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国的化妆品样数也挺多的,有口脂、胭脂、鹅黄等等,还有一系列描眉的东西,护肤的东西。不过,比起现代还是稀少。
她本想买一些口脂,试了几种都没试出来自己喜欢的颜色。
看了一圈,昭然给姜氏卖了几件护肤的便离开了。
回去之后昭然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她以为是今日在外面吹风冻着了,喝了杯热水,睡了一觉。醒过来时,天色将黑,她突然发现身体有些不对劲儿。小腹往下坠,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昭然连忙将小满唤了过来。
看着小满准备的东西,昭然犹豫了一下。她差点忘了,现在并没有卫生巾。可是能怎么办呢,她还是接过来用了。
去了一趟净房,换下身上弄脏的衣服,再回来时昭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为什么原主和她一样会痛经啊!
昭然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
小满知晓自家郡主的情况,很快便吩咐人去熬红糖姜茶了,可是喝了满满一大碗之后依旧没能彻底解决肚子疼的症状。
昭然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晚饭都没吃。
袁朔回来时已经近子时了,正房内留着几盏微弱的蜡烛。这个时辰想必许昭然已经睡了,他轻手轻脚走入了房内。来到蜡烛前,正欲吹灭蜡烛,忽然听到床上传来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袁朔瞥了一眼床上的位置,问了一句:“郡主,您有事要吩咐?”
昭然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疼,肚子下坠,还有些恶心。听到袁朔的声音,她本想应答,却无力回答,只是嗯了一声。
袁朔停顿了片刻,听着床那边传来的声音似是很痛苦,他抬步走了过去。
床幔是合起来的,借着微弱的烛光能看到床上的人正蜷缩着,时不时动一下。
袁朔再次唤了昭然一声:“郡主,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昭然依旧没答,只是哼唧了几声。
袁朔意识到昭然不对劲儿,道:“郡主,微臣失礼了。”
说着,他掀开了床幔。只见床上的人脸色惨白,眼角有晶莹的泪珠滚落。五官几乎要皱成一团,一副极为痛苦的模样。
袁朔坐在床边抬手摸了摸昭然的额头,不热。
昭然察觉到有人触碰她,她缓缓睁开了双眼,过了一会儿,她终于辨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
“你回来了……”昭然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她今日身体不适,实在是懒得应付他。
袁朔正色道:“郡主,您哪里不舒服,可需传太医?”
昭然:“不用……我没事……”
袁朔头一次见女子这样,并没有想到是什么事,他脸色依旧严肃。
“还是让太医来看看吧。”
万一许昭然在他们府上出了什么事,后果他们承担不起。
昭然见袁朔要起身,连忙抬手扯住了他的衣袖。
“我真的没事……”
若是她今晚因为痛经去传了太医,估计明日一早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可这种话她也不好跟袁朔讲。
袁朔并未改变主意,他抬起手按住了昭然的手,试图拿开。
昭然看出来他的意思,见他还是要离开,气得肚子更加疼了,心情也更加烦躁了,她大吼一声:“我说了我没事,你少管我的事!”
说着说着,眼泪不受控地流了下来。
她真的好难受啊!
袁朔动作顿了下,见昭然哭得伤心,沉声道:“郡主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昭然心想,这个男人平时不是很精明么,怎么此刻这般愚钝。
她忍无可忍,再次冲着袁朔吼道:“痛经,我说我痛经,你听明白了没?”
她本就腹痛,又一直被人打扰、追问,还不听她的劝。
她既疼痛又气愤,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眼泪吧啦吧啦往下掉。
袁朔愣在了原地,他即便再不了解女子也听明白了许昭然话中之意。他虽是许昭然的丈夫,可二人并未有夫妻之时,两人只见的关系也很微妙,此事着实令人尴尬。
瞧着许昭然哭得伤心的模样,有那么一瞬他竟会觉得胸口闷。
“对不起。”道歉的话自然而然说了出来。
昭然依旧哭得伤心,仿佛哭得越大声肚子就能不疼一样。
“郡主可需要微臣做些什么?”袁朔又问。
昭然想,要他做什么,他能做什么?当个男人多好啊,一辈子都不用体会经期的痛。他们这些男人又怎能体会到女子经期的折磨。
昭然张了张口,刚想要拒绝,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哭声渐渐停止了,她泪眼婆娑地看向站在床边的男人。
平日里她对袁朔吹彩虹屁,为他做些事身体的疼痛就会减轻一些。如果现在她对袁朔恋爱脑的话,会不会也能减轻疼痛?
