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看那个姐姐吃得像怪兽一样!”这句话吗?拜托,那绝对是那小破孩儿不懂欣赏!明明还有几个小女孩夸你吃得可爱呢!
说什么怪兽,孩子小心你注孤生。
加快嚼动速度,你吞下嘴里的食物,微皱着眉认真对散兵道:“大人,请不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戳我的脸。”
“哦,知道了。”可他的手指还留在你的脸上,戳得还更厉害了,见你仍旧盯着他,他理直气壮地说:
“怎么?你现在又没吃东西。”
行,你说得对。
不过在你又吃起东西来后,散兵确实没再戳你的脸,而是又用手指转着你的头发玩儿。
阿西!你忍!反正这也不影响你吃东西。
消灭完所有路边摊战绩后,你站起身小幅度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低头看向正盯着空下来的手指的散兵。
你半蹲下身向散兵伸出手,轻声道:“大人,人多起来了,接下来的祭典我们牵着手逛吧,走散的话还是有些麻烦的。”
“呵”,散兵笑了,他牵上你的手站起身,好笑地看着你,“所以是为了这个?”
相牵的手被他提到你们二人的视线之间晃了晃,他的眼睛冷了下来,“不是拒绝我了吗?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看来又要偏离原定计划了。
“不是拒绝”,你没有回避他的注视,还朝他走得近了些,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只是,推迟到现在才回答你。”
“你?”他注意到你没有使用敬称。
“嗯,如果大人真的要和我牵手的话,以后我在您面前就会称呼您为‘你’了,没有特别的理由,只是这是我的行为准则之一。”
“行为准则?你还有这种东西吗?”听起来并无恶意。
“嗯,有的,大人。”
“所以‘大人’这个称呼并不会改变吗?”
“唉?”你有些没反应过来。
散兵笑了笑,“不过是‘您’变成了‘你’,我还以为你的行为准则有多严格。”
“那”,你试探性地开口,“可以对大人用其他称呼吗?”
散兵递给你一个眼神,是默认了的意思。
“……阿散?”纠结再三,你还是说出了这个新称呼。
散兵曾告诉过你他的名字是“国崩”,但他说在别人面前,你都要叫他散兵,所以这两个字被淘汰。
哪怕这个新称呼大概只会出现在你与散兵独处时,但难免可能会隔墙有耳,你不能不防。
于是就只剩下散兵了,直接叫散兵的话,感觉太别扭,个别人士听到还可能会误会你想把散兵从执行官第六席的位置上拉下来,换你自己去当。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阿散这个称呼最为合适,就算被误会,那恐怕也是误会你对他抱有恋慕之心,这你是可以接受的。
爱情什么的,暂且对你无所谓。
至于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反正不是在谈恋爱,你只是在回应散兵的感情而已。
哪怕你知道无视才是你最该做的选择,哪怕你知道这么做极可能会种下名为爱情的种子,可是,散兵很少会对人这样吧?
你甚至怀疑他从未对谁这样过。
那么,你无视一切,不是太轻视他的情感了吗?不是在阻拦他的成长吗?
长生种啊,你上辈子可看过不少有关他们的小说,也思考过这类生命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
你觉得他们大多难以成长,长生让他们足以拥有更多的见闻,却又让他们不自主地依赖起它,变得愈发的任性和偏执。
因为长生,所以没那么在乎试错成本。
因为长生,所以没那么注重自身的成长。
除非是外界给予他们警示或者劝告,而他们也能够正确地接受。
你暂时给不了散兵警示或劝告,你只能愿意接受他的变化、愿意引导他的变化。
对于他这样的存在,哪怕只是一点点正向的变化,也能称之为成长吧?
何况,总是封闭着自己内心的散兵大人居然会想和你做牵手这种亲密的动作了,哪怕无关乎成长,你也是不该拒绝吧。
对方好不容易踏出来一步,哪怕他可能并不明白这对他来说都多难得,看得透许多事的你也不该再选择逃避。
毕竟你是喜欢他的、爱他的。
喜欢他的话、爱他的话,这时候就应该选择接受他。
只是,接受他的时候你可能需要用一副面具挡一挡,不然你怕自己因为害羞而发挥失误。
“阿散?”散兵重复了一句这个新称呼,而后他轻叹两声,“行吧,随你。”
“嗯!”你笑着点头,接着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手臂,“那,阿散,我们继续去逛祭典吧!”
散兵没有对你的动作表现出抵触,他只是身体僵硬了一瞬,不过马上又放松下来。他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敲敲你的额头,“高兴了?”
“嗯!超高兴!”
