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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一会儿请我吃饭。”
“没问题。”
就是姐妹之间小小拌个嘴，无伤大雅，这么一来一回就结束。
“不过李简承和赵云初联姻之后，李京屹那边压力是不是就大了。”郑思莞开启下一个八卦。
居可琳嗯声：“但是老爷子还是比较偏向李京屹，前段时间李简承不是还把京郊那块地给丢了么，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急着给自己找补。”
虽然她人在港城，家里公司暂时不需要她接管，也不参与这种利益纠纷，但根在京北，多得是人传递消息，又从小耳濡目染，对局势也有一定了解。
“那李京屹是不是也得安排上了？他不马上就毕业了吗。”郑思莞说。
他们这种人家，基本上学业完成后联姻这事就能提上日程了，甚至于有些着急怕再生变故的，等法定年纪一到，就去扯证结婚。
“应该吧。”居可琳眉心不自觉拧起，闭阖的睫毛轻颤。
“我听说是有意和冯家刚回来那位？”郑思莞做完面部护理，躺得久腰酸，她盘腿坐起来休息：“还是李老爷子撮合的？”
“好像是。”居可琳三个字三个字往外蹦：“不清楚。”
“你真是。”郑思莞吐槽：“八卦就在你身边你竟然一点儿都不关心。”
“没兴趣。”居可琳回。
郑思莞无语撇嘴。做按摩是要把衣服脱掉，居可琳只后腰下盖着一条浴巾，肩膀露在外面，郑思莞面朝她坐，说话时目光随意朝她身上一打，而后一顿。
胸外缘，一枚不起眼的红色。
特殊暧昧且私密的一个地方。
郑思莞以为是自己眼花，她下床凑近，居可琳闭着眼看不见，房间里其他两位技师面面相觑，不知所然。
在距离居可琳还有三十公分时，郑思莞得到确认。
是吻痕没错。
“我操居可琳！”她登时跳起来：“你啥时候有男人了？”
居可琳一惊，被她突然拔高的声调吓得坐起来，胸前空无一物，她倒也没觉得害羞，反正屋里都是女人，最后是才工作不久的技师小姐姐红着脸给她披好浴巾。
居可琳揪着浴巾两端：“你干嘛？”
“你干嘛？”郑思莞站着俯看她：“哪的人？多大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居可琳眨巴眨巴眼，一时语塞：“你别问。”
港城是齐昭月，京北是郑思莞，俩人都是居可琳顶顶好的姐们儿，互相之间基本不会有隐瞒，现在见居可琳含糊不清，郑思莞揣测道：“炮.友？”
“……”
不谈恋爱不搞感情只上床。
炮.友两个字概括再合适不过。
她点点头：“昂。”
“行啊你，出息了。”郑思莞一把勾住她肩膀：“知道解决生理需求了。”
居可琳难得不好意思：“滚啊。”
“说说，技术怎么样？时间长不长？床品行不行？”
又是三个问题一连串砸下来。
居可琳扒开她手，下床逃离是非之地：“我去洗澡。”
“别走嘛，聊聊啊。”郑思莞追上去：“不想详细，粗糙聊聊也成！”
*
既然达成合作，某些场合俩人势必要一起出席，至少在京北这个地方，李京屹和冯诗妤得捆绑在一起。
明日李简承和赵云初的订婚宴，冯家也收到了请柬，今天冯诗妤来试礼服，李京屹陪同。
就是去冯家接上她，给众人传递出一种“我们在接触”的意思，再载着她进行下一项行程。
VEIN是家小众原创设计师成立的品牌，工作室在一条胡同巷子里，名气不如大牌，胜在设计新颖独特。
两人一进门，收银台前一位精致到充满gay气的男人先是“哟”一声，而后上前给了冯诗妤一个拥抱。
“好久不见了宝贝。”男人轻拍两下冯诗妤。
“好久不见，允恩。”
“诶。”韩允恩放开她，竖起食指让她住嘴，嗔道：“请叫我Ryan。”
韩允恩出生那年他妈妈正迷韩剧迷得不行，所以他出生后，他妈妈也不考虑男女，就照着韩剧风格起了个自己喜欢的名字。
韩允恩长大后嫌这名字土，毕竟亲妈赐的，没啥胆子改，在外都报英文名。
“好。”冯诗妤改口：“Ryan。”
“真乖。”Ryan指尖点点她脸，看见她旁边的李京屹：“这是？”