“郡主有何吩咐尽管说,微臣定竭力而为。”袁朔见昭然看着他不说话再次说道。
昭然吸了吸鼻子,轻咳一声,哑声说道:“夫君,我好想你啊!”
这态度跟刚刚判若两人。
顿时,昭然感觉自己腹痛顿时减轻了一些。
竟然有效!
袁朔则是愣住了。
躺在床上的姑娘有一张姣好的脸庞,乌发凌乱,散落在枕头上。因为刚刚的哭泣,她眼圈泛红,眼角挂着泪珠,眼睛像是被泉水洗过一样清澈。望向他的目光灼灼,盛满了爱意。
她又想干什么?
莫不是病糊涂了。
袁朔沉声问:“郡主,您可看清微臣是谁了?”
昭然心想,能看不清吗?他就是她的命,他化成灰她都认得。
她抬手扯了扯袁朔的衣袖,瓮声瓮气道:“你是我的夫君啊,我最喜欢的夫君。”
说完,疼痛又减轻了几分。
昭然再次热泪盈眶。
真是没想到系统竟然还会有这样的福利。
只要能缓解痛经,她可以对袁朔说一百遍喜欢他。
袁朔垂眸看着衣袖上的手指,忽然觉得心头一跳。
“微臣叫什么名字?”
昭然:“袁朔。”
得到答案,袁朔目光挪到了昭然的脸上。
昭然的手往上挪了挪,撒娇道:“夫君,你别走,你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鬼使神差的,袁朔答了一句:“好。”
随后,坐在了床边。
昭然脸上终于流露出来一丝笑容。
第17章 试探
◎袁朔送昭然蜜饯。◎
昭然生怕袁朔走了,紧紧抓住他的衣袖,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彩虹屁。
袁朔就这般安安静静地听着,既没有应答,也没有离开。
昭然说着说着,肚子渐渐不疼了,困意和疲惫感来袭,她缓缓闭上了眼,嘴里嘟囔着什么,后来渐渐没了声音。
月光照在床上,许昭然的脸清晰可见。
她的眼睫长长的,上面挂着晶莹的泪珠。睡觉时嘴巴偶尔嘟起,嘴里不知在嘟囔着什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袁朔盯着她看了许久,实是好奇,凑近听了一句,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夫君……袁朔……”
袁朔的目光一下子变了,他静静地盯着昭然看着。
许昭然一直在长公主的羽翼下长大,被长公主千恩万宠。她性子虽然骄纵,脑子却也单纯,不善于伪装,喜怒都在脸上,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她在想什么。
若她真的与英王商议好要对付他,他不可能看不出来一丝端倪。
只是,她最近的举止着实奇怪,又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
袁朔目光沉沉。
他能相信她吗?
第二日一早,昭然醒来时已近巳时,这一觉她睡得无比香甜。自从来了月经,她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香甜。
唯一不好的是床上很吓人,一片狼藉。
“我要沐浴,准备热水吧。”
阿满震惊地看向自家郡主。
“郡主,您昨日刚来月事,今日就能下床沐浴了?您肚子不疼了?”
以往郡主来月事,至少要痛上三日,在床上躺三日,吃什么药都不管用。这一次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昭然:“嗯,不怎么疼了。也不是沐浴,就是擦洗一下。我昨晚出了一身汗,浑身黏腻,不洗洗太难受了。”
阿满为自家郡主的变化感到欢喜,笑着去准备热水了。
等昭然从里间出来,床上的被褥已经换成了新的。
昭然一整天都神清气爽,结果到了下午肚子又有些不舒服,晚上肚子又加重的倾向。
她连忙让阿满去打听袁朔回来了没有。
得知他在书房,赶紧让厨房煮了一碗馄饨,提着食盒去了前院。
虽说现在不太痛,吃些药也能缓解,可吃药哪有吹男主彩虹屁效果好啊。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好,还不用担心有什么副作用。
刚到院门口昭然就被拦住了。
“我给夫君送些夜宵,劳烦通报一声。”
守门的侍卫受宠若惊,忙道:“郡主客气了,小的这就去通报。”
不多时,侍卫回来了,恭敬地道:“郡主请。”
昭然很快来到了袁朔的书房里,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里,书房里挺简单的,有几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屋里还有一张宽大的桌子,袁朔正坐在桌前处理公务。
袁朔打量了一下许昭然。
见她面色虽不似平日红晕,但比昨晚好了许多,可见今日当是不痛了。
“郡主怎么过来了?”
