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样的血缘才能穿越时空的壁垒。
她原本的父亲不是另一个世界的康斯坦丁。
她的父亲应该是另一个布鲁斯・韦恩。
“别哭，我现在的手上都是腐殖土，不能给你擦眼泪，阿斯特拉。”
康斯坦丁叹气：“你也不想脸上又脏又臭的吧。”
夏洛特猛地一吸鼻子，眼睛里蓄着一包泪。
“嗯！”她发出哼哼唧唧的尖叫。
“你和夏莉，夏洛克，包括你那个出现不久就消失了的弟弟，有一半的不一样。所以……对于这个宇宙来说，你只有一半的适配度。”康斯坦丁解释：“所以你的魔法学得特别慢，因为你的本源和这个宇宙又融合又有着巨大的排斥。就像我讨厌蝙蝠侠那样。我不是说你父亲，我是说，我们这个地球的。”
夏洛特表情很微妙，但她点了点头：“嗯。”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虽然没办法帮助夏洛克和夏莉，但就像夏莉说的，你是‘桥’――因为有你，现在，光明多元宇宙知道，他们有大麻烦了。”
康斯坦丁笑了起来：“你告诉我，这怎么能叫你没有用处呢？”
站在一边的小丫头终于忍不住跳进坑里，抱着脏兮兮的康斯坦丁的风衣，把脸埋在了里面。
“可是爸爸，我好害怕――我害怕你恨我――恨我，恨我为什么不能替姐姐去死！”
金发男人原本还带着笑意，闻言僵住了身体，眼睛里闪过了一抹痛色。
“我怎么会恨你，阿斯特拉。你是从地狱里被救回来的孩子，你圆了我一个……很久远的梦。”他轻轻拍着夏洛特的背：“你牵着你的手，看你长大。我怎么会恨你，阿斯特拉。”
他的手顿了顿：“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听到后，不要太惊讶。”
“夏莉，她的‘死亡’是她自己选择的。”他说：“包括夏洛克，还有你的弟弟，他们所有人的‘死亡’，都是他们自己推动的。”
夏洛特抽了抽，抬起头，不太明白的模样。
“这就是我带你来的原因了。”
康斯坦丁说着，一把撬开了全欧大魔导师的棺材！
夏洛特下意识向后倒，别开头，不忍看到里面的景象――但是，她听到木板打开时，里面完全没有重物晃荡的声音。
“怕什么，里面什么都没有。”康斯坦丁嗤笑一声：“你姐姐就是个小混蛋，她干了那么大的事情，连个风声都没有透露给我。”
夏洛特・玛丽・康斯坦丁的棺材内空空荡荡，木板光洁如新，还散发着木漆特有的好闻的味道。
“……”
夏洛特不理解，她看着康斯坦丁，就好像她刚来的时候对一切都很好奇那样。
“闭上眼睛，阿斯特拉，感受这个世界的律动。”
康斯坦丁教她：“在你的同位体用她的力量补充了这个世界后，你，通过那丰盈的生机去捕捉这股力量，试着去穿透到宇宙的源泉中。”
这话说得很奇怪，因为夏洛特自己就是现在宇宙生机的延续。
但她乖乖听话照做了，手搭着康斯坦丁的臂膀，冥想着去捕捉宇宙间能量的流转。
最开始还很困难，但好像忽然间，有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了她。
那股气息是那样温柔，温柔得仿佛轻风。
轻风总是在吹拂着，从来都未曾离开她身边。
哪怕她故意从天台上坠落，都会托举着她回到居所。
！
夏洛特睁开眼，看到了康斯坦丁扯起来的嘴角。
“看到她了？”康斯坦丁眯起眼睛：“等你学得再精进一点就知道了，夏洛克和你弟弟都在呢。”
他磨着牙。
“一个个都活蹦乱跳着呢。”
第186章
啊哈。
啊哈！
达米安和露塔斯对着坐下，在两个人的情报对账后，彼此都对目前的局势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当然，露塔斯的理解增长更有限，因为达米安能给她的新鲜情报实在不多。唯一能够让露塔斯诧异的，是夏洛特其实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的女儿。
“你说，蝙蝠侠在另一个世界也叫蝙蝠侠吗？”
露塔斯浑然不感到震惊，反而发散了思绪：“按照道理来讲。蝙蝠侠用沙包大的拳头揍人才叫batman，如果用沙包大的拳头挥舞魔杖，应该叫bat-wizard，不，这个太长了，应该叫batzard。”
达米安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还真能想。我以为你会惊讶一下。”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她偶尔是会很蝙的。”露塔斯说：“否则她能一个人产出那么多paper吗？”