“大概率会是我未婚夫。”冯诗妤边说边侧头向李京屹示意：“这是我大学同学，Ryan。”
李京屹礼貌伸手：“你好。”
“你好。”Ryan颔首回应，他婊里婊气地笑笑：“不过握手就算啦，我不喜欢和臭男人有接触，不好意思。”
“……”
李京屹神情倒没什么变化，点头表示理解。
简单认识完，韩允恩就自发忽略李京屹，牵着冯诗妤手腕朝二楼去：“来宝宝，你要的衣服在楼上，我带你去试，哪不合适我给你现场改。”
冯诗妤看向李京屹：“那你——”
“我就在这。”也不说等她，只交代自己的安排。
“好，那你随便逛逛。”
店内装修是怀旧复古和现代潮流相结合，墙上挂着几幅油画，展示柜贴在两侧墙壁，里面有各式各样的饰品。
华丽精致到嘻哈朋克，风格迥异。
其中有些是居可琳会喜欢的款式，李京屹挑着让店里另一个店员包起来，等冯诗妤下来，和她那件礼服一起结账。
和女生出门，不论对方是谁，和自己什么关系，都不能让女生花钱。
这是身为男性应该且必备的教养。
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下方还隐秘藏有一个展示柜，不太显眼，稍一粗心就会忽略。
李京屹本没多大兴趣，不经意瞥见一套皮质choker，眉梢一挑，他隔着玻璃橱窗，点在皮质choker上方：“这套麻烦帮我包起来。”
“好的先生。”
店员拉开玻璃柜，依言取出，拿着去往前台包装时，冯诗妤结束试穿下楼，她依旧穿着自己原本那身衣服，手里提着一个大号礼盒，估计是礼服。
“我试好了，看你在楼下就没叫你上去。”冯诗妤问：“还是我再穿一次给你看看？”
“不用，你喜欢就好。”挺宠溺的一句话，但李京屹神色疏冷，语气也寡淡，就透露出一种“我并不在乎”的意思，他递出一张卡：“一起。”
收银员接过，在机子上操作着。
冯诗妤没阻拦，毕竟这点钱对她和李京屹来说不算什么。
韩允恩此时也在楼上下来，看见店员正在包装的那套皮choker，眼睛先是一圆，目光从头到脚打量着李京屹。
皮choker是他设计的作品，算是小众情.趣类用品。
他视线太过明目张胆，想不发现都难，李京屹坦然回看他：“怎么？”
“看不出来，你还挺——”翰允恩话只说一半，留下引人遐想的空间。
冯诗妤也注意到那套皮choker，一贯温婉的笑容里带上几分意味深长。
任凭店里这几个人怎么看他，眼神如何别有深意，李京屹才不会在意，他在看到皮choker的那刻起，脑子里就只在盘算着什么时候给居可琳用上它。
一定会很漂亮。
她最适合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尤其在床上。
第18章
舒颜坊出来后， 居可琳和郑思莞去了国贸一家日料店吃饭。最近国庆假期，全国各地都跑来京北旅游，国贸大厦一到饭点更是人满为患， 地下停车场绕到第三层才堪堪找到一个空位。
郑思莞把车子停进去，而后下车和居可琳往电梯那走。
居可琳今天穿得比较休闲， 卫衣加短裤长筒靴， 露出大腿一小截在外面， 卫衣尺码偏大， 她套在身上略空荡，有些热，袖子撸到小臂。
另外两道脚步声自左侧传来， 她随意睨一眼，顿住。
好巧不巧， 来人是李京屹和冯诗妤。
居可琳正琢磨着该给出何种反应时， 冯诗妤先跟她打招呼：“嗨， 又见面了。”
居可琳直接忽略李京屹，反正在外她跟李京屹是王不见王， 整个京北圈子都知道的事儿。她对章诗宜笑：“嗨。”
“来吃饭？”冯诗妤如居可琳初见她时一样，高领毛衣配棕色半身裙， 腰间搭一条同色细腰带， 一侧长发垂在身前：“一起吗？”
她发出邀请。
“不了。”居可琳才不想做电灯泡：“我们定好位子了， 下次有机会一起。”
冯诗妤说好。
电梯到达B3，两拨人一前一后进去， 四周都是反光镜， 郑思莞装聋作哑目不斜视， 实则余光早已黏在前方俩人身上。
按耐不住，给居可琳发消息：【这就你未来嫂子？】
郑思莞掏出手机那刻起， 居可琳就知道她要干什么，手机提前静音：【嗯。】
郑思莞：【都一起约会了，好事将近？】
居可琳：【你去问问，就在你边上。】
郑思莞：【我有病？】
郑思莞：【别说，俩人站一起还挺般配。】
