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开战距今才几个月,而这批新武器已经可以出现在战场上,那么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就开始研究这东西的?
赵瑾是不是早就有了觊觎皇位的心思?
但不得不说,同样是公主,赵瑾的手段就比曾经的安华公主要好上不少,不仅是这份心思,还有耐心和能力,远远在他人之上。
这样的君王,还是正值壮年的君王,已经具备了让人臣服的能力。
这样的日子继续着。
赵瑾深知战事之年,百姓之苦。
但要解决温饱,还得从农作下手。
但如今寻常百姓家中的劳动力大大减少,妇孺耕作的效率不高。
赵瑾咬咬牙,要来了如今百姓常用的耕作工具,自己召来户部和工部的人关上门商讨了好几日,最后赵瑾画了几张图,让工部的人去做。
而工部的人看着赵瑾一手漂亮的素描以及她手上素描专用的那支笔,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狂热。
赵瑾:“……想学?”
工部的那几个臣子下意识点了点头,但顷刻之间也意识到了赵瑾的身份,忙道:“陛下恕罪,臣等只是从未见过此物,也从未见过如此近似实物的画法。”
然后,他们就看见他们的陛下将差不多大的两个墩墩的孩子放在他们面前。
“让他俩教你们吧,公主和皇子学得还行。”赵瑾道,心里想的却是赶紧找人帮忙带孩子。
诚然在皇宫里面根本不缺带孩子的宫人,但奈何这俩孩子关系好,还爱粘着她。
赵诩小朋友曾经非常希望和自己的小表姐一起住,如今赵圆圆还真住进皇宫里来了。
俩孩子太粘人,赵瑾只能找点事情给他们做,当小老师就很不错。
几个臣子看着小小的两团,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直到他们眼中还需要人哄的小公主奶声奶气来了句:“你们要学素描吗?”
“……”
算了,就当是帮陛下带孩子。
于是几个工部的臣子领着这皇宫里面最为尊贵的两个小主子到隔壁呆着。
赵瑾:松一口气。
俩小孩挺乖的,就是还是太闲了。
等再长大点,得吩咐一下他们老师多留点作业。
没多久,朝廷派人到各州县宣扬新的农作工具,其中农作方面以轻巧为主,又由朝廷拨款,往下面的州县送了不少牛羊,由专门的人教导新的耕作工具该如何使用。
说实话这一系列的措施实施下来并不容易,在加上如今在大多数区域已经下了雪,田间的耕作已经停止。
每年冬天都会死不少人,不管是饿死的还是冷死的,都是不少的数字。
在这种朝代,鼓励生育才是大事,但赵瑾也清楚,不是谁家都能养得起孩子的。
赵瑾抽时间清点了一下国库的钱财,户部那边给了她清晰的数字之后,这位新上任不久的女帝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说到底,赚钱的路子还是没有被参透。
这偌大的国库还真没她能赚钱。
赵瑾沉思许久,之后没多久,民间便突然出现了几个人傻钱多的大商人,上赶着在民间做好事,出钱出力不说,还送关怀。
而这样的商人不仅仅只出现在京城,就连偏远地区也出现了。
谁也不知道这群平时无利不起早的商人这会儿到底是抽了哪根筋,他们做事有条理,甚至还亲自组织自己人去检查捐的款和食物到底有没有到需要的人手上。
碰上不平之事还帮忙报官,假如发现有官民勾结的事,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还能将贪官也一起拉下马了。
武朝的冬日从来没有这样的温暖过,平时在这种时候,上奏的雪灾不少。
而如今他们的新帝这样沉稳地坐在龙椅上,外面飘着雪花。
又是上朝下朝,赵瑾在应对这些事情上得心应手,正因为这位新帝,边境那边的将士在这种时候,收到了一大批御寒的衣物,那衣物穿上去极其保暖,且轻盈。
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虽然战事还在继续,但好日子已经在眼前。
唐韫修收到了家书,来自新帝的家书。
他眉眼间尽是柔情,反倒是让还在同一帐营里也同样在看家书的炀王眼中露出几分嗤笑。
“不就是一封家书而已,至于吗?”
唐韫修面无表情看过去:“炀王不懂,便别开口讨人嫌。”
在军营里面,无论如何都是唐韫修的身份更高些,他是主帅,如今还靠着赵瑾更上一层楼,但炀王毕竟是亲王,他的态度轻慢些其实不至于如何。
“说起来,陛下登基也两个多月了吧,”炀王不怀好意地扯了一下嘴角,“本王记得当初皇兄登基还不到半月便被朝臣催着充盈后宫,陛下虽为女子,但毕竟登基了,你猜等你回去,后宫里面多了几个?”
