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大木扎是为了自己好,便笑道:“我知晓你好意,不过我便中意这一匹。”说罢,只问起银钱几何。
大木扎哪里要她的银钱?别说是这匹病弱的小马,就是全部牵走,也不能要他的前。
可李若水是带着任务来的,因此一个劝,一个躲。
最终李若水只得将银子强行扔给他,赶紧牵着小马跑了。
等大木扎追出去时,李若水已经带着这小黑马跑出巷子去。
大木扎没有追,因为他看到那匹总是恹恹无神的小马,这会儿竟然撒欢跑得飞快。
一时忽又觉得,想来这小马果然是与李姑娘有缘,本还以为它要如同以往一般犟,死活不肯跟着新主人离开。就比如现在喂草料,旁的马都在听话的吃着草料,唯独它在一旁呆呆站着,好似那喂给它的是毒药一般。
却没想到现在居然跟着李姑娘就这样跑了。
李若水也没想到这小马儿这么通人性,自己跑它就乖巧地在后面哒哒地跟着跑,如今过了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那不算油亮光滑的黑脑袋:“以后你有新家了,好好吃草,长高长大,成为这上京最俊的马儿。”
小黑马发出咴咴的声音回应着。
这让李若水越发兴奋了,【洞洞幺,它好像真的听得懂呢!】
洞洞幺直接跳到小黑马的背上,有点遗憾:【可惜它听不到我说话。】不然可以跟小马玩儿。
牵着这么一匹马回家,自然是要走小后门的,鬼鬼祟祟地带到自己的院中,只在屋后倒座旁边的棚子里给它安了家。
在旁边一点,就是大鹅的家。
李若水当初在院子里养大鹅,虽说立了大功,发现了蛇,但到底是随地大小便,养在姑娘家的院子里像是什么话?
所以让文氏劝过,这如今又来了一匹小黑马,也不知文氏晓得了,当如何说她。
不过这会儿李若水是顾不上了,这也出去了一天,急忙换衣服沐浴。
只是因和大木扎来来回回劝银子,将正经事给忘记了。
所以在花厅准备吃饭的时候,和洞洞幺说起,便让李方年和李丹青都听了过去。
这下便不容她来操心了,很快司云峥那边,也知晓了这一伙暗势力,连那东突厥都没逃过。
而且既然东突厥有,但只怕其他番邦国也差不多了。
也不知他们将如何对付这些病毒,就后来李若水知晓的,司云峥主动找上了大木扎,但并未和其他番邦人交流这股暗势力之事。
不过这不是李若水和洞洞幺能考虑的问题了,因为第二天就听得司云峥领了圣命,不日就要离京办差。
天机宫里没了这大殿主,所以原本司云峥的眠州之行,如今便落到了她这个二殿主的身上,由秦照雪来保护着。
其实原本司云峥的计划,没有出现这一伙暗势力的话,他必定要借着这去眠州办差的事情,趁机与李若水一路游山玩水的。
可现在只能让李若水自己去了,不过终究不放心,也需要人随时收集她那里的情报,所以这身体才有些好转的秦照雪,就是不二之选了。
李若水忽然得了密旨去眠州,对她来说就是瞌睡来遇到枕头的好事,这下不用她想着怎么敷衍家里了。
只是唯一不放心的还是李汝兰,她如今虽然注定了站不起来,但虐文女主,即便是虐,但仍旧是有诸多的奇遇。
【怎么办?我们走了,谁知道我姐未来的人生会不会忽然在这段时间里出现转折?】她问着洞洞幺,但其实有了一个主意,【我虽是拿了密旨,但仍旧不能光明正大离开,到时候怕也要找个在道观里或是庙里替祖母祈福的借口,我不若劝一劝大伯母,让她允我将我姐也一并带去。】
这样,李汝兰在那山野孤庙里,还能有什么转折?即便是真有了劳什子的奇遇,但没有发生在家里,应该暂时祸及不到家人,终究让她放心些。
【水水你不要觉得我恶毒,但是依照我说,她只有死了,才能叫大家都放心。】洞洞幺很直白地就开口。
毕竟是虐文女主,结局未到,前途未知。
李若水叹了口气:【到底是手足,如何下得了手?】便是她也如此,更不要说大伯父和大伯母了。
【所以说,人类的感情好奇怪。哎,对了,咱们还没抽奖,等我叫他们俩。】洞洞幺忽然想起抽奖的事情,任务都完成了,昨天回来竟然给忘记了。
很快,9527和9528都醒来了。
洞洞幺则一脸期待地看着李若水。
李若水见它那傻愣愣的样子,【你看我做什么?抽奖啊。】
【诶?你不求菩萨了么?】
【还求什么菩萨,真有用的话,这个世界就不会有病毒,更不会有让人脑血栓心肌梗的虐文女主了,抽吧抽吧。】李若水放弃了,求神拜佛能有啥用?难不成还能抽个能一下将这些病毒都杀了的武器么?
