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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美人——白露采采【完结+番外】

时间:2023-12-05 23:13:03  作者:白露采采【完结+番外】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泪眼朦胧的秋菀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原本想要亲吻她的陆沅,也不由得顿了一下。
  是谁这么会煞风景。
第45章 清州
  ◎晋江文学城独发◎
  冬葵站在门口, 脸上有害怕,有惶恐,但更多的, 却是带着悲壮的视死如归。
  一进门, 冬葵就立刻颤着声音道:“殿下,菀菀就算哪里惹到您了,您……您也不能打她一个弱女子啊!”
  怕自己中途没了勇气, 又怕被生气的太子殿下抓起来扔出去, 冬葵的话虽然颤着,却说得火急火燎的。
  “冬葵……”
  秋菀带着几分哽咽的声音微微沙哑, 却并没有如冬葵所想的那样,带着需要拯救的恐惧。
  有些瑟瑟发抖的冬葵,不由得抬眼望去。
  罗帷未落, 冬葵的目光, 不敢去看床榻上的太子殿下,只好傻愣愣地看着同样望向自己的菀菀。
  只见她发髻微散, 衣衫微乱,眼圈红红的,看上去不像是被打了,反倒是像……
  一个激灵,冬葵忽地想到了从前夏天的晚上, 在廊下打扇乘凉的时候,听其他宫女调笑着说起过的那些让人听了又羞又臊的窃窃低语。
  但是这不还是白天吗……
  冬葵的脸“唰”地一下子红了,又“唰”地一下子变得惨白, 脸上的神情, 也变得又惊又怕又窘。
  此时此刻, 冬葵宁愿天上降道雷, 在地上劈个地缝让她钻进去才好。
  飞快地转身,像是一道闪电一般,火急火燎推门进来的冬葵,匆匆出去的背影看上去有些慌不择路,落荒而逃。
  “菀菀,殿……殿下他没打你啊……那……那你哭什么……我……我……我……我走了……”
  冬葵害怕,着急得话都说不利落了,她简直欲哭无泪。
  所幸陆沅抱着秋菀,一直没有转头去看冬葵,好像压根当她不存在,原本有点担心冬葵会被罚的秋菀,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冬葵离开一会,想到方才自己的哭声,与一股脑全说出来的那些话,秋菀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想了想,看着窗外还很明亮的天色,秋菀想要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可是陆沅的手臂,却箍着她,一点都没有松动的迹象。
  秋菀挣了几下,没什么用,她不由得气鼓鼓地看着陆沅,有些别扭地恼道:“松开,你勒疼我了。”
  陆沅伸手,摸了摸她落在耳畔的头发,模样有点懒洋洋的,看上去好像有点困。
  他问:“干什么去?”
  秋菀的眼睛转了转,找了个理由:“我想去看看,冬葵怎么了。”
  “她没事。”
  “你又不是冬葵,你怎么知道的?她刚刚明明很反常的样子,跟平时一点都不一样……”
  陆沅手上的动作一顿,他看着怀里的秋菀,语气不由自主有些不善:“你身边的人,怎么总是这种冒失的蠢东西。”
  听他这样毫不客气地说,秋菀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子烧了起来,她指着他,因为恼火,指尖都有些发颤:“你才蠢呢!放开我!”
  看着忿忿不平的秋菀,陆沅点点头,完全不理会她幼稚的反驳,反倒嘲笑她:“嗯,看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是有道理的。”
  “你!”
  秋菀又不能真的抽他一巴掌,只能愤愤地放下手,一面冷着脸跟他环着自己的手指较劲,一面说气话。
  “那殿下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这么蠢,这么笨,别人看到您来找我,说不定也在背后偷偷议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陆沅听她这样说,脸上的神色虽然未变,但眼睛里,却显而易见地浮现出几分带着不耐意味的碎雪浮冰来。
  他看着她,声音微冷地问:“我们刚和好,你又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跟孤吵架吗?”
  秋菀看着他,委屈地争辩道:“明明是你先……”
  眼中的不耐与冷意愈重,陆沅忽然松开揽着秋菀的腰的手臂,交叠的双臂枕在头下,平躺在床上。
  他阖上眼睛,皱着的眉心里浮现着疲倦与懈怠,声音更是充满了不耐烦:“麻烦。”
  秋菀看着他这副冷漠,好像要继续跟她冷暴力下去的模样,心里已经被尽数打消的难过,又涌了上来,眼眶更是不争气地有点酸。
  默默地看着他片刻,秋菀吸了吸鼻子,忽然轻声道:“算了,你爱说就说吧,我不跟你争,也不跟你吵,我就当我自己是聋子,是哑巴。”
  说着,秋菀从床榻上坐起身来,一面想要往床榻外面去,一面酸着鼻子,继续低声说话,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知道这么久了,你一直对我不理不睬的,心里肯定也有气,你想发脾气,就对我发吧。只是有一点,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不要迁怒别人,好不好?”
