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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九月时五【完结】

时间:2023-11-20 14:46:23  作者:九月时五【完结】
  宫女啊了一声:“今日可是您大婚,这灯,按例是要掌一夜的。”
  孙氏道:“你糊涂了,我只是妾室,怎敢与太子妃争辉?这才刚开始,不要没规矩。”
  宫女忙低下头:“奴婢知道了。”
  不知道宫里今夜多少同床异梦,辗转反侧。
  反正凤龄是安心的睡了一个整觉。
  大事办完了,她也可以交差了。
  一边心里盘算着什么时间找个好机会向圣上请辞,一边望着那满院红灯,隐隐约约陷入梦中。
  在梦里,她看到自己也穿上了华丽的喜服,脸上笑意盈盈。
  好美,她好喜欢那个样子。
  然后一双修长的手伸来,挑起了她的盖头。
  近来这接二连三的喜事让她也有些神往,给别人操办了那么喜事,何时能轮到自己呢?
  可惜梦里的新郎官太模糊,她睁大了双眼,想看清楚是不是景砚。
  可就是怎么也看不清楚。
  *
  翌日,太子和太子妃来太极殿请安。
  前头圣上正与太子和太子妃说话,太子妃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礼仪倒是很周全,也很落落大方。
  凤龄站在帘后,悄声问嬷嬷昨夜是否礼成。
  嬷嬷凑过来,犹豫着说:“早上去看过了,元帕上确有落红,只是昨晚没听到什么动静,不知道……”
  凤龄把手一摆,并不想听细节,只想赶紧交差完事:“行了行了,说不定太子殿下公务太多,体力不支呢,既然已经礼成了,让司寝局记录在册吧。”
  嬷嬷只好应是。
  前头问完了话,圣上赏了些东西给太子妃,又留着喝了一杯茶。
  回去路上,沈氏跟在太子身后,酝酿良久才敢开口:“多谢殿下为我隐瞒,臣妾实在愧疚。”
  太子并未回头:“我说过,夫妇一体,荣辱一身,此事今后不必再多说了,每逢初一十五,我还是会去你院里,你也别苦着脸,让外人觉得我冷落了你。”
  沈氏简直感激涕零,太子愿意保她,就是给了她活命的机会。
  忍着哭意道:“多谢殿下,臣妾无以为报。”
  太子忽然问:“你这病…之前就没找人治过吗?”
  沈氏犹豫道:“治是治过,只是成效甚微,大夫说是胎里不足,带出来的体寒病弱,只能慢慢调养。”
  说罢瞥了一眼太子,见他没再问什么,这才放下心来。
  她都不敢明说,何止是治过,那是遍寻名医,从小治到大都没治好。
  但要是让太子知道这病八成治不好,没准动起怒来要问罪她。
  她把话说得虚虚的,像是能治但是不太好治的样子,也给自己留个后路。
  两人一路无言,太子默默看了沈氏两眼,又道:“你也别太忧心,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总有医术高明的人,或许将来哪一天就治好了。”
  沈氏心酸得差点要落泪,太子殿下真是好人。
  他越宽容,越让她无地自容。
  他们算什么呢,一面之缘,空有夫妻之名罢了。
  她甚至感到愧疚,若不是她,太子是会有一个出身名门,身体康健的妻子的。
  更有些怨恨老天不公,为什么不给她一副好身子。
  若她身体好好的,她又何尝不想好好过日子呢?
