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喻控制不住地叫出声,周意骨头都酥软了,很坏地低声夸她:“好听。我宝贝好会叫啊。”
“你能不能轻点儿?”她带着哭腔求饶。
“不能。”
“为什么?我受不住了。”
“可是我喜欢你这样。”
李言喻闷闷不说话,她知道他在为刚刚的“不想结婚”四个字别扭。
“我不是不想结。”
周意停住动作,抬起脸来,目光灼热地凝视她,等着她的下文。
“就是麻烦。”
周意继续凑过去,想吻她,被她躲了一下。
他感觉愈加苦闷了。
他想合法合规的做她的跟屁虫、保护神,也做勤勤恳恳的贡献者。即便她并不像他爱她那样爱他,他也没所谓。他想漫长一生,他已经浪费掉那么多时间,就要在余生的每一天把之前缺失的快乐都补回来。
只是她有犹疑,他觉得苦闷。
爱一个人常会感到苦闷。
从求婚到选婚纱的每一个时刻,都是他人生一期一会的剧烈快乐,是永远不可复制的巨大狂喜。他觉得那些时刻就像过去的明月,会和现在、未来永远不一样,每次回忆都会悸动。
可是他的爱人却有犹疑,没有和他共享那一刻的剧烈甜蜜,那明月一下就不亮了。
李言喻凑过去,用手背擦掉他唇边的晶莹,小心翼翼的。
“嫌弃?”他问,“亲也不让亲?”
李言喻偎在他身上,要证明自己似的,一下下啄吻他的唇,“婚礼仪式繁琐,得招待各路亲朋好友,咱俩多累呀,也没办法享受。”
“我只是焦虑,觉得麻烦,不是不想和你结婚,你明白吗?”
“就为这个?”
“嗯!”
周意揽住她的腰,满脸不在状态,恹恹的,很低落:“那你哄我。”
“该怎么哄?”
“说爱我。”
“跟我求婚。”
“然后,”周意抬眸,目光落在她凌乱起伏的胸口,“今晚把我搞死。”
一个对视,情绪就不一样了。
两人都急切、凶狠,有成倍的热情与急迫要尽情释放。李言喻开始还哄着他,哄着哄着就发现他坏得很,他总是在她即将要到的时候忽然放缓,甚至偏头躲开她的吻。
“你要跟我说什么?”
周意吻她,等她主动凑过来,又立刻撤走,“刚刚说好的,要跟我说什么?”
“说什么啊?”她双眼迷离。
“要不要跟我结婚?”他忍耐着,哑声逼问。
“要。”
“那结了婚应该叫我什么?”
“……”
是有点屈辱的。
“要叫老公。”
他猛地重重碾过她,她喉咙里的声音溢出来,整个人都在战栗。然后他又立刻停下,那剧烈的情潮升起来又落下去,她难受极了。
“叫我。”他蛊惑着。
“周意。”
“不是这个。”
“……老公。”她耳朵红了,被土红的。
真的好土啊啊啊啊。
周意心满意足,俯身和她接了个绵长的吻,然后整个夜晚就变得疾风骤雨,潮起潮落,酣畅淋漓。最后变成了他哄她、夸她、安慰她。
在激烈释放后的脆弱时刻,周意总是紧紧抱着她,缠着她,不断向她索吻。说爱她,也要她说爱他。
总而言之,在一夜荒唐之后,他们决定变更婚礼的形式——去旅行的时候顺便在境外办个简单的婚礼。
就两个人。
地点定在科孚。
凌晨四点,周意抱紧怀里人,贴着她的额头轻声说,“谢谢宝贝,能跟你结婚我真的很开心,真喜欢你。”
“我不在意什么结婚形式,我只是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么大年纪说永远真挺幼稚的。今晚是有些感性,他想要念的那封长长的感谢名单里,最想感谢的就是她。
感谢她在十四岁就和他相遇;
感谢她陪伴了他整个青春时代;
感谢她在重逢的时候亲了他,让他翻来覆去回味好久;
感谢她的爱,感谢她的勇敢,感谢她统一了他的审美,感谢她决定和他相伴一生。
他就是这么世俗浅薄的人,快乐十分易得也难得。他宁愿姜花永开不败,世俗的欢场无聊且永恒,家里那只肥猫每天都蹲在门口迎接他们,而他和她的好日子永远过不完,他们永远相爱,直到100岁还能凶猛饥渴地做爱。
他的人生乏善可陈,可是和她相处的每个时刻,就像是废弃的灯塔恢复供电,噼里啪啦炸开火花,倏尔灯光乍亮,就像星子一样光芒闪烁。
他很爱那些闪烁的时刻。
而未来,他将用一生去经营,去擦拭,尽量保持闪烁,在自己的坐标发光发热。并努力照耀她去航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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