  陆沅阖着眼睛,不知道是在装睡,还是真的睡着了。
  不过,不管他是在装睡,还是真的睡着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都不会理会她。
  秋菀犹豫着,想要伸手晃晃他的衣袖,可想了想,还是默不作声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她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正想要下床去,却不期然,陆沅忽然伸手,握住了她将要缩回去的手指。
  “菀菀。”
  看着睁开眼睛,神情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陆沅,秋菀甩了甩自己被他握住的手指,想要挣开他。
  她眼圈微红,绷着脸道:“好了,你骂我吧,你说我什么,我保证都不还口。”
  陆沅看着秋菀,将她的手指放在唇畔亲了一下,又恢复了方才温声细语的模样,只是眉心的疲倦,却好像更浓重了。
  “菀菀,对不起。”
  秋菀看着他眉眼间的倦意,其实已经有点心软了,可不由自主的,她却说出了赌气的话:“不敢,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奴婢才是,主子怎么会犯错……”
  听秋菀这么说,陆沅不禁皱眉,扬高了声音,喝止住了她的话:“菀菀!”
  如他所愿,秋菀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她点点头,“哦”了一声,学着他的模样破罐子破摔道:“殿下不愿意听,奴婢不说了就是了。”
  平日里的秋菀向来都是乖巧温顺的,陆沅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不依不饶地耍过小性子。
  只见她眼圈微红,望着他的目光看上去有点伤感,凝重。
  “越是亲近的人,不越是应该相亲相爱,好好地对待对方吗?可你呢?你对别人都那么客气,那么守礼,唯独对我这么凶,我欠你的吗?”
  “你不开心,不告诉我,我怎么安慰你?还是你觉得,我的事你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甚至还让人监视我,可你的事,我都不配知道,也不配安慰你?”
  “你总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我觉得,倘若说一万句对不起,下次还那么做,那这一万句对不起,也只是等于说了一万句废话。”
  秋菀知道旁人口中向来最光风霁月,温和平易的太子殿下,其实骨子里一直都是很骄傲,很冷漠,甚至有些高高在上的傲慢的人。
  但,这也不怪他。
  倘若她生来养尊处优,娇生惯养,被所有人爱护,尊敬,畏惧,从未受过半分忤逆,她定然也会这样唯我独尊,眼睛里不揉沙子。
  如果她永远只想做藏在他身后,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随时都会被丢弃的婢妾,她也会像一个安分守己的奴婢一样,尊敬他,畏惧他,对着这样的他唯唯诺诺。
  可只怪他有时候对她太好,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沉溺在他对她的好里,痴心妄想地想要跟他一辈子在一起,成为可以与他一辈子执手的人,而不是他生命里过眼浮烟一样路过,不经意踩踏过的一株草芥。
  秋菀希冀陆沅“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又胆怯他对她的喜欢,只是她会错了意的,须臾的“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方才,她说了那样顶撞,忤逆他的话,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发怒,会不会厌烦,会不会……因为觉得“麻烦”,再也不理会她。
  秋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陆沅,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太多的失望,她竟是在等着他发脾气,或者冷着脸拂袖而去。
  而这一次,她并不打算挽留他。
  虽然只要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她就心痛得像刀绞。
  可是,倘若他一直这样对她,他们两个一刀两断,不也是早晚的事吗?
  长痛,短痛,最后痛的,都只有她一个人。
  可是看着陆沅,等待了片刻,秋菀没有等到他说一句话,也没有见他有拂袖而去的打算,在她心里那抹微不可察的忐忑变得有些焦灼时,陆沅忽然起身,展臂将她揽入怀里。
  秋菀怔愣了一下:“殿下,我……”
  陆沅将脸颊埋在秋菀的颈窝里,小扇一样的眼睫微微轻颤着,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倦怠。
  “之前没有来找你,是因为一点不想低头的自尊心,也因为……最近朝堂上冗杂的事很多,孤很累。”
  顿了顿,将脸颊埋在她颈窝里的陆沅继续道:“菀菀,孤从前没给别人做过夫君,或许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伤害到了你,但孤保证,今后孤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说着,陆沅半抬起头来,乌润剔透如曜石一般的眸仁,看向听着这一番话,神色仍旧有些怔愣,但眼睛里却隐隐含着喜极而泣的泪光的秋菀。
  他看着她,神色认真地轻声问:“再相信孤一次,好吗?”