  沈氏一路神思郁郁,待回了东宫,宫女来报,说是孙侧妃和宋姑娘来给太子妃敬茶请安,正在屋里候着。
  进了门,孙氏和宋氏一齐起身请安,沈氏赶忙让坐,又吩咐宫女上新茶,再拿些糕点果子。
  孙氏忙道:“姐姐不必这样费心。”
  沈氏在上首坐下,笑吟吟道:“这还是头一回见两位妹妹,今后都是以一家人了,相处的日子在后头呢,两位妹妹一看就是贤惠人,有你们帮衬,我也能省心些。”
  孙氏和宋氏都道:“太子妃客气。”
  沈氏和孙氏在选秀时就认识了,只是那时候看着孙氏话不多,也胆小得很,之前她对孙氏的印象就是老实人这三个字。
  不过今日再见,孙氏整个人端庄大方了许多,眼神也明朗了,不像之前那样畏畏缩缩的了。
  至于宋氏,她已经派人打听过了,两年前圣上赐给东宫的侍妾,终年被冷落在偏院里,不值一提。
  她原也没放在眼里,可是今日见到宋氏,倒惊觉于这宋氏竟然如此美貌。
  这样的容貌都不能得宠,这东宫是个不容易的地方啊!
  不过沈氏如今心也定了一定,至少太子目前是愿意帮她一把的。
  她只管耕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混得一天是一天就成了。
  她心里也明白,自己的把柄已经拿在太子手里,从今往后只能俯首帖耳,万事顺从,是再没有抬起头唱反调的底气了。
  宫女煮了新茶端来,沈氏早已经备好了见面礼,这时吩咐人拿上来。
  给孙氏的是一对和田玉镯,通体暖黄,触之生温。
  给宋氏的是一对烧蓝蜻蜓镶宝石钗。
  孙氏和宋氏又起身道谢。
  沈氏笑着道:“两位妹妹不必多礼,今后还要多多来往呢!”
  出了正院大门,孙氏和宋氏一个朝南,一个朝北的分开了。
  孙氏边走边打开雕花木盒看了两眼,然后吩咐人收好:“太子妃果然是出身名门,财大气粗啊,我这样小门小户的,几乎是空着手嫁进来的,实在没脸。”
  掖庭分来伺候她的宫女叫柳儿,听了这话就赶忙劝道:“侧妃这是哪里话,您是一坛香油才开头,这才哪儿到哪儿?将来都会有的。”
  孙氏淡淡笑:“你懂事,可惜跟了我这样寒酸的主子,只怕也要受苦一阵子了。”
  柳儿就道:“您这话说得,奴婢哪里就是那么短见的人呢?奴婢倒是觉得,跟着侧妃,将来肯定有好日子过。”
  孙氏一笑:“那我就承你吉言了。”
第19章
  太子大婚不久后,康王府和誉王府也喜事连连。
  凤龄在尚宫局核对宫里赐给两个王府的赏赐,明珠进来告诉她:“太医院这几日在说呢,说是东宫最近给太子妃请了好几次平安脉,但是太子不用宫里的太医,反而从宫外找人来。”
  凤龄抬起头:“怎么?太子妃身体不好吗?是受凉了,还是水土不服?”
  撂下单子:“荆州离上京这么远,初来乍到有些不适应也正常。”
  明珠道:“可是从宫外叫大夫,总是不合规矩的吧,没想到他两个刚成婚,太子殿下还挺向着她的。”
  凤龄便道:“夫妻嘛,又是新婚燕尔,太子愿意偏心,你管他呢?”
  明珠说:“倒也是,看来圣上这婚还真是指对了,可惜誉王府就没这么安生了,听讲那世子妃王氏和侧妃高氏刚进门就水火不容的打擂台,这誉王府将来可有的闹了。”
  凤龄笑着道:“怎么?誉王府那世子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怎么连个侧妃都压不住呢?”
  明珠道:“那高侧妃漂亮啊,那副妖妖调调的样子,一看就是会争宠的,一来就把世子妃的宠爱压下去了,霸着世子不放,这还是新婚呢,就这么挑衅,世子妃能咽得下这口气?”