【哦。】洞洞幺听到她说起病毒,一下也是有些沮丧起来,随后开始抽奖。
9527和9528一副精神不足的样子,都不报奖了,抽完后李若水就看到他们身上的光顿时暗了下去。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又直接休眠了。不知怎的,她对于这抽奖没那么期待了,好东西虽然不少,但压根就抽不到自己想要的,但还是礼貌性地问一问洞洞幺:【抽到什么了?】
洞洞幺像极了兔子的三瓣嘴居然露出了一个微笑的弧度:【水水,你中大奖了。】随后嘴里还配着乐:【当当当!你看看这是什么?】
【什么?】李若水看朝跳上桌面的洞洞幺,忽然见它的脚边放着一把红绫伞,以及一张泛黄薄纸。她先捡起那红绫伞,却发现好像比寻常的伞还要轻许多,便在要撑开。
却被洞洞幺拦住了,将那张泛黄的薄纸塞给她:【你先看这个,和莲花步一样,你看一眼就融会贯通了,用两次就能达到炉火纯青,然后就天下无敌了!】
这话一入耳,李若水心情顿时飞跃起来,嘴角也是肉眼可见地扬起来:【终于来点实用的东西了。】随后急忙拿起来查看,却是一篇内外兼修的功法。
果然如同当时的莲花步一般,她立即就明白了这一张纸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她会武功了,且还有不低的内力。
至于功法,则是配合眼前这把红绫伞。
当下宝贝一般拿起来左看右看,越看越稀罕:【洞洞幺,我怎么觉得,主神空间好像在时时刻刻关注着咱俩啊?现在我要去眠州了,最缺的就是武力值了,这马上就天降绝世武功。还有这把伞,让我打开瞅瞅。】
【水水你小心些,你别看这伞轻巧又平平无奇,但是你只要按这里。】洞洞幺不但解说,还伸出毛茸茸的小爪爪按了一下伞柄上的机关,顿时只听‘噗’地一声,那每一根伞骨里都伸出指甲长的锋利的尖刺,这伞要是转动起来,只怕是连风都能切成两半。
李若水看着那些锋利无比的尖刺,忍不住发出啧啧的称赞声:【这才是真正的绝世神兵。】断水剑在这红绫伞面前,好像什么都不是了。
一面也放了心,【本来还想着秦照雪跟着我,反而是个拖油瓶,没准真遇到危机还要连累我。而且洞洞幺你发现没有,他特别倒霉,走到哪里好像都是人肉沙包。但是呢,皇帝亲自指派的,我也不敢拒绝,兴许人家信不过我,打发他来我身边同行,说得好听是保护我,没准其实是监视我。】
不过监视保护她都不在乎,反正行得正站得直,有什么可怕的?就是唯一担心真遇到危险,自己有这莲花步跑肯定是能跑的,问题是秦照雪,自己到时候没准还要倒回去救他呢!
但现在不怕了,自己有这红绫伞在手,到时候肯定能大杀四方。
只是李若水的沸腾热线一下就凉了,收了伞转头楚楚可怜地看着洞洞幺:【不行,杀人我不敢。】她终究是在法治社会待了将近二十年啊!
洞洞幺斟酌了一下,【没让你杀人,是让你正当防卫。】
这样一说,李若水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宝贝一般将这红绫伞收好,【走,就按照刚才说的那样,咱们去找大伯娘,劝一劝她,我带着我姐去庙里给祖母祈福。】
不过事实难料,李若水这才从房间里出来,甚至是院子都还没踏出半步,就见金银急色匆匆赶来,见着她连忙道:“小姐,出大事了。”
“嗯?”小乞丐们昨儿果然是放了的,难道他们出什么事情了?李若水下意识地想到这帮半大孩子。
但金银却说道:“大小姐那条腿彻底废了,她接受不得,又听闻当时她昏迷之际,大老爷就做主替她与黄家和离。”
“她不愿意和离?”李若水察出金银言语中的不对劲,下意识脱口问?她疯了么?这还不合理?这都还不合理?图黄西江什么?图他从此后睡不到他表妹了?
