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竖起耳朵,他又提到我奶奶了。
“你把胡宁月送来我这里的时候,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吧?我跟你说的事情,你狠不下心来。无妨了,我一定会得到我要的东西,这个满月不成还有下一个满月。你就静静地睡下去吧……等我成了事,会把你再放出来。”
玄空说的话我总是听不懂,不过他说奶奶在里面吗?
哐!
门突然开了,我送上一个笑脸:“小表叔,我来给你送鸡汤。”
玄空打量着我,一手扣上我的手腕,吓得我的手抖了抖,碗里的汤都洒了出来。我说道::“怎么了小表叔?”
他问:“你来多久了?”
“刚上台阶啊。”我指指自己的脚:“诺,另一只脚都没上来呢。”
“回去歇着吧,我不吃。”
我点点头:“好吧。哦,小表叔,我奶奶的事情是今天就可以吧?”
“今日恐怕不成,出了点事情。”
“可是你明明说今天就可以。”
玄空道:“放心,你奶奶没事。胡宁舍,这山里妖怪太多,个个都觊觎你呢,你平时没事情不要到处乱跑。”
我笑嘻嘻的点着头:“好啊。”
正说着话,我的胸口热了热:不好!那毒又要发作了……
第64章 我的孪生姐姐
我连忙跑回屋,把被子浸湿裹在床上,又把门堵死,这样一来,就算真的控制不住,我也不会露出什么洋相。
小道士的伤势我很担心,可自己都是这一副样子,哪里还顾得上关心别人。
身上饭的感觉来势汹汹,我往嘴里面塞了一块木头,冰凉的被子盖在我身上抑制住了一部分感觉,可还是收获甚微。
我的身体忽冷忽热,意识开始不清楚,我想着如果实在不行,我就直接把头撞墙,把自己给撞晕就好了。
异痒酥酥从脚踝盘旋上,一直停留在腰际,我感觉到一双手在摸索,那种我抗拒又摆脱不了的感觉让我难受至极。
天空暗了下去,我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一整条浸湿的被子已经被我的体温捂热,身上好像是在冒火。
“吾妻,你这是何苦呢?”白九阎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
我微微睁开眼睛:“白九阎……”
“说,你愿意嫁我。”
“我……”我实在是抵挡不住那痛苦,整个人晕了过去,失去意识之时,我听到了一声叹气。
叩叩……
“胡宁舍,你在吗?”
我被一阵拍门声惊醒,身上和脖子上到处都是汗,我支起身子却无力的趴下去。
“等等……”我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努力保持清醒,一路扶着墙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那个小道士,他的身上血迹未干,看起来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我惊讶道:“你怎么会过来找我,玄空师父他?”
“师父在练药,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让开路,说道:“快进来。”
“胡宁舍,你今天就离开道观吧。”小道士说道:“你奶奶已经死了。”
我心脏狂跳不止:“你骗人。”
“你奶奶被玄空送走了,根本就不在道观,而且她走之前吃了玄空炼的药,凶多吉少。”
“不!你骗我!我奶奶不会死的,我一定能找到她!”
小道士面若冰霜:“你要是现在走还来得及,再晚就来不及了。”
“不走,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会留下来。”
“哼。”
小道士好像不高兴,可是他高不高兴关我什么事?
我等小道士走后,跑去了玄空的屋子,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香,一个正在练着药的丹炉。
“玄空师父,你在吗?”
屋里没人。
我小心地在屋里寻找着,看看有没有奶奶的东西,很遗憾我什么都没看到。
突然,门关上了。
屋里陷入一片黑暗,我只能看到丹炉肚子上透出绿光。
“狐妻!”
“想感受被撕裂的感觉吗?”
我捂着耳朵吼道:“你们是什么东西,有本事出来,黑漆漆的地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算什么本事?”
“胡宁舍!你好香,头如果碎成两半,应该不错吧?”
“滚!我可是胡宁舍,不是随便什么猫猫狗狗都能吓我的!”我点燃一张符咒照亮着屋里,这是我唯一会的符咒。
“胡宁舍,想知道真相吗?想知道一切吗?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奶奶不出来见你吗?哈哈哈哈……”
我在四周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刚转过身那声音又到了我的后面。
“给我一滴血,我什么都告诉你!“血血血!又是血!做梦吧!你们是吸血鬼还是吸血蝙蝠?不给,滚滚滚。”
“不给?那可休怪哥几个不客气。”一团巨大的黑影朝着我冲过来。
我将手里的符纸举高:“你们敢过来,这火能把你们烧得灰飞烟灭!”