  将眼睛里的泪光压下,秋菀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伸手,抱住陆沅的脖颈,好像是在用行动,说那些因为羞怯而有些难以启齿,却坚定无转移的话。
  陆沅将头倚靠在秋菀的肩上,也许久未再说话。
  待到秋菀去看他的时候,方才发现,陆沅靠在自己的身上,阖着眼睛,好像已经沉沉入梦了。
  在陆沅的鬓角亲了一下,秋菀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晃了晃,在他耳畔道:“殿下,你躺下睡吧。”
  陆沅睁开眼睛,有些睡眼惺忪地看着秋菀,神色看上去有点迷迷蒙蒙的,让秋菀的心,好像被微风吹拂得晃晃悠悠的云彩一样,轻飘飘,软绵绵的。
  或许最近陆沅都没有过什么好眠,他看上去有些睡迷糊了的模样,很像是一只傻乎乎,一心只想要睡觉的兔子。
  秋菀心软地看着陆沅阖着眼睛,仍旧带着倦怠的,微微皱起的眉心,忽然开口道:“殿下,我帮你捏捏太阳穴吧。”
  睡意正浓的陆沅微微颔首,然后幅度很轻地侧了侧头,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嗯,谢谢菀菀。”
  秋菀抿唇笑了一下,柔和又依稀带着羞怯的目光,默默地落在渐渐沉入梦中,一句话都不再说的陆沅的脸庞上。
  沉睡之中,陆沅却仍旧微皱着眉头,好像有什么难题,在睡梦中也不能放下的模样。
  看着陆沅笼着烦恼的眉眼,秋菀唇畔的笑意,也不禁散去了几分。
  她的心里,忽地涌上许多心疼来。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做些什么帮他,为他分担烦恼。
  她不想只作为他身边,攀附乔木一样的藤蔓,可观赏,可怡情,就是不能与他并肩而立,不能为有时候也会迷惘,难过的他遮风挡雨,做他的避风港。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保护她,帮助她。
  她努力地读书明理,努力地让自己聪明起来,努力地想要变成他想要的模样,就是为了跟他一样,也可以保护,帮助她爱的他。
  虽然许多年之后回头看,她的这些举动,都傻得像是脑子进了水,自以为是得可笑,可怜。
  但彼时,这是对陆沅一心热诚,纯粹,与眷恋的秋菀,唯一能想到的,也是唯一能做到的事。
  ……
  入夏以来,去年冬天方才大病初愈的皇上,又断断续续地生过几场病。
  他的身子骨好像已经很不好了,可是脑袋里,却还有很多突发奇想的想法。
  这几天要宫中栽种奇花异卉,过几天又要地方上搜寻瑞兽奇石,更不必说,虽然一经推行,在朝堂上激起千层浪,许多大臣反对,却仍旧得以兴修的摘星楼,更是如雨后春笋一般,栋栋高楼平地起。
  在大臣们无可奈何的叹息中,百姓们千辛万苦的汗与泪中,满载着从民间搜罗而来的奇珍异宝,以十舰一纲的航船,从大燕辽阔的南北疆域,水路陆路,运往京城的皇宫,舳舻千里,几个月络绎不绝。
  原本民间默默屈从的隐忍,在夏季一场突如其来的洪灾,肆虐的洪水,一片生灵涂炭中,变得怨声载道起来。
  甚至在山高皇帝远的清州,许多人的亲人或是被暴虐的洪水卷走淹死,或是没有粮食吃饿死,自己也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民,干脆拉起暴君无道,造反有理的幌子,揭竿而起。
  零散弱小,但数量渐渐增多的起义,以清州为中心,蔓延在洪灾发生的每个地方。
  没人知道这是一个朝代衰落,新的朝代将要更迭的开始,还是这个已经经历了数代皇帝的国家陷入谷底,将要触底反弹,重新焕发生机之前,所必须经历的低潮。
  只是不论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身处在深深的宫阙之中,永远被四角的天空禁锢着,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也听不到外面的音讯。
  在得知陆沅将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起身去清州的时候,秋菀费了好大力气,方才打听来了寥寥无几的消息。
  可是只这些不多的消息,就已经让秋菀很是忧心忡忡了。
  朱窗半开,凉爽的晚风吹拂进来,案上的灯盏轻曳着,舞动着的温暖的明亮的灯光,落在正看着手里的书卷的陆沅身上。
  秋菀坐在陆沅身边,抱着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身上,仰着脸颊,有点眼巴巴地看着他。
  白天的时候,秋菀就已经帮陆沅将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虽然她收拾得磨磨蹭蹭的,但这次去清州,陆沅本来要带的东西就不多,而且她又一连收拾了好几天,拖到最后,最终还是没有理由再继续拖延下去了。
  可是,行李虽然已经收拾好了,秋菀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劝说陆沅放弃去清州。
  因为她打听来的那些消息,无不显示着陆沅此行去清州,是一件危险重重,凶多吉少的事。
  许是因为秋菀欲言又止,带着浓重的担忧与怅惘的目光注视得太久,原本正在看书的陆沅,不由得低头,也向她看去。
  伸手,摸了摸秋菀的发髻,陆沅口中说着带着责备意味的话,但唇畔微弯的一抹笑意,却看上去受用极了。
  “不好好看书,看我干什么?”
  秋菀看着陆沅,眼尾微垂,默不作声,神情有些落寞难过,像是被人遗弃了的小狗狗一样。
  见她只是看着自己,却一句话都不说,脸上的神色也有点伤感,可怜的模样,陆沅不禁放下手里的书卷,伸手,轻晃了一下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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