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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被影响，你怎么没被影响。”露塔斯问。
“我也不知道，我很清楚地看到了白袍的超人他的嘴唇的变化。会不会是超人的体质原因？但蝙蝠侠会看到啊，而且蝙蝠侠看到也肯定会做准备的……嗯，不明白，好奇怪。”夏洛特好像还没睡醒一样：“露塔，我觉得好没意思啊。”
露塔斯没有说话，她等着夏洛特自己都说出来。
“我虽然是被绑架过去的，但是……那边的超人和蝙蝠侠，他们对我的态度都还算可以。当然肯定是没有这边这么照顾，可我却蛮开心的。”夏洛特说：“我的要求他们会满足，但他们也有自己的要求需要我遵守，甚至会带着严肃的警告口吻否决我的想法。那边的爸爸也很有趣，他把自己的孩子和我分得很清，但又没有拒绝我那样叫他。其实我以为他会来送我的，但他没有。感觉……是他会做出的事情呢。”
夏洛特有点蔫耷耷的，而露塔斯很清楚地知道她沮丧的来源。
夏洛特只是……渴望一种平等。
虽然夏洛特还没有告诉自己为什么被绑架，但露塔斯却能推测出，这与她在这里的优待有很大关系。
不是什么人能够同时受到几位名誉斐然的超级英雄的怜爱的，哪怕她是大哥的妹妹、姐姐的妹妹也不行。
给她带来如此特别待遇的东西，让她能够享受到许多别人想都不敢想的特权，比如蝙蝠车和蝙蝠飞机的驾驶权。但同时，她在这些超级英雄们的关照下，逐渐失去了可以和他们平等对话的机会。
可爱的、敏感的、脆弱的。
聪明的、细腻的、多愁善感的。
善良的、乖巧的、无法自保的。
永远不会坐在谈判桌对面的。
夏洛特。
第148章
可这件事对于夏洛特来说到底是好是坏呢。
露塔斯托腮，其实并不能真的断定出一个结果。起码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养在超级英雄身边的小孩儿普遍存在的一些成长焦虑。就比如达米安，他也有类似的困惑，他一方面对他的父亲有着很深的崇拜，但骨子里也有试图超越蝙蝠侠的壮志和野心。
能不能实现两说，可不断地超越早已深深地埋在了奥・古血液中。无论是塔利亚还是达米安，都是一样的。
“怎么了？”
塔利亚出任务回来后不太高兴，看到了露塔斯凝重的表情，问：“谁不长眼惹了你？”
“没有人惹我，只是我刚刚和夏洛特通了电话。”露塔斯回：“她跟我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主要是成长的烦恼吧。”
没想到塔利亚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拉了椅子坐下，还吩咐人倒了一大杯茶：“快！我要听！”
露塔斯：“……”
“怎么？你都跟我说了主题，就是想跟我展开详情的。”塔利亚蛮不讲理：“快点我要听――有没有那边世界蝙蝠侠的八卦？”
“有一些，不过都不怎么深入。”露塔斯想了想：“夏洛特说……他是个性格温和又强硬的宇宙学家，并且……挺固执的。”
“哪个蝙蝠侠会不固执，不固执会成为蝙蝠侠？”塔利亚翻白眼：“还有吗？”
“嗯……有一个太过得意忘形的。”露塔斯说：“她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每个蝙蝠侠都挺喜欢她的。”
这的确是句有一点点危险的话，按照塔利亚这个离了婚（喂）还喜欢醋意大发的性格，哪怕是夏洛特这个老朋友的崽，塔利亚也还是会计较的。正是因此，露塔斯才会在最开始时定义其为“得意忘形”。
但塔利亚好像没有生气，而是愣了一下。就在那一瞬间，露塔斯直觉塔利亚周身的气场有一些变化。
她并没有发怒，而是有那么一闪而过的同情、怜悯和……慈悲。
“蝙蝠侠当然会喜欢她了，毕竟……”塔利亚咳了一声：“……那孩子可是能帮他们宇宙再苟十年。”
在露塔斯的诧异目光下，塔利亚清开别人，跟露塔斯详细解释了夏洛特作为一个活的“起源”的前尘往事，当然也包括康斯坦丁家几个兄弟姐妹的来源。
“收下小丫头的时候，康斯坦丁其实是反对的。”塔利亚回忆着前尘往事：“他作为一个学魔法的家伙，有一种很本能的原汤化原食的想法。”
“康斯坦丁先生是觉得哪里长出来的孩子就应该回到哪里，这样才……最能发挥出本土优势？”露塔斯大概猜出了当时康斯坦丁的想法：“又或许康斯坦丁先生还觉得，一个世界塞两个‘起源’，会对这个世界有很大危害。”
“对对对，”塔利亚说：“‘麻袋只能装五斤土豆，再装五斤麻袋一定会漏’。他是这么说的！而且他还觉得会有力量碰撞的危险。”
“他觉得夏莉会对大姐造成影响？”露塔斯又明白了：“类似于两颗有引力的行星强行并轨，被并轨的行星磁场等等会发生改变。”
“就是这个意思！”塔利亚得意极了：“我就知道你能猜到――但那时候玛丽舍不得把当时的夏洛特再原路打包送回去，大的夏洛特也不肯。最后没办法了，康斯坦丁也就捏着鼻子认了。后面她家里又陆陆续续来了两个男孩儿，多两个不多，就都养着了。”
露塔斯皱着眉，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康斯坦丁家会在男女主人清晰的恋爱时间线上莫名其妙多出几个儿子女儿。不过……
“……为什么您会知道呢？”露塔斯反问。
“嗯，因为当时康斯坦丁在到处给小阿斯特拉找下家。有一次我在追杀他的时候，他问我能不能收留她的。”塔利亚说：“我给拒绝了。毕竟那时候我都有你了呢！”
