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好嘞!”见崔公子被他勒的有点喘不过气,崔浩使了狠劲,用胳膊肘勒住沈青篱的脖子,把他往后一甩。直接将他从崔浩身上别了下来,摔在了旁边的地上。
这边观察战况的江满,一个溜号叫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把沈青篱给打了,这叫她如何能忍。
“找死!”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江满愣了一瞬,随即怒道。
快速两步冲上前,一个扫堂腿狠狠的踢在了冯公子的肋骨上。那冯公子就像个破麻袋一样“扑通”甩在了五六米外的墙壁上,又“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屋里的人吓得瞠目结舌不敢动弹,地上的冯公子捂着肋条,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奶奶的,你来真的?你是谁啊?”崔公子从地上爬起来说道。
“别管我是谁,打他就不行!”江满把摔在地上的沈青篱捞了起来,眼神锋利的看着几人。
“来人,来人,都给我滚进来给我打死她!”那头的冯公子,发疯似的喊着人。
守在屋后的四名家丁,听见屋子里的动静,与冯公子那凄惨的嚎叫声,都快速的绕到了前门上了二楼。
“来的好,正好松松筋骨!”江满淡淡的说着,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好似五大三粗的护院在她眼里没有任何威胁。
将神志不清的沈青篱扶起,看到了他下巴上有道红色的掐痕,怒气压不住的问道“谁弄的?”
“他!!!”乐酒与九歌指向摔到地上的冯公子,异口同声的说道。
“看着他!”将沈青篱放在乐酒的旁边道。
“嗯嗯……”乐酒连忙把沈青篱往自己身旁拽了拽,这清欢家的小厮……额……不对应该是小丫鬟吧,怎的这般的吓人。
江满一步一步的走近,还在嚎叫的冯公子,在他面前卸下一个凳子腿,拿在手里。
“哪只手捏的?嗯?”声音平静,好像在问他刚刚吃了什么!
冯公子捂着还在剧烈疼痛的肋骨,呲牙咧嘴的瞪着她,又对门口的家丁喊道:“你们都是瞎子吗,让这个疯子离我远点啊!”
家丁是张家的下人,不是他冯公子的,这会都面面相觑没有第一个出头的,都等着自家公子吩咐呢!
“看样子,那应该是两只手了!”江满压根没在乎身后的几个家丁,举起手中的木棍朝着冯公子的手臂挥去。力道拿捏的刚刚好,正好卡在不会骨折的程度。
“啊啊啊……………”杀猪般的嚎叫又开始响彻在二楼。
“你们都是饭桶吗?还不快去救人?”张公子见状不妙,赶忙吩咐门口的几人上去救人,说时迟那时快,从家丁冲上二楼,到江满棍打冯公子,也就几吸之间,家丁的反应也不算特别的迟钝。
听了张公子的吩咐,四人齐齐的向江满围了上来,几人觉得江满在厉害,也就是一个不大的小姑娘,就都赤手空拳的逼近江满。
本应该解决新来这四个,可就是看地上的人不顺眼。
她对着几个家丁笑了笑,然后扭头举起手中的木棍,照着冯公子的脸上啪的又来了一下,然后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看着地上的惊恐不已的人。
隔着挺远的张公子,腮帮子都跟着疼了一下,这哪来的母夜叉,要干什么呀!
