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南宫绯云的目光越过两位叔叔,“将人失手杀了后,只匆匆将他埋了,便拖着身体要离开,却不知这毒有特殊气味,他们武林盟的弟子能闻到赶来,万幸我遇到了李姑娘。”
南宫二爷的目光随着侄女一起落到李若水的身上来,虽是寻常姑娘家打扮,浑身却没有一点江湖气息,但是瞧容貌气度来瞧,又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可看着也不像是江湖众人,怎么可能将侄女给带回城里的?
心中自然是疑问,一疑问难免就要产生怀疑了。
就在这时候,南宫绯云又道:“那些武林盟弟子闻着这刺红颜的味道追来,意欲将我做日月教人杀灭,连带着李姑娘也被他们误以为是同谋,好在李姑娘武功高强,我俩方从那魔窟里逃出来。”
说到李若水会武功,连那南宫三爷都诧异地朝李若水看去,瞧她并不像是那有武功的人啊。
南宫二爷也盯着李若水看了半响,方回头问侄女:“你所言,果然当真?”
“二叔,我已成了这副摸样,还有什么撒谎的意义?更何况我起先也不知那束竹言是这般人,此次与你们高高兴兴而来,是为了嫁他这个人人传诵称赞的如意郎君,谁知道是个人面兽心之人,如今他死在了我的手里,也是他活该咎由自取,只是如今我身上的毒无解,这样拖下去,只怕也会害了人,如今将两位叔叔请来,只是想告知你们那束竹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免得往后你们再被武林盟的人哄骗。”说到这里,两行泪水从那眼眶中溢出来,只是很快就渗透在了那疱疹之中,刺激得她浑身打摆子。
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疼。
南宫二爷和三爷看着她这痛苦的摸样,自然是心疼万分,对于这武林盟自也没有了什么好感。
如今也是没有什么在怀疑侄女的地方了。
“二哥,我去药王谷一趟,我不信就没有解药。”南宫三爷开口说道。
南宫二爷却叹着气:“没用的,时间根本就不够。”他虽武功造诣不如三弟,但在这各方面上,却是全方面的发展,对于这刺红颜也有些许的了解。
说着,朝李若水问道:“她昨日身上,应当没有这么多疱疹吧?”
李若水颔首:“昨晚中毒之时,只有满面,今日醒来时,已经蔓延到了脖子。”至于眼下,已经到了胳膊处。
李若水也很着急,尤其是听到南宫二爷说时间不够后,急得朝洞洞幺问:【没有办法么?还有那束竹言已经死了,我的任务不是完成了么?可不可以抽奖。】最好是有上次给冰妹的那种万能解毒药水。
【是完成了,可是水水我早前就看过了抽奖页面,压根就没有这解毒药水。】随后问起李若水,要不要抽奖。
【抽吧。】李若水叹了口气,心想若是南宫绯云死了,那自己现在忙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最终也没将人救活。
想是因为南宫绯云之事,洞洞幺情绪也有点低落,抽过奖后,和李若水报道:【抽了蔬菜苗混合包一个,千金妇科书籍一本。】
【先收起来吧。】虽然东西都是好东西,一般抽奖得来的都是这个世界没有的,不过现在南宫绯云这情况比自己预想的都要严重,李若水也没空去欢呼了。
这时候那南宫二爷却走了过来,显然侄女的话他虽然信了,却不信李若水和秦照雪,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还不知两位尊姓大名,我侄女之事,多亏两位仗义出手。还望告知尊姓,往后也方好报答。”
李若水实在怕这位南宫二爷误会什么,索性也告诉过南宫绯云自己的身份了,便也如实与这南宫二爷三爷道:“小女上京人士,父亲李时陵在朝中为官。”说罢,指了身后的秦照雪:“他是镇安侯秦照雪。”
此话一出,便是那守在侄女床榻边上的南宫三爷也朝他俩望了过来,满眼的诧异之色。
李若水也不等他两人继续问,既是上京子弟,为何出现在这乌当城里。只直接说道:“我二人身负皇命,去往眠州办事,这归来途中,便经乌当城。”
这个时候,只怕眠州不战而败,卫无忌出家,真假赵王之事已经全然传开了,他们兴许也知道了。
果然,南宫二爷得了这话,也将眠州之事联想到了他二人身上,只是怎么也有点不信,这样大的事情,居然由着两个年纪小的孩子来办。
可不是嘛,李若水和秦照雪这两人的年纪加起来都还不如南宫二爷,他眼里看李若水他们,自然是如同两个孩子一般。
但是秦照雪深怕他们不信,连自家的腰牌都摸出来了,南宫二爷也不可能再心声怀疑,只是仍旧有些震撼,口中喃喃念着:“想不到,如今上京子弟,已是这般出色。”
一时想起江湖上日月教和武林盟的纷争,与这眠州之事相提并论,实在是……他不禁叹了口气,“这江湖越来越是乌烟瘴气了。”现在上京那些他们看不起的贵族子弟们,个个都在他们之上。
这江湖啊,要完了。
“多谢两位救命之恩,南宫山庄欠你们一个人情。”南宫二爷整理好心情,朝他二人道谢,回头看了看床榻上痛苦不已的侄女,又道:“此事不宜传出,还要望两位帮忙。”
“且放心,那束竹言之死,我也知情,更何况杀了武林盟不少弟子,如今说起来,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两位倒不必担心什么。为今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解毒。”只李若水也不知那武林盟可是有解药。
若是有,就是掀起什么大风波,她也要去找一找的。因此便将心中的话给问出:“不知两位可知此毒药出自何处?那武林盟是否有解药?”
