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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巷——千野渡【完结】

时间:2023-12-08 14:39:14  作者:千野渡【完结】
  临时定了一趟最近十点多的直达高铁,不过全途耗时较长,到达上海虹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左右了。
  几人什么也没带,一人一个包准备去拜庙烧香的跑去了上海。
  一路上都没吃东西,到地方先找了一处饭馆简单吃了些,不过沈离没什么胃口,根本就没动几下筷子。
  吃过饭,又着急着打车去对应城区,整趟耗下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三个人看上去都是比较疲惫的。
  不过沈离还是挺愧疚的,“很不好意思,让你们陪着我来这儿折腾。”
  刚下车,陈阳跟刘茵茵两个人还在查看地址导航,确认地方。
  闻言,刘茵茵转头过去,目光坚定看着沈离,“怎么能叫折腾呢,我们那是自愿来的,我还想看看那小子到底在搞什么东西!他要是敢对不起你,我挺直腰板骂死他我!”
  沈离差些热泪盈眶,很早的时候,她们刚刚认识,刘茵茵还只是一个乐观但胆小的女孩儿,她不敢招惹任何人,包括陆长鹤在内,但如今她已经可以站出来,站在自己朋友身边维护着了。
  “罗哥给的导航就这儿了。”陈阳站在原地转了一圈,锁定了后侧边一处高耸入云的建筑,“诶!就是那栋娱乐会所吧。”
  夏季夜黑得晚,这时候天还是朦朦有些光亮。
  在周围建筑的衬托下,那栋大楼外观五颜六色彩灯转换,非常显眼,从外观就透着奢靡两个字。
  刘茵茵忍不住吐槽:“果然,他就喜欢赖这种地方。”
  “诶?”常常跟着陆长鹤混在这种地方的陈阳不乐意了,“这种地方怎么了?这种地方我也来呢。”
  “你不一样。”刘茵茵一语中的,“你没钱。”
  陈阳瞬间心梗:“你闭嘴,少扎我心好不好。”
  “我们先过去吧。”沈离不想再耽误,打断了他们的斗嘴,情绪不大好的样子。
  他不来找她,他不回信息,她都可以觉得另有隐衷,但想到这些天都联系不上的人,最后居然并不是她所坚信的什么有事,而是在这种地方,荒唐度日。
  沈离一瞬间都不知道如何劝服自己。
  其实大家都是手机不离身的人,有什么事连回个信息都不行呢?
  有什么事连电话都没时间接也没时间回呢?
  她只是想给自己一点可能,只是因为她太相信他了。
  可现在呢?
  她到底该相信什么呢?
第57章 古巷雨
  奢华广阔的大包厢内, 灯红酒绿,环绕节奏带感的重金属乐,奢靡无度的舞池中央, 泛滥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静坐于中央的少年如同远离一切的观赏者,座位边,地上,延至四周,遍布各种酒瓶, 刺鼻的酒精味蔓延, 在这种场景, 仿佛只是为氛围度上的一层情趣。
  求上来又被推拒的仰慕者无数, 都在他表现烦躁后识趣走开。
  终于抽出一丝清醒, 陆长鹤接起了响了几次都未曾放弃的电话。
  本该是抱怨的话,电话一通,那人只是沉沉一叹,“让你接个电话不容易啊。”
  陆长鹤懒恹恹掀起眸子,扫了眼备注,“罗森?你直接过来不就行,这里吵, 听不着电话。”
  罗森哂笑一声, “要不有事走不开,我倒是挺想过来看戏的。”
  “有什么戏看?”陆长鹤直起身子, 昼夜不分地酗酒度日伤了神经,脖子也酸的很,活动两下都很要命。
  “你玩那么多天不就等她吗?”罗森呵了一声, 嘲意满满,“早就让你好好面对面跟人说清楚, 非要整这出。”
  “那丫头也倔,不整这出,她怎么会走?毕竟我这么完美的男朋友不多见。”陆长鹤桀然一笑,总在那么看似糟糕的时候还能开得起玩笑,语气一转,又问,“他们联系你了?”
  “早在来的路上了,现在应该到――”
  他话音刚落,在音乐切换时的一段停滞期,门口一阵响动隐隐清晰。
  “实在不好意思,这边是为金卡贵宾服务的大包厢,没有邀约的话是没有办法进去的哦。”负责在门口的贵宾服务员看上去很难做,“你们也不用为难我了,这都是规定。”
  按罗森给的详细位置带上来包房号找到这里,刘茵茵当然不会罢休,但愣是哔哩吧啦说一堆也没用。
  实际上他们也没确认里面的是不是陆长鹤,虽然说是八九不离十,但沈离还是不死心问了句:“那可以问问包下这里的人,叫什么名字吗?”
  收到的仍然是否定的答复,“这个没办法透露的。”
  “吵什么?”
  大门开了一个小缝,先闻声再见人,出来的女人衣着暴露,妆容妖艳,透着浓厚的一股风情味。
  服务员向她简短解释道:“这边有三个人,说要找陆公子,但是没有明确的邀约信息。”
  女人话没多少,侧身朝里面喊,混杂在吵耳的音乐里――
  “陆少,有人找!”