几个家丁见这姑娘这般嚣张,纷纷向前一拥而上。哪见姑娘灵活的很,直接一个下蹲单腿横扫,一左一右四个人绊倒了两。
一个侧身飞出了圈外,绯红色的裙裾飞扬,眼波随着动作流转,身法轻盈且力道惊人。
没倒下的两个,也没能靠近江满的附近,反倒被踹了两脚。这下几人是彻底的恼了,有拿凳子的,有扔茶壶碗碟的。
江满舞起凳子腿,与几人近身打斗了起来,家丁除了健壮有蛮力之外,毫无技巧。可江满在力量上继承了江福禄的天生神力,即使只有江福禄的三四成,也顶得上两三个成年男子的力气。
江福禄教给她的功夫,从来都不是什么花拳绣腿,而是实用且凶狠的杀招,这会这几个人她还不看在眼里,对付起来柔韧有余。
只是刚刚松松垮垮绑着的头发,因剧烈的动作散开,乌发倾泻而下。饶是这样,那几个家丁仍是够不到江满的衣角,就是打不到她的身上,攻击次次落空。
就见几个人,轮番给江满当着把子,打完这个踢那个,几人躲避不及,都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下。
这时倒在乐酒身边的沈青篱,见江满裙角飞的一圈一圈的,觉得甚是好看,睁着迷离的醉眼,在那拍手叫好。乐酒见他又醒了,吓的连忙捂住沈青篱的嘴,按住他想往前冲的手脚。
谁知这货喝多了劲这么大,他一个人都按不住,连忙给九歌使了眼色,两人将将捆住沈青篱不老实的手脚。
崔浩有点懵,事情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他就是想让沈青篱难堪,杀杀他往日的清高,也没想真的干什么,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那张公子更是见事情控制不住了,怕江满给他们几人也打一顿,连忙说道:“姑娘,姑娘,这都是误会,我们就是与几位小公子喝喝酒,并没有欺负他们!”
“我亲眼看见他把我家公子摔到地上的,你还说是误会?”江满指着冯公子说道。
“真的是误会,这沈公子不胜酒力,半壶就喝多了,然后自己就那样了,真不关我们的事啊!”崔浩这会头大的很,这一地的残兵败将,连个姑娘都打不过真是没用。
“谁信你的鬼话!”其实这会江满也觉察出,这人说的估计是实话,也许他真的没想做出罪大恶极的事情,或者是没来得及做,不管是哪样,都很庆幸她来的还算及时。
这会人也打了祸也闯了,决不能低头认错,江满气势汹汹的将凳子腿扔到地上,到沈青篱跟前将人扶起,先前还张牙舞爪的人,半个身子倚在江满的肩上,老实的很。
“张公子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明知我家公子卖艺不卖身,却硬要在这里行不轨之事,即便他是春风楼的小倌,也不是你等能随意折辱的,就算是下九流也有下九流的规矩!”
江满不知道哪个是张公子,只是对个几位公子那边掷地有声的说道,不管他们找沈青篱过来,有没有那个意思,江满都得将这大帽子先给对方扣上。
张公子就是想巴结京城里来的崔浩,可他有点摸不清这崔浩是个什么意思,于是就在那一直静观其变。谁知那缺心眼的冯公子,看着貌美的小公子,硬要上去捉弄一番。
而这边的崔公子不支持也不反对的看着,他也就跟着一起看热闹了,只是没成想这少年沾酒就醉了,一直在不受控制的耍酒疯。
一个人耍酒疯也就算了,这会又来了一个真疯子,这顿饭局算是完了,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那边还有个重伤的,一直在哎呦。
见江满扶着沈青篱就要离开阁楼,疼的喘气都费劲的冯公子不忿道:“你等着,我要去衙门告你,我要让官府抓你下大狱!!!”
江满拿他当空气,眼神看向春风楼另外的两人催促道:“你们走不走?”