不出意外,金银点着头,“正是了,所以知晓后,又摔又打,后来听说那姓黄的断了命根子,她竟然想要拖着这残废身体去照顾姓黄的,这不是失心疯是什么?还说现在黄家出了事,她更不能和离,求着大夫人送她回去,还骂了大老爷和李家绝情无义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说起她想去照顾那黄西江的时候,金银忽然将整个身子朝李若是靠过来了些,压低声音说道:“她还说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可是大小姐还是个姑娘身子呢!这算哪门子的夫妻?”
“额……”李若水一时无言以对,但是十分奇怪:【洞洞幺,依照我的认知里,也有可能是我太浅薄了太无知了,但是我真的无法苟同这些话本子里写的,什么成了婚动不动要不就是男女主角从未见过面,男主角喜帕都不揭就直接抛下女主走了,后来遇到女主还不认识就算了,对女主一见钟情,什么鬼?要不就是成了婚,天天睡在一个被窝里,居然还是童男童女,这这这你信么?】
她真的不想吐槽,女的可能还能做到不吃肉,但是男的面对一个娇媚如花的合法年轻妻子,是怎么个个都保持得了吃素的?只能是萎了不行。
洞洞幺嘿嘿一笑,【水水,友善提醒,这些话可能聊了要扣反派值哦。】
李若水顿时就闭上了嘴,才转头问起金银:“真疯还是假疯?”
“当然是真的疯了,奴婢话还没说完呢!她骂了哭了,把那屋子里能拿到的都砸了后,后面就昏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又哭又笑,连大夫人都不认识了,反而将枕头抱着做自己的孩子。你想她一个黄花姑娘,哪里来的孩子,现在却拿枕头做孩子,莫不是疯了还能是怎的?”
李若水不敢确定,半真半假,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却叫金银看出来了她的心思,连忙给拦住:“小姐可别去了,那大夫人的脑袋都叫她砸见血了,方才三公子那里就找了好几个大夫来瞧,头乱糟糟的,正忙活着呢!”
如此,李若水只能收回腿。【这倒是巧了,如此我还怎么带她离开李家?】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洞洞幺你吱一声啊?】
【吱。】洞洞幺很配合。
不过这积极配合没得到李若水的赞赏,反而遭了她一个大白眼。
这让金银十分疑惑:“小姐,你眼睛不舒服么?”怎么感觉小姐翻了个白眼呢?
“没事,你忙去吧,我去祖母那里看看。”李若水摆摆手,示意她忙去,还是出了院子。
她想着,等着夜半三更的时候,偷偷去瞧一眼。
只是她没这机会了,天色才暗下来,李时俊就匆匆忙忙赶回来,官服都来不及脱,就让李若水赶紧收拾行李。
说是宫里的哪位娘娘不好了,那钦天监的今日推算了一下,要个八字与娘娘和的年轻姑娘去道观里帮忙祈福。
正好李若水被挑中了。
天家的意思,是断然拒绝不得的。
但是李若水知晓,其实是找借口让她离上京,去往眠州罢了。
文氏自然是不知晓的,得知这消息赶来时候,眼睛还红红肿肿的,头上果然包着几圈纱布,隐约看到些血迹,一边哭一边张罗着金银美玉给李若水收拾行李,一边啜泣着:“咱们自家这许多事情都顾不过来,宫里的娘娘既然不舒服,多的是公主,何苦要点咱们家的女儿去给她祈福?”
想是女儿的事情打击到了文氏,眼见着李若水又要去离上京有着五六天路程的一处山中小道观给宫里的娘娘祈福,终究是绷不住,将这番大逆不道的话给说出来。
李时俊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其实也心疼侄女儿去眠州那么远的地方,甚至打起来了,也不知那沈家的哥儿们可是能护得着她。
但是天子有命,又说得玄之又玄,说若水是这场大战的关键。
他也没办法啊!只是当下听得文氏的话,吓得满头的毛毛汗,“夫人你糊涂了。”一面急忙朝四周张望去,生怕叫那有心人给听了去。
第59章
女儿成那般摸样, 痴痴傻傻的,连自己这做亲娘的她都能动手,怎么也无法将小时候那粉雕玉琢又可爱的女儿联想到一处去。
所以心中甚是伤心难过, 使得那平日里行事小心谨慎的她, 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 只求个心里畅快。
因此叫李时俊急急拦下那话后, 还不解气, 仰起头来与他争辩道理:“我虽是妇人, 只是这话哪里说错了去?别人家的姑娘再尽心, 难不成还能比得过他们的女儿亲自去给祈福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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