昭然指了指阿满手中的食盒,道:“我听说夫君正在处理公务,这么晚了,想必饿了,便让人煮了一碗馄饨。入秋天气寒凉,不如吃些热乎的东西再忙吧。”
关心的话语一出,昭然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不少。
袁朔瞥了一眼食盒,应允:“好。”
阿满将食盒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昭然抬手打开食盒,正欲从食盒中端出来混沌,触碰到碗的一瞬间被烫到了,她连忙缩回了手。
袁朔忙道:“郡主小心些,还是微臣来吧。”
昭然也没逞强,放弃了。
袁朔从食盒中将碗端出来,拿起一旁的汤匙吃了起来。
昭然闲着无事,随意问道:“好吃吗?”
袁朔:“嗯,好吃。”
又吃了一个,想到那日在刑部大牢的事,他问了一句:“郡主亲手做的?”
昭然:“不是啊,是刘婶儿做的,你一直吃她做的饭菜竟然没吃出来不同吗?”
袁朔:“微臣对这些不太讲究。”
昭然正欲回话,眼珠子转了转,故意说道:“哼,我可真是伤心啊,夫君竟然尝不出来我的手艺,以为旁人做的和我做的一样,往后我可不给夫君做了。”
袁朔拿着汤匙的手微顿,抬眸看向坐在一侧的昭然郡主。
她眼睫极长,眨眼时像小扇子一般忽闪忽闪,灵动可爱。
“郡主千金之躯,本就不该亲自做这些事,往后还是交给旁人去做吧。”
昭然:……
把天聊死了。
“那怎么行,我心悦夫君,乐意为夫君做饭菜。”
这一次袁朔看得分明。昭然郡主嘴里说着喜欢他,眼里却不见几分爱意,倒像是在逗弄他一般。
袁朔面无表情:“郡主高兴就好。”
昭然:……
哎,他连应付都懒得应付她。
因为送饭,再加上刚刚说的彩虹屁,昭然现在神清气爽,她也懒得和袁朔说话了。等到袁朔吃完馄饨,昭然提着食盒离开了。
昭然刚刚离开,一个黑衣人闪入了书房中。
袁朔看向下属,问:“查到了?”
黑影难得犹豫了一下,答:“没有查到英王的人出入那间蜜饯铺子,倒是查到郡主身边的人常常去铺子里。”
袁朔神色变得凝重,重复了一遍:“郡主?”
又确认一遍:“昭然郡主?”
黑影:“是。昭然郡主身边有个得力的小厮名唤四喜,经常出府为郡主买些零嘴,那名小厮几乎每个月都会去上一回,每次在里面至少待上两刻钟才会出来。”
买个蜜饯并不需要那么久,尤其是常去的话很快就会出来,除非在里面密谋什么事。
袁朔:“那名小厮如今身在何处?”
黑影:“死了。”
袁朔面色沉了下来:“怎么死的?”
黑影:“四喜跟着郡主陪嫁到袁家,在您和郡主成亲的第三日,也就是您陪郡主回门的那天早上,他借口出门为郡主办事,再也没回来。属下在城郊的树林里挖出来他的尸体。”
这么巧,死在了黑衣人被抓的第二日早上。
袁朔久久没说话。
假设黑衣人是许昭然的人。许昭然得知黑衣人被抓,所以去刑部大牢中观察地形准备营救,结果却发现大牢森严很难救人,于是放弃了。随之她将怀疑的对象转移到英王的身上,自己成功脱身。
若果真如此,这一切倒是能解释得通了。
只是袁朔有一点想不通,许昭然为何要盗取器械图,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昨晚月光下她泪眼婆娑脆弱的模样,袁朔陷入了沉思中。
昭然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列入袁朔的怀疑对象中。去了一趟书房,她身心舒畅,回来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昭然和袁伯信夫妇一同带着袁子路去了竹林书院。
康王长子华郡王恰好在书院中,得知昭然来了,特意见了她一面。
见面后,华郡王目光在昭然身上停顿了片刻,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番。
瞧着华郡王审视的目光,昭然无端有些心虚。
只听华郡王淡淡道:“你倒是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昭然心头一跳,张了张口试图解释。
还未说出来,就被打断了。
华郡王:“不过还是配不上他。”
他?指的是谁?
袁朔,还是英王?不管是谁,这都不是一句好话。
昭然秉着不多问就不会多生烦恼的原则,没有刨根究底,她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人总是会变的嘛。”
华郡王不欲与昭然多说,端了茶。
昭然识趣地退了出去。
回到袁府后,昭然好好地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天色已暗。她坐在屋里有一搭没一搭和阿满聊着天,不着痕迹地询问她关于原主的一些事情,以及京城的事儿,以免以后露馅。
正说着话,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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