南宫三爷得了这话,也朝见多识广的南宫二爷看过来:“二哥,若是有,我立马就带人上平月山讨要解药。”
“胡闹,你此番去要解药,不是告诉他们,那束竹言失踪之事,与绯儿脱不了干系么?”南宫二爷责斥了他一声,随后又叹起气来:“即便是有,我等只怕也拿不到了。”
“你便说有没有,若是有,我就能拿到。”她这轻功不带人,来去自如,谁也抓不着自己。
南宫二爷和三爷都以为她是侠义心肠,想要救南宫绯云而甘愿冒险,心中自然十分感激,如此就更不可能让她去了。
只道:“平月山乃武林盟所在之地,其地之凶险,机关重重,李姑娘昨日救下绯云,我南宫山庄已经感激不尽,实在不敢让李姑娘去冒此等险境。”
南宫三爷也赞同地点着头。
秦照雪在一旁也插不上话,急得不行,尤其是见着南宫绯云现在痛苦的摸样,便道:“你们怎么就说不行了,若是她不行的话,这天底下谁还能来去自如拿到解药?与其在这里叹气,倒不如赶紧去打听打听,到底解药在何处,若水姐也要去取来。”
李若水那轻功悬空而走都没毛病,且又快又无声。
这事儿李若水此前问过洞洞幺了,但是洞洞幺探不到答案。
现在只能指望着南宫二爷他们兄弟俩了。
兄弟俩也没想到,这小侯爷如此高看李若水一个小姑娘家,心中忍不住想,她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十几岁的年纪,那平月山上,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呢。
除了武林盟本身的人之外,还有不少他们供奉的高手,如此就更不可能让李若水去冒险了。
却不想李若水也附和道:“是啊,你们若是知晓,便是有个大概地方也好,我去找一找。”总比在这里干坐着着急要好。
南宫二爷自然不敢让李若水去冒险,但见她一脸急切,便道:“知道是知道,武林盟专门供奉了一位药师,听说是药王谷谷主的师弟,也不知真假,但若他果然在平月山上,其实也好寻,只要闻着药香味过去便是了。只不过……”
只不过他这话还没说完,李若水就转头同秦照雪道:“我去平月山,这里怕也不安全了,你先随着南宫二爷他们一起离开,我到时候会来找你们。”
不是……南宫二爷三爷面面相觑,这李若水也太速度了,话没等他们说完,自顾交代完了秦照雪,人就出去了。
南宫二爷急得不行,只朝南宫三爷急喊道:“老三,你还傻站着作甚?去将人给追回来啊!”那是李总督家的小姐,外祖父更是沈老将军,是他们得罪得起的么?
若真出了什么事,南宫山庄这金矿开采权还要不要了?以后那么多张嘴吃什么?难道真要跟着武林盟一般,到处抢人地盘过日子么?
