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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战术性停顿片刻，下颚轻抬，点向她屏幕显示出的照片：“而我的人脉在我自己手上。”
人脉、资金、能力，永远是决定一个人成功与否的关键。
所以在这场合作中，李京屹无疑是胜者。
礼让女性是他从小被教育的重要一项，他无意和冯诗妤较量，但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弱势方。
更何况现在牵扯到居可琳，就得另说。
即便这场合作是互惠互利，他也要在其中占据绝对优势。
早点亮出底牌，让冯诗妤知道他的实力和价值，也是对她的尊重。
“他在哪儿？”冯诗妤表面看上去已经稳定下来，按在桌沿的指肚却因为用力而泛白。
李京屹提醒她：“冯小姐，我是个商人。”
意思是想在他这里获取信息，得拿等价的东西来做交换。
慈善家，
那不是他该有的身份。
“你就不怕我把我手里那些照片发出去吗？”冯诗妤冷眼瞧着他。
“如果你不想再见到他的话。”李京屹气定神闲：“自便。”
冯诗妤被精准捏住七寸。不过是拿居可琳开开玩笑，李京屹就这么睚眦必报。
小心眼！
她深呼吸口气平复心情，重新戴上柔婉面具：“祝愿你和你妹妹早日修成正果。”
“谢谢，借你吉言。”李京屹从容应下，礼尚往来：“也祝你早日和你哥哥团聚。”
照片上的人，是冯诗妤恋人。
算是冯家养子，裴衍琛。
李京屹摁下桌上餐铃叫服务生进来，点菜：“要一份红豆沙，打包。”
京北不似港城，平时只有薛芷岚和李政玄住，家里冰箱自然没有存放零食甜品之类的东西。
他得带一份回去。
因为居可琳半夜会嘴馋。
第19章
居可琳和郑思莞碰在一起， 泡吧姐妹俩出行必备流程之一，正巧郑朝亦那边有个局，吃完饭俩人就直接过去。
赶上Ark周年庆， 劲歌热舞，酒吧里热闹得不行， 房顶甚至都有隐隐要被掀翻的架势。
居可琳今天格外嗨， 游戏还没玩也没人灌， 到场后她自己就先喝了三杯， 龙舌兰，纯饮。
等后来彻底闹起来后，更是拦不住， 一个劲儿地喝，像在发泄什么似的。
郑思莞在旁边寸步不离守着她， 在她又要开瓶新酒时， 抢过来：“你咋了今天？”
“没咋啊。”酒吧里太吵， 居可琳大声回：“跟你出来玩高兴嘛。”
“别扯。”郑思莞多了解她，二十几年交情不是吹的：“你妈又说你了？”
居可琳是不会委屈自己的性子， 除了面对薛芷岚。郑思莞暂时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没有呀。”居可琳脸颊烧热，在冰桶里捞出一瓶酒贴着降温， 笑嘻嘻地看着郑思莞：“宝宝我好喜欢你——”
拖着长音， 一把勾过郑思莞肩膀， 在她左脸亲了一下。
完全就是酒精上头，开始撒酒疯了。
居可琳撒酒疯不是真疯， 就是撒娇， 巨缠人， 特让人招架不住。
“滚啊你，恶不恶心。”郑思莞嘴上嫌弃着， 却没推开她。
“干嘛呢你俩！搞百合啊？”隔壁桌有人玩游戏
输了，被指定找郑朝亦喝酒，夜场里只要不过火大家就都是朋友，郑朝亦喝完回到卡座，就看见俩女人搂在一起亲：“郑思莞你真要弯了小心妈打断你腿。”
“瞎说八道！”居可琳捡起果盘里的葡萄砸他：“我就单纯给我宝宝一个爱的亲亲。”
“我不信。”郑朝亦把脸伸过去：“除非你也亲我一下。”
“你他妈给我滚。”郑思莞拥着居可琳，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过去：“什么热闹你都凑，不要脸。”
郑思莞没收着力，巴掌声听起来极清脆，郑朝亦一时半会都没能反应过来，几秒钟后，瞪大眼：“我操郑思莞，你真扇啊！”
“扇的就是你，让你占我们CoCo便宜！”
“我就说说，又没真亲！”
“说也不行，闭上你的狗嘴！”
“……”
姐弟俩你一句我一句吵着，居可琳夹在中间，双手托着腮，双眼皮开始打架。
有点困，想睡觉。
大腿底下一阵震动，她眯愣着眼，低头去寻，摸出压着的手机。
来电显示：李京屹。
她扁扁嘴，挂断。
不想接。
对方立马又打来一个。
居可琳再次挂断。
就没再有后续。
手机安静下来，时间显示：23：36。
李京屹的耐心就只有两个电话。
居可琳嗤声，手机扔一边，开酒继续喝。
结束后郑思莞和郑朝亦带居可琳回家，看她喝得酩酊大醉，于是打算在外面找家酒店开个房睡一晚完事，以免撞上薛芷岚。
但她就非要回家，说她没醉，她没骨头似的趴在郑思莞身上，说她醉了她又认路，只要看着不是回家那几条道，就嚷嚷着要跳车。
居可琳喝醉之后就是个活祖宗，别人只有顺从的份，只好把她送回家。
车子停在居可琳家院外，正发愁要怎么把她弄进去，玄关门打开，门口身影修长挺拔。
郑思莞和郑朝亦对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咯噔一下。
以居可琳和李京屹的关系来看，喝得烂醉回家撞上他不比撞上薛芷岚好多少。
但现在已经被抓包，跑也来不及。
对策还没琢磨出来，人已经走到跟前。
李京屹抬手：“给我吧。”
说完不等郑思莞动作，便把居可琳在她身上薅下来搂到自己怀里。
“哦……”郑思莞喃喃：“好……”
居可琳半梦半醒，处于任人摆布的状态，闻见熟悉的苦柠香，她下意识蹭蹭。
李京屹横抱起她，目光平淡地在郑思莞和郑朝亦脸上一一掠过：“辛苦。”
然后转身朝屋里走。
直到门关上，“咔嗒”一下响，矗立在原地的姐弟俩才恍若如梦初醒。
已经看不见人，郑思莞还盯着门口方向：“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入秋后京北夜晚温度相比白日要低不少，郑朝亦刚才酒吧嫌热，只单穿件T恤，回想起李京屹最后睇过来的眼神，郑朝亦不由自主打个冷颤：“我感觉——”
他试图形容：“他好像对我有敌意。”
……
稳步抱着居可琳上楼，她脑袋靠在他胸膛，毛茸茸头发时不时蹭过他下巴，嘴里嘟嘟囔囔着：“不舒服……”
一拱腰，向上蹿蹿，埋进李京屹肩膀，嘴唇与他喉结一触即离。
“活该。”李京屹冷着脸，又低头亲亲她鼻尖。
思绪昏沉着，也能依稀分辨出好赖话，居可琳不满，张嘴就是一口咬在他侧颈。
李京屹拍她屁股：“老实点。”
极轻一下，怀里的人就不敢再造次，哼哼唧唧松开牙齿，小动物似的伸出舌尖绕着牙印□□。
李京屹这次没再制止居可琳闹腾，喉结滚动，瞥一眼二楼主卧，加快脚步迈上三楼。
原本是想去居可琳卧室，转而想到她那里没套，便带回自己卧室。脚踢上门，落锁，径直朝浴室走。
暂时把她放到洗漱台上靠墙坐着，李京屹去给浴缸放水，只是眨眼的功夫，居可琳就像软成一滩往下滑，李京屹及时捞住她，单手圈着她腰，另只手脱她衣服。
许是知道自己回到安全地带，意识放松下来，任由酒精操控，居可琳开始胡言乱语起来：“阿亦……”
缠缠绵绵一句，李京屹被她叫的有些硬。
低声回：“怎么？”
她说：“喝酒！”
他哄：“洗完陪你喝。”
下午去做了SPA，居可琳就没化妆，素面朝天，但她五官立体，怎么着都漂亮，尤其现在，嘴唇殷红，最是好看。
其实李京屹很喜欢她喝醉酒之后的样子。
特别听话，身体也特软。
卫衣脱掉丢在地上，文胸托住她两汪柔腻，长发垂落半遮半掩。
李京屹环着她，手探到她背后去解扣子。
“阿亦？”居可琳下巴戳着他肩胛，深呼吸口气又吐出来，发出“嘟噜噜”的声音，继而眉头一皱：“疼——”
她手拧到背后。
原是头发勾住了文胸暗扣。
她醉着，又看不见，胡乱捣鼓一通，头发缠绕得更加厉害，李京屹攥住她：“别动。”
“你凶什么？”居可琳现在脾气极大，一点就着，也不管其他，从李京屹怀里挣出来，眼睛费劲巴力睁开一条缝，揪着李京屹领子，质问：“你凶什么！”
“没凶。”李京屹无奈。
“那你给我道歉！”居可琳逼近他。
“好。”李京屹打开浴室暖空调，怕她冻着：“对不起。”
“这还差不多。”
居可琳松开手，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大有“不跟你计较”的意思，重新闭上眼，人往后仰，作势要躺下，李京屹又给她拽回来，继续帮她摘头发。
闹完一次，居可琳老实下来，按照李京屹的摆弄，枕着他肩膀，还不忘放狠话威胁：“我告诉你郑朝亦，你跟我说话注意点，小心我跟你姐一起揍你。”
摸索到文胸暗扣的手蓦然顿住，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居可琳坐在洗漱台上，腰身弯成一道弧度扑向李京屹，臀部线条圆润饱满。
身后镜子照出居可琳半边，李京屹右手扶在她腰间，盖住红蛇纹身，左手拢着她长发，垂着头像是在亲吻她耳朵，显得极为情浓，事实却不尽相同。
原来是阿亦。
原来不是在叫他。
几年前就误领过一次的称呼，几年后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第20章
居可琳第二天醒过来是在自己房间， 脸上妆卸了，衣服换了，身上也没有保留的烟酒味道。
这一觉睡得舒舒服服。
宿醉之后抽懒筋， 骨头发软，居可琳卷着被子翻个身， 搓揉着眼睛去摸手机。
手机里有几条未读消息， 属郑思莞发的数量最多。
郑思莞：【事先声明， 昨晚是你吵着嚷着要回家， 要是发生啥了你自己兜着别赖我啊。】
附带一条视频。
点开：
昏暗车厢里，居可琳贴在车门边，窗户大开， 整个人像是要向外跳，复读机似的喊着：“我要回家”。
左下角有只手， 紧紧抓住她， 把她往回拽， 郑思莞声音在画面外：“证据在这儿呢啊，居可琳你自己非要回家的。”
视频就到此结束。
“……”
塑料姐妹石锤。
她毫不怀疑假如有一天她就算是出了车祸， 郑思莞赶到现场第一件事绝对是掏出手机记录下她怪异的倒地姿势，而不是担心她会不会死。
第三条消息：【不是我想， 是我们刚给你送到家， 你哥就打开门出来把你接过去了， 你自求多福。】
第四条：【姐们儿你还ok吗？】
上面四条发送时间都来自昨晚回家后。
半个小时前，郑思莞发来最新一条慰问：【天亮了姐妹， 你还活着？】
有病。
居可琳笑起来， 想发语音， 结果昨晚上玩太嗨，睡一宿觉现在嗓子和破锣一样， 只能老老实实打字：【活得好好的。】
郑思莞马上就拨过来一个语音电话。
居可琳挂断，回复：【嗓子哑了，说不了话。】
郑思莞：【哦哦哦。】
郑思莞：【那你哥昨晚把你带回去没咋样你吧？】
CoCo：【没。】
郑思莞：【也没跟你妈告状？】
CoCo：【没，他不是那样的人。】
郑思莞：【你还挺了解他，但昨天他出来的时候脸色挺臭的，虽然我平常也没见他咋笑过，但昨天他异常的冷。】
昨天好像是挂了他两个电话？居可琳隐约有印象，估计是这个原因。
CoCo：【没事，放心。】
后来又随便闲扯两句，居可琳就起床去洗漱了。
昨晚喝得是有些多，但不至于完全断片。站在洗漱台前，居可琳边刷牙边瞧着镜子发呆，关于昨晚，碎片似的记忆零零散散涌入脑海。
她记得她被李京屹抱上楼，还咬了他一口，和他在浴室磨磨唧唧半天，到最后好像什么都没做。
因为她现在什么事后感觉都没有，身上也无任何新添加的痕迹。
好奇怪，
这不太李京屹。
他最是喜欢趁她醉酒和她做。
但是昨晚竟然没有。
牙刷上下刷动的速度慢下来，居可琳心生狐疑，直到嘴里泡沫满到溢出，她赶忙抬起手垫在下巴处，吐掉泡沫进行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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