“就你这功夫……太嫩了。”一阵风刮过,手里的符咒灭了。
“玄空!”我有些慌张:“白九阎!”
没有一个人回答我,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我站在一棵树的树枝上,那棵树有万丈之高,我根本就看不到底,目之所及都是灰蒙蒙一片,我一手抓着树枝,另一首朝前探过去。
脚下的树枝很细,我一整个人站在上面,把树枝被压出一个大弧度,好像我轻轻一动,那树枝随时都会断开。我若是掉下去,粉身碎骨必死无疑。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要杀便杀,把我晾在这干嘛?”我怒道。
有一个声音从高处传来,说道:“胡宁舍,我就要你死,可我:不想让你死的那么容易。你去杀了玄空,我放你走。”
“你是谁?”
“我?哈哈哈哈哈!我是谁呢?你竟然问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凭什么!胡宁舍你凭什么能成为狐妻,凭什么我就要受这些事情!明明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我就大你一分钟,为什么我就要遭受这些!”
我呆滞了:“你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同年同月同日生?你也是七月半对不对?”
“对!凭什么呢胡宁舍?那个老不死的为什么把我送走,为什么留下了你呢?”
“胡宁月!你是胡宁月。”我脑袋里崩出了这一句话,原来我有一个孪生姐姐,她叫胡宁月,我叫胡宁舍。
“我没有名字,去杀了玄空!胡宁舍,你如果想活命就杀了他。”
我怎么能杀人呢?我连杀鸡都不会的啊。
白九阎!白九阎!你在吗?
我在心里一遍遍的呼唤着他,希望他能给我一点回应。
“好!我答应你,可是你把我弄在这,我想杀他也没有办法。”
嘶!
一道银光从我的拇指上滑过,鲜血四溅,要是我不是看到手指上就多了一条伤口,我会以为我的手指断了。
“血契。”那声音消失了。
又是我的血,呜呜呜呜,这些狗东西,下次我去医院直接抽10毫升,用得上我就挤一小滴。
我还在玄空的房间,周围没有变化,只是我在一个凳子角发现了一小片残缺的冥币。
“天地银?”这不是我在密室那天,收到的工钱吗?
那天我被气的不行,又不敢撕掉,被女装大佬抽了张,剩下的我用马克笔涂黑,又全部烧给了夏夏。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在这里呢?
我仔细一下想,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我可能快要找到那个背后的人了,那个教夏夏的男友血祭,那个把菊娘送去幻境,那个想置我于死地的人。
第65章 说,你愿意
我小心的把那一张残缺的冥币收起来,出了玄空的屋子。
结果刚下台阶,玄空就出现在我面前:“胡宁舍,你怎么在我屋里?”
“表叔,我有事情想问问你。”
玄空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怪,他的脸是笑着的,眼睛却藏着凶狠的光。他说:“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我跟着玄空进了屋子,他关上门看向我:“胡宁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了?”
“知道什么呀?”我装傻道:“表叔问的好莫名其妙,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玄空手里拿着一个浮尘,他一把扯下了毛的那端,一把匕首漏了出来。
我惊慌道:“表叔,你这是干啥?”
“说,你怎么知道的?”
“表……表叔,有话好好说啊。”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要把你弄成替身?”
我心里一惊:“什……什么替身?”
“给我装傻?你就是知道了我的计划,才吃了鸡,又救走了花妖,毁了我的丹药。”
“啊!我不知道啊!什么鸡,什么花妖!”
玄空一步步逼近我:“不知道吗?那一切怎么会这么巧?今日,你必死!”
“我不想死的啊!小表叔,冤枉啊!”
我正想着对策一道白光闪过,那玄空被帅气的一脚踢了老远,我被一个人拉着转了几个圈,落入了一个怀抱。
“白九阎!”
“还知道我?跟我走,带你去找你奶奶。”
“啊……可是!”我想说那个小道士的事情,白九阎已经带着我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
奶奶靠着一小块石头坐在地上,泪眼婆娑看到我更是别过了头。
我飞奔过去:“奶奶!奶奶?”
“舍舍啊!”
我和奶奶紧紧抱在一起:“奶奶,你可知道我多想你,我好害怕以后都见不到你了,我害怕,害怕以后全世界唯一一个人会对我好的人都没有了。”
“舍舍,奶奶对不起你!”
“没有奶奶!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我拿出那本玄术:“奶奶,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会保护你,我会成为很厉害的女玄术师。”
“好好好。”
我扶起奶奶说道:“我们回家。”
“舍舍,奶奶有话要跟你说。”
我依旧拉着奶奶:“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在这里多冷啊!”