在“般配”二字上停留两秒，居可琳慢腾腾撩起眼皮向前方瞅。镜面一尘不染，反射出电梯内的情形，李京屹和冯诗妤之间大约有一拳半距离，不知道是因为她们两个电灯泡在场不方便还是因为才接触不熟悉，总之没什么交流。
但就像第一次在俱乐部见到的那样，他们两人的形象气质确实相得益彰。
念头将将落定，便和李京屹在镜子里碰上眼，对方似是看了她许久，就等她自己送上门，又或许是才留意她。
空间实在狭小，任何风吹草动都极为显眼，深入了解过彼此的身体，再怎么装，还是会泄露出蛛丝马迹，周围都是熟人，只要有心探究，会发现她和他看向彼此的眼神并不清白。
居可琳躲闪掉，不再与他对视。
电梯升降速度极快，国贸大厦四五两层是吃饭的地方，居可琳她们订的日料店在四楼，到达楼层后，居可琳和冯诗妤道别，郑思莞也礼貌性跟上一句再见。
出电梯，走出两步，调回至正常状态的手机应声而响。
居可琳点开微信。
发送者来自李京屹——
L：【穿的我衣服？】
隐秘感悄然发酵。
衣服是居可琳出门前随便在衣帽间里抓的，不知道李京屹什么时候落在她房间里，也或许是孙姨收拾时不小心放错，毕竟这类衣服设计风格都差不多。
尺码大小总会不一样，居可琳一看就知道是李京屹的衣服，明明有选择其他衣服的权利，却在想到他今天要和冯诗妤见面，鬼使神差套在身上。
劲较得莫名其妙。
此刻被他明确点出来，居可琳心里极度不爽，漠着一张脸，敲打键盘，光标在输入框里不断移动——
CoCo：【脱了。】
*
电梯缓缓合上，隔绝开里外，两侧门彻底关闭之际，还能看见居可琳毫不留恋的潇洒背影。
冯诗妤看向垂眸点手机的李京屹：“看起来，你这位妹妹一点都不在意你跟我出来。”
四楼到五楼不过眨眼时间，“叮”一声提示音，电梯抵达五楼，他们和门外等候的人擦肩而过。
俩人口味偏好差不多，都喜淡，于是就找了家私房菜馆，由服务生领着到包厢，在方桌两边入座，各自翻阅着菜单。
“看刚才那样，她的确是不喜欢你吧？”冯诗妤是挺恶趣味的一人，她在某些方面同居可琳挺像，都会装乖，不过冯诗妤因为是温婉长相，装起来别人会信以为真，觉着她本身就是这样。
她翻过一页菜单，食指点了点那道龙井虾仁，候在一旁的服务生会意记下。见李京屹不搭话，她继续戳他心窝：“或者她有其他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类型？”
“需不需要我帮你测试她一下？”冯诗妤提出建议，紧接着话锋一转：“比如明天订婚宴我和你表现的亲密些？”
“她要是没反应，你会不会更伤心？”
“但她要是真不喜欢你，也别强求，毕竟强求的瓜不甜。”
冯诗妤声音柔如水，语速不紧不慢，软刀子割人最是难受。
李京屹无动于衷，拿过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操做两下，对面冯诗妤手机屏幕即刻亮起。
她狐疑看了眼李京屹，点开微信。
聊天内容寥寥无几，原本一页足矣的聊天记录因着李京屹刚才发来的几张图片，数量增加。
图片加载完毕后的一秒，冯诗妤谈笑自若的表情瞬间僵滞。
照片里的男人穿件白色毛衣，背景是典型欧式风格的别墅，门前是一片绿色草地，蹲在一位小男孩面前，不知道在说什么，侧脸能看见嘴角上扬的弧度，和煦阳光下他周身气质显得格外温暖。
后面还有几张，主角全是同一个人，背景各不相同，或是拿着书本在学校里行走，或是在超市里推着推车采购必需品。
冯诗妤按耐不住站起来：“照片哪来的？”
服务生极有眼色地退出包厢，给他们二人提供单独谈话的空间。
李京屹这才把眼神递给冯诗妤：“冯小姐，知己知彼的道理是你告诉我的。”
冯诗妤闭了闭眼，情绪压下去：“你怎么查到他的？”
“你够不到的地方不代表别人不行。”李京屹声音低淡，姿态游刃有余：“你的人脉来源冯家，他们不同意，你觉得你能找到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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