  里头的音乐瞬间停了。
  似乎是得到里面那人的无声答应,女人接上点了点头,淡淡瞥了眼三个人,“进来吧。”
  听到她的称呼,沈离心里更沉了几分,困惑与难以置信在一瞬间将她侵袭。
  在得到应允后,她几乎毫不犹豫推开门,抢在人前边走了进去。
  场地之大,什么样着装的人都有,在红绿色的灯光下混乱一片。
  那一刻,包厢里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或不解,或看戏似的望向门口这边。
  在中央的皮质沙发,背对着门口,从沈离的视角,可以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唯一最出挑的身影,他抬起手臂,朝前边招招手,顺着他那个角度的女人就谄媚地应上去。
  随后跟进来的陈阳和刘茵茵见此景也是愣在原地发懵,只看那个高出来的脑袋和肩膀,有种不敢认的错觉。
  陈阳吓得都不会动了,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看见的,时不时就看看沈离的表情,不知如何想象此时她的心情。
  沈离露在短袖之下的手臂微微颤抖,眼底似乎压抑着某种汹涌的情绪,抑得要渗出泪来。
  “靠。”刘茵茵瞬间醍醐灌顶,不管陈阳如何拉扯都甩开了他,快步走到那沙发的正对面,确认坐于之上那人的面容时,一股猛烈的愤慨涌上心头,“陆长鹤?你这两天都躲在这儿玩呢?!”
  少年低垂着头,不紧不慢挂了手机里的通话,另一只伸长着抓在沙发背沿的臂弯间,靠上来的那个女人蔑视的眼神扫过刘茵茵,只笑不言。
  他手指点在女人肩头,慢条斯理,丝毫不被言语影响。
  刘茵茵还想再喊什么,沈离立时出声叫止:“茵茵,别说了。”
  她终于挪了步子,强迫自己走到他面前,直视他这幅糜烂的样子,她故作冷眼,“你跟我出来。”
  他不为所动。
  “我跟你说话没听见吗?”沈离眼睛疼得发酸,声调控制不住地沙哑颤抖,红着眼质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做戏?还是玩真的?”
  他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
  “陆长鹤。”沈离一字一顿咬的很重,气息越来越沉,“你不是挺会说的吗?”
  “你不用解释一下吗?”
  “消失两天,让我在这里找到你?”
  “让我看见这一幕?”
  他臂弯处的女人朝他靠近了几分,略有敌意的目光看着沈离,娇声嗔问:“这谁啊?”
  “前女友。”陆长鹤终于肯说话了,抬起的眼皮下,是没有丝毫温度的眸子。
  “?”沈离甚至第一时间是怀疑自己幻听。
  女人眼里那股敌意彻底消散,反成了讽刺,“现在前任都那么难甩了吗?”
  “那我倒是要问问。”沈离紧了紧齿关,“我什么时候被甩了?”
  “你这人怎么那么死脑筋,把蠢贯彻到底是吧?”他眼底尽显轻蔑,展示似的向那个女人偏了偏头,“还不明白吗?”
  那滴悬挂在眼眶模糊视线的泪终于落下,她还抱着那么一丝希望看他,哪怕此刻他怀里揽着别的女人,“我不明白。”
  陆长鹤松散着身子往后一靠,轻视的目光与她对视,“我玩腻了,想换人了。”
  她的心跳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滞过。
  她努力在他脸上,身上,捕捉任何一点异样,最终怀抱希望似的看向他腕间的串串手链,“那这个呢?没玩腻吗?”
  他笑容滞住,将护着女人的手抽回,动作自然地扯下那条串串手链,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随即,拉长,发力,生生扯断。
  霎时间,崩裂的珠子四溅,在安静下来的包厢内掷地有声。
  “你真以为我喜欢这种幼稚又廉价的东西?戴出去我都觉得掉价。”
  他语气里的嫌恶如一地尖锐碎物,引她赤脚踩上去,一寸寸凌迟她的血肉,心脏。
  “……”
  沈离一时间不知道该反应什么了,她好像见到的不是陆长鹤,是另一个人,另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可这个人偏偏可恶地挂着那张她如此挚爱的面庞。
  她神色哀伤着,却不怒反笑,如绝望坠入海底的鲸,“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这样吗?你瞒着我什么?”
  “你还想我怎么说,一定要这么烦人吗?”他又躺了回去,揽上那个女人的肩,“你不是都看见了,太难听的话我都不想说了,就这样呗,分了。”
  “是不是因为陆叔叔?因为你家里你才这样的对吗?”沈离仍旧没选择信他一反往常的字字句句,尝试着上前去拉他的手,使力一扯,丝毫未动,终于绷不住泪流,如潮水涌来的泪模糊了一阵又一阵的眼,“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你不要这幅样子面对我。”
  “你烦不烦?”陆长鹤看上去很烦躁,甩开她的动作也显得那么不耐烦,“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没意思了,不好玩了,我不喜欢了,行不行?”