露塔斯想了想：“夫人，您拒绝的理由肯定不是这个，起码不是最主要的。”
塔利亚讪讪：“我觉得那孩子不好养活，而且眼睛还是异色瞳――这对我们来说不太吉祥。虽然我拒绝了，但后面我对她也不错呀！而且……我都没有不喜欢她。”
塔利亚看起来做了很大的让步，露塔斯觉得很莫名，也不知道原因。
过了两秒，塔利亚又来劲了。
“我知道小蜘蛛来过了，”塔利亚拍拍桌子：“快，快告诉我，他来了之后你们都说了什么！”
“嗯……没什么。”
夏洛特托着下巴，面对康纳和提姆两个人的探望，显得有些过于平淡了。她打了个哈欠，在听到对方问那个世界的康斯坦丁都聊了什么后，说：“爸爸感觉还好吧，只有我开心过了头。”
她盯着桌面：“本来还想聊些什么的，结果被那位蝙蝠侠先生打了岔，根本没来得及深谈。”
“你也叫他爸爸吗？”提姆有点意外，站起来要去给夏洛特倒杯茶：“那边的康斯坦丁先生性格怎么样，和这边的有什么区别吗？”
“我只跟他说了几句话，但是……感觉还是有点区别的。”夏洛特想了想。
哥哥果然和哥哥的爸爸更像，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语气神态。姐姐也和姐姐的爸爸更像，哪怕看起来都不太相同，可夏洛特总觉得他们心里都在不动声色地筹谋了很多事情。
那，她的爸爸又是什么样的呢。
提姆在心里低叹了一声。
这次来是他提的，康纳也赞同了，可是来了之后一直坐在那儿不说话，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
来之前明明好好的。
“我猜也是，康斯坦丁先生看起来就很像那种会把事情分得很清的人。”提姆只能说：“看待你的感觉就应该像看亲戚家的小孩儿吧？”
“或许吧，我也不清楚在他心里我算哪门亲戚。”夏洛特靠在沙发上，慢慢堆下来：“专门来一趟就问爸爸吗？我以为你会问那边的蝙蝠侠。”
“如果你想说的话。”提姆把水杯放在她面前：“说说别的也行――比如罗――”他看了看康纳，转了个弯：“――比如超人？”
“那还是蝙蝠侠吧，省得你下次还问。”夏洛特说：“他说他有过一个罗宾，后来就没了。我没问详情，但你在那边很大概率不是红罗宾了。”
“那我呢？”康纳问，说了这次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你怎么都没有找……那边有没有我？”
“你终于肯说话啦？”夏洛特直起身：“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跟我闹别扭呢。”
康纳顿了顿，没说话。
“不就是我问了那个世界有没有罗伊吗？主要是，罗伊他……不在了呀。”夏洛特拿起茶杯：“我在那个世界看到了罗伊，看他好像过得还凑合，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有些放心了。大概是因为没有我，他起码还活着。”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那明明是因为N金属吧？”康纳有点不快：“再说了跟N金属接触又有什么？我这次去外太空也是为了去找那个东西，虽然没找到但是――诶？”
夏洛特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神经，一下子扑了过去：“你没有碰那个吧？！”
“没有没有没有！”康纳举起双手：“真的没有！”
“不要去碰，那个东西会，会――”夏洛特觉得自己有些呼吸性碱中毒，脑袋发麻，指尖都是在颤抖的。
康纳有点发懵，没见过夏洛特这个样子。她现在脸是白的，浑身都在抖，心跳也快得吓人。
“――呼吸快呼吸！”提姆两三步买过去，轻轻顺着她的背：“康纳没碰到，他也不会碰到的。”
他一声声地安慰着夏洛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意外了，别怕，别怕。”
康纳最开始满头问号，等夏洛特平静下来，提姆才跟他说了N金属可能导致有人“替换”超级英雄的事实。
“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提姆很意外：“超人或者卢瑟一个都没跟你说过？”
“超人知道的都不一定有你多吧，至于卢瑟，他能告诉我什么？我也不愿意听啊。”康纳去顺夏洛特的毛：“抱歉，抱歉，我……我不会去碰那个的，我也不会被替换的――应该不会有其他的卢瑟那么变态吧？”
夏洛特正丧着，听到之后笑了一声：“万一呢？不是每个世界都像那个超人先生一样，有魄力干掉他的。”
“他还是你姐夫吧？”康纳问：“你不怕他知道生你的气吗？”
“我就说过这么一次，除非你们俩去告密。”夏洛特说：“再说了，我又不止他一个姐夫。”
康纳还在想她还有哪个姐夫，耳边却突然传来刺刺拉拉的声音。它好像电流的噪声，又好像电视中出现的雪花。
最重要的事，那声音来自提姆所在的地方。
“提姆？！”康纳看去，果然发现提姆所在的地方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罩住，散发着金色的光。
夏洛特伸手要去拿魔杖，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气流把她压在了沙发上，夏洛特一时间动弹不得。康纳要冲上前去，却忽然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