南宫三爷反应过来,急忙追了出去。
只是哪里还有什么人影?但他也不信邪,更不可能就这样空手而归,只朝着平月山方向出城去。
自不多说,他如何在这去往平月山的路上追寻李若水的身影。
反正那夜幕落下的时候,李若水已经到了平月山。
本来她那速度就快,如今山雾茫茫,夜色来了,更容易遮掩她的身影,与洞洞幺聊着天,果然寻着那股浓郁的药味,找到了这个炼药房。
此刻灯火已上,房中丹炉里两个小童坐在炉火前面打瞌睡,一个老头在旁边堆满了瓶瓶罐罐的架子前,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
【这么多,哪个才是刺红颜的解药?】李若水坐在梁上,眼睛都看花眼了,而且这千奇八怪的药味全都混杂在一起,实在是刺鼻难闻。
也难怪那炼药的老头如今头顶上只剩下几根毛发,连眉毛都没了,肯定是和他时常与这些药打交道有关的。
洞洞幺摇着头:【我看哪个都像是刺红颜的解药,要不都带回去?】
【别开玩笑了,我能拿得动?】即便拿得动,带着这么多瓶瓶罐罐,自己也不可能顺利离开这平月山了。
谁知道洞洞幺忽然来了一句:【我这里可以放啊。】
这话让李若水浑身一怔,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它。
这眼神将洞洞幺看得有些发怵:【水水,我虽然是个无用的系统,但是储存功能是有一点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不可以存人……】
她是知道,她就是平时没想起来这洞洞幺还有这搬运东西的用途,这洞洞幺也是不提醒自己。
【那还等什么,你一会儿下去装,但凡觉得有用的,你都装了。】说着,身影一闪,直接从这梁上悄无声息摸到了半掩着的窗户口。
不多会儿,就听得院子里有人喊,“走水了走水了,药田里走水了!”
一听自己的宝贝大冷天被火烧,虽可疑得很,但那秃头药师哪里还顾得上想其他的?赶紧放下手里的瓶瓶罐罐,连带着两个在打瞌睡的小药童也喊着,一起抄着家伙出去救火。
洞洞幺这个时候也跳了下来,眨眼睛满架子和桌子的瓶瓶罐罐就没了。
李若水刚好回来,接上它趁乱离开。
半夜到了城门口,无奈这个时候却是进不去,在城外茶馆里闲逛之时,却发现南宫三爷愁眉不展地也守在这里。
“三爷?”李若水走过去唤了一声,他在这里作甚?莫不是南宫绯云出了什么事?
南宫三爷看到李若水,仿若如同见鬼一般,先看看紧闭着的城门,又看看李若水:“你,你从何处来?”
她不可能这个时候才出城门,毕竟城门已经锁住了,但也不可能是从平月山回来啊。
但李若水就是拿手指指了指那平月山的方向。
南宫三爷大惊,随后关切地上下打量着她,悄声问:“你没事吧?”
“没事,东西我都带来了,就是不知哪一味是解药。”完了,忽然有些后悔,不该这个时候来找南宫三爷的,不然还能让洞洞幺直接将东西带进城里去再拿出来。
这下好了,得提前拿出来,找个地方藏着,然后带南宫三爷去瞧,明天再费尽心思带进城里去。
不禁叹了口气,【洞洞幺,你说我这图啥?】
洞洞幺摇头,也觉得李若水应该悄咪咪的,或者刚才别说找到了药。【不过他在这里干什么?】
李若水随即朝南宫三爷问:“三爷怎在此处?”
南宫三爷听得这话,忙不迭地一拍大腿:“你还问,我正是来寻你,昨日你前脚刚出去,我后脚就追出来,却是如何也不见你身影,反而被困了这城外。”一面好奇地看着她,完全不信:“你当真去了?”
李若水颔首。
“那?”他示意,李若水带来的药呢?
“找地方藏起来了。”李若水对答如流,不过转头就和洞洞幺说:【一会儿我找个机会离开,咱将药拿出来藏着,天亮后带他去拿。】
【多此一举啊。】洞洞幺无奈摇头。
哪里晓得刚和洞洞幺交代完,忽听得一阵疾风马蹄声汹涌传来,只见那平月山方向,忽然来了大队人马,高举着的火把瞬间这城门口的几个小茶楼都照得通火明亮。
南宫三爷见此,倏然起身,下意识地将李若水护在身后,这时候也相信了李若水的话,她真的从平月山拿药回来了。
可也越是如此,他心中难免是紧张起来,但还不忘朝李若水出言安慰:“你别怕,我是南宫山庄的三庄主,他们不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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