  “……”她想说话,却好像被扼住了喉咙,睁大的眼睛里泛着泪光,震惊与质疑充斥。
  那明明是才埋在她颈肩哭过的陆小狗,他哭得那样伤心,他那样说着想要和她一直在一起。
  “我不信。”眼前这个判若两人的陆公子和那天的少年简直毫不相干,她不相信有人可以说变就变。
  “那你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啊?听你几句鸡汤就死心塌地的蠢狗?别逗了,装的看不出来啊?”陆长鹤撒开了旁边人,直立起身和她面对面对峙,扒开了衣领露出那一片玫瑰,“这个,纹身贴呢,可水洗呢,过两天掉色了我还懒得补呢。”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沈离不敢抬眼看他,情绪处在崩溃的边缘,肺腑如刀刺,心脏胀得生疼,止不住的眼泪啪啪往下掉。
  “你怎么那么倔呢?”陆长鹤被逗笑了般,话里的挑逗与轻浮越发浓郁,“就这么喜欢我啊?因为什么?哄过你那几回?说实话演的我自己都累了。”
  “你演什么?”沈离抬起头去,目光坚毅想要看穿他这幅无所谓的面具之下,她不甘心,她极端的还是想要那么一点可能,“和你相处的是我,你几分真几分假难道我是傻的吗?”
  “一定要我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陆长鹤歪歪脑袋,嘴角一咧,一副玩世不恭,无所顾忌的混样,“你以为我费劲千辛万苦把你搞到手来干嘛的?真跟你谈恋爱,跟你亲亲抱抱玩纯爱啊?”
  “不过前两天不是试过吗?我觉得你挺没意思的,弄得我一点兴致都没有,搞你这样的还不如我花几个钱外边随便找一沓,一晚上玩到天亮――”
  “你闭嘴!”
  啪!
  发了狠劲的巴掌甩在他脸上,声响清脆,在场的人都不一而同屏住呼吸,或捂嘴或惊愕。
  沈离手心涨得发红,眼眶涌着泪,已经带上来哭腔,“你在说什么啊陆长鹤,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明明直到最后还是想相信他,直到他那一口一句的没意思,把她依依不饶的作为说地如此可笑。
  那控制不住的一巴掌扇过去,连着她一颗心也一起扇碎了。
  那些过往种种的甜蜜,在此刻统统化作了刺向彼此的刀刃。
  陆长鹤冷下脸,轻扯嘴角,拇指刮了一下发烫的右脸,再看着沈离,眸光里的寒凉如临深渊般,“我一直都是这样啊,是你自己蠢,像你这种狗皮膏药一样不识趣黏上来的人,我玩那么多人里也是头回见。”
  沈离脸涨得通红,身子孱弱地颤抖,鼻翼一张一翕,呼吸也跟着急促,不想相信,又好像不得不相信去质问一下如刀刃划在身上令人痛苦的话,“所以这么说,你一开始……就只是想玩玩而已对吗?”
  “哄上床了,玩腻了就踢开我?”
  “是这样吗?”
  “是。”他答这话没有一丝停顿。
  “我明白了。”沈离双眼哭得猩红,蔓延至白净的脖颈,脸上却还挂着笑,笑得开怀而苦涩,“那还挺抱歉了,耽误你这么久,我这人确实挺死板的,比不上你外边花钱到天亮的好玩。”
  她那笑,凄凉而破碎。
  沈离一直以来,将他视若信仰,动力,她把他放在心上,坚信着他是那样美好的人。
  就那一瞬间,为他筑起根基彻底崩裂。
  曾经他那些情话可以把她捧到天上去,如今他尖锐的话语也可以把她的自尊埋进地里去。
  这样不堪入耳,贬得一文不值。
  她把一整颗心都给出去,最后他亲手摔碎,告诉她只是玩玩而已,只有她蠢到当真,还傻傻要跟他一起面对。
  他们曾如此懵懂的撞入彼此的生命里,又何其无法自拔的深陷沉溺。
  然而此刻,那一切都荒唐地像一场梦。
  “你他妈――”刘茵茵气得还想补上去一巴掌。
  “茵茵。”沈离麻木地抓住了她的手,她眼底最后一丝光也消散了,空茫茫一片,宛若枯井,毫无生气,“我们走吧。”
  刘茵茵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气得身子发抖,被沈离拉走之前还要补上一句:“你TM真不是东西。”
  直到两抹身影消逝在门口,后边的陈阳还在原地挣扎走与不走,这简直就是两边的送命题,犹豫着半天做不出决定。
  那个刚才还有着骄傲气焰的少年,似乎也萎了下来,没什么精气神,淡淡说:“带她们回去吧。”
  陈阳重重松口气,好在两边都不用得罪,得了令马上准备开溜,“那陆哥、我走了,回头联系!”
  闹剧收场。
  荒诞至极。
  一时间包厢里的人都不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少年弯下脊背,去一颗颗拾起地上散落的珠子。
  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敢说话。
  “都滚出去。”
  他只是沉沉轻声一句,离他最近,陪着他演那么一出的女人听的很清楚,看他状态不对,分寸不敢上前,哆嗦着吆喝着包厢里其他人。
  场子很快被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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