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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也知道我之前很喜欢逃避吧，如果没有契约，那我只要发现不对，就极可能会逃得很彻底。别说在一起，我们之间恐怕连牵手都不会有。”
“……唯，可以接吻吗？”流浪者低头捧住你的脸。
心里下意识回答他可以，但因为问题还没解决，所以你实际说的是：“不行。”
不过看样子，你们现在也和复合没差了，都睡在一起讨论问题了，也就差那么两句话戳破表象了。
可你就是有些不想承认这点。
第91章
听见你说不行，流浪者确实没有贴上你的嘴唇，他只是转而把目标放到你的脖子上。
堇色的脑袋埋在你的肩头轻轻啃咬两下，柔顺的发丝蹭得你的脖颈微微发痒，加速的模拟的呼吸声伴随着加深的拥抱，逐渐占据你的耳侧。
你感知到流浪者语气平静无波，动作却愈发令你呼吸不畅地说：“好喜欢你，唯。”
“就算不同意复合，你也不要离开我好吗？”
“不要去喜欢其他人，不要和其他人做这些事。”
“就像以前那样一直看着我，至少，不要突然移开所有目光……”
“唯，好喜欢你”，流浪者又说了一次。
他把你抱得更紧了，对你的名字的呼唤也愈发带有某种嚼碎感，惹得你莫名生出一种他是不是想要就此将你掐死在自己怀里的错觉。
然后他开始不断地对你说着喜欢、对你说着不要离开、对你说着不能接受，他的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又能让你听清楚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而他一边说着那些话，还一边仿佛任情感支配地、动作亲昵又大胆地亲吻着你的脸颊、舔舐着你的脖颈、抚摸着你的头发……
不过他是真听进了你方才的拒绝，但他也仅顾及着那么一句，也就仅仅是没有亲吻你的嘴唇罢了。
至于其他的，要不是你条件反射地并住腿，流浪者也明白了你的拒绝，没有说要强迫你或是怎样，否则事情可能就要往那方面发展而去了。
不过这些对你来说其实都没多大感觉，因为早在他接连说出两次喜欢后，你的思绪就飘到了精神世界的遥远他处。用俗话来说，就是陷入了自我世界。
其实，被流浪者紧紧抱住、啃啃脖子、四处吻吻，这些都没什么。
以前和他做多了这些事，哪怕现在你会在心理上强迫自己一定要介意，但你的身体总会该死地迅速适应它们，对它们那可真是熟悉的不得了。
真正让你失神的是流浪者说的那些喜欢，那些直白过头、不加掩饰的喜欢，那之中占有欲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而这些如此糟糕的台词，相较于流浪者，你觉得更应该是由你来说才对。虽然事到如今已经没有这种可能，但它们无论如何也不该从流浪者口中说出来啊？！
这家伙以前可老吝啬于说喜欢了，求关注这种话更是一次也没说过，而且，居然连不复合都能接受……你一时间真不知道自己这是该高兴，还是该觉得罪过。
高兴嘛，高兴于他在这方面变得心口如一，算是完完全全地向你敞露心扉了，可能以后他就不会那么藏着避着自己的情绪，也就更能正确面对它们了。
罪过嘛，罪过于你对他的影响让他在这方面变化太大，简直与你最开始相处的那个散兵判若两人。
最初的散兵冷冰冰的像是怎么也捂不热，现在的流浪者黏糊糊的像是怎么也甩不开。
偏偏你还对此放任自流，并且暗自受用。
其具体表现为，那些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总能在你再度见到流浪者后就迅速化解，然后就按照惯例地逐渐往越加不对劲的发展走去。
虽然之前你是捏鼻子哄眼睛地装作看不见这点，但现在你不得不思考，你这么做真的好吗？你对流浪者的变化不加以制止真的好吗？
这些变化对他自身而言又真的好吗？
会不会你又在无意间强迫他了？会不会散兵、或者说流浪者，他其实没有这种变化会更好？
你不知道。
你只知道自己是因此有些害怕了，害怕自己对流浪者人生的介入让他变化得比没有你介入时来得更加糟糕。
不过这只是其中一点，更关键的果然还是在于明明你们早就已经没有情侣关系，流浪者却还是对你抱有不得了的爱意，并且疑似比之前还要浓厚许多。
要是他不喜欢你了，那么你才不会为他烦恼这种麻烦的事，更不会为之感到纠结与害怕，也不会为此生自己的气。
明明、明明你想要的是逐渐淡化那份感情来着！虽然情感上已经越发与之背道而驰，但理智上你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流浪者来这么一出明显过头的示好、坦诚过头的真情流露，当即打破你先前好不容易才维持住的情感与理智间的平衡。
