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我给过你机会,也放过了你,但你自己非要进来,那就怪不得我了,即使此时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再放你走。
他将她的手臂顺势放在了肩上,一手回搂住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把将她自水池中捞了出来,肌肤相贴之时,脑中轰然炸了开,想的做的,都只剩下了一件事。
在脱离水池的那一刻,阮阮忍不住大口地呼吸了起来,可惜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就被人给甩到了一片软软的东西上面,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覆了下来。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看见拓跋纮无限放大的脸,水珠顺着他的额发滴至眉心,再自眉心鼻梁滑至鼻尖,最后滑至了她的领口,带起一片战栗。
“唔~你让开——”
话未说完,唇瓣便被人给堵了上,这一次不似之前任何一次那般故作汹汹,每一下都落到实处,阮阮吃痛,呜咽出声。
“你干嘛?!唔唔,拓跋纮......”
碍事的双手被他一把交叠起来给按了住,此时的他像一只红了眼的野兽,眼中除了他的猎物再无任何,但凡到嘴的猎物想有任何的反抗,都会被他毫不留情的镇压下来。
这样的他太过可怕,阮阮感觉甚至比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要吓人,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被剥开的那一刻,肩头被狠狠地喓了一下,她吃痛骂出声来,偏那人更加过分,不管不理只一路舐着往下。
趁他埋首干活,她蹬着腿想要往上逃开,却被他拽着脚踝又拖了回去,毫不留情地将她分了开,动作米且暴得不像话。
就算是那天晚上的他,至少看着还是理智尚存的,甚至跟她斗嘴说了不少气话,比现在只闷声无所顾忌干事的他好多了,阮阮从未觉得如此害怕,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拓跋纮,你怎么了?快醒醒!”她拍着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可惜这也只不过让拓跋纮的心软了一下下,他糅着她轻轻地安抚,“阮阮,阮阮,乖,一下就好,一下就好嗯,听话。”
许久未曾听人唤过这个名字,尤其是从他嘴里念出来,语调不似平日那般冷,带着三分含糊,像是多亲密的人,阮阮有一瞬的恍惚,推拒下意识地没那么强烈。
就在她戒备松下来的那一刻,殊不知最危险的那个东西已然悄悄靠近了她。
如张弓下的羽箭,猛地正中靶心。
阮阮忍不住痛呼出声,眼泪花顷刻泛了出来,挣扎着想要将他推开,可惜这却更加激发了他,像是所有的烦躁欢喜暴戾等等情绪都有了发泄的出口,一股脑的想统统都留给她。
一滴泪花儿倏地自潮红的脸颊滑下,落入草丛,消失不见。
......
在彻底释放的那一刻,脑中有一瞬的空白,拓跋纮忍不住轻哼出声,伏了下来,喘息稍定,清明渐渐涌了上来。
他看向躺在身旁缩成一团的阮阮。
虽则他是将她放在他展开的外袍之上,但是因得动作有些大,那外袍已经皱皱巴巴,莹白的肌肤上起了不少红色印记,身前的是被他弄的,而后背则许多细细小小的草叶树枝的刮伤。
方才激烈的画面匆匆而过,心止不住的抽了一下。
他坐了起身,想要将她抱起来,才一靠近,却听得“啪”的一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阮阮这一巴掌没留丝毫情面,掌心都有些发麻,仿佛打的恨的不仅仅是他,而是这么多年以来,每一个逼迫于她的人。
他伸手,阮阮吓得想往后倒,拓跋纮却猛地将她拉至怀中,抬手将她湿漉漉的发丝撇至耳后,“我问过你了,你同意的。”
脑中轰然划过一些片段,眼泪倏地落了下来,将头撇至一边不去看他,“卑鄙。”
是的,卑鄙,趁人之危。
拓跋纮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却终究又闭了上,根本无从辩解,因为事实就在眼前,她身上的每一道痕迹,都是对他无声的指控。
或许有中了合欢香的缘故,但他觊觎她,想占有她,不是一刻两刻。
这样毫无保留的相对让阮阮十分难堪,她现在要的只是一件可以蔽体的衣裳,也不管边上的外裳是谁的,随手一扯胡乱裹在了身上。
冲动过后,现在的她冷静得可怕。
不就是贞洁吗?不就是被欺负吗?她一点也不陌生,卑微弱势如她,为人所欺的事情还少吗?为什么要愤怒形于色?是因为那个人是拓跋纮?是因为她才说过要她身与心都属于他?
真是太天真了啊,连别人驯养宠物的话也能当真。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该做的不是生气,而是如何利益最大化。
眼泪无声滑落,她悄悄给抹了去,自认为扯出了最完美的笑容,定定望着他。
她不知道,她笑起来的时候,眼中是没有光的。
拓跋纮的心像是被针给扎了下,生出绵密的疼,下一瞬,却听她无所谓一般问他,“殿下觉得方才的服务周到吗?”