“走走走!!!”二人互相搀扶着起身,小心翼翼的跟在江满身后,在其它人的注视下出了阁楼。
第38章 耳鬓厮磨
◎马车内不可言说的气氛◎
赋云楼为了清净, 各处房间都离的很远,小厮也是一个楼里就配了两人,这间屋子的小厮, 刚刚听到里面打起来了, 一个镇守在原地,另一个去找了赋云楼的管事。
只是不知怎的, 等江满几人都出了赋云楼的大门, 那小厮也没能将管事给找来。江满道天助我也,速速溜之大吉。
别看这赋云楼进不太容易,出倒是不麻烦的, 几人光明正大的叫门丁开了门, 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门外那小乞丐, 还在牵着马的缰绳等着江满。
“我们快走吧!”想快点离开这的江满看到只有一匹马,有点犯难可, 他们三个来时是坐的那个张公子的马车,见那马车还停在门外, 江满直接叫人都上去。自己则扯了一块布条,将头发扎成马尾, 吊在脑后。
将来时骑的那匹马也套在马车上, 江满见三个人都已经上了马车,便坐在前面赶车, 可沈青篱抱着江满的腰不松手, 这会着急往回赶江满也就任他在身后抱着, 等出了赋云楼这片的地界在说。
天色渐暗, 离赋云楼估计也有十多里地了, 沈青篱从后双手环抱着江满的腰, 将头搭在她肩上说什么都不进车厢里。
本来就有点神志不清, 在吹一路的风非得发病不可。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要走,她得想办法把他弄进去。
“你们谁会赶马车啊?”江满对着车厢说道。
“我会。”九歌站了出来,他从小便给人家当小厮的,赶车是必备的技能,在赋云楼里被江满吓到了,这会听见她说话,下意识的回答的很快。
“那你来赶一会,我怕他着凉!”拖着沈青篱起身,与九歌换了位置,坐在了马车的最里面,乐酒与那小乞丐坐在了马车的前面。
马车还算宽敞,靠车厢的三面都有坐板,那孩子想看热闹,自己坐到了车厢外的车板上,小孩子没什么心事,即使外面只有光秃秃的树干,也依然看到津津有味。
江满脑子里乱乱的,在想这会是个机会,要不要直接驾着马车跑了算了!沈青篱迷迷糊糊的双手紧箍着她,而且越搂越紧,头依旧扣在她肩上,都不带换个地方的,想把自己挂在江满身上一样。
“乐酒,麻烦你将那个披风递给我,谢谢。”江满指着自己的那件连帽斗篷说道。
“哎,好!”乐酒连忙拿给他,江满今日穿的与往日不同,再加上那利落的身手,乐酒这会看着她眼睛都是发光的,好像见到了传说中的女侠。
江满接过斗篷后,转身给沈青篱披上,连帽子都给带上了,给他裹的严严实实的。系带子时正巧与他睁开的眼睛对上,往日清亮的眸子,这会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惺忪迷离的眼眸乖巧的看着江满。
喝了酒的嘴唇红艳艳的,眼尾都染上了桃色,对着江满就是傻笑,眼睛亮亮的。江满心脏砰砰直跳,不行这脸不能看了。抬手将帽子给他往下拽了拽,直接盖在了他秀挺的鼻梁上,眼不见为净。
只是这……削尖的下巴,清晰的下颚线,红艳艳的薄唇,还有被盖住一半的鼻梁,嗯………啊这………好像更………,这会江满有点怀疑当初自己一定是被这张脸给勾走的,真是肤浅啊!
“快点坐好!”她声音不大的说道,可这人好像听不懂一样,双手搂着她的脖子又挂了上来,还将头埋在她脖颈处乱蹭。
“他今日碰了半壶酒,就这样了,往日也没见他喝过酒,不成想竟是喝不了酒!”乐酒看着黏糊糊的沈青篱说道。
“啊?你说他今日在别人身上也这样?”江满瞬间有点炸毛。
“那倒没有,只是跳脱的很,这会倒是安静了,估计是作的累了,看见你又比较亲切吧!”乐酒说道。
“呵,呵呵!!”安静?可能只是表面安静吧!她这会觉得脖子好痒………
没在管他,只是问了乐酒,:“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离开春风楼,你们还想回去?”
“我们是被卖进来的,逃了又没有户籍路引能去哪?连城门都出不去,抓回来又是一顿毒打,还不如现在呢!”
“啊?还要户籍?”江满有点傻了,她自己是带了路引的,户籍也不是问题,问题是沈青篱的户籍,估计去了流放之地了,那么他现在有没有户籍?或者说是他妹妹的奴籍?
