓜竟然吃到了自己头上,本能地离案单膝下跪,忙说:“官家明鉴,臣在财货上,确实有些不讲究。可是勾连外国是万死没有的,小田更是随岳帅北伐,有功无过啊......”
  赵官家摆摆手,示意他先停一停,看着欲哭无泪的张俊,叹息道:“你爱黄白之物,朕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是私下说,现在当着这么些人,也不必避讳。你常说自己半辈子西军,好像已经跟不上新时代的形势了,那朕来给你解惑好了。国家大战过去了,总有些不明白的想着要朕削减兵权,最好是到仁宗朝时那样文贵武贱才好。可偏偏韩卿泼天功劳、岳卿洁身自好,水军张卿还用得着,李彦仙马扩那里又得改编义军一时也动不得。你张俊以早年之功封王,可又没有参加此次北伐,平日里那些老毛病又太好找,可不就被人盯上了吗?所谓柿子捡软的捏,就是这个道理。”
  一席话说的众武将冷汗淋漓,过了那么些年了,官家您怎么还是这样虎狼之词,臣等受不了啊!再说哪个天杀的又要出这等主张,张俊一倒下,就是开了口子,真回到那种捧文官臭脚的日子,谁受得了?
  张浚作为枢密使,武侯梦还没彻底破灭,正想硬着头皮为自己的下属们分辨一两句,却听赵官家说道:“可是他们从来就不想想,都说你贪财,可为了守住下蔡城,你却毁家纾难。若没有你部牵制住了金兀术,等来了韩良臣的大船迎敌,朕早就带着吕公相他们死在八公山了,大宋都说不定亡了,还有他们的好日子过吗?”
  这一番话,形式陡然逆转。连张俊都愣了。
  赵官家又饮了一杯酒,笑的真心了些,“伯英(张俊)字,都说你做买**打仗还顺手,那首先得会识人,你说朕和你做的买卖,什么时候叫你吃过亏,怎么还这么信不过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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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张俊作为一个武将中唯一一个没有授旗的亲王,是不是代表后期世祖已经不满于他?
  自占一楼。
  2楼:楼主这话太片面了,主要还是因为张俊年纪偏大而且后期去做海贸了吧,要是真的不满还会给他那么多皇家独家代理?
  3楼:回复2楼,世祖念旧而已。张俊以下蔡战功为人生巅峰,越来越拉胯,建炎北伐前邸报上明确批评右军士族军饷被克扣、军纪颓废,战力为七大军垫底,最后北伐干脆没用他,而是让副都统田师中督师与岳飞合兵,还不能表明态度吗?非要说明白,磨掉君臣间情分。
  4楼:同意,授旗都是战功,我每次看到洛阳博物馆保留的那一面“中流砥柱”就为我们陕县曾经有李彦仙李晋王骄傲,给张俊什么?生财有道!
  ........
  123楼:怎么都对张俊这么大意见,单论下蔡一战功他只要就可以吃一辈子福利了啊。
  124楼:那倒是,何况他还是河北元从,从康王时期就追随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卿从朕于河北败军之间,今将受任于危难之际,且与卿约,卿不负朕,朕不负卿。”
  125楼:世祖不是说失忆了吗,还能记得河北的事。
  ........
  222楼:楼上是不是歪了,我们讨论的不应该是张俊为啥终身没有授旗吗?世祖和哪个重臣不是君臣不相负啊。除非像杜充那样自己找死的。
第8章 :吴玠之病
  刚刚因为年老病弱来的晚些的吕公相吕好问虽然都是原学圣人了,还是不能自抑地脸皮一抽,显然是想起了八公山上赵玖种种任性差点逼得他要去跳河的不美好回忆。
  不过凭良心说,下蔡-淮上一战虽然影响力不如尧山之战,成果不如获鹿之战。但无可否认,这却是靖康之耻后金军大规模进攻首次受挫,打破了金军不可战胜的神话,整个朝廷迎来喘息之机,使得大多数近臣从心底相信了官家抗金到底的决心,也为后来的一切营造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用我们赵官家的话来说,就是朝代更易,修史书也不能否认这一点。
  他们这些建炎三十六名臣,要是没有一个“八公山元从”的称号,感觉都没有别的同僚拉风。
  实事求是,这场战役虽然由赵官家亲自坐镇鼓舞士气,但现在这位文官大佬也得承认,此战最大的功臣必须是也应该是韩世忠和张俊。而相对来说,张俊的压力无疑是更大的,因为下蔡毕竟在淮北,他又被刘光世坑惨了,士气低迷。在这个情况下居然诈降骗了金国四太子一大笔钱用来激励士卒,实在是个大大的忠臣加天才。
  “当时正值过年啊,就隔了一道淮河,南岸八公山朕和诸位卿家饮食欢乐,可是对岸的下蔡大城,居然是一片死寂。朕当时就觉得,刘光世以邻为壑,烧毁了内渡口,你们能坚守那么久,已经是对得起朕,对得起大宋朝廷了,所以朕不能不去看一眼你,哪怕只是为了心安。”
  张俊这下是真有点动容了,做出十分的感动状,连忙说:“官家,当时如此险要情形,您就带着杨大郎......静塞郡王来了下蔡,给臣送来了刘光世那厮的狗头。这等恩义,臣若不拼死一报,那才是真是猪狗不如呢?”