他一下子就让两者失去各自的支点，海盗船似的大幅摆荡于两个极点，情绪跳跃式地上下起伏，令你很是难受。
顺遂情感吧，那你无疑会选择即刻与流浪者复合，而且还会好好安慰他一通。可那么做你真的有些讨厌，你总感觉那样的自己就像个丢掉脑子、只求一时之快的傻子。
坚持理智吧，流浪者这行动加言语的双重猛攻实在冲击力过强，加上你的情感这时正大肆表演着，你的理智已然被影响得偏离本心，开始朝着或许复合会更好的方向走去。
被这般冲突折磨到一个顶点时，你猛然推开散兵，不对，是流浪者。
你推开他半捂着脸坐起身，神色难看。
你让流浪者先安静一会儿，然后你冷着脸叫出瞳，以及其他几只使魔。你问它们：“你们觉得我还喜欢他吗？”
答案全是喜欢，就算有再多不好的前缀，最终答案也都是喜欢，或者是爱。
“唯。”流浪者担心地握住你的手。
这下一秒就被你拉下，“你先别管我，你让我好好问问。”
看这形势，若是单靠你脑袋里的那个器官，你恐怕纠结好久都做不出合适的选择，那倒不如直接问问能接收到你的最纯粹情感的使魔。
说不定它们也知道你为什么还在喜欢。
“瞳，你知道吗？”
瞳先叹了一口气，然后蹲到你面前，用手指点上你的额头，她用了流浪者听不懂的魔女语言：
“主人你是忘了你过去为他付出了多少吗？”
伴随着瞳的魔力介入，过往的记忆自你的内心深处重新涌现，并且在瞳和其余使魔的魔法共同作用下，那些过去还晚五分钟地也显现在流浪者面前。
身体才恢复大半就耗费精神力用使魔调查散兵与博士之间的关系，得知散兵正在被实验后，你无所谓身体的恶化，当即选择投入越来越多的魔力详查此事，直到被至冬女皇找上。
不过就算被警告，也只是不能杀死而已，监视是依旧可以进行的，而且是比以往更广更全面、覆盖提瓦特七国的监视，加上你还处置过几个切片，由此你便又花进去大量魔力。
难以想象，回过头来你才意识到，你那时耗进去的魔力已经足够你轰掉三个奇美拉蚁大本营，蚂蚁都被你用魔力处决成灰的那种。
但它们好像都比不得你去须弥那次，借着自愈能力就不顾身体消耗，完全像是脑子有病了，莫名其妙地就是要选择最不好的方式……
除此以外你还为他哭过好多次，因为想要体验他的痛苦所以掰断过自己的手指，为了保护他所以把能够召唤瞳的戒指送给他。
更别提你为他经历过的许多次战斗。
“它们已经凝聚成一个不得了的执念了哦，主人。”
“而这份执念就算是形成一次魔女之夜，那也不是全无可能”，瞳轻轻抚摸着你的脸说，“尽管你想要理智，但从你变成魔女起，这种东西就从不可能真正占据主导地位。”
“不过你不要害怕，你不会轻易爱上一个人，对吧？所以，虽然我不喜欢，但跟随情感也不会是一件坏事。”
“除非意外，我们不死不灭”，一只使魔趴到你的脑袋上说。
一只使魔躺到你的大腿上，“就算要死，那也就只咯嘣一下。”
“为什么不放肆呢？”两只使魔咯咯笑起，“太规矩可是会很无聊的哦！”
“你其实早就不再怪罪他了吧？”一只使魔捏捏你的脸说，“反而又开始怪罪自己了，真是可怜～”
“本质上说，你不是因为你想要他怎么样，你只是因为你还喜欢他而已”，瞳贴着你的脸说，“你不用因为这份喜欢感到羞耻、不用因为这份喜欢感到自我厌恶。”
「魔女本就是容易被情绪支配的个体，何况是这么美妙的极端的爱，哪怕我并不喜欢，但我不得不承认，它确实非常美丽。」
「主人你也这么觉得对吧？还觉得它非常的美味，对吗？所以……」
既然不会损失到任何其他人的利益，也不会造成任何原则上的错误，那你再次选择又有何不可？
羞耻、抵触，这些不过是因为你过往见过的那些案例令你形成了固化思维。
可是，你是强大的，你是敢于拒绝的，你是想要爱自己的。
你不用害怕那些可能的糟糕未来，不用害怕错误的爱情会让你失去那些真正重要的东西。
还是喜欢那就继续喜欢，还是爱那就继续爱。
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为什么觉得连续两次选择同一个人就是不行？
本来你就只想把那个位置留给唯一一人，而现在你刚好能接受把流浪者再一次放进去。
不完美也是可以的。
本来你过去的人生就满是不完美，你又为什么非得在这种事上追求完美？
比起完美与否，更重要的其实是你快不快乐吧？
毕竟，就算事情再完美，如果你还是穿越前那副阴郁少女的模样，你依旧会让自己的思维走向不想要出生这点，不过是曲折多了一些。
而且完美本就不存在，你之前算是有些感情洁癖过头了……
在你刚巧想清楚你还喜欢着流浪者一事后没多久，流浪者又冷不丁地自你身后紧紧抱住了你，像是要把你融进他的怀里一般。
他这是又怎么了？？
“我们把你的那些回忆给他看了。”瞳恢复回平常的人类语模式。
“啊？！”