  凤龄摇摇头:“可怕呀,嫉妒上头的女人可怕,争宠夺爱的日子更可怕。”
  幸好,她要嫁的那个人,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人。
  言罢,凤龄想了想,又道:“选秀和大婚这几件大事都办完了,我身上的担子也能松一松了,过段时间我会找个机会向圣上告病请辞,你在尚宫局也这么多年了,到时我会顺道提一提,司衣局还有个掌衣的空缺,你正好过去。”
  明珠又怔又惊,既惊讶凤龄苦熬这么些年,都熬到总领尚宫的位置上了,怎么突然要请辞出宫?
  又惊喜上峰要走,竟然还没忘记自己这个小喽罗,掌衣虽然官职不高,但位列女官,和宫女的前程可就大不一样了。
  一时间她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问出一句话来:“您怎么突然要走啊?都坐到这个位置上了,要舍弃一切离开,太可惜了吧。”
  凤龄淡淡道:“人各有志,不可惜,再荣华富贵,我也不能一辈子为奴为婢,为人而活啊,人生苦短,总是要为自己活一活的。”
  明珠良久才道:“您一直比我们胆子大,要是我,是万万不敢的,出了宫,就是人走茶凉,一无所有,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在宫里待久了,都觉得自己在外边活不下去了。”
  凤龄一笑:“管他水浅水深,蹚过去再说嘛,我虽然不像何奉那么富贵,也是略有薄产的,几年之内总不会饿死吧,给人管管家算算账我还是在行的,实在不成还能弹弹琴绣绣花呢,技多不压身嘛,当年进宫来的时候,不也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吗,这么多年不也都过来了?”
  明珠笑道:“也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呐!”
  *
  月中,圣上在内阁召见辅政大臣。
  一上午,凤龄和何广春候在门外,就听得里面接二连三的斥责声,圣上拍着桌子大发雷霆。
  里面什么光景不知道,反正连外边这些人一个个都吓得低着头不敢作声。
  里头还在骂:“邑州进士沉船案,到现在还没个着落,衢州,说要建瓷窑,以瓷器兴商贸,三年了,窑呢?瓷呢?”
  “就连湖州,多少年的农耕大郡,如今却连年亏损,赋税是一降再降,降无可降,朝廷拨了那么多银子去赈灾,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灾民得不到安置?为什么流离失所的百姓还在到处乱窜?还有拖家带口从湖州走到幽州的,这都快到直隶了!巡抚钦差都干什么去了!户部的钱都用到哪里去了!难道要灾民走到我皇城脚下吗?”
  圣上脸色阴沉如冰,扬手把一叠奏折摔下桌,雪片似的飞在地上:“朕要你们有什么用?国家要你们有什么用?”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敢多言,户部尚书埋着头,更是大气不敢出。
  这个尚书干的,心里真是苦得很,三征突厥,把钱打光了,把国打穷了,这两年商贸稍微景气那么一点点,又连逢天灾,圣上想要金山银山,想要国富民强,岂是他一个小小尚书能办到的?
  内阁气氛阴沉,诸大臣一个个安静如鸡,圣上扶着额,唤大监何奉:“去把崔尚宫叫进来,吩咐拟旨,即日起,令太子接管中书省和户、工两部,免去高复湖州巡抚之职,免去史应君都察院御史一职,免去元宁公主监管国子监和都察院之权,着令其协管刑狱。”
  这道圣旨发出去晓谕前朝时,元宁公主正在自家的园子里游湖。
  身边美酒环绕,俊男无数,直到班少宣匆匆赶过来,附耳禀报了这个消息。
  公主气的将酒杯砸出一尺远,身边的俊俏郎君吓了一惊,抚慰的凑过来:“殿下这是怎么了,发这样大的火?”
  方才还温柔笑着的公主殿下,一瞬间就判若两人,直接甩了一个巴掌过去:“下贱的奴才,滚!”
  那年轻郎君吓得不轻,忙捂着脸跑了。
  元宁公主气的咬牙切齿:“凭什么?到底凭什么?那湖州灾情是天灾,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李谕就能接管中书省,我就要去协管刑狱?刑狱是什么鬼地方,那里关着的都是罪臣,逆臣!”
