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峥没有理会他,只是有些惊讶,那时候大皇兄居然也去了戈壁上?难怪当时自己任务那么顺利,感情是他在暗中帮忙。
不过对不住了大皇兄,你既然救了人家,总得给人家回个话不是,不然小姑娘不是认错人就是魂不守舍的,怪可怜的。
于是将画卷递还给阿加竺哲:“此人乃我大皇兄司云飞,不日就要回上京了。”说到此处,想起这家伙打着自己的名号招蜂惹蝶,是该给他一些教训的,于是特意看了阿加竺哲身后的古丽西琳一眼:“大朝会还未结束,应该是能等到他的,祝公主好运。”
古丽西琳将画卷收回去,满目感激地朝司云峥道谢,大抵是寻到了救命恩人,所以激动得用他们本国语言和她兄长说着什么,一面还在继续朝司云峥弯腰道谢。
阿加竺哲那日见着太子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大致猜测到了,不过他并未与司云翎有过接触,因此便来找这司云峥。
不想,还真是皇室中人。
当下有了个答案,便也朝司云峥董鹤南告辞,带着妹妹回去了。
董鹤南这才问道:“那狐月国的公主,怎有大表兄的画像?”
“画工还挺好。”司云峥甚至怀疑,她别就是那薄玉吧?
“你这人……鸡同鸭讲,走吧。”董鹤南瞪了他一眼,催促着上马车。
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
翌日一早,李时俊方下朝回来,就带来了两个消息,一个是亲家黄大人被的调令下来了,可真快啊!
去的还是那个地,但是却不再是五品知州,反而降了一级。
一个则是那当日在大朝会上指责若水的六品朝议郎王满德被抓。
李若水一听这消息,连忙好奇地凑了过来:“犯了何罪?”
“多了去,我就知道一两件。不过实在看不出来,平日里那样一个热情又长袖善舞的人,背地里却做了这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李时俊不免又要感慨一句,这人不可貌相,他一个六品的朝议郎,大殿都进不去的人,这次居然牵扯了好多朝廷大员。
一面又庆幸自己平日里都是谨言慎行,就生怕给弟弟拖后腿,没与那帮人乱来,不然的话,没准这次是要牵连自己的。
本来大家对这个人都不了解的,但是鉴于那大朝会上的事情,现在李方年和李丹青也加入讨论之中,反而那黄大人要举家离开上京的事情,没啥热度了。
李若水却觉得这景帝的运气真好,每次银子用完了,就能查到一个贪官送银子。【洞洞幺,你说是不是啊?这不,王满德一抓,这军饷不就来了么?】
洞洞幺连连点头,【果然这做皇帝的,都命带星宿,还真是每次都这样。水水你说有没有可能?皇帝其实都知道,但觉得银子放在国库里不安全,我可听说后宫三千佳丽,每个月就要花费好多,他生怕这些女人们管自己要钱,所以就换一个方式存在官员的手里,等养肥了就开始收割。】
从那一开始赈灾缺钱,又到江家满池子的金豆子,再到现在王满德的金转头和金书架,也不知下一次是哪个。李若水不免好奇:【现在朝廷里还有什么大贪官么?】
李丹青和李方年也好奇,凑着耳朵仔细听。
可洞洞幺除了主角们的结局之外,其余的剧情和人都只能是发展到了那一步才会提前知道。
所以注定是让他们失望了。
不过她觉得洞洞幺的这个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一时不得不感慨,这做皇帝的果然是老谋深算。
李丹青和李方年听了这话,心想其实皇帝也是凡人,没那么多神通的,就是心眼有点多,所以有没有可能是从别的途经得来的消息呢?
【水水,要出大事了。】洞洞幺总是这样毫无预兆地大叫起来。
莫说是李若水被吓了一跳,连李丹青和李方年的耳朵都有被炸到。
李若水示意它小声些:【怎么了?王满全那里又有新发现?】
洞洞幺着急地说道:【不是,而是你姐,看到王满全被抄家,得了个启发,一会儿要回来。】
这话,让李若水极其李丹青二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三人几乎都紧张起来。
让李时俊好奇?这兄妹三个怎么了?无声无息的,表情怎么能做到一致的?