你瞬间激动起来，当即想要挣脱身后人的桎梏找个地方躲起来先，可是流浪者说了句“别动”，而在场的使魔们明显不想要帮助你，它们都笑了笑便自行退场了。
好在这次流浪者很安分，他只是单纯地拥抱你罢了。不过这个拥抱很久，久到你的后背都生出一层薄汗，然后你被他转过身体，看着他贴上你的脸说：
“唯，不要再和我分开，不要再离开我，我也不会再离开你。”
接着你又听他说了爱这个字，但这是你从他口中听到过的最真诚、也最复杂的爱。
“你还没有说要复合哦。”你的一只小使魔冒出来提醒流浪者说，“难不成你又要等主人说才行？”
对，第二次告白总不能也是你，流浪者突然反应过来这件事。
“不，不是复合”，流浪者松开你的身体，解除对你的限制，接着你听他微笑着继续道：“是新的交往。”
“上一段感情确实是被我毁掉了，确实已经结束。”流浪者的眼中没有一丝逃避，话中没有一丝犹豫，他在你的眼中好像有在散发着某种光芒。
而后你见流浪者站起身，像以前那样贴合恰当、力道适中又亲密无间地牵住你的手。
他带你走到外面翠绿一片的草地上，然后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束花来。那束花很漂亮，完全符合你的审美喜好；那些花也很香，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特殊药剂。
随后，流浪者俯下身将那束花献给你，他背住左侧手臂，微笑着朝你伸出拿有花束的右手：
“唯，我喜欢你，请问我可以再一次和你交往吗？”
你被流浪者装绅士的模样逗得忍不住发笑，但你还是配合着他的表演，颇有礼节地将自己的右手放上他的右手，并同样笑着回答他说：
“当然可以。”
然后你就被流浪者一把抱起，被他带着在空中飞了好几圈。
他是高兴得什么也不说地疯狂吸你，可你的头发在空中是真的不听话啊！而且花束也被风吹乱了！你被他这搞得根本没心思去高兴了。
等流浪者终于兴奋完落地之后，你把他送你的那束花收进空间，吩咐使魔们照顾好它。然后你才气呼呼地看向流浪者，让他立马帮你把头发理好。
没想到流浪者真就迅速掏出一把梳子，两三下就帮你打理好乱掉的头发，还帮简单编了个更清爽的发型。
你对此表示震惊，流浪者却只是笑笑，然后云淡风轻地说梳子是他出发前专门为你准备的，发型是他以前还没来得及对你做的。
“……你真的好喜欢我啊”，你被他坦言的真相惹得忍不住这么感慨一句。
然后，见流浪者因你的话不自在脸红了些，还小幅度地偏过脑袋，抿起嘴唇一副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你的样子，你张开结界，直接轻扯两下他最外层的那件白色和服。
随后你如视珍宝地捧住他的脸，并且亲密无间地与他鼻尖相抵。你弯着眼睛注视着他，视线大概很是黏腻。
你微笑着，语气难掩愉悦、也不想要对此加以掩饰地告诉他说：“不过我也很喜欢你哦，很爱你，是真的要永远在一起了。”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也不准再离开我。否则”，你把右手放到他那对人类而言的心口处，念压也随即朝他涌去，但你始终保持着阳光般的微笑，“（否则）我可能真的会选择杀死你，不会再有任何心软。”
“你要知道，我再次选择你就是因为我爱你爱得不行，没有其他原因。而与之对应的，便是我绝对无法忍受你再一次的背叛，无法忍受你不回以我同样的情感。”
“害怕吗？”你笑着问他说。
害怕的话，就赶紧离开。
但流浪者其实一点害怕也没有流露，反倒是眼中还溢出更加甜腻黏稠的情感。他贴上你的唇，开始反复研磨和吮吸，同时他紧搂住你的腰，像是反过来怕你逃走。
流浪者一边与你接吻，一边语言有些破碎回答你说：“不害怕，唯，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对我这样。”
然后他停下对你的亲吻，轻抚着你的脸颊，表情是他自己并未察觉的温柔：“你也不要害怕，不要逃走。”
他贴上你的脸，“唯，我会履行我所说的那些话，永远、一直，所有都是真的、全都是真的……”
只要你愿意继续与他同行。
再之后，你们继续你们的这场短途旅行。不过，比起你们的原定计划，你们实际为此所花费的时间足足多了一周。
实在是你与流浪者再交往后，感觉好像世界都变了个样。时间仿佛慢了下来，能够吸引你的目光的东西也一下子多了好多，虽然那些都是和流浪者相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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