  元宁公主抬起头看着班少宣:“母亲这是什么意思?她要卸我的权啊,我做错什么了?我哪里不如她意了?还是我哪里不如李谕了?他不就是比我年长几岁吗,就因为他是长子,就该什么都是他的吗?”
  她气的将面前酒杯茶盏全部扫落,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我不服气!我不服!”
  班少宣扶着她劝道:“公主少安毋躁,如今圣上正为湖州水患忧心,这圣旨才下,您就去争辩,岂不是更让圣上觉得您重私利而不重国家?”
  “依奴婢之见,那湖州巡抚高复不是被撤职了吗,您不如就请旨去湖州巡查赈灾,将这件事办好了,办妥了,圣上自然会重新看重您的。”
  元宁公主若有所思,似乎真有些听进去了,班少宣又道:“就算您心里再不满,也要绝口不提职权变动的事,圣上说什么,咱们就做什么,就算是母女,可君王毕竟是君王,在大是大非上,您跑去讨价还价,会更让圣上生嫌隙的,您看这回不就是让太子捡了个便宜吗?”
  “太子的城府可比您深多了,看他平日不声不响的,也不招圣上待见,结果呢,竟把中书省交给他了,这是准备要放权给他了呢!”
  元宁公主冷笑一声:“先让他得意几天,早晚我让他栽个大跟头!”
  因这道圣旨,朝廷里“太子党”和“公主党”针锋相对,又起风波。
  元宁公主特意安静了几天,才递了牌子匆匆入宫觐见。
  刚到太极殿门口,就遇到正从里面出来的太子。
  兄妹两个互相看了一眼,到底是元宁公主先耐不住性子开了口:“哥哥都接管中书省了,如今可是大忙人啊,还到母亲跟前献什么殷勤呢?”
  太子根本不将元宁公主视为威胁。
  反正他这个妹妹啊,多半的脑子都用在口舌之争上了,还剩一点脑子,也就在男人身上了。
  你叫她干正事,她能干出什么来?
  他只是淡淡一笑:“妹妹要是为了湖州的事来,恐怕要跑空了,母亲已经任命我为巡抚钦差,与户部,工部一同赴湖州赈灾。”
  元宁公主闻言瞬间捏紧了手,恨恨道:“你就非要什么都和我争是吧?你凭什么啊,你有什么底气啊?不就是比我早生几年吗,尉迟府逆贼的儿子,也配做太子?”
  太子冷笑:“尉迟府不配,你柳家又算得上什么东西?一介庸碌之辈,要不是你那个亲爹有几分姿色入了母亲的眼,柳家还不知道在哪个草垛子里打滚呢,给尉迟府提鞋都不配!”
  元宁公主简直气炸了肺:“李谕!你敢把这话拿到母亲面前再说一遍吗?”
  太子笑:“还用我说吗,有你这张嘴,母亲什么听不到?”
  他低下头,瞥了一眼元宁公主:“配不配这句话,轮不到你来问,这些年你在上京奢靡无度,纵情享乐,你以为太极殿的眼睛是瞎的?哪一次星夜兼程千里出巡不是我?哪一次边关急报赈灾抚民不是我?哪一次难啃的骨头不是我?”
  “你呢,你算什么,在上京的温柔乡里酒池肉林,贪图享受,蓄歌伎,养面首,越制修建府邸,你为朝廷做过什么?现在你要来争了,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争?妹妹啊,你也长大了,学学做人吧,无才可以,勿要无德。”
  太子的目光轻蔑的扫过,元宁公主站在原地,朱红的蔻丹如血一般刺目,冷笑道:“多谢哥哥指教。”
  待太子走远,她脚步不稳,被宫女一把搀住。
  宫女道:“殿下还要去面见圣上吗,奴婢这就去通传。”
  元宁公主盯着太子的背影:“不,我要去见崔尚宫。”
  “敢轻视我的人,我一定会让他得到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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