“殿下觉得刚才的服务周到-吗-吗-吗?”
心中骤然涌上一股愤怒,她把自己当成什么?又把他当成什么了?
看见他的眼神由怜悯变得惊怒,阮阮艰涩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爽利,尽管只有一点点,但她恨不能紧紧抓住。
刻意忽略头顶的威压,她仰首看向他,“如果殿下感觉不错,可以予我报酬吗?”
拓跋纮伸手,原是想要替她将发髻上的草叶给取下来,阮阮还以为他又要动手,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一缩。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尴尬,阮阮又硬着头皮朝他靠近。
拓跋纮将草叶摘了下来,忍了又忍,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你想要什么?”
“我会尽量满足你。”他又补充了一句。
“是么?”阮阮侧首看着他,好看的眉眼弯弯,“我若想要你的心,你也给么?”
指腹摩挲着她精致的耳垂,拓跋纮十分认真地看着她,“为什么想要我的心?是因为我是我,还是说你是把我当成拓跋赫那般,只是想要我赋予的权利?”
听得这话,阮阮忍不住轻笑出声,“我跟殿下开玩笑的,自己是什么水平什么身份我心里有数,怎敢妄想?”
听得她这样贬低自己,他一时间神色有些复杂,良久,才打断了她。
“你水平不怎么样是真的,不然也不会把希望放在废太子身上,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也有你的优点,至于你的想法......”
轻轻将她再度散落的额发撇至耳后,他的声音有那么一刻的温柔。
“你不用想,父皇崩逝,废太子也死了,阮阮,你只能依靠我了。”
你不用想......
阮阮不知这句该如何解释,是不用想,因为不可能吗?
看她像是在瞎捉摸,拓跋纮解释道:“之前确实是我对你不好,甚至今日发生了这种事情,但我并不后悔,我会对你负责,往后也会试着改变,只要你乖一点,过些日子我会回邺城举行登基大典,父皇的嫔妃都将留在伽蓝寺出家,出家即重生,等时局稳定下来之后,我会以新身份接你进宫。”
他并不介意她的身份,也不介意她曾妄图攀附废太子,因为他可以理解走投无路的人做的任何选择,他也自认为他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明明是难得的温柔,阮阮却感觉浑身发冷,想也没想的拒绝了,“我不要。”
不要进宫,不要以他的嫔妃的身份,她还等着陆璋来接她,若是两人成了那种关系,只怕再也跑不掉了。
天色晦暗不明,映得拓跋纮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说什么?”他像是没听清。
阮阮有些被吓到,心思电转间,回寰道:“我不要留在伽蓝寺。”
拓跋纮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但同时又添了点疑惑,“为什么?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伽蓝寺虽则清苦,但其实是个难得的清净之处。而且并不会太久。”
阮阮有些瑟瑟的拉住了他结实的臂膀,“在伽蓝寺的记忆并不愉快,我不想待在这里,而且你不是说会尽量满足我吗?我要跟你一起回邺城,以太妃的身份。”
她是太妃,就是他名义上的庶母,以后两人各归各位,他总不会破坏自己的名声来缠着她,以后可以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拓跋纮垂眸,目光落在了两人交缠的臂膀之上。
第36章
◎不放。◎
她手骨纤细, 像是树藤一般缠在他的臂上,两人之间,不过隔着一件外裳, 像是——
一对交颈鸳鸯。
这个想法让拓跋纮心中竟然难得生出了一丝愉悦,不在伽蓝寺而是回邺城也有个好处,至少不用分隔两地。
拓跋纮抬眸, “你当真如此作想?”
他的眸子很深, 像是要将人吸进去, 阮阮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 轻轻“嗯”了一声。
或许她有些小心思,或许现在还对他保持着戒备, 但无所谓, 他自信他会是她的第一选择。
也罢,太妃就太妃,来日方长。
反正他又不怕那些老东西, 宫变后那些人没少指责他说他逼宫,顺道为废太子鸣不平,正四处抓他的把柄,但那又如何?他不仅要跟她在一起, 而且会光明正大, 看看这些人能不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两人离得太过近, 阮阮有些不适地挪了挪, “我......我可以走了吗?”
拓跋纮挑眉,意味深长地问:“你这样子,能走吗?”
阮阮又羞又窘, 低垂着脑袋不去看他, 双手抱胸颤颤巍巍想要站起来, 谁知道才将将站起来一点,身体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整个人又跪了下去。
好在拓跋纮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给捞了住。
“你放开我!”她蹙眉看向他,嗓音有些过度后的嘶哑,小声些还听不出来,这一着急开口就漏了馅儿。
拓跋纮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心头微痒,唇角一勾,定定道:“不放。”
别说现在浑身乏力,就是平日里,这样被他打横捞着,都是推不开的,阮阮也放弃了,只负气一般将头撇开,不说话。
拓跋纮浑身通畅,垂首附在她耳边,“别逞强,我让医士过来看看。”
这样不是会闹得大家都知道?阮阮的脸顷刻绯红,支支吾吾道:“不,不用,我自己擦点药就好了。”
“你看得见?”拓跋纮挑眉,似是十分为难地叹息一声,“不要医士,那就只有我帮你了?”
