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场轮回而已。
梦琦突然没了兴趣:“那外面没什么好的,悠悠还说外面好玩。”
悠悠是山下家族里送来养病的千金小姐,她穿的用的,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
惊弦感知着世界的力量,这个世界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了,难怪要用量劫取回分流的力量。
已经没有办法支撑道法横行了,上古时代彻底过去了。
老道士真正欣喜的是惊弦的天资,年纪轻轻,就对道法极有感悟,只是这个时代,道法断绝,他没想好要不要传给她,毕竟这是一条末路,以及她学了真的好吗?
还是就让她这样过一生?
当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不好的。
他时常很惋惜,若是惊弦早生数年就好了,至少不是这个时代。
这个时代很难再出一个能与远古时代比肩的人了,时也命也。
老道士只是叹息,最后还是将道法给了惊弦,他什么都没说,她能发现什么,就注定是这条路的人。
她若能悟透,也是一场机缘。
他既希望她能,也希望她不能。
老道士当年看惊弦和梦琦都还小,不忍之下,将她们带了回来,不知是哪家弃儿,被遗弃在路边。
其实老道士带孩子是真没什么经验,不过还好她们都很乖,不哭不闹的。
尤其是惊弦,能够说话之后都会表达自己的想法,他知道有些小孩是比较聪明的,惊弦大多时候都能自理,不需要人操心。
只是,他偶尔会觉得她不像个孩子。
相比之下,梦琦更需要上心一点。
他没有过多的将外界的事和梦琦说,也怕她太好奇总想去外面的世界,现代的世界纷繁复杂,不如先学好本事。
惊弦翻开老道士给的书籍,基本是文言文写的如何修炼之法,还有其他的,看相、风水、算命等等。
不巧,她都会,甚至还能看到熟悉的观点,她在某个时候曾写过一些书,这书的主人一定看过。
她将书籍放在一边,梦琦又来了,她说:“悠悠想请我去她家诶!”
悠悠在道观里养了三年,本来还有点大小病的现在也没了,老道士给她煎药,也给她画符镇压不干净的东西。
悠悠家里大概是知道,老道士有点本事才把悠悠放在这里养着,不过因为道观里没有太多闲人,她家里只有一个亲人陪着。
悠悠现在还小,和梦琦能打成一片。
现在的惊弦,七岁了。
悠悠母亲特地感谢了老道士,又热情邀请梦琦和惊弦,老道士说让她们去见见世面。
惊弦和梦琦就跟着悠悠母亲一起下了山,梦琦一路上都很好奇,惊弦至始至终只是坐着,一言不发。
梦琦和悠悠有说不完的话,她只看了一眼,悠悠母亲倒是注意起了不动声色的惊弦,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惊弦没什么反应,和梦琦很不同,是个人都有好奇心。
她温柔问:“惊弦不好奇吗?”
惊弦:“见过。”
两个人陆陆续续说了一些话,悠悠母亲很快就发现,惊弦的认知,并不是一般小孩那样,颇有种被重点培养继承人一般。
悠悠母亲讶异,竟然是这样,惊弦要是他们这样的家族培养出来的她都信。
她要是点出什么古时候的礼仪,惊弦也能接上话。
这个小小的孩子似乎知道很多,越是聊,她越是惊喜,像是挖掘到宝藏了,兴致更浓了。
悠悠母亲一改礼貌的冷淡,变得热情欣赏起来了。
唯有司机惊讶,夫人并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可是现在夫人明显很喜欢这个小女孩。
惊弦无意透露什么,只是涉猎广泛,因而什么都能接上去。
直到司机忽然说:“我好像被困住了,这个地方,我已经开了三个小时了。”
起初,司机只是觉得奇怪,这段路怎么这么长,按理来说不应该,可是他怎么都离开不了。
夫人神色肃穆,这是遇上了什么东西了,她本以为这段路不应该有什么,看来是低估了,她还没带特殊的联系方式,这会没办法了,护身符只有几张,真的够吗?