“不,现在就得说。”奶奶摸着眼泪,无助的擦着眼泪:“舍舍,你有一个孪生姐姐,叫胡宁月。”
我赶紧用衣袖帮奶奶擦脸:“我知道我都知道,奶奶,我知道,没事了。”
“舍舍,你是代替你姐姐,才变成这样的。”
我的手抖了抖:“什么?”
“你的姐姐胡宁月,出生的时候很健康,是个漂亮的小娃娃,就跟年画上的小福娃一样可爱。你出生的时候没有皮,只有一层薄薄的膜裹着,器官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我以为你活不了。那年挑选河神新娘,轮到我们家献祭,你爸下落不明,可是我们家不能没有后啊!所以,我当时便把你姐姐送出去了,留下了奄奄一息的你。你要是死去,我们家也就不用献祭……没想到后来你活了下来。”
听完这些我犹如晴天霹雳:“怎么会呢?原来我是我姐姐的替死鬼吗?奶奶,你说的这些不是真的吧?”
“对不起舍舍,之后你的身边就出现了很多的事情,那是我们家的孽债,逃不过的!你18岁,奶奶实在是舍不得你,所以奶奶才替你去了。可最后被识破,奶奶也没有办法!……我可怜的舍舍呦!”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
你瞧,多可笑。
我从出生就是被判死刑的,那为什么我要活下来呢?凭什么就因为好看,我就得替她死啊!
唯一对我最好的奶奶,她怎么可以也存着这样的心思呢?
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奶奶抓着我的手臂:“舍舍,奶奶有愧。”
我吸吸鼻子,被所有人抛弃的感觉包围着我,把我压的喘不过气。可是,奶奶有什么错呢?权衡利弊,不是人之常情吗?
“没事啊,我不是也长大了。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不在乎。”我扶起奶奶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胡家村村外的一座小小的屋子,那曾经是我最温暖的家,现在我竟然觉得有些冷。
奶奶她最终没放弃我,我只要记得这个就够了。
白九阎静静陪我坐在屋外,奶奶已经睡下了。
“白九阎,你在哪里找到我奶奶的?”
“偶遇。”
“那你不是没办法靠近道观吗?”
“不过如此。”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握剑的手有一道深深的血口子。
这只鸭嘴狐。
我第一次主动拉起他的手,然后学着他为我舔伤口的样子,笨拙的用舌尖扫过。
咦,惺惺的一股子铁锈味。
白九阎诧异地看着我:“吾妻,你若想哭,便哭。”
“没有啊,我为什么要想哭?”我笑起来,心却有些塞。
白九阎的伤口被我用一块粉色的毛巾压住,正打算给他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我的身体再次出现异样。
没错,以前几天才会发作一次,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一天之内竟然发作了好几次,时间间隔越来越短,强度越来越大,要是这样下去……我恐怕真的没救了。
白九阎一手搭在我的手腕上:“你喝了灵蛇肉又吃了竹焱鸡?”
“吃了蛇和鸡。”
仅仅一句话,我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痛苦。我穿着一件纱衣,此时已经被抓得破了洞,里衣半开露出胸前的一片雪白,那块粉色的狐佩在胸口变得晶莹剔透。
“吾妻,胡宁舍!胡宁舍……”白九阎一遍遍叫我的名字,可我已经意识涣散,满脑子都是白九阎合适的体温和舒服的怀抱。
白九阎眸色一暗把我拉起,接着腰腹用力,双臂上勾,我一整个被他抱起。
眼里的景色迅速倒退,我和他一起稳稳落在寒洞的那块圆石上,流水潺潺,风声鹤唳……
我浑身宛如一滩水靠在他的怀里,清幽的香味让我几近失去理智,身体的燥热和好像被蚂蚁啃食的感觉一波又一波的袭来,接着又被空虚占据……
“白……嗯……”我一开口,那声音带着娇媚的喘息声:“嗯……求你……”
“求我?”白九阎吻上了我的唇,让我越发的崩溃,他却在我身上游刃有余,磁性的声音对着我的耳朵诱惑道:“吾妻,说!你愿意。”
第66章 说,你愿意
我抱着白九阎的身体,那股特有的香味让我沉迷,我的眼里都是他的样子,两唇相贴我和他难舍难分。
可是,我不可以的!
我拼命想从他的身体里逃出来,自己那软乎乎的身体却像是一条蛇一样缠着他。“不……啊……不可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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