说话间,也不知是药效还未过去亦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某个地方不自觉再次雄赳赳气昂昂,两人如此近的距离,只一动,便能感受到,偏他未曾避讳,甚至刻意挑衅地对着她。
阮阮简直要炸了,再不肯好好待着,作势想往下爬,看她挣扎得厉害,拓跋纮一把将她按在怀中,看她动弹不得,他忍不住闷笑出声,整个仿佛变了个人,这一生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般心情舒畅。
“好了阮阮,我又不是禽兽,不会再碰你,”感觉到怀中的身子安静了些,他顺手抄起外裳将人裹好,“有女医士,你别害怕,我会处理好。”
说罢,也不管她答不答应了,抱着她转身去往寝殿。
婢女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热水与衣物,拓跋纮自去换洗,因得他那时候既没有克制也没有章法,她的身体留下了不少痕迹,阮阮原本是有些情绪复杂的,发现她们全程眼观鼻鼻观心之后,索性摆烂认她们摆弄。
女医士来得很快,熟练地处理好了伤口,刚叮嘱完注意事项,拓跋纮就又进了来。
面对阮阮诧异地眼神,他解释道:“我送你回去。”
!
他要送她回去,只怕不到晚上这行宫就得传遍,他一点不避嫌的吗?阮阮立刻拒绝,“这不好吧?我们毕竟......”
拓跋纮挑眉看她,“毕竟什么?”
阮阮被他这大剌剌的目光惊呆了,“毕竟我是你父皇的嫔妃,你才刚收揽权柄,不怕世人的指责?”
“怕?我都做了,还怕人说吗?”拓跋纮负手站于帘下,语调沉沉。
“我怕。”阮阮咬唇,攥紧了掌心,虽则从未有人将她当成真正的公主,但她也是要脸的,若是传到南唐,传到陆璋口中,她不敢想他会如何看她。
“怕什么?”他问。
怕自己为了活下去,连身体跟灵魂一并出卖。
更怕与他绑在一起,怎么都洗不清分不开。
可是这些话怎么敢说出来。
阮阮话说一半,“你是魏人,自小信奉弱肉强食,可是我打小在南唐长大,虽则身份卑微,也接受过礼仪教化,我不敢想当我认识的人,知道我跟你不清不楚,该怎么看我,如今你......请你,给我留最后一丝体面。”
眼见着她的眸光渐渐蒙上了一层水汽,拓跋纮牵过她的手,将她手指掰开放于他的掌心,因得她用的力气不小,手心都已经有些发白。
不清不楚,最后一丝体面,他轻哧出声,“那些人的看法很重要?”
不是那些,是某一个,阮阮懒得纠正,只点点头。
“行,我会尊重你的意愿。”他不想逼她太紧,合欢香的事情也要处理,便先这样吧。
阮阮闻言,心头松了口气,没想到这次他这么好说话,朝他福了一礼,随即转身准备出门,却不曾想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手臂忽的被他给捉了住。
“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会做到,不会在人前将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会让崔进把解药方子给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难得他是用这种商量的口气,阮阮知道他是吃这套的,于是柔声问道:“什么?”
“不许拒绝我。”
这句话似是而非,阮阮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但她觉得这不重要,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她道。
手臂上的桎梏渐渐的松了开,阮阮感觉如释重负,提脚便往殿门而去。
看着她着急忙慌的背影,拓跋纮垂眸,不管她是如何想的,他只在乎结果,而如今这样,也不算差。
他也懒得再去天枢殿,直接命了阿史那浑去传唤。
回到瑶光殿的时候,阮阮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着腕间的蜘蛛痣,惊觉今日之事就像一场梦一样。
仔细回忆了一番到北魏之后的所作所为,明明尽量抓住机会了,也每一次都努力了,但是好像都是徒劳无功,仍旧没有摆脱困境。
哦,仔细说来也不全是,虽然没能借助到拓跋赫的力量,但是至少不用再面对魏帝那个老变太了。
至于拓跋纮……
尽管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不想承认,但是她无法否认,在某个时刻,她并没有反感他,甚至也会为他说的那些话,有片刻的心动。
但她又很快的警醒了起来,妈妈跟楼里的姐妹,不止一次两次的教过她,一切都是过客,切不可将逢场作戏当真,姑娘家,是输不起的。
一切都是因为求而不得,所以才会心心念念,而他现在拥有了一切,像他那般的人,连父兄都是指间棋子,更遑论她?只怕就像一件有特殊意义的衣服,或许刚开始会有些新鲜,但迟早也会腻烦,那时候两人没有绑在一块,分开也会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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