  心里还有一层意思不敢说,官家你都这样对我了,我要是再投降金国了,以后肯定是头号宋奸,历史上名声肯定比秦桧还臭,金国人也不能容我老张了啊。
  赵玖摇了摇头,“朕推心置腹是真的,可若是你没有一丝天良和忠义之心,也坚持不到这个时候。我到现在还记得,有个叫......李老三的吧,因为你们困守孤城的事,在引朕去见卿家时骂了一路,但是后来听赵相公(赵鼎,当时正跟着张俊在下蔡)说,看到朕未抛弃你们,第一个不答应你诈降的就是他。对了,这个李老三现在还在吗?”
  张俊赶紧说:“在的在的,这小子命大,但是小股敌袭时腿上中了好几只箭头,走路不大好了。建炎七年就退伍了。本来是在登州安了家,这次河东收复,他老家是河中府人,非跟我闹着要落叶归根,祭扫祖坟。去年已经举家回归故里了。”而且还带上了老子给他的分红和关照书信,肯定日子过得不差。
  “是啊,活下来就好。”赵玖好半天没饮酒,脸上的潮红已经渐渐褪去,思维好像也正常了,再次看向许景衡,说:“朕做了那么多事,终究还是为了这身前的许多人,要不然,当初就跑到扬州甚至是杭州去,来个衣冠南渡,占据半壁江山岂不快哉?但那样,朕却对不起太多人。如今,朕虽然为这些忠魂伤心,却能安心许多。”
  “太平本是将军造,将军也该看到太平啊。”赵玖正色道:“伯英,朕不说太远了,就但说你,国朝百年西军,朕也是当上皇帝后才知道烂到了什么程度,杀良冒功的,不战而逃的,还有那种剥人皮的,朕是万万不能容。可这些你都没有,朕就可以忍,何况朕收了你命你上交徐州的土地也好、任命鹏举为河北元帅也好,你都领旨没有拖累大局,可见朕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那朕怎么会因为这些莫须有的弹劾处置你。”
  说着也不带众人反应,径直将这批奏折往身旁的香炉里一扔,顷刻间就飘出一阵浓烟,迸发出火光,随着众人的目瞪口呆,一大批“忠心建言”很快就这么化为了灰烬。
  许景衡看不过去想要劝谏一二,却被吕公相以七十多岁的年纪迅速拉住。
  张俊更是一时呆住了,竟是大悲大喜呐呐不能言。
  “削减军队、申明军纪甚至是打击一批违法军官这都是必须的,只是不能从你入手。你张伯英就算有一日卸下了兵权,那也只能是年老不再适合沙场拼命,而不是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里通外国”。否则天下人何以看朕这个皇帝,你搞海贸是朕同意甚至牵头,他们怎么不说朕这个皇帝卖国求荣。”
  得,脾气又上来了,吕公相在万众瞩目下无奈开口,“官家,慎言。”
  赵玖毫不在乎,“这不是就是几位爱卿在吗?再说,这话朕传出去,还不一定谁害怕呢?”
  那当然,您当年一个“莫须有”就把人家郑亿年吓得到现在轻易都不敢出门。何况如今,四海之内,唯我独尊。
  张俊没等吕公相再说话,再次一拜,说:“官家如此为臣着想,臣也不能太不识好歹,还请官家裁军自御营右军开始,臣在这里也请辞都统制之位,专心去搞海贸就好。”
  赵玖也笑道:“反正你如今也是齐王了,使唤海军的李宝李卿也不用客气了是吧。”
  这明显开玩笑的话让殿内气氛一松,大家都有了点笑意,也意思意思吃了点饭菜,眼看外面灯火越发炫彩多姿,赵官家说:“你这辞呈也不必着急递上来。裁军不是小事,朕去年一整年也没敢动。好在看过了户部的账册,收成还是不错的,今年也该动了。但是朕也在这里说了,朕不想做汉武帝一味打仗弄得海内户口减半,但是也从来不信什么“铸剑为犁、马放南山。”国防是国家的根本,要不然今天的繁华靠什么保证。在想靖康之前那样养八十万禁军却不能战,朕不如从金明池跳下去。”
  “官家言重了。”得,这位爷是不会让你好好吃饭的。
  赵玖没有再多话,在他的书房御案之下,有份今天上午才送来的密札,让他差点绷不住。
  御营后军都统制、韩王吴玠忽然病重。其弟吴璘代为上书请求派遣太医医治。
  那可是他的专业代打啊,还是关西第一将军,赵官家当然舍得御医。可问题是你吴璘是不是的说一下你哥得了什么病,我好派专业的去。不然出动整个太医院,会动摇军心的。
第9章 :杀人
  时光总是把人抛,二月春风似剪刀。元宵节过完,很快进入二月份,尽管春回大地草长莺飞,但是中枢的大员们还是没啥空聚会雅集的,无他,这不是春耕就要开始了吗?