她真的要把沈青篱带到山里隐居吗?还是把他藏在自家的后院里,再也不出来见人?这显然都不行。哎,为什么要解决的问题越来越多,江满陷入了纠结当中,不知如何是好。
沈青篱闹了一下午,这会只觉得江满身上的味道踏实安心,脸贴着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柔软光滑还暖和的很。蹭着蹭着嘴唇好像碰到一个肉肉的,更有弹性的东西,好像很好吃的样子,饿了一天的人张嘴就咬在了江满的耳垂上。
“啊………”正在江满想事情的时候,耳垂忽地被咬了一下,除了微微有点疼之外,被一种说不上来的酥麻感穿透了。
“你干嘛?”江满转头将沈青篱的脸,从自己的后颈处推开,脸都是烫的。
沈青篱声音委屈道:“有点饿,想吃……”
车厢里昏暗,沈青篱又扣着大斗篷挂在江满身上,乐酒侧身朝着前面坐着,看不清沈青篱的动作,只是听到他说饿,才想起几人这一整天还没吃上饭呢。
上午还没到饭时,就被那张公子给拉走了,中午在饭桌上,他与九歌倒也吃了几口,只是沈青篱一筷子没动。
“他是一天没吃东西了,估计这会可能是胃不好受吧!”乐酒估计清欢又惹着阿满姑娘了,这都搂了一路了,不得腰酸背痛的。
“要不我扶着他吧,你也歇一歇?”乐酒回头说道。
“好啊,那你扶着他吧!”江满让他蹭的脑子都不太清明了,扯下脖子上的胳膊,刚要把他往乐酒那边推一推,就被他一个反扑又挂了回来,双手又紧紧的箍着江满的腰,江满让他勒的有点断气。
“算了,算了不用了,就让他在这挂着吧!”听到江满说不用了,腰上的力道才小了点,好像装的一样,气死她了。
忽然想到今日在琳娘房中,吃了两块栗子糕,香甜软糯小巧精致,她说了句好吃,琳娘就将剩下的四五块,用油纸包上放在了她的荷包里,对了她的荷包呢?
双手艰难的在腰带处摸了摸,荷包还在里面鼓鼓的,栗子糕应该也还在,直接将荷包解下,对着身上的人说道:“把手放开,我给你好吃的。”
听到有吃的沈青篱紧扣着的双手,有些松动了。见状江满拿出荷包里的油纸包,打开捏了一小块糕点,直接喂进沈青篱的嘴里。
香甜的糕点入口即化,沈青篱的注意力从江满身上转移了,慢慢松开手臂,老实的坐了好,眼睛亮亮的看着江满手里的糕点,也不说话只是等着江满继续投喂。
江满好气又好笑,一包糕点就把她给忘了,没好气的又拿了一块,塞进了他的嘴里。吃上东西老实多了,你不给他也不要,你给他,他就乐呵呵的冲着你傻笑,好像你给的不是糕点,而是宝贝一样。
吃了糕点的沈青篱,枕在江满的腿上睡觉了。天已经彻底黑了,九歌不认路,马车行驶的很慢,不过也走了快两个时辰,应该快到春风楼了。
进了百花街漆黑的夜晚,一下就五颜六色的亮了起来,几人在春风楼门口下了马车,江满拿了荷包里剩下的银子,一共七八两全部给了小乞丐,让他回去路上小心点。
“乐酒,将马车栓在后院吧,明日我给张公子送回去。”
“哎,好!”这会乐酒对江满说的话,一律言听计从,他要是反驳一个字,都是对女侠的不尊重,牵着马车就去了后院。
江满扶着沈青篱回了二楼,正巧在上楼时碰到了鸳鸯。
“呦,回来啦,这是喝多啦?”早上他将几人安排走后,心里多少有些不安的,可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又觉得这没什么,在春风楼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就算真的有什么事,那张公子也是付了押金的,他们春风楼不算亏,还有额外的几百两拿呢,算算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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