他们能够平安离开吗?
夫人摸上了脖子的项链,家里给的,为的就是危险的时候自保。
司机大约是知道点什么的,为家族服务了这么多年,一无所知不现实,可是他只是个普通人,怎么都没想到只是普通的将小姐接回来,就会发生这样的事。
忽然狂风大作,车子玻璃砰砰地响,拍打的存在似乎是戏谑,嬉戏着车内的猎物。
梦琦和悠悠都吓坏了,夫人脸色不好:“等会要是真发生什么,你们不要回头。”
她的女儿,就是为之拼命,她也甘愿。
只有脱离这个怪象,她的女儿才能活。
惊弦:“夫人不必担心。”
她打开车门,狂风似乎怎么都涌入不了,夫人惊奇,惊弦没有看他们的眼神,天地间一片漆黑,不分昼夜。
夫人心头隐隐感觉不妙了,能够造成这种异象的,可不是一般级别的鬼物。
惊弦一个孩子真的可以吗?她不想害了人。
但这些狂风竟然诡异的都近不了惊弦的身。
所有人只看见,惊弦一手的金光,刷刷画起了符,字符成形,直接将天地都镇压了下去。
一夕恢复了白昼。
司机都有些不适应。
最后,惊弦无事发生的回到了车上:“可以了。”
手中,一团黑色的毛球蹦跶着,怨念很深,然而下一秒它感受到了淡淡的杀意,似乎觉得杀了也不是不可以。
毛球吓得连忙蹭蹭她的手心,表示无害,它很乖很听话,还有用。
总之,杀心这件事就不牢煞神了。
惊弦将毛球丢给了悠悠,“和她契约。”
悠悠的命格奇特,天生能吸引点怪象,这个鬼物足够镇压了。
毛球不敢反驳,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不就是契约?它干就是了。
惊弦瞥它一眼,看出了契约的小心思,直接改了内容,在毛球欲哭无泪中,契约成了,可谓是悠悠死,毛球死,悠悠伤,毛球会承担全部的伤。
毛球:“……”你你你——
这个年代了,竟然还能搞这么不平等的契约??
它是什么大冤种吗?
早知如此,它就不出来了,这世界太危险了,现在好了,小命都在人家手里了,这小女孩一看就很脆,她要是噶了,自己岂不是跟着完蛋?
毛球惊恐。
惊弦简单解释:“以后它保护你。”
准确的说是誓死保护。
悠悠还惊魂不定:“真、真的吗?”
夫人也惊疑不定:“这就完了?”
惊弦:“对。”
夫人现在对惊弦的看法完全变了,这哪里是什么见识广阔的小孩,分明是冉冉升起的大佬姐啊!
她又问:“那以后悠悠的安危也没事了?”
惊弦:“对。”
竟然一次性解决了问题,这简直是意外之喜!夫人回去的路上是肉眼可见的高兴,悠悠身上的问题,他们头疼了很久,可是没办法解决。
早前就有人说了,悠悠太特别了,就像一块唐僧肉,是个鬼物都想吃一口。
夫人和丈夫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担惊受怕了多少个日夜。
夫人拍板:“惊……啊不是,大佬姐,以后你就是我们家唯一的姐了。”
年纪小怎么了,那也是姐啊。
要不怎么说,夫人脑子灵活,混得开,她跟丈夫一讲具体情况,丈夫也很支持。
“对,没错!她就是我们家里的大佬姐了!”
他就知道,妻子是个很有眼色,有前途的,这立马就把姐认下了,看看这魄力,看看这行动力,他是自愧不如啊。
难怪都说娶妻要看准,他娶老婆可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丈夫对惊弦可谓是礼遇到了极点,拿出了敬业的服务精神。
这可是挥挥手就拿捏鬼物的大佬啊!