希望你也能和我一样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就问大家一句,甜不甜!!(歪嘴一笑)
自认为写得挺甜的。
我认为在恋爱过程中,双方的平等真的是很重要的(虽然我母胎单身),就算没有真谈,只有了个苗头,那也是要注重这一点的。
然后,下一本决定写专栏里的那本《我不狡辩,我馋你们身子》了(另一本唯的放到之后再写),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那本也会写得比较细腻,但应该没这本细腻,算是我用来充分表达我对游戏中各个角色的爱的一本。(这本就是表达我对散兵.也是流浪者的爱啦)
第32章
回到离岛后的这十天,你除了忙于工作的收尾和交接,还陆续同许多人做了道别。
神里一家、八重神子、你经常光顾的几家食店的老板、喜欢斗虫的该溜子鬼族青年、见证了你斗虫五十连胜后就总喜欢拉着你一起玩的一群小孩子,以及曾被你救治而后便常给你送东西来的几个普通稻妻人家。
后来跟在你身边的那几天,散兵围观了几次你与那些人的道别。
他只站在一旁,没什么表示,等你告好别和那些人分开后,他才会问问他们和你是什么关系,也可能不问。
不过轮到八重神子时,他却是主动回避了。
“我对油腔滑调的妖怪不感兴趣,也并不相信神社之类,可没必要去和那位大巫女打上照面。”当你问及原因时,他是这么回答的。
看来他有调查过她,你想。
也是,在踏鞴砂事件中未能及时给予他们支援的巫女,他不可能在那件事后就把她的存在丢到一旁的。
道别进行得还算顺利,没有多少悲伤的氛围,除了那群孩子围着你哭了一通。
本来他们看起来是都接受了、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伤心,结果一个孩子哭了起来,其他孩子就一个个地跟着哭了起来,到最后连平时对你最冷淡的那个孩子都掉了眼泪。
站在不远处的散兵用眼神示意你快些,见你实在走不出来后他便自己走了过来,结果走近后,他发现你身边的位置都被这些孩子占满了,他是挤都挤不进去。
“行了,别哭了,你们这位姐姐还会回来的,再哭她可就再也不回来了。”散兵抱着手臂冷着脸说。
见哭声停下,孩子们都抬头看向他,散兵趁着这个间隙从孩群的缝隙之中伸手牵住你,把你给拽了出来,然后他把你推倒孩子们面前。
“好了,现在就把眼泪擦干净,一个一个地和她说再见,说完再见就各回各家,谁再哭谁就连再见都别说了。”
或许是被散兵的气场吓到,孩子们全都乖乖照做了,这引来了更多的围观视线。好在你专门挑了个人少的地方,围观人士再多也多不过十人。
好好说完再见后,孩子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只有最后那两个孩子,他们在观察了好一会儿后才再向你走来。
异口同声地向你说完再见后,他们仰着头一脸认真地问你:“唯姐姐和这位哥哥是恋人吗?”
“不是哦”,你微微低下身子,察觉到身边人的僵硬。把对方的手握得紧一些后,你笑着解释说,“是喜欢的人,但不是恋人。”
“喜欢,但不是恋人?”其中的女孩子一脸不解,另一位男孩子则又问你为什么。
“因为喜欢有很多种啊,会想要和对方成为恋人的喜欢只是众多喜欢之一而已。”
“那,唯姐姐你想和、想和这位哥哥成为什么呢?”那位小女孩凑过来小声问你,似乎是怕被散兵听到。
但你知道散兵肯定是能听到的。
斟酌几番词句后,你到底只敢回给她一句模糊不清的话:“能够一直在一起的人吧。”
其实你想说家人,但这两个字被散兵听到的话,总感觉会不太妙。
“那、那不就是恋人吗?!”连那个男孩子都听清了你们的对话。
“不是啦不是啦”,你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该回去了,姐姐我也要走了……”
“你想和我一直在一起?”沉默着并肩走了一段路,走到郊外时,散兵突然开口。
“嗯。”用鼻子回上这么一声后,你又觉得自己这样会不会太随意了,所以便又补上一句,“是的,大人。”
“大人?”散兵停下脚步看你。
你心领神会,“呃,阿、阿散。”
“自己想的称呼,倒是好半天都适应不了。”散兵又走了起来,说话的语气虽是不太好听,你却偏偏能听出些愉悦的味道来。
“一直在一起?”,他又道,“这我可没看出来你有多想,你在稻妻都出差快一年了不是吗?”
“这是,这是因为我知道我和你肯定会再见的啦,而且有通讯器,我可以随时和你联系的。”
“肯定?”