李若水着急担心地问:【她来做什么?道歉?】依照她的性子,不能一天就解气了吧?
洞洞幺都被气得结巴了:【是道歉,不过才不是真心的,她想回来找你爹和你大伯有没有犯罪的证据。】
【啊?】李若水完全傻眼了,所以李汝兰这是希望李家被抄家?那她也是李家的女儿,就算是嫁出去了,可是娘家被抄,她能得到什么好?
就为了赌一口气?什么骚操作。
沉不住气的李方年再一处上演昨天晚上在饭桌上忽然惊起的场面,但是这一次他反应还算是快,不等李丹青提醒,就马上揉着腿,“脚麻了。”
这话不免是让李若水和李时俊都担心地看了过去,尤其是李时俊,“可是要紧,不然寻个大夫好好诊一诊?”
“不不不用,想来是近日在家闲着,不似从前那般到,所以有些不适应。”李方年连连摇头,尤其是见着父亲关忧询问的时候,那两鬓间的丝丝白发,忽然就更恨李汝兰这个妹妹了。
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而李若水听得李方年的解释,心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从前跟着大哥在外面游学,天天在外活动,这些日子回了上京,几乎不见他与从前的伙伴们出游,所以腿不适应。
一面也赶紧问起洞洞幺:【我爹和我大伯,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官吧?】原来剧情里,他们都是被自己连累的,并不是因为他们自己走歧路。
可洞洞幺却叹起气来:【水水,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陷害,现在满上京都是番邦人,她想害你们家,简单得很,找不到证据,她会准备的。】
【你什么意思?】不会是想伪造爹和大伯勾结他国的证据吧?可这也要对方认啊?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洞洞幺忽然意识到,它和若水的大剧情虽然还没偏离主线,那司云翎和陆冰洛已经订了婚,但是李汝兰拿的这个虐文女主剧情,三观是超级不对劲啊。
她如果是牺牲她自己一个人就算了,人家搞搞她的心头血什么的,那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但是现在怎么为了她这芽都没发的爱情,就要迫不及待地拉上自己的亲人呢?
它不由得开始反思:【水水,是不是当初你不该吱声的,任由她跟着那马永生私奔了,也许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所以那时候剧情就改变了,但不但没有拯救到李汝兰这个虐文女主,反而引发了蝴蝶效应。
可它又看了看李若水:【但是,你明明是恶毒反派,你也尽了你的本职做好一个反派,可是你从来没有害人。所以水水,问题不在剧情上,还是在人上,对不对?】
李若水其实更愿意去想,也许是剧情的作用,使得李汝兰变成了现在这样。可是事实上,洞洞幺说的对,剧情就算再怎么厉害,但是如果本心不变,那剧情又能奈何呢?
但李若水也开始后悔了,也许马永生要是不死的话,他俩私奔了,说不定就没现在这些破事。
恶人自有恶人磨,可现在没了恶人磨她,她就来折磨家里人了。
不过当前最重要的,都是要阻拦李汝兰进这个家门。
只要不给她找机会放所谓的证据,现在她就算是去顺天府告状,也不畏惧她半分的。
“爹,我忽然想起来约了个旧友,我先出门去了。”李方年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表现得算是十分自然。
李时俊没有半点怀疑,只是想到这个小儿子不如大的稳重,不放心,就朝李丹青看了过去,“丹青你今日可得空?”希望这个素来沉重稳重的侄儿能跟去看着些才好。
李方年想李丹青的文隽,他若是跟着,只怕是优柔寡断的,会拦住自己。于是连忙道:“爹,我原来的那些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都怕丹青哥。”
李时俊一下想起那帮不务正业的小混子,就更不情愿让他去了,“若是他们,丹青就更该同你一起去。”
最终,两人还是一起出门了。
刚踏出门槛,李方年就一脸冷静地对李丹青说道:“你不要拦我,也不要劝我。”
李丹青始终是年长些,也许此前对于李汝兰还是带着那么几丝希望的,之前虽说李汝兰也说了许多伤害至亲们的话,但是这一次可是抄家灭族的事情。
他想,也许有些事情,的确得阻止了,但是方年这样毛躁,是做不好的。于是淡淡说了一句:“放着我来吧。”
“那你要怎么办?”李方年急得很,心中又有些愧疚,明明他们家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基本上是和二叔二婶脱不了关系的,可是现在二叔二婶,反而要被他们家给拖累了。
自己又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情绪一时激动起来,红着眼眶道:“她小的时候,明明那么可爱的,为什么大了就变成这样?我不信都是什么剧情的缘故,就像是洞洞幺说的那样,若水怎么就没想着害我们呢?”