“很高兴见到你们。”来人约有一米八的样子，一头黑发带着一点卷，面上带着的是蝙蝠侠的面具。看着愣神的夏洛特和康纳，他摘下了面具，露出他的眼睛：“请让我首先自我介绍，我是提姆・德雷克。”
“――我来自十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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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
第149章
？
！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夏洛特便信了眼前人的话，而不是下意识认为他是被“替换”的人。
这不单单是因为他站在提姆所在的位置、也不单单是因为他那张和提姆很像的脸、更不单单是因为哪怕他很着急也依旧稳重谨慎的气质，更因为在夏洛特的记忆中，的确有一个朋友，一个已经被所在了某处的朋友，能够真正做到逆转时间。
“是沃利？！”夏洛特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名字：“他出来了，他把你送过来的？”
“是他。”长大的提姆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像是早就知道夏洛特会才到一般：“沃利要一直奔跑才能维持，我时间不多，康纳夏莉，帮我找到超人和蝙蝠侠，请他们去正联那里。”
“我去找超人。”康纳放下这句话，打开窗户便消失了。
夏洛特一路小跑到蝙蝠侠常来的那个通道，手指摁在了门锁上：“申请游客……还是不用啊？”她回头问了一下提姆：“正联的虹膜认证你存过吗？”
康纳笑了一下：“或许，但那不重要。夏莉，我有些话要单独跟你讲。”
什么鬼。
提姆上一秒耳边还是夏洛特对康纳在线下蛊，下一秒眼睛一晃，就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他好像被传送到了某个宽敞的地下洞穴，附近还有水源，所以能够很明显地问到一股新鲜的土腥气。
倒霉。
他现在手上什么武器都没有，一旦遇到危险连自保都很难。而且他现在最害怕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是在自己的宇宙，还是在别人的？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自从知道罗伊“被替换”后，提姆就做好了自己甚至蝙蝠侠超人这种级别被替换的准备――当然他们自己也是做好了的。但是那都是灵魂――姑且这么说吧――层面上的，通过魔法或者其他他们不能掌握的科技做到的。虽然说这之前并未出现过，但连别人芯子都能换，哪怕有“天际线”的加持，未必不能连人整个一起换掉。
少年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在观察周围的环境，看自己到底有没有活着回去的可能。
这时，有个人出声了：“德雷克？你跟韦斯特的计划到底成功了吗？”
那声音来自不远处，脚步声也想了起来。来人应该很高大，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有种沉重的闷，听起来好像……
“――你倒是说――”那个人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一出现就看到一道身影试图寻找掩体，立刻了然：“别藏了德雷克，我是说，十年前的德雷克。”
提姆正贴着墙壁，被这称呼吓到了：“什么？”
“这里是十年后，十年后的地球。”来人双手抱胸，微微抬着下巴。昏黄的火把让他的脸不太真切，但隐约有着提姆熟悉的轮廓。他穿着的制服很像蝙蝠侠的，但又改动了不少。
他的脸也是一样的。
“没想到，十年后的你挣扎出来的计划竟然真的能成功。”他双手抱胸：“真是辛苦你了。”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语气里完全没有赞同的味道。
“达米安？”提姆看着这个和蝙蝠侠甚是相似的年轻男人，反复思忖后才确定：“这是――十年后？！”
“你的脑子比十年后快不少。”达米安转身就走：“但我劝你最好原地呆着别动，因为韦斯特说不准多久就会坚持不住，你跟现在的你就又要换回来了。”
“等等达米安――这是怎么回事？”提姆快步跟上去：“什么叫做十年后的地球？这里是哪里、我们的宇宙又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什么要躲藏在这种地方？！天际线呢――天际线难道，被突破了？”
前面的几句话，达米安完全没有想回答的意思。但当他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时，他停下脚步，回过了头：“你的问题真是一如既往地多，这个看似追根究底的嘴脸也一成不变地令人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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