“我不是给了你一枚戒指吗,那枚戒指很强的,如果连它都保护不了你,那我就”,你微微垂下头,眼里凝有一团杂乱的黑线,“那我就把让你受伤的家伙全部杀死。”
“如果你还在,那再之后就看你的意思;如果你不在了,那我……”
“也许会尝试杀死自己,也许会尝试复活你。”
然后你的脑袋就被结结实实地锤了一下,捂着额头往上看,你看见的是散兵明显生气的模样。
“自砂?!你可还真是胆大!”他松开你的手,转而伸手捏住你的脸,捏得你皮肤发红,“还以为你有多靠谱多稳重,没想到你到底还是个天真的家伙!”
“呵,怎么,还不明白状况吗?”他松开些手劲,“这幅样子,你……”
突的,散兵脑中闪过一个猜想,他一把抓住你的肩膀,令你忍不住“嘶”了一声。
“你不会做过吧?”散兵看向你的眼神阴沉极了,像是有恶鬼邪神封印其间,容不得半分的不如意或是不顺心。
你没有被他吓住,但心虚还是让你忍不住偏过头去,你的嘴唇动了半天,却仍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回答他。
“你做过,是吗?”散兵的声音柔和下来,话中似乎有无数喟叹,沉默十几秒后,他还是冷静下来问你:“为什么?”
“请问,我可以不回答吗?”你垂在身侧的双手虚握成拳,“不是什么值得听的事。”
“唯。”他罕见地叫了你的名字,他包住你虚握着的拳头,“为什么在颤抖?”
“你在害怕吗?”他朝你走近,近到他一伸手就能让你靠到他身上。
“不是害怕”,你不做反抗地靠在散兵胸前,眼前有些模糊,“只是我控制不住,应该,是没有害怕的,或许吧。”
“大人,你是很强的吧?”你转而问到。
“问这个做什么?”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以前的我不够强啊。”
“不够强,所以见证了许多次我并不想要的死亡,不对,比起死亡,更像是消散了,什么都不剩。”
“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不再参与就好了,所以就试了试,结果完全死不掉。在那个世界,就算我把自己的灵魂宝石捏碎了也死不掉。”
“可是真的好痛啊”,你紧握起拳头,快要控制不住眼眶中的液体,“看见她们被吃掉、看见她们被吞噬,以及自己被那些怪物杀死一次又一次。”
“应该是这样的,我应该已经死掉了无数次才对,可就因为我是魔法少女,所以那些死亡不成立了,简直像个怪物。”
“做不到让魔女们打碎我的灵魂宝石,又做不到让魔法少女们打碎我的灵魂宝石,所以,承受不住的时候,就躲在角落里把自己杀掉了。”
“那是最痛的死法了,可唯有它让我有一种真的会死掉的感觉,但最终还是没能死掉啦。”
“后来,因为有在不断变强,所以只再做过一次啦,也不是想要死什么的,只是想要让自己疼清醒,不过这种事,做过了就已经无法再怎样辩解了吧。”
“不准再那样做了”,散兵一边警告你,一边单手解下你的耳环,“它暂时放我这儿。”
你摸摸自己空下来的耳朵,笑了笑,“大人,现在不会啦。”
已经和那个人做好约定了。
“而且,灵魂宝石距离我超过一百米的话,我会行动不了的。”
“最近我们之间不会超过一百米的”,散兵挑挑眉,他把你的耳环小心地收到怀里,“就算超过一百米,我也很快就能发现你。”
你愣住了,“这……”
你还从来没有把灵魂宝石长时间交给过谁,最多是给人瞧过。
好没安全感。
“大人。”
“嗯?”
“阿、阿散,可是这没什么必要吧?”
“没必要吗?”散兵笑了一声,“一下子说我不在了你要去死,一下子又说现在不会再那样了,你说,你到底要怎样?”
“我看你精神状态不太稳定,今天下午的工作推了,给我好好休息。”
说完,他拿出手帕替你擦擦眼睛,“眼泪都出来了,你觉得你现在的话可信吗?”
“没、没有。”你仓皇地躲开他的擦拭,用手迅速揉揉眼睛,试图掩盖自己差点流泪的事实。
“行了,我什么都没看见”,散兵叹了口气收起手帕。
他的视线落到你们相握的双手上,他的感知进而又汇聚于胸口处的那颗宝石上,一股由衷的愉悦之情陡然而生,且来势汹汹,眨眼间便涌过他的全身。
属于他的。
真的只属于他的。
现在就连“心”都在他的手中。
“阿散?”你见散兵突然没了声音,视线也没了聚焦,忍不住拿手在他面前晃晃,“你没事吧?”
“没事。”他把你握得更紧了,然后朝你笑笑,“回去吧。”
可这笑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他又想起了你说过的某些话,“你刚刚提到的魔女,是什么?她们和魔法少女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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