唐韫修:“……”
旁边的王副官有点瑟瑟发抖。
这场面,等下两人打起来见血他都不觉得奇怪。
“炀王说此话挑拨我与陛下的感情,怎么,是因为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没感受过爱情为何物吗?”唐韫修凉凉道。
炀王:“……”
他冷哼一声:“本王还真不信,你唐韫修能是后宫里唯一的那枝花?”
“炀王今日既然有闲情,不如随我到练武场切磋一番?”
“去就去,谁怕……”
炀王话音未落,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城里疑似发现世子的踪影!”
作者有话说:
第168章 世子回京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将原本要去切磋的两个人都拦住了, 唐韫修将人召进来。
“城中的当铺那发现了世子的玉佩。”来人呈上了手中的玉佩。
那块玉佩上面有个“安”字,挺眼熟的,那是世子妃送给世子的定情信物。
看到这里, 唐韫修眼皮子跳了一下。
他哥嫂的感情多好, 身为做弟弟的,唐韫修不可能不知道,这玉佩从前两人刚订婚时,唐韫锦天天在弟弟面前炫耀着。
一般情况,唐韫锦就算是身无分文都不可能将这玩意给典当了。
这看着就不是一个好信号。
“当铺老板对来典当这块玉佩的人可还有印象?”
“当铺老板说了, 来人穿得破烂, 但是生得相当不错, 他还以为是哪家落魄了的公子, 并未想多。”
沉默片刻, 唐韫修缓声道:“在城里粘贴告示吧, 寻到人后重重有赏。”
他们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希望, 自然是不可能放弃这个机会的。
与禹越两朝的战争说起来,如今优势在哪边, 难讲了。
这么一番下来,想在城里找到一个人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唐家军那边在找唐韫锦方面的架势并不作假, 最后也确实找到了人,但故事相对来说比较离奇。
士兵们是在征兵处找到的唐韫锦, 当时他们的世子穿得衣衫褴褛,腿上还有伤,连走路都不能好好走, 在征兵处说想当军营里的伙夫。
原本那边报名的人看见他走路一瘸一瘸的, 根本不想考虑, 手一挥就要将人给打发走。
他也不太认识这样一张落魄的脸。
虽然长得还不错,但是在边境这里,这种小白脸根本不顶用,还是个瘸着腿的小白脸。
于是那边负责的人连问都不不打算问一下眼前小白脸的名字,就将人打发走了。
“你这样的在军营里干不了什么活,打起仗来说不定伙夫都得上战场,你还是找别的活吧。”
“为何,我做饭很好吃的。”跟前的男人问道。
男人睁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迷茫地看着跟前的人,眼神中隐隐透着点清澈的愚蠢。
“说你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哪有这么多废话?”
负责的人还是没忍住多嘀咕了一句:“白瞎这张脸了,怎么看着不太聪明啊?”
就在这时候,上头的长官下来巡逻。
近日城里巡逻的士兵明显增多,大家都知道是在找一个人,只是找的那个人身份未知。
是罪犯还是什么大人物,这些没有说。
负责人也瞥过一眼告示上的画像,虽然只是画像,但不难看出上面的人芝兰玉树,身上穿了云锦绸缎,一看就是世家子弟。
反正不会是眼前这样衣衫褴褛且不修边幅的男子模样。
眼下长官到来,负责人也就不管他了,迎上前去:“王副官,今日怎么有闲情到这来视察?”
“今日招了多少人?”
“王副官,今日城中有差不多上百青壮年来应征入伍,尤其是咱近日接连打了胜战,还给城中的百姓发了物资,来应征入伍的人每日都有在增加。”
王副官只是站在边上,这边招人的负责人笑脸相迎,那头的男子却意识到这个刚来的长官兴许更有话语权。
想着横竖来都来了,不如抓紧机会多争取一下。
于是他转过身来,对那位来视察的王副官道:“长官,我想入伍当伙夫,我做饭很好吃的,不如您先尝尝?”
他说话的语气里也没有半点的卑躬屈膝之意,但就是,很有礼节。
那头负责人听见他再开口时蹙眉:“你——”
结果就说出来了一个字,旁边的王副官忽然“扑通”一声跪下了,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尤其是跟前不太聪明的男子,他猛然往后退了一步。
显然被吓得不轻。
“世子,属下终于找到你了!”王副官眼含热泪,哽咽着开口。
男子:“!”
负责人:“!”
周围的人:“!”
“世子,你不记得属下了吗?”
男子迟疑片刻:“你认识我?”