这话让李丹青一时无言以对。
不过李方年最后到底是听了李丹青的话,可是这心里,对自己这个亲妹妹,还是带着几分期待的。
总想着这是一场误会。
李丹青当下叫了自己那两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去查探。
那李汝兰还没来,护卫们就先来了消息,只说李汝兰去了慈恩街,还见了东突厥的大王子苏古达。
听到这话的李方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疯了,她是真的疯了!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准备怎么害自己的娘家!”所有的期待在这一瞬都全部破碎了。
李丹青将他按住,只让他冷静些,“我已经让人去办了,不会让她走进这个大门的。”
与此同时,李若水也没闲着,她不能坐以待毙,也许自己和李汝兰的姐妹之情,此刻应该划上句号了。
她想着李汝兰现在要害自家,现在除了叛国能让李家全家被抄之外,其余的都暂时李汝兰都做不到。
所以猜想李汝兰必然会去慈恩街,只是没想到,她还没发现李汝兰或是黄家人的身影,反而先被一个东突厥小侍卫找到。
竟是那大木扎找自己。
李若水见到他的时候有些意外。
更没想到的是大木扎说一见到她就着急地说道:“有一位自称你们府邸的小姐来找了苏古达,我虽不知他们商议了什么,但是听苏古达说,能拉下一位大盛的二品大员,也不虚此行。”
然后一打听那位李姑娘,居然是李若水的堂姐。
李若水对他算是有救命之恩的,因此是立即打算去想办法通知李若水的,没想到竟然看到李若水来了慈恩街。
只觉得果然长生天都在帮李家。
得了此消息的李若水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赶,和洞洞幺商议着如何暗示家里,或是偷偷解决。
没想到在这回家的路上,却听得人说前面的街道上,一匹惊马撞到马车,车上的年轻妇人满身血,瞧着那腿好似断了一般,看着恐怖得很。
这会儿衙门都来了好多人,那里的路都堵住了。
她虽遗憾又同情那位年轻妇人,但到底是自家的事情要紧,正打算绕路,忽然听得人群里有人说了一句:“真是作孽啊!可怜了这李家姑娘,竟然是被自己夫君的马儿给踩断了腿。”
李若水现在对李家姑娘这几个字,十分敏感。下意识问了洞洞幺一句:【什么李家姑娘?和我们没关系吧?】
洞洞幺连忙读取剧情,然后被这突发事件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李若水看着它那吃惊的表情:【怎么了?】心里越发担心了。
【你,那什么水水,咱们不用着急回去了,这个断了腿的李家姑娘,就是李汝兰,她正在回李府的路上,刚好被惊了的马撞着马车,还从马车里颠了出来,又被那马踩在了腿上。而且你敢信么?那匹马居然是黄西江的马车,他与那表妹在马车上呢!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寻求刺激,他们在马车上点了些那种香,大抵是叫马儿给吸进去了,就控制不住,脱了缰绳,正好李汝兰这辆马车的马屁是匹母马……】
这异性相吸就算是动物间,也是本能,何况那马儿极有可能真对那种香也是有感觉的,然后就发生了这一场意外。
李若水硬是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洞洞幺这一堆话,不是字太难理解了,还是洞洞幺没说清楚,而是这情节,真的大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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