“我权当你在夸奖父亲的基因强悍。”达米安哼了一声：“可她为什么会被送过来呢。”
“她们家兄弟姐妹，估计除了大姐都是外来的。至于原因，还是要康斯坦丁先生透露。”露塔斯说：“我是在夸奖玛丽夫人的基因强悍――想想看，我所知道的‘起源’的母亲都是她，而且每一个，都有着我无法想象的智慧和勇气。”
通过之前的情报不难看出，她们早在许久之前就忧心起了所有黑暗多元宇宙的未来，并且远早于这个世界付出了行动。
甚至于付出自己的生命。
“他在我的世界也叫蝙蝠侠。”
杰森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也是batman。”
“……”
达米安呲牙：“要你多嘴啊！”
但露塔斯来了兴趣：“你们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有夫人吗？”
杰森抿了抿嘴唇，点点头。
“她和蝙蝠侠在一起了吗？”露塔斯这么问，但她希望杰森的回答是不。
结果她很失望。
“但结果不算坏，小丑……杀死了她。”
杰森话音刚落，露塔斯嚯地站了起来，而达米安一下子拽住了她的脚踝。
“你清醒一点！那不是我们的世界！”达米安嗷地一嗓子：“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把小丑给杀了啊！！！”
露塔斯甩了两下没甩掉达米安，好看的眉毛皱起来，中间那道悬针一样的纹路被蹙紧的眉头挤得更深。
“如果小丑会杀了你父亲呢？”
达米安：“什么？”
达米安：“小丑才不会呢，他巴不得和父亲缠缠绵绵到世界尽头――他不愿意死，他也不会要父亲死的。”
露塔斯：“可他，要是能化进你父亲身体里呢？”
她忽地感觉，握住脚踝的手指更用力了。
露塔斯和达米安对视着，两双相似的眼睛就那样毫无顾忌地交换着彼此的看法与质疑。
达米安似乎并不想相信这种可能，可到现在了，还有什么，是没有可能的呢。
“你都知道什么？”达米安问。
露塔斯只是又摸了摸后腰上的弯刀。
“可恶，你总是这样！”
达米安质问：“每次一有事情，你话都不说就去自己做了！遇到天大的问题你也不说只想着自己解决――对你是自己能解决，可是，可是，你就没想过你可以，可以找我吗！就算你嫌我没什么用只是个少爷――我连主意都不能帮你出吗？！”
达米安还半趴在地上，抬起头，看起来很狼狈。
样子着实不像个大人。
“上次你要直接拆散我和彼得。”露塔斯说。
“那家伙傻乎乎的！”达米安怒道：“他还用你的钱来买装备――别告诉我那是向公众募集的钱我查后台了！！！”
露塔斯挑了挑眉：“我愿意。”
“你――你还好意思挖苦母亲！”
达米安正要跳起来和她对骂，忽然脑袋就被露塔斯揉了揉。
那感觉，就好像露塔斯在僵硬地蹂・躏曾经要被塔利亚收养，但又不得不送走的小狗。
又粗糙，又小心。
“我梦到过。”露塔斯说：“我梦到过一个像小丑的蝙蝠侠。我梦到过夫人带着我，躲在一个山洞里，但是还是被他找到了。”
她的手背贴上了脸，就好像那个塔利亚的鲜血还留在她皮肤上。
她并不希望那是真的，因为婴儿是不应该有记忆的。她劝服自己，这只是一个她忧心恋爱脑夫人后的产物。
直到，夏洛特也做过了那个梦。
那个她以为是爸爸，但牵起她衣角时回头，却看到的惨白的、诡异的笑脸。
“爸爸，我们该怎么办呢。”
坐在全欧大魔导师的空坟包前，夏洛特看到老父亲吭哧吭哧地把土填回去，刚刚发现兄弟和姐姐的灵魂还在牢牢守护着世界的快乐慢慢散去。她坐下，讲起了她在另一个世界的经历，以及在经历了两个哈珀后，那个一直困扰着她的噩梦。
“累积了三个‘起源’的力量都无法阻止他一点点地利用‘异常’来渗透。”夏洛特想想就觉得可怕：“他还真……持之以恒。”
“那是个褒义词，阿斯特拉。”康斯坦丁提醒道。
“嗯……贼心不死！”夏洛特立刻改口。
康斯坦丁笑笑，最后两铲子把土拍平，坐在了夏洛特身旁。他还是先揉了两下夏洛特的头发，直到把她头发揉乱，而小丫头的眼睛里带些不满。
但她却不敢发脾气，活像只生闷气的小狗。
“不要担心，既然光明宇宙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他们就必须管了。”康斯坦丁老神在在地说：“否则那只发疯的老蝙蝠打过去，他们也完蛋。”
“爸爸，你是在幸灾乐祸吗。”夏洛特问：“这样好吗？”
她顿了顿，旋即自己也偷偷地笑起来。
这就叫祸水东引吧，姐姐。
没错，没错。
祸水东引。
夏洛特・苏看着一脸愁容的蝙蝠侠，心想着自打自己换回来就没过过好日子――别人就不说了，光是蝙蝠侠就把她圈在蝙蝠洞，没日没夜地询问细节并且要她和他一起想对策。