“姐,你觉得这怎么样?”他很自觉的把家里珍藏的好茶叶掏出来了,几十万一两呢,一年才几斤,多少人想要都没路子。
他一点也不觉得叫出这声姐为难,哪怕惊弦是个小孩。
惊弦让他如常就好,真的不用这样,毕竟她真的没少见。
对皇帝怎么阿谀奉承的,可太多了。
他振振有词:“那怎么行,姐救了悠悠,那就是我的姐了!必须要尊重!”
就这样,惊弦荣升为他们家最尊贵的姐了。
他还特地向家族里介绍,他不是搞面子工程那一套的,是真的把她放心里尊敬的。
家族众人:“……”你是怎么一口一个姐这么顺溜的,你也叫得出口,没脸没皮!
然后他们得知,大佬弹指一挥间拿捏鬼物的事实,直接变脸:“没错,那就是我们家唯一的姐了!”
姐年纪小点怎么了,大佬不看年纪。
后来更是一口一个姐,叫得比家主还顺溜。
惊弦:“……”
家主:“……”看看你们的嘴脸!
所有人:“……”不由得挺直了一点胸膛。
那不叫嘴脸,那叫识时务。
家主:啧啧啧。
他领着惊弦在京市四处游玩,“姐,你看。”
在外人面前,他也不避讳,他是很认真的把这当做事业去经营的,既然叫都叫了,在家里和不在家里都一样了,何必避讳场所。
有些人就是太在意面子和身份了,要知道这东西,有时候都不值得,一个现在就是大佬的人,不结交等着什么呢,等人大了就不好接近了。
那些笑他的人会后悔的!
家主当然知道有一部分人私底下偷偷笑他,不顾身份什么的,他心里冷笑,你们这些人懂什么。
哪里知道大佬的宝贵之处!
当然,惊弦随手给了他一个平安符,家主拿着就小心翼翼的带着了,大佬给的肯定是好东西,直到很久以后鬼物袭击,唯有他分毫不伤时,他才知道,这枚平安符意味着什么,而那时,早就一票难求了。
无数人扼腕。
悠悠得了毛球,的确安生了,去哪里都非常安全,这背后总是有鬼物承担的,它比谁都怕大小姐噶了。
这可是它的命啊!!!!
惊弦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接了两个超渡的工作,这家开价非凡,只为了让老人家下葬。
这段时间,老人家总是因为各种意外,无法安葬。
惊弦一出手,直接手到擒来,再也没发生过异样。
两家人初步明白了惊弦的不简单,没像家主这样姐、姐的叫着,毕竟有些事有人做了就不好重复了,况且,他们也是真拉不下这个脸。
该有的尊重和礼遇都是有的,还要了大师的联系方式,以便保持联系。
家主还看着其中有一家阴险的派出了家族里最优秀的小少爷,那长相精致得不行,好家伙,美男计都来了!
他侧目。
这……大佬能不能顶住?
惊弦见过太多绝色,对这位小少爷,也是真的没想法,倒是小少爷,大概知道点什么,他把和惊弦拉近关系当成任务来做的。
他很成熟,完全不像普通小孩。
日子就这么过下来,惊弦的名声慢慢也传出去了,至少顶级圈子那一批都知道了,无不是对大佬的尊敬。
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求到这种大佬头上的时候,当然得尊重点。
其实顶级圈子里,还有一位佛子,听闻也是很出色的人。
只不过,这位佛子为人清冷,只对某女星亲近一点,对追求者那是不假辞色的。
本身大家是不怎么在意的,直到佛子因为追求者的死亡疯了一样,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了他身上。
那一家,也将惊弦请了去。
传闻中的佛子衣衫不整,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你是不是可以救她?”
这一刻,惊弦看清了佛子和那个女人的因果。
他们本是古代世界里的未婚夫妻,只可惜一朝穿越,佛子丢失了部分记忆,不记得女人是谁了,某女星能够说出似是而非的话,他就认为女星是梦里的女人了。
但其实,他的追求者保留了记忆,一心想让他想起来,可惜他作贱了人家五年,等到她真的死了,他终于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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