  大宋在这十年间政治渐渐稳定,经济不断复苏,人口也不可避免地增长,对于任何一个人口大国,农耕都是重中之重,要不然赵官家也不会在获鹿之战后就对尚且没有解放的河北和燕云地区长官下达保护农业生产的旨意,也得亏他这么做了,去年一年才没发生大规模饥荒,但是大战之后,又是裁军又是授田又是安抚流民,朝廷这几年的存粮也要见底了,因此这次春耕首相赵鼎无比重视,多次以都省首相的身份对东南西北的使相、春耕巡视组下达指示,无论是固有领土还是新征服地区,都必须好好种地努力生产。
  连副宰相刘汲都被他派出去考察这几年黄河沿岸的桑树鱼塘循环经济收益了,如果好可以继续尝试往黄河北岸推行,如果不好抓紧改正。
  鉴于赵官家不太插手具体事务了,他这个首相只有更忙,可毕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这天终于忍不住下衙就拖着疲惫地身体回家休息,结果人还没吃上饭,就被郦琼带着鸿胪寺卿王伦火急火燎找上门来。
  “什么,你说官家不知何故斩杀了一百多名俘虏!”
  郦琼苦笑,“若非如此,怎么敢惊动相公?说实话这些女真狗那个手里没有我大宋子民的血债,杀了也就杀了,他们如今心气已经失去,跟待宰的猪也没什么差别。岳台那边除了下官所领之军一万,还有曲端部的骑军,他们也不敢不用心做苦力开荒耕种,只是......”说罢看了一眼王伦。
  王伦也是个滑头之辈,本来指望郦琼全给说了,毕竟看管俘虏主要是他的活,但是事关自己,也只好道:“相公,可是咱们早与西辽说定,这些俘虏是要卖给他们的。之所以还留了一部分,无非实在贸易问题上扯皮而已,死那几个女真人没什么大碍,可若是不知道官家心思......”
  听到这里,赵鼎哪里还不明白,这位负责外交的主官是怕官家杀上瘾了,少一两百人还好说,要是太离谱可就是外交事件了。特别是现在关西主帅吴玠病重,其弟吴璘远没有兄长威望,一不小心,外交事件可就成为战争事件了。
  赵鼎也知道事关重大,只是本能说:“不对,官家不是嗜血之人,这些俘虏要杀早杀了,如今这般必然是有缘故的,可是就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不好劝解了。”
  说罢已经累得有些麻木的大脑终于运转如常,看着二位文武的欲言又止,也明白了,这事儿近臣或许知道,却是一个字儿都不敢往外说。但是他作为大宋朝的宰相不一样,他可以直接问。
  赵鼎无奈,只得道:“好了,本相明日就进宫请求面圣。”
  郦琼王伦自是赶紧恭维一番,却也都是聪明人,看赵相疲惫不堪,很快告辞。
  但老天今晚固然不会让他好好休息,就是前后脚的功夫,门房赶紧来报,“相公,静塞郡王杨统制来了。”
  赵鼎一顿,认命道:“有请。”
  第二天,枢密副使韩世忠亲自上疏,指出经他辨认,御营俘虏中当年有人是和他在洛阳交过手的,乃是破坏我大宋历代先皇陵寝的万恶之徒,当受千刀万剐之刑。
  已经荣修的闾勍老将军和洛阳本地大豪出身的现任御营中军统制官小翟翟兴也佐证了这一观点。
  于是官家大怒之下,把这些人全部处死。
  朝野顿时安静,赵鼎率先歌颂官家圣明,本来官家幽禁父兄难免有不孝之讥讽。但一码归一码,这年头,就是到了21世纪挖人祖坟那是不共戴天之仇。很多大臣自动脑补,官家他对祸害了大宋的父兄很严苛,但不一定对各位祖宗也有意见,即使有意见,这为人子孙也咽不下这口气。以前没条件也就罢了,现在还忍着,想桃子呢。
  所以管家此举无比正确,甚至是清国方面听说此事后大惊失色却又无可奈何战战兢兢,却是后话了。
  但是赵官家却没啥表示,回宫之后,又在无名亭里召见杨沂中,道:“正甫(杨沂中字)可是对朕失望了。”
  “官家哪里话,臣万万不敢。”
  “你我君臣,何须这样讲话,说到底,也是这十年下来,很多事朕不愿意再忍了,闹得你们上下给朕圆谎,只是正甫,朕当初真的忍不住,神佑她,到现在还只能靠安神汤睡觉。”说到这里,不禁一阵萧索,当年接回来的时候,他对这两个便宜女儿都是懵逼的,根本接受无能,这些年接触也并不多,只知道这孩子心思重。可是,看到神佑失态发疯的那一刻,赵玖是真的想杀人,而且就杀了。
  杨沂中连忙起身,道:“官家,臣僭越说一句实话,臣亦为人父,若是我的女儿因为看到当年几乎凌辱她至亲的贼子而吓得惊厥,那臣只怕也会杀人。”委婉一点吧,其实神佑看到的凌辱她生母姜淑妃(追封)和嫡母邢皇后的女真俘虏,才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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