瓦坎达的小公主从小到大就没受到过这种待遇，临被逼急时想到老蝙蝠也是为了多元宇宙，火气慢慢地消了一半。
“夏莉，吃点西瓜吗？”杰森拿来半个西瓜放在夏洛特手里。
西瓜沉甸甸的，红彤彤的瓜瓤中插着一个勺子，瓜皮上有细细的水珠，一股沁凉细细地钻进夏洛特的皮肤里，浅浅辐射开。
夏洛特用勺子挖出最中心的一块西瓜，刚要喂到杰森嘴里，就发现老蝙蝠抬起眼睛，目光锁定了她。
在蝙蝠侠的目光变得不赞同之前，夏洛特火速把西瓜送到他面前：“爸爸吃瓜！”
“……”
蝙蝠侠叹了口气，咬住了西瓜，三两下嚼完咽了进去。微甜的汁水进入喉咙，浇灭了一些无法解决问题的暴躁，蝙蝠侠深深地呼出气：“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夏莉。”
“现在起码有……4个蝙蝠侠在想办法，我急什么呢。”夏洛特歪头，又给自己挖了一勺西瓜：“而且我觉得，如果真的始作俑者是蝙蝠侠，那么无论他是光明的还是黑暗的，那么他对我多少还是有血脉压制的，我想那么多，嗯，可能还是没用。”
蝙蝠侠的目光立刻变得不赞同起来，但他看着鼓着脸颊的夏洛特・苏，又有点没办法。
“这本身也不是因你而起的问题，”他说：“我的确不该刁难你。”
“怎么不是呢？”夏洛特反而说：“这就是‘起源’的问题啊。”
如果起源发射的波能够确保每个世界都完全地成长，那么现在就不会有黑暗多元宇宙坠落的危机。不过，一定要让起源确保每个宇宙都能够存活，本身也是不切实际的事。
一个妈妈生下的双胞胎都有可能一个健康一个病弱，不是吗。
“这实际上，其实是一场弱肉强食的争夺吧，爸爸。”夏洛特很认真地说：“黑暗多元宇宙里的那个蝙蝠侠，他知道他的宇宙活不了了，所以他要想尽一切办法拯救它的宇宙――无论是否入侵了其他的宇宙，又无论是否要打破他没有能力打破的边界。在这一点上，他还挺蝙蝠侠的――说真的，我还算是有点佩服他。”
蝙蝠侠有些诧异，但……他理解夏洛特的微妙的出发点。
“那你说，还有可能用和平的方法解决这一切吗？”蝙蝠侠问。
夏洛特靠在杰森怀里，想了半天。
“我又不是蝙蝠侠，我怎么说？”
“不想说可以不用说。”
伦敦，某间老宅内，韦恩在一个老旧的书房内拿着一本魔咒书看着。他身边的傲罗有些无奈，很难受于她和韦恩的沟通不畅――她只是不想把不成熟的方法讲给韦恩听，仅此而已。
结果这老家伙就开始阴阳怪气她。
“如果我是你，我会从现在开始复查现有的储存式魔法道具和相关的魔法卷轴，并且确认它们的攻击力。”韦恩翻了一页书：“并且通知你魔法部那群傻乎乎的同学，开始准备这场灭世之战。”
“我会的。”
傲□□巴巴地说：“只是我希望这场战争不要波及到……我们的宇宙。”
“你觉得这做得到吗？”韦恩轻飘飘地问。
“我觉得……做得到。”
傲罗说。
“只要……他们未曾真正见过光明宇宙的模样。”
第187章
他们会甘心于黑暗的。
只要他们未曾见过光明。
露塔斯坐在蝙蝠洞的台阶上，冷酷地想她只需要用一点点长生的希望，就能够迅速拿下她目之所及的上流社会。他们对于不死的渴望是由内而外的，那不屈不挠试图永生的模样，和那时衰弱的拉斯简直一模一样。
“你又在想什么？”
达米安拿了茶来，不太高兴地放在露塔斯身边：“那个小丑一样的蝙蝠？”
“狂笑，你可以这么称呼他。”露塔斯说：“灰袍蝙蝠侠就是这么称呼的。”
这是夏洛特后来悄悄告诉她的，但夏洛特没有告诉达米安。
而蝙蝠侠，这个世界的，也没告诉达米安。
达米安特别不爽。
情报对账后，两个人因为一系列的高密度情报交换而特别疲劳。露塔斯不得不坐下休息，顺便瞥了一眼蝙蝠侠的治疗室。
虽说蝙蝠侠可能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儿子换芯子的打击，但这么久了还没出来，不对劲。
“你还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吗，呆米。”露塔斯问。
达米安还在奇怪为什么要这么问，看到露塔斯眼神看治疗室，立刻蹿了过去：“父亲你还好吗！”
露塔斯也不管那边会不会母慈子孝，而是看向了那个一直很安静的红头罩――又或者阿卡姆骑士。
“你要跟夫人和我走吗？”露塔斯问：“我想，夏莉八成也会到我们那儿去。”
“？”杰森有点意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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