当日,失踪数月的唐世子终于被找了回来。
只是,唐韫修在帐营里面和自己大哥面面相觑,军医在旁边给唐韫锦检查和包扎伤口。
“兄长,你不记得我了?”
唐韫修看着一脸茫然的男人,皱着眉头问军医:“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军医终于站起来,冲唐韫修拱手作揖:“回禀将军,世子应当是之前摔下悬崖伤了脑袋,失忆了。”
唐韫修:“……”
他左看右看,跟前的男人依旧茫然:“你是我弟弟?”
“那他身上还有什么伤,这腿又是怎么一回事?”
“腿应当也是摔伤,之前世子没有遇到良医,也没有用什么药,所以拖到现在也没治好,待属下用药敷上伤口,再休养一年半载,痊愈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此时,刚刚被找回来的唐世子光着膀子被军营检查身体,但脸上尽是不自在。
“你们军医怎么还是女子啊?”他这一发问,跟前的女子收敛了神色,唐韫修也沉默片刻。
“世子看不起女子从医?”军医冷冷开口。
这个军医,是后面随着往战场上送物资时一起来的,是京城里的名医,来了这前线,自然就是军营里医术最高的那个。
唐韫修特地喊过来给他哥检查身体的。
“在下不、不是这个意思……”失忆后的唐世子结巴着解释道。
唐韫修开口:“闻大夫,世子只是从军多年第一次见女军医,惊讶而已,并非有意冒犯。”
被唤为闻大夫的军医闻言,神色已经缓下来,她当然没忘记眼前两个人是什么身份。
“将军恕罪,是属下僭越。”
唐韫修摆手:“无事。”
随后军医退下,唐韫锦身上也重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唐韫修与他面对面坐着:“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跟前的男人摇头。
“你与我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你叫唐韫锦。”
唐韫修说着拿出了那块玉佩:“这块玉佩可是你典当的?”
唐韫锦点头:“是我典当的,当时入城时身无分文,身上只剩下两个玉佩,一个刻着安字,一个刻着锦字,我看另一个似乎佩戴的时间更长,所以就典当了这个。”
唐韫修沉默。
不得不说,唐韫锦的做法是对的,按道理来说,确实是他佩戴更久的玉佩更能助他找回亲人。
“既然我叫唐韫锦,那这块玉佩上的安字是什么意思?”
“那是嫂子的名字,你俩定情信物来的,从前你动不动就炫耀,估计认识这块玉佩的人比你那块的要多。”
“……”
半晌,男人的惊呼响起:“我还真有夫人?”
唐韫修:“?”
于是唐韫锦说起来了自己自从在悬崖下醒来之后的事,他说当时自己被一个猎户救了回去,之后人家用山间草药将他这条命给吊了回来,巧的是那猎户还有个小女儿没有许配人家,瞧上了他。
“当时我想着自己老大不小了,说不定早就娶妻生子了,但救命之恩在这里,于是便将身上的衣服典当了点钱,还了医药费,就走了。”唐韫锦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唐韫修幽幽问:“难不成你没成亲你就娶那女子?”
“不娶,不喜欢,”失忆的唐世子老老实实道,“但人家确实是个好姑娘,然后我留在那里帮忙物色了一个模样上乘,德行还算端正的小伙子。”
还是喝了喜酒之后再走的。
唐韫修:“……”
所以他们辛辛苦苦找人,他这个兄长忙着当红娘和吃席?
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闲情逸致。
唐韫修扯了一下嘴角,随后道:“兄长,战事吃紧,你的身体回京城休养为佳,我过几日派人送你回去,陛下那边会给你请御医来看腿。”
“对了,”唐韫锦脸上浮现迟疑,“我方才听到有人喊你皇夫,陛之前有听说先帝驾崩,登基的是公主,你是公主的男人?”
现在该说陛下的男人了。
唐韫修黑脸:“我之前是驸马,如今是皇夫,名正言顺,有什么问题?”
说男人,整得他多不名正言顺似的。
唐韫锦:“……”
他这个弟弟是不是有一点敏感……和脆弱?
不管怎么说,即便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军营的医疗条件确实远远比不得京城,唐韫修没几日就将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兄长塞上了回京的马车上。
如今军营里关着战俘,朝廷那边还在与两国交涉,唐韫锦找回来的消息没有大肆传开,唐韫修觉得,还是先将他送回京城才是稳妥的。
但这几日唐韫修这个主帅并没有闲着,也就意味着他没有多少时间与自己失忆的兄长叙旧,而为了不走漏消息,唐韫锦也没见过几个人,为数不多的那些都在宣扬他从前身为将军时的英姿。
以至于这么些人